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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与三皇子是什么关系?难道……”丘梦拖长尾音,语气中暧昧明显得就差白字黑字写出来。
难道什么?难道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姐弟或者他爷爷是我爹么?蓝沐冉眼珠咕噜一转,笑得比丘梦更加暧昧:“问那么多干什么,谁不知道三皇子殿下喜好男色,我倒是听殿下几次提起丘阁主您,还倍加赞赏啊。”
瞬间丘梦脸色一黑,有意无意把手负在身后挡住了菊部。
蓝沐冉都快笑爆了,偏偏不能露出马脚,捂着嘴憋得小身板儿一阵猛颤。
“既然不是三皇子的……啊。我是说蓝姑娘既然名花无主,不知丘某可否入得了这双明眸?”
早就想到这货不会老实,没想到还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粗糙带茧的手指捏住细嫩下巴,丘梦挑着嘴角贴近蓝沐冉,鼻子嗅到带着催情作用的脂粉香气后更加如狼似虎:“我看春阁也不必去了,春宵一刻,哪里不能共度?”
想她家城主大人屡次坐怀不乱力拒勾搭,对比眼前上赶着显摆自己是下半身动物的贱人简直就是天渊之别。蓝沐冉咧嘴一笑。没有扭扭捏捏往后躲,反倒把脸凑了上去。
然后,呵气。
色迷迷的脸上神色遽变,从让蓝沐冉一直很嫉妒的白皙变为铁青,再变为惨白,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把把怀里佳人推得老远,丘梦扶住床架弯腰一阵干呕。
“蓝……蓝姑娘……你……”
“啊。怎么,丘阁主你不喜欢么?”翘着二郎腿端坐圆桌之上的女流氓笑咪了眼睛,“我可是很喜欢吃大葱哦!”
世上最让蓝沐冉难以忍受的味道就是大葱和蒜,做菜自然要放,但是,吃完后立刻去漱口。否则谁也别想安生下桌,这点就连高高在上的凉城城主也不能违背。
为了能送给看似痴情的天雨阁阁主一份厚礼,厨房里那颗又白又嫩青翠欲滴的大葱蓝沐冉可是苦着脸捏着鼻子猛嚼一通才咽下去的。
“既然丘阁主不喜欢,那我还是去漱漱口刷刷牙,以免等下影响情绪。”借机逃离到门外,女流氓眨眨眼不忘吹熄了桌上的蜡烛,“亲爱的,等我回来哦~”
啪嗒啪嗒跑到楼下。蓝沐冉终于可以疯狂大笑,笑得路过姑娘嫖客们都毛骨悚然,还以为又疯了一个。
笑到眼泪儿都快喷涌出来时,终于想到后面还有相当重要的戏码,黄裙小丑妓兴高采烈地跑到花青丝房间敲门:“花姐姐。有时间吗?”
“是平儿吧?你等等,我马上就来。”
屋子里不只有花青丝慌乱的回答声。眼贼耳尖的蓝沐冉还听到男声低低咒骂。
呦,抱歉了金掌门。今儿您哥们儿正准备钻小爷的圈套,为了上演一出冤情大戏您就忍忍吧。
拉着花青丝一路走到未上牌子的姑娘们所住角楼,蓝沐冉啪地一拍脑门,声音响亮得下了身边美人一大跳。
“你看我这记性,花姐姐,你先上楼到我房间等着,我去楼里把玉镜姐姐给我找的乐器取来。”还不等花青丝回答,惹眼的黄色身影一颠儿一颠儿往前楼跑去。
“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那个贺老板是什么人,竟会让这么没谱的姑娘到瀚墨朝歌来锻炼。”抱怨归抱怨,性格温婉的花青衣依旧听了平儿小妹子的建议往楼上走去。
乐器什么的当然没有,都是随口瞎编的幌子,蓝沐冉真正的目的是换房——花青丝去她房间,而她到花青丝房间。
唔,当然不是说换房换男人,她只是到人家门口蹲一蹲叫唤两声而已。
侧着耳朵小心贴在门上,里面传来几声床板吱嘎响动,而后是脚步声,杯盏相撞斟酒哗啦。
还有心思喝酒,看老子几句话就把你给弄炸毛!
蓝沐冉捏住嗓子,一手立在嘴边,大玩特玩口技游戏——
“花姐姐去哪儿了,我想找她问些事情。”
“角楼呢,今儿丘公子不是在此过夜么。”
“月字六号房?不对啊,今天金公子不是也在吗,往日丘公子都是趁金公子不在才来的。”
“几天没见得相思病了呗,偷偷摸摸这么久,就那个傻不拉几的掌门不知道。”
配音完毕,躲到角落静静等待。
片刻功夫后,轰隆轰隆的脚步震颤了楼梯,明显是匆忙中胡乱披上衣服的魁梧身影怒气冲冲直奔角楼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上演绿帽子戏法
挑拨离间乃小人之为也。
蓝沐冉笑得天真无邪:没错,我是小人,真小人。
金啸月魁梧虎躯直奔角楼而去,黄衣小丑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跟在身后,不时揉揉眼睛等待好戏上演。
丘梦被神奇的大葱味熏得头晕眼花胃里添堵,但他依旧没有放弃吃掉三皇子手下的企图,如果有个可用棋子放在南肃身边,那么不管那位在江湖中颇负盛誉的皇子是黑是白又安得什么心,他都能提前知晓进而及早做出对应之策。
行为古怪的蓝平儿在出门前吹熄了蜡烛,丘梦不知道这算不是算一种暗示,反正他早早解了腰封长袍松散——不管她愿不愿意,反正外人看来她是他包下的妓女,做些什么不可以?
黑暗中门被轻轻推开,高瘦人影借着外面朦胧的光线一晃又关上了门,走到桌边似乎想要点亮烛灯,站在门侧的丘梦猛地冲了过去紧紧箍住纤瘦腰身,还特地靠近那头秀发闻了闻,这回真没有大葱臭味。
被突然抱住的人先是一愣,继而奋力挣扎,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冲天而起,震得整个瀚墨朝歌瞬间鸦雀无声。
怒气冲冲的魁梧男人刚走到角楼门前,听得这声尖叫立刻把持不住,连楼梯都不走直接飞身跃上了二楼的阁台。
早知道选住处的时候要个高层好了。蓝沐冉一脸惋惜,也不知道这些所谓的江湖中人究竟能飞多高,如果建个十几层楼,估计抓奸的人宁可戴绿帽子也不会愿意徒步跑上去吧?
人家会飞,她又不会,幻想归幻想。跟踪工作不可松懈,盯准撞飞无数美人的虎背熊腰,蓝沐冉一路小跑紧紧跟随。
楼上漆黑一片的房里。
怀中的人刚一发声,丘梦大脑瞬间麻木。
他抱的不是蓝平儿,最糟糕的是,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每天与金啸月黏在一起的瀚墨朝歌头牌,花青丝。
大变活人。精彩是精彩,后果却也非常严重。
一整套事件都是蓝沐冉预先设计好的,先撩拨起丘梦内颗压根儿就没打算安分的闷骚心,然后中途找借口熄灯脱身,再把花青丝骗到房内,猴急的丘梦必然忍耐不住动手动脚,这时候。正主推门闯入,灯火通明。事实上毫无关系的一对儿男女就这么成了她盘中棋,上演一场红杏出墙捉奸在床的大闹剧,而唯恐天下不乱的鬼公子则可坐收渔人之利,一边看狗血小剧场一边坐等她家男人表扬。
呃,表扬可以忽略。只要他不生气就好。
手忙脚乱点燃桌上的烛灯,回过头,丘梦深深倒吸凉气。
确实是花青丝没错,而且是被自己流氓行为吓得花容失色发乱钗委的花青丝。
“花、花姑娘……怎么是你……”
花青丝脸色惨白,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刚才新来的平儿让她先上楼等着,看房内漆黑无声,她只当是没有人在,没想到刚进来便遭到这般待遇。虽然她是瀚墨朝歌的老人了。但自挂牌开始便被金啸月包下,平日好吃好喝坐在房中只等他一人宠幸,哪曾受过如此惊吓?更何况丘梦是金啸月的老朋友,于情于理都不该对她有所不恭。
“青丝!”
门外一声厉喝,紧接着嘭地一声。厚实木门被一脚踹开,满面怒火的金啸月双目赤红。衣衫犹自凌乱,一看便是匆忙赶来。
里面怎么回事蓝沐冉最清楚。比两位当事人都清楚,然而在外人看来分明就是一派旖旎之色。烛光昏黄暧昧,来自头牌花魁身上昂贵的脂粉香气丝丝缕缕,愕然的白面男子衣衫散乱站在中央,对面不远处墙角,双手抱肩满面委屈的花青丝又惊又惧,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这效果远比蓝沐冉预计得要好,至少没发生担心的俩男人文斗导致露陷情况,狼狈的丘梦倒是想解释,那也得看起来被带了绿帽子的金啸月同意啊!一个字还没往出挤呢,盛怒暴躁的金啸月已经提起拳头狠狠砸去,而且还是直接奔脸砸。
靠,真狠,都说女人打架喜欢挠脸,这男人打架不也是先往面门招呼么?明显抱着看热闹目的出现的黄衣小丑斜倚在扶栏上,顺手从旁边一位姑娘手里抓了把瓜子嘎嘣嘎嘣嗑起来,悠闲姿态看得楼下无数嫖客羡慕不已。
打吧,猪脑袋打成狗脑袋,最好都打成二级残废让淮江的武林势力土崩瓦解才好,谁让你们没事闲的非要跟南肃勾搭打凉城的主意呢?打扰了她和城主大人安生日子,这就是逆天大罪。
第二天一早,天雨阁与啸月门两位首领为女人决裂的传闻飞遍大街小巷,脸色阴沉的赫连靖鸿坐在客栈食堂的雅间里,周围满是兴致勃勃的讨论声。
“丘阁主和花青丝背着金掌门相会被抓了个正着,可这花青丝不但不知错反而挺身保护丘阁主,这下可就闹大喽!”
“哪儿呀,明明是几年前金啸月横刀夺爱断了那两人的奸情,这会儿丘梦实力大了,想要把人再抢回来。”
“我看问题还是出在花青丝身上,一个风尘女子同时招惹两个男人,这不是很正常吗?就是没处理好日子安排问题,正撞上了。”
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提起一个身穿黄衣胸前平平其貌不扬男女莫辨跳脱荡漾满嘴胡话的小丫头。
毫无疑问这就是蓝沐冉所谓的计划,在无人怀疑到她身上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挑起了天雨阁和啸月门的纷争,不费一兵一卒一米一铜就把对凉城心生异象的淮江各门派联盟扼杀在爬出摇篮的刹那,如此误会想要解开,恐怕需要漫长的时日了。
素色身影忽而起身向外走去,苏尽无奈叹息,连去哪里都懒得问,更不会不知趣跟过去找骂,那是城主和蓝沐冉的事,谁也掺和不得。
除非有勇气迎接某人古灵精怪不知何时到来的恶劣报复。
这天瀚墨朝歌来客极少,一群百无聊赖的姑娘们坐在桌前不停叹息,只有角落里不起眼的一袭黄衣喜庆地席卷桌上的水果瓜子,好像楼中生意不好与她并无半点关系似的。
“这位公子面熟得很,快请快请,今天有些姑娘不舒服接不得客,不知公子是想要找哪位呢?”玉镜不在,南楼老眼昏花的带楼妈妈挥着手绢冲到门口猛套近乎,生怕好不容易进来的客人跑掉。
听得有客人来,所有姑娘瞬间光芒万丈婀娜转身,个个笑得甜美妖娆,却在看见来人长相时立刻垮下脸默默流泪。
不是客人长相无法接受,而是太想要接受但深知这个人不可能选择她们中的任何一名,不然过去几天中姐妹们早群体扑上去了。
每年都要来这里谈生意的贺老板今年带了两位公子一同前来,两人都是俊俏深得人心,但常穿深色衣衫的那位眉目冰冷,很少见他说话,曾有姐妹试着上前勾搭,结果被冷透骨髓的鄙夷目光刺激得大病一场,至今还在房里猫被窝哭泣。
这个浑不似红尘凡人的客人眼中只容得下一位姑娘,那就是与他相似,同样人间难得一见的平儿,祸害王蓝平儿。
果然,冷漠气场不容人接近的清俊男人不发一语,直向角落走去。
“哎哎哎别特么动!我的葡萄——呦,城……程公子啊。”刚想对打扰自己饕餮的人一顿臭骂,抬头看到又冷又硬的脸色,蓝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