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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看见米拉点头了……
天大地大,儿子最大!流光很干脆地放弃了拼头:“那行,今天晚上我们娘俩就把他赶回他自己的房间去!”
她看见面前的猫咧嘴笑了……
这个情况很诡异,流光觉得头皮有点儿发麻,之前虽然她觉得米拉越来越人性化,却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点头微笑。她确信没有看错!
米拉成精了?
她刚刚下意识地否认这个可笑的想法,大楼摇晃了一下。
她差点儿没蹲稳,身体跟着房子晃动了一下,待稳住时,抬头看了一眼身处的房间,而这时米拉忽地坐起来,双眼警戒地看着四周。
流光连忙抱住米拉,摸着它的小脑袋安抚:“没事,乖,别怕。就是震了一下。”
她的话刚说完,大楼开始了剧烈的摇晃,紧接着是劈里啪啦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不是吧,真的地震?
她抱着米拉站起身,大楼摇动得更加剧烈了,厨房里传来砰砰的声响,客厅里传来家具倒地的声音。
楼道里脚步声阵阵响起,有人呼喊着“地震了!”“快跑!”“到街上去!”
这一刻,流光感受到了地震到来的真切,房子剧烈地晃动,需要撑在墙壁上才能站稳,整个楼体就像只剩了一副架子在支撑着。吱嘎吱嘎如烈风中的树左摇右摆不停。
她攥起桌上的钱包,抱着米拉往门口东摇西晃地跑,这种时候,逃生必须离开这栋楼!她已经感觉到这栋老旧的楼房在如此剧烈的晃动下绝对支撑不了多久!
“嘭!咚!”流光刚刚打开防盗门锁,门外发出巨*倒塌的声音,她被生生骇了一大跳,耳膜被巨响震得发痛,同时防盗门猛地往里关回来。她的手还放在门板上,手腕被突然的阻力震了一震,紧接着她不管不顾地再推门,门外抵死了。
防盗门只露开一点儿缝隙,家门口的一个巨大铁架倒横在门外,正好拦住了门。那是隔壁邻居搬家没有带走的,此时此刻,她根本不及埋怨邻居的这个铁架碍事,不得不放下米拉,用尽全力去推门。
门推不开,楼上的人还在慌慌忙忙地往下跑,没人注意到她被挡在房子里出不去!即便是有人看到,也装作没有看见一样跨过铁架往楼下飞跑,谁又能顾得上一个陌生人?她又试了几回,除了推开一条狭窄的空隙外,防盗门前的铁架纹丝不动。她斜着瞅出去,铁架子横倒下来,卡在了门外的楼道扶手下钢条里。
“哧哧”的声音从房子内部响起,她注意到墙壁开始裂缝了。
她心一横,试着往外挤,肩膀被门框挤得疼痛异常,却是怎么也挤不出去。
这样不行!从门口出不去!
她立刻转身。扶着墙壁往最近的厨房走,想要从窗户出去,却在看见窗户上的防护栏时楞住了。
家里的窗户都安装了防护窗。
脚下传来些微疼痛,低头时,米拉扯咬着凉鞋的带子。
她摸出手机,拨出楮亭襄的电话。
打不通。
根本没有信号。
米拉还在咬它,扯着她的鞋绊往门口拉,可是她知道,外面的铁架卡在楼道上挡住了她唯一的逃生路。
她抱起米拉,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把它往门口那条空隙推去:“乖儿子,你快跑!”
米拉伸出爪子狠抓了她一爪,她的手背上立即出现三条长长的血痕,它又咬着她的凉鞋带子,往门外使劲拖。
猫的力气能有多大呢?再狠的劲儿,不过也只是在脚背上留下更多的血牙印罢了。
这个时候,逃生无望,而爱宠的反应让她终于正视这只猫的不同寻常。
猫就是猫,她再爱它,作为一只正常的宠物也不会有这样的动作,它想让她出去。
它真的成精了?
算了,这种生死关头,管它是不是猫精!
她顺着米拉的意思继续推门。房子摇晃得越来越厉害,墙壁上的裂痕越来越多,还在逐渐扩散,门板纹丝不动。
她本来就站不稳,力道更是不能完全作用在门上,做的根本就是无用功。
“轰隆隆!”隔壁一栋楼房倒塌了,楼下传来阵阵尖叫,流光从听到的不绝于耳的巨响中判断出这栋楼的倒塌估计也就是一会儿的事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米拉,放开了推门的手,靠着墙壁坐下来:“你不走的话就得和我一起死在这栋楼房里了。”
米拉眼神一黯,跳到她的大腿上。动作一如平时的优雅。
看来,它真是打算和她共赴黄泉了。
“流光!”楼道里传来嘶声力竭的叫喊声,她隐约听到楼下吵杂的人声里有人喊叫着阻止上楼的人,随着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她扭头从门缝空隙里望出去。楮亭襄满头大汗地出现在楼道下面,先是一张俊美而焦急的脸庞,然后是肩膀、胸膛、腰、双腿,最后整个人站到了门缝前,拉门。
“你还上来做什么?这栋楼马上就要塌了!”流光急得大吼出声,她要不是靠着墙壁,脚伸长了抵在玄关的另一堵墙,早就坐都坐不稳了!她一个人在这里还不够,他还来凑什么热闹!
“你别急,我马上把门弄开!”楮亭襄一边安慰她,一边去搬横在门口的铁架。
“你快走呀,不用管我!”流光急得不行,摇动的程度越是厉害,她就越急。
楮亭襄不理她,两只手一左一右攥着铁架子往上提,口中还在安慰着:“别怕,我这就把你弄出去。”
流光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铁架子被楮亭襄提起来,却在钢质扶栏上被挡住,弄不开。
楮亭襄只得放下铁架:“流光,你让开一点把门关上,我把架子从旁边抽出来。”
流光只能按他的话去做,如果她执意在这儿和楮亭襄纠缠,他们两个都得丢了命!
门一关,楮亭襄把铁架往门口移了一点,架子脚正好离开扶手上的钢条,顺着他的力道脱出来,然后被他推到楼道的一边:“可以了,快开门!”
流光扶着墙站起来,手上抱着的米拉却不敢放,她要带着它一块儿出去!她一脚紧踩在墙边,另一只脚往后抵住另外一堵墙,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扭门锁。楮亭襄在她打开锁的那一刻慌忙拉开门,一把握住她的手把她扯出来:“快走!”
流光顺着他的力道被拉出门。却因他用的力太大往楼道下面跌去,楮亭襄连忙扯住她,拉着她的手往下跑。
“轰隆隆!”
流光从来没有觉得地震是这样的真实,这真的是一场灾难,会夺取万千人无辜的生命。在楼房塌的那一刻,她把楮亭襄的手攥得老紧,跟着他往楼下飞奔。
“轰隆隆!”
声响越烈。
他们已经站不稳了,断裂的房梁倒下来,横挡在面前。楮亭襄护着她,慌乱中难免被砸到,脚下楼梯的陷落提醒着流光:没有她楮亭襄才能逃出去!
所以她放手了,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把楮亭襄往外一推,然后,她看见了楮亭襄回头时惊惧的脸庞和满世界的黑暗。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二百二十七章 无颜以对(番20)
流光在黑夜里感觉到身体被人搬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旅途颠簸的状态中,她想睁眼看一看到底怎么了,眼皮却沉得跟被黏合在一起似的,无论多么用力都无法睁开。
陷入昏暗的世界里,有知觉,但没有听觉,只能感觉到有人喂她吃些稀食,擦拭她的身体,帮助她更换衣物。有时也会觉得身体刺刺的疼痛,像是针刺,可无论如何她也动弹不得。
直到她在一日清晨醒来,而这一天,是大易国昭显皇帝登基帝临天下之日。
一觉醒来的感觉,除了有些口渴,还觉得眼前有点儿发蒙,看得不是很清晰,流光眨巴了好几次眼睛才使得眼眶内润湿了一些,偏了偏头,这才看清楚身周的环境。
这是悉嬅阁,她的郡主府邸。古色生香的房间,惯用的紫檀木家具。梳妆台、桌案,还有睡在雕花躺椅上的一个男人。她想起身看得仔细些,却感觉身体软绵绵的用不上一丝力气,仅仅微微昂起头又力竭卧下去。
流光不过弄出了一丁点儿声响,便把躺椅上的男人惊醒。他蓦地从躺椅上起身,看到流光睁得明亮的双眸,不自禁发出一声惊呼:“长姊醒了!”
郁渐!他怎么在这里?
流光微讶。郁渐的惊喜瞬间平复,掠过一抹忧色,忙走过来扶她:“长姊觉得如何?我让曼箐送点粥来可好?”
“我……”发出声音时,才觉嗓子干涉嘶哑,她连忙吞咽了几口唾液润喉,郁渐已经把水送了上来,作势要伺候她喝。
流光吞了好几口水,推开杯子,打量着屋子里熟悉的环境,感慨般低喃:“我竟然回来了。”
“长姊,”郁渐看她好了一些,放下担忧,微笑道:“这儿可不是锦义府,这是蕲州。”
蕲州?她费了好半响方忆起郁渐是被楮云澜流放到了蕲州,可是这间屋子,分明就是她的悉嬅阁!
对上流光讶异的目光,郁渐解释道:“这里确实是蕲州,府邸是按长姊的郡主府建造,一花一木,一草一叶,都和郡主府一模一样。”
经他解释。流光方明了。曾听宁熹谈及郁渐的境况不错,看这情形,岂止是不错二字可以形容的?
“我怎么会来这里?”流光问道。
郁渐眼神微闪,笑着安抚道:“长姊刚醒,还是先用些吃食吧?我去叫曼箐盛粥上来。”
说完,他便转身出去。
流光没来得及叫住他,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来看看郡主。”
郁渐沉默良久,低声说道:“长姊醒了。”
话刚出口,房门被一下撞开,祁珩英挺硬朗的身姿出现在门口,不及欣喜,郁渐已拦阻上来:“她需要休息。”
祁珩收起喜色,放轻脚步进入室内,与流光两两对望。
郁渐蹙眉。
这一刻,流光身上的疲软无力感都消失了,一抹欢欣充盈心口。她微笑道:“渐儿,我饿了。”
郁渐闻声,忙疾步出去唤人。祁珩似不敢相信一般:“你……好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欣慰和欢喜的感觉充斥满胸。流光点了点头:“我没事了,只是躺得久感觉身子软绵,倒没有其他不适。”
“你再休息一会?”祁珩小心翼翼地问。刚才郁渐阻他时这么说过。他便信了,而且现在面对清醒着的她,他亦不知该说些什么。
流光摇头,使了很大力才抬起手臂,示意他过来:“不用。你把这些日子的情形告诉我可好?”
怎么回来的、回来以后发生了何事、宁熹人在何处,她都急于知道,还有,楮亭襄呢?郁渐刚才分明想瞒她,而祁珩是从来不会对她说谎的。
祁珩颔首,走近她身边坐下,缓缓讲述起来。
原来,祁珩一直没有离开过流光身边,即便是她和宁熹成婚之后,也是一直潜藏在她附近保护着她的。这么多年来,祁珩早已习惯了呆在她身周,他对她撒了谎,告诉她要离去,但终是因为放不下她留了下来。
宁焱继位以后,祁珩尾随着流光和宁熹两人见到了她的父母,也见到了他的师傅。他们上山时,留缇老人把他拦在了山下,也因为这一阻,他没能阻止她的离去。第一次,他冲师父发怒,和养育他长大、教授他武艺的师父起了争执。而这时,莫殇夫妇的出现,她才在师兄师姐的解释下弄清楚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留缇老人是流云大师的师侄,他在山下截住祁珩,就是为了让莫殇夫妇顺利地实施计划。等祁珩来到山上。流光已经不见了。莫殇说她会再回来,他便在流光坠井之处等了半年多,终于等到了陷入昏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