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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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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好不容易不去理会他微凉的语气,问道:“宁焱下了什么旨?可是让你回去?”

宁熹眼睑微垂,敛去眸中深意,抬眼时,平静无澜道:“离开京都时日已久,该回去了。”

他连“我们”都不说了吗?还是不好只说一个“我”字?

流光咬唇,问道:“什么时候启程?”

她刻意隐去“我们”两个字,不去深究是他们俩一起回去,还是他一个人。

宁熹扬眉道:“何事,你直说罢。”

流光深吸一口气,压下惊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们俩之间,总是他占主导,往往很多事她还没开口就已明了,可是这件事让她怎么开口?让她如何坦言?

宁熹看着她郁虑不定的表情,终是不忍她这般模样,起身走近她的身边。

流光忽觉屋里的空气仿佛被吸走了一般,越来越稀薄,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等待他的靠近,直到被笼罩在他的身影里。

宁熹为她理了理衣角,然后替她拢了拢纷乱的发丝:“知道这里有旁人,怎么还这副模样过来?”

流光有些委屈,她一听到有旨意给宁熹,根本顾不上衣着打扮,一心想着赶过来。而且前阵子在现代呆惯了,醒来以后大半时间都躺在床上,哪里想得到会不会失仪?只得咕哝道:“我怕来晚了你就走了。”

她说得很小声,含糊不清。宁熹却是听清楚了的,他无奈地脱下自己的外袍,罩到她身上:“你的身体还虚着,刚才跑得那样急少不得要发汗,可不要再染上别的病症了。”

宁熹此时的语气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暖得不像话,完全不像刚才冷冰冰吐出“你来了”三个字的人,一时被宁熹的态度弄得发懵,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可是如果他没有生气的话,为何这段时间他对她全然置之不理?

宁熹终于忍不住微笑起来,看着她一脸诧异的神情,禁不住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傻瓜!”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二百二十九章 许诺(番22)

宁熹确切的态度表明他并未因为郁渐刻意隔离他们两个而恼怒。同时也说明,在宁熹眼里,郁渐和她已经是过去式了。至少在流光眼里就是这样。

但是更重要的问题还摆在眼前,她确实出轨了,给宁熹戴了顶绿帽,不管她接受楮亭襄的感情是在何种情形下,面对宁熹时,这就是铁一样的事实,不容她推托。而且,她不能推托。

“宁熹,”流光怯生生地轻唤:“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她的确不敢告诉他,但是她不能帮宁熹作决断,这个权力在宁熹手上,因为她是过错一方。

“嗯?”宁熹眸中掠过一抹别样的情绪,并未给耷拉着脑袋的流光看到,他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声询问。

“我和楮亭襄……”话刚出口,她就说不下去了,觉得难堪,更为宁熹难堪,娶了她这样一个女人。顿住话语的同时,眼眶忽然涌起一圈水汽。鼻子发酸,可是,她不能哭。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认,她不是那种只会哭的懦弱女人。

宁熹看到她眼中的水雾,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后,轻缓道:“我知道。”

流光错愕的抬头,望着宁熹的目光难以置信。

的确,他这些日子不来见她,只为郁渐刻意的隔离说不过去。他不会因为郁渐所为迁怒于她,他是因为她的背叛才如此的。

宁熹在她愕然的目光下颔首。

他不但知道,还为他们俩的感情做了见证。她孤身一人的孤独和寂寞,独自伤感的悲凉,还有那一晚一晚的倾述,她把她的感情对作为一只猫的他合盘托出。他为她的深情动容,却又为她的孤寂心疼,也因此,对楮亭襄的存在,他漠视了。

他没想到的是,楮亭襄成功浸入她的心。他是愤怒的,对楮亭襄乘人之危的行为很是不耻,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只能默然。无法以丈夫的身份陪在她身边给她关爱,护她周全,反而在危难地那一刻,是楮亭襄明知会丧命却依然奋不顾身地相救。他的尊严被践踏了个彻底。但无法忽视的是,危难之时,他首先想到的是让楮亭襄救她出去,也因此,他默许了她为楮亭襄的感情动容。

“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回尚阳好吗?”轻柔的恳求从流光嘴里脱出,她不愿首先放弃他们的感情,所以,她不顾廉耻的恳求宁熹。

宁熹微笑道:“我何时说过要独自回尚阳?”

流光惊愕地抬头,对上宁熹黠然的笑容:“那圣旨……?”

宁熹轻笑一声,说道:“璃芳来自江湖上一个隐秘的门派,她有密任在身被召回门派里了,焱怕慎儿在宫里无人相护会遭暗算,就把他托给我了。圣旨是提前下的,慎儿约摸再有两三天即可到达此地。”

宁焱倒不是怕宁慎被暗算,根本是想把慎儿扔给这个女人,免得他们夫妻俩在外逍遥惯了忘了根。以宁慎为媒介,只要这个他还爱着这个女人一天,他就断不了和西凃的关系。不过宁焱倒是多虑了些,无论宁焱做了什么,即便是曾谋划过流光的性命,他也未曾真的憎恨过宁焱。他们始终是一卵同胞,流着相同的血液。

想到那个和宁熹近乎相同的小脸,流光情不自禁地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宁熹纵容地看着她的笑脸,心绪飞扬。这一生要的不过就是她无忧无虑的笑容,只要她觉得快乐,都随她罢。

流光很快从慎儿的即将到来中清醒,宁熹只说知道了她和楮亭襄的事,但是并未说出他的意思,她不能像鸵鸟一样躲下去。

“你不怪我吗?”流光讷讷地问。

宁熹沉默片刻,说道:“这些天我没有去看你,只是还没有想好罢了。倘若身处与你相同的环境,也许我自己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更何况,楮亭襄对你的真心显而易见。他舍命相救是事实,而那一刻我对你的处境无能为力。我无法否认我的介怀,但更多的,我为他对你有情而庆幸。”

流光想对宁熹说谢谢,却没有启口。谢他不为她的出轨深究,还是谢他不介意楮亭襄的插足?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很快找到了话里的漏洞。

“你怎么知道我回去过的事?是莫殇说的?”莫殇在她心里不像一个母亲,她也无法把莫殇当作母亲,她想起了她的父母,她刚刚作出决定要留在他们身边陪他们一辈子,却又离开了他们。不知道他们逃出那场灾难没有,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为找不到她而忧心。

宁熹觉察出她的情绪,沉声说道:“那口井可以看到你身处的世界,你的肉身和魂魄已经合二为一,所以那个世界的你已经消失。你的本命早到了终点。这一次回去,也算是你和他们作了告别。他们躲过了那场地震,你该高兴的,不要再难过。”

他顿了顿,手抚上她的脸:“我很庆幸你再也不能回去了。这个结果,是否让你能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流光怔了片刻,因宁熹的话不再抑郁。既然不能回去,那么知道他们还活着,也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

“谢谢你,宁熹。”流光终于说出口:“我知道在这个世上像我一样作为的女人是为世人唾弃的,说实话,来此之前我想了好久,不敢见你,很愧疚,更怕你像世人一般对我不耻。我明白其实你心里也不好受,你能容忍我对楮亭襄生情在我看来简直无法想象,换作我自己就无法忍受你和别的女人有情。谢谢你对我纵容。”

“傻子!”宁熹宠溺地笑了:“只要你高兴就好,我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这个承诺的限期是一辈子,条件是你必须一辈子顶着西凃国昌王妃的头衔。”

流光不明白为何宁熹说她傻,但是她为他的深情万般动容。她万分庆幸遇到了宁熹,抓住了宁熹,这样一个纵容妻子的男人何其少,更何况是无限制的纵容。

“好。”流光欣慰地笑了。她知道宁熹是言出必行的人。毫不怀疑话里的真实性。她喜欢听他笑着说她是傻子,被当做傻子一样被丈夫宠溺的女人是何等的幸福!

“回去更衣罢,别受凉染病了。”宁熹拢了拢她披着的外袍:“过些日子我们去锦义,新皇登基,总是要去拜贺一番的。我让曼箐送你先回去,等我送走了焱的人再去找你。”

“嗯。”她没问他去锦义做什么,他也没说。宁焱在大易皇宫埋着很多暗棋,他得去理一理,虽然是答应了不会阻止她,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楮亭襄。总得让这位新皇陛下知道,江山和美人是很难兼得的。

送走流光以后,宁熹的房门再次被敲开,萧彧站到了他的面前。

宁熹从容地请他坐下,萧彧也不迫地坦然坐下。

“说罢,楮亭襄让你带了什么话给我?”宁熹神色自若地端着茶问萧彧。

萧彧微举茶杯敬了一下,抿了一口才道:“他说,有一只猫的事,你想必很不乐意让她知道。”

宁熹抿唇,他的确不乐意。

“他的条件是我的王妃么?”

萧彧耸了下肩:“他要你不要责怪她,另外么,只是希望你在她作出决定时别横插一杠。”

“他似乎太过自信了。”宁熹几乎大笑起来:“你来晚了一步,我刚允诺那个傻女人,一辈子都不会阻止我的王妃做任何事。”

萧彧微讶,但很快释然,赞道:“你这一招实在妙,不枉我特意等她走了再来。”

用一个承诺套牢了那个花心女人的一辈子,更何况这个承诺只会让她在宁熹的宠溺中越陷越深。她越是对他人有情,就越会以更加深切的情意回报宁熹,再且,宁熹虽然不能阻止她,却并没有说不阻止别人,只需要把那女人看得牢一些,怕是她想出墙都飞不出去了。

宁熹没有理会萧彧的赞叹,问道:“听说楮亭襄允你辞官,你有何打算?”

萧彧沉默了片刻,微叹息道:“她把我当做知己,我便做她一辈子的知己。”

如果她心中对他有情,宁熹的那个承诺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但是萧彧深知她的心,那里面少了一个自己的居所。当初来京,一为萧吟的病,二为己身的夙愿,而现在萧吟去了,朝臣之名他也位列其中,该是时候放下这些世俗之物了。

萧彧虽然没有说出他的打算,宁熹已然明了在心。萧彧是君子。更是超脱世俗情缘的人,他即是再爱也不会被拘在她一个人身边。宁熹端起茶敬道:“你何时走?我让她去送你。”

“不用。”萧彧摇头,问道:“有琴吗?”

宁熹微偏头,透过多宝格看向那边案上的一把琴。萧彧起身入室,行动时衣袂翩翩飞扬,一身鹤骨萧然挺立。指尖拨滑,一曲即成。琴音婉婉流泻,高潮时,仿若看到蛊惑人心的美丽女子飞舞,光彩动人。一舞完毕,醉卧美人持杯语笑嫣然,风中飘扬的裙袂和春雨缠缠绵绵。

曲毕,萧彧按住琴辕,沉重叹息道:“替我把这一曲还给她罢。”

说完,衣袂舞动,孑然而出。

宁熹持茶微叹:这样一个仙风鹤骨的男人,真是可惜了呢。

不过,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不是?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二百三十章 别样花烛夜(大结局)

(其实上一章基本就算结局了。只是不够喜庆不是?所以呢,这一章番外的番外就成了本书的结尾章。大结局庆元旦,撒花!)

这是一个红烛满室的夜晚,造成这个让世人错愕的洞房夜源自于一次美丽的分别。

说直白一点儿,就是流光离开宁熹的院落时脚程慢了一点儿,谁让她还沉浸在宁熹的深情中呢?所以,她听到了从宁熹院子里传出的琴音。

那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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