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天确实不是个如意的日子。楮亭襄洗澡时,又响起了敲门声。流光打开门,同居一室的许勇带着女朋友李菲回来了。
“不好意思啊,忘记带钥匙。”许勇笑着解释。
许勇是她的前男友的大学同学,也是死党。这是个长相很耐看的男孩,说是男孩,是因为他虽然已经二十好几了,但是性格非常活泼,好交友,人也很爽快,他的一双眼睛十分特别。两边眼角是向下垂的,取下眼镜的时候,那相貌,特别像流氓兔,再加上他特别风趣,所作所为时常引人发笑,女孩子一般都很喜欢他。他的这一任女友,也是在游戏里认识的,流光、他、许勇,和许勇现在的女朋友李菲,在游戏里都是一个公会的,现实里大家的感情也还不错。
“你们回来了呀。吃了饭吗?”流光看见他,才想起她的前男友。虽然从昨天晚上回来到现在,不免想起他好几回。但是在她心里,取而代之的已经是郁渐,感觉往昔那个玉树临风的男人,似乎当真是上辈子的事儿了。虽然心里还是不免有些牵挂,但是从尘世水镜里看到郁渐那般绝望,那般狠厉的样子,不知不觉就放开了。
“吃过了才回来的。我跟着菲菲去九寨沟玩了一趟,好累!”他一边说,一边帮李菲把行李提进来,“不用麻烦了。我先去洗个澡。”
说着,许勇就要往浴室去。
“等等……”流光惊呼,还没喊完,楮亭襄打开了浴室的门。
许勇楞了一下,听见流光的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明白过来,笑着问:“你的朋友?”
不等流光回答,他就上前:“嗨!我叫许勇,和流光一起住的。”
这话很有歧义。
楮亭襄皱眉,看了一眼流光的卧室。
许勇反应过来,抠着后脑勺说:“喔。说错了。我和她一起合租房子的,阳台边上那间才是我住的。”
“你好。”楮亭襄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这样的相遇实在很尴尬。
流光连忙将楮亭襄推进卧室。回头时,看见李菲抛了个暧昧的眼神给她,许勇更是凑上来竖起了大拇指,小声说:“这个,不错!勇哥很欣赏!”
流光不自在地笑了一下,抱起米拉转身进房间关上门。
来不及长吁一口气,楮亭襄提问了:“他是谁?”
“朋友。嘿嘿,是个朋友。”流光支吾着说,她不太想说许勇其实是她前男友的朋友。但是楮亭襄明显不想放过她。
“朋友?”他觉得,她和外面那个许勇的关系似乎很亲密,在他出浴室的那一霎,又觉得他出现在她家里是很尴尬的事,她表现得很不自在。所以,他才忍不住问她。
流光在心里叹气,为什么非要追问地这么彻底呢?
“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的好友,这所房子是我们合租的。我和我男友一间,他和他女友一间。”
“男朋友?”楮亭襄很敏锐地感激出“男朋友”三个字绝对不是“男性的朋友”的简称。
流光只好和他解释清楚:“我们这里的观念和你们不一样。只要是觉得喜欢、合意,两方都同意,一男一女就可以在一起,但是,并不是成亲,只是情侣罢了。而成亲,我们叫结婚,也需要双方家里的许可,不过,在结婚之前,也是可以住到一起的,没有旁人会管这些不关己身的事。而在婚前住到一起,我们叫同居。”
“你在此处有中意之人?”楮亭襄忽觉胸中有根刺,刺得心头隐隐发痛。
流光点头。
“前男友,就是以前的男朋友。在去你们那儿之前,是有一个的,不过,已经分手了。”
楮亭襄觉得胸中一阵舒畅。“分手”二字十分明确地表达了这个词的意思,而他也很精确地领略到这个词的含义。他觉得,他很喜欢这个词。
不过。再看到身下大床之时,他又觉得不舒服起来。想到她和另外一个男人曾经在这张大床上行过夫妻之礼,他就觉得有些难受,而且,很不愿意睡在这张床上。
与楮亭襄有相同感觉的还有一只猫。它几乎是在流光脱口的那一瞬,就从床上跳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它的女主人,如果此时流光特别留意的话,会发现,从她的爱猫眼中,迸发出一股愤愤之意,那种感觉,就像……一个被戴绿帽子的男人。
许勇他们小两口回来了,流光就怎么也不想放楮亭襄出去惹事儿。从小书架上随便翻出一本杂志扔给楮亭襄,自己又另外摸了一本当初没看完的耽美小说,率先靠在上床看起书来。
而楮亭襄终于发现,他此时除了看书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只好耐住那股子不情不愿地感觉,依在流光身侧,翻看起杂志。
终于,最后一只不情愿的猫也上床了,不过它此时还没发泄够它的怒气,很干脆的抛弃了它的女主人,躺到楮亭襄面前一起看杂志去了。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夜共处(番06)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亮起了黄晕的灯光。流光打了个哈欠。放下手中书籍,拉开衣柜,选了一件长T恤作睡衣。
没办法,楮亭襄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一天的时间暂时不能把他同化,而她的睡衣都是吊带加丁字裤一类,太过暴露,他肯定接受不了和她同睡一床时穿件那么性感的睡衣……
本来,她是打算让楮亭襄暂时睡许勇的房间的,可是许勇回来了,自然不可能让楮亭襄占用别人的房间,而李菲也在,晚上客厅里睡个陌生男人,她又怕李菲晚上上厕所都不敢出来,只能将就着和楮亭襄同住一晚,明天再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重新租一个小套房迫在眉睫,最好和现在一样,两室一厅。
流光提起长T恤去了浴室。楮亭襄从杂志上抬头,很是不解她这时候换什么衣裳,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置身于此的时间太短。但是他已经明白,这里是和他自小生长的地方全然不同的,他需要再多看、多了解,以便适应这个全新的世界。
为何他会来到这里?楮亭襄对此不是没有疑惑,也试探性的问了流光几个问题,但是从她的言语和神情中,他看出她的闪烁其辞。似乎,她知道一些内幕,但她不愿和他说个明白。
想到这里,楮亭襄微笑起来。她说,她是从这里去到大易的。相似的际遇让他隐约觉得有点儿开怀,而且,能见到她,和她再遇,是他心甘情愿的。留在此处,也没什么不好,他本以为送她出嫁以后,这辈子都与她再无缘,老天却在他心灰意冷之时,把他送到她的身边。
相比楮亭襄几分高兴的情绪,流光在浴室里却是娥眉紧颦。她看着自己身上那支栩栩如生的百合花,眼睛张得老大。
为什么郁流光的纹身会出现在她身上?
从这个疑问引发的问题让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她是魂穿,如果她的魂魄回来了,那郁流光的身体怎么样了?失去魂魄的一个空躯壳,会不会因为她的回穿而湮灭?如果郁流光彻底消失了的话,她是不是永远也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她的宁熹了?
没有人能够回答她。
所以。当她垂头丧气地穿着一件长T恤进房间,湿漉的头发滴着水,光裸的双腿带着一丝水汽,这一幕,她完全没有想到在楮亭襄的眼中是多么诱人。
她把自己甩在床上,眼睛一闭,莹润的眼眶溢出了水珠儿,顺着脸颊流淌,落在枕上,不过一瞬,浸入棉枕之中,留下一团湿润的痕迹。
楮亭襄还未从引人窒息的肉色诱惑中喘过气,就陷入惊慌。她从浴室出来就一副哀丧的样子,好像活力都从这具身体里抽空了,只剩下空乏和绝望,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流泪,好半响,才敢出声问:“流光,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流光睁眼,又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偏过头时。看见楮亭襄关怀的目光。他是她的二哥哥啊,他是那个送她远嫁,亲自把她背出娘家的男人啊!一时间,想起过往,想起楮亭襄对雁忻和她的关心和宠爱,她忽然觉得,和那个世界的联系,只剩下他了……
“楮亭襄,”自从她回来以后,她就不再叫他二哥哥了,而是唤以全名,“我可能……我和你,也许都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神情里没有一丝慌乱,但是却透着一股绝望。悲戚的氛围将她整个人笼罩着,散发出的气息被他吸入身体,也影响着他的情绪。
楮亭襄拧眉,但是很快地从恐慌中走出来。
回不去又怎么样呢?他回不去,不过是放弃他手到擒来的皇位,对他而言,那个位置其实并不比得到她的喜悦更多。他曾经以为丧失了她,在绝望中振作,取得那个他向往已久的位置会让他觉得满足,会荡扫走他内心的空虚和寂寞,然而,当父皇薨逝,皇兄因他的构陷彻底与皇位绝缘,他才发现,那个他即将坐上的金龙宝座,似乎并不比她的一个吻更让他满足。
想起马背上那个意外的擦唇而过的吻。想起回大易途中他故意强吻她,他觉得,他们在这个全异的世界里相遇,真是一个喜悦而意外的收获。她回不去,宁熹就再也不能绊住他的步伐,他曾经亲手把她送到宁熹怀里,如今,他要亲手把她得回来。
楮亭襄轻抚上她的脸,替她拭去泪水。
“没什么,以后这事,让我来想办法吧。既然能来,总会有方法可以回去。”说能回去,不过是安慰她罢了,将寻找回路的责任揽下来,更是他的一则缓兵之计。
“你能有什么办法?”流光已是疾病乱投医,她心里虽然十分清楚只凭借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回去,但楮亭襄的话给了她一丝希望。她爱宁熹,她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她期盼的眼神,让楮亭襄微笑。
“从古至今,都有许多能人异士,也许,咱们能从这个方向去寻。”
“你说得对。”流光吟哦一番,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她就不信。这个世界上就找不到一个和流云大师相似的异人来!就算再难,总归是有了希望,让她看见了前行道理上的一线曙光。
很快,流光又沮丧起来。她犹豫地看了楮亭襄一眼,眼神里分明就有了几分忧虑。现在的楮亭襄,不过就是大千世界里平凡的一员,和她一样,如蝼蚁一般。他们没钱,没权,除了像一般人一般上班过日子,别无所长。他们怎么去寻那些有能耐让他们回到过去的人?
楮亭襄看出流光的迟疑。也明白她在忧虑什么。微微一笑,说:“所以,你现在要打起精神,教会我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揩去她不断溢出的泪,又说:“我自认尚有让你改善生活环境的本事,不过,在此之前,你需充当一段时间先生。”
楮亭襄很敏锐地觉察出她身处的并非一个奢华的环境,这让他心生怜惜。他的卿云,从来都是掌中宝心头肉,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因此,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以最快速度学会这里的生存方式,给她一个较好的物质环境。
流光摇头,“无论贫穷富贵,我都不介意。”
她没有说的是,她在心里感激他在逆境中还能想着照顾她的心境,她珍惜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是,这份感情并没有上升到爱情的高度,她和楮亭襄之间,或许是兄妹,或许是朋友。也许比普通朋友要好一些,但终究不是男女之间的亲密关系。
她是个很随遇而安的人,随性,自在,什么样的环境于她来说并没有不同之处。她能在金钱困乏的境况里过活,也能很自在的享受奢华的生活,对她来说,只是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她不过是在享受生活。
如果把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