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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丁:“小姐,我的酱猪蹄别具风味!”
四位师傅眼看就要打起来,幸亏莫言赶在他们抄菜刀之前从格架上拿了几块晚上剩的栗子糕。“这样就好,多谢诸位了。”
于是大家都很感慨,没想到表小姐不光自己节俭,连相中的男人也这么会过日子,到底是家教森严。我和莫言回去时,凌霄已经熄灯睡下了,我回到自己的厢房,发现桌上多了一只走马灯。四周的人物、车马随着烛火产生的热气转个不停,很是有趣,“高科技啊!”我由衷地赞叹道,“却不知道该谢谁?”
莫言出去找人打听,我就趴在桌子上盯着灯看,看过一阵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便提了它出门,希望找些闲人显摆一下。大家大概折腾一天都累了。竟见不到半个我这样的夜游神。凌霄的院子对面正是他大哥的住处,一整片芍药花被铲得干干净净,连根苗都不带剩的。真弄不明白凌霄是和他大哥有仇还是和这花有仇。照理说这应该是没有人地,可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有人吗?”我问道。没人理我,于是又问,“有不是人的吗?”还是没人理我。
“你在这干嘛?”莫言跑进来把我拉了出去。
我小声说道,“好像有人看我。”
莫言只是嗯了一声并没多说什么,他告诉我。那灯是谢依梦亲手做了送给凌霄地,凌霄觉得好看就转赠给我了。没想到状元郎还有这门手艺,辞了官倒也能养活自己,不过我想他一时半会应该还不会落魄至此。
啾啾鸟鸣赶走了可怖的黑暗,玫瑰色地朝阳再次造访人间,一切阴谋与恶念都伴着黑暗的消退藏入地下。我们渐渐远离人群,朝着茂密的山林进发。
“食物、水、草纸、蟋蟀笼子都带齐了。”我拍拍挂在身前的布包,骄傲地说道。别看这布包的针脚恶心,但贵在容量大。是昨晚我连夜赶制地。
山下的河水很清,是从山上流下的。“几百年过去了,这还是一点没变。”莫言露出一副曾经沧海的表情。
“废话。地壳不剧烈运动它能变吗?”我不以为然地叉着腰,同时考虑着把人绑上石头扔这淹死的可行性与可能造成的危害。
莫言深深地吸了口气。用愉快的语气说道。“在上古时期,人们有祓禊的习俗。每当三月上旬就会到水边洗澡,以求祛除疾病。传说当时居住在这附近的人都会到这条河来。”
“哇,真自私,太没有社会公德了,恶心死了。”我龇牙咧嘴地说道,“很多靠近水源地人家要靠这水生活,那些人就好意思在上游洗屁股搓脚?这是对下游人民的不负责任!”莫言手里捧着水,像是想喝,但听完以后立刻打消了念头。
他蹙着眉,“你一定要说这种煞风景的话吗?”
“我这叫煞风景吗,我是讲卫生!先不说洗澡会污染水源,就说这水适合洗澡吗?水里什么奇形怪状地生物没有啊,比如那些个小昆虫。不过最最恶心的还是水蛭,那玩意一拱一拱地在水里游,万一biu地一下钻进小菊花里……”我一边说一边用身体做出蠕动的样子,以增加视觉效果。
“别说了!”莫言青着脸打断我,想来这辈子也不会下河洗澡了。我说地是比较恶心,但这是事实,大自然中就是有些“可爱”的小动物喜欢给我们“惊喜”。
他大概有些生气,一路走在前面不肯理我。
“嘿,你刚刚说到上古,那是不是还有中古跟下古?”
“聒聒鸡。”他转过头嘀咕了一句,随后找了根树棍若无其事地扒拉起了路边的草丛,一见有黑色小虫跳出马上伶俐地捂住,“把笼子拿来。”
“聒聒鸡没长手,不会拿。”讽刺我说话不好听?这家伙居然敢嫌弃我,反正吃的喝的都在我这,还怕了你不成。
“生气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夸你警醒敏锐。”他抬起一只手对着我勾了勾手指。
“真的吗?”我尽管心里有些怀疑,可手中的东西还是不由自主地递了上去。他把蛐蛐装在笼中一会看看一会听听,谨慎的样子惹得我想笑,“一只小虫而已,冬天就挂了。”
“可别小看它,那将军的称号也不是随便来的。”
我发现莫言的眼神有点不对,好像一直在往旁边飘,可我除了老高的荒草什么也没看到。“有问题吗?”
莫言眯起眼睛望着远方,悠悠地说道,“顺着这条路一直走……”
“会有一座大雄宝殿,里面住着机器猫居士。”
莫言一个爆栗弹在我头上,“顺着这一直走就会到禁地,里面有一扇门,只有我能打开,然后咱们就自由了。”
我指着他的鼻子哆嗦了半天没说出话来,“你……你找借口上山原来另有图谋,利用别人的信任真是良心大大地坏了,”我做啮齿小动物状环视四周,“那我们还等什么,为了新中国,冲啊!”
“你要去哪?”莫言死死拉住我的裙子。
“我要回家,我要回到红旗下,我要为改革开放做贡献,我要做新时期的四有新人!”杰克,这真是太神奇了!原来的后进分子、老师的眼中钉、家长的肉中刺真的是说我吗?
正当我被自己感动到几乎流泪的时候,莫言问道,“你想怎么进去,硬闯?”
“当然不会,我像那么没气质的人吗?咱们只能威胁。”我大马金刀地站开双脚,昂起头,指指身后的莫言,“到时候我就说敢拦老娘,俺家官人就爆你们的小雏菊!”月雏,团(音同癖)无尾,小喙短颈,羽青如翠,足红如朱,雄鸡有高大一二尺者,遇之喙嗫而下之,遂辟易去。鸟中最警敏者,土人呼为聒聒鸡,以其声之尖利也。”…………《松窗梦语》
之所以用它比喻李悦,不仅如李悦理解的声音不好听和莫言所解释的警醒,也有讽刺她聒噪的意思。
第106章 掘人隐私挖人祖坟3
第106章 掘人隐私挖人祖坟3 莫言以为这个任务过于艰巨,即便我承诺赞助带倒刺的铁指环一枚,他仍然不肯答应。人家的理由很简单:伤感情。真可怕,他们居然还有感情了……果然有男人的地方就有威胁别人不好,但是……用几只蛐蛐就想贿赂人家,貌似更天方夜谭吧,简直就是侮辱人家的智慧跟人品。莫言撅着他的美臀徜徉在杂草中,似乎对抓虫子这项工作挺在行,一会工夫就抓了好几只。他娴熟而流畅的动作令我不禁失神。这……这简直就是我家大公鸡转世重生啊,想当年它就是这样把意图吓唬我的小虫一口一个通通吞进肚子里,是的,就是这样,我不会认错的!“多多,你一定是我的多多!”我从后面死死搂住莫言的腰,眼泪汩汩而下,“还记得吗?你临死的时候,我抱着奄奄一息的你指天发誓,下辈子你变成人我给你当老婆!”
莫言惊异地转过头,摸摸我的前额,“没发烧,是中暑了吗?”
啊,亲爱的多多,你果然忘记我了吗?没关系,让我们重新开始这段感情吧。我抚摸着莫言光洁的脸颊,又想起多多直着脖子歪着脑袋瞪着眼睛的模样,“上辈子我照顾你,这辈子该你保护我了。”
莫言不甚理解地应了一声又继续抓蛐蛐。“你刚刚什么意思?”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管你是喝了忘情水还是孟婆汤,都无所谓。”我深情地搂住莫言,“只要我记得你就够了,多多。你光鲜的模样(因吃昆虫而光亮的羽毛)、你(喝水时)望天的神态,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望天?”莫言呢喃着抬起头看看天空。随后警觉地问道,“多多是干什么的?”
“我小时候养地宠物鸡,”我明媚而忧伤地说道。“它从稚嫩的小雏鸡被我养成威武的大公鸡,最后由于疫苗没起作用死于鸡瘟。享年不到一周岁。”我从对往昔地回忆中抽回思路,被莫言看不出感情的眼神吓了一跳,“干嘛这么盯着我?”
“没什么,娘子。”他平静地轻捏起新抓地蛐蛐,将它放到我眼前。“这只红麻头给你吃。”
那该死的昆虫就被他放在靠近我鼻子尖的位置。黑色的背、看不清五官的面孔、略微透明地大腿、纹路隐约可见的肚皮……真是……真是恶心死了!眼看那只黑黢黢的小东西就要被塞进自己嘴里,我慌忙上手去抢。红麻头,蛐蛐中斗士,蟋蟀里的VIP,果然不是盖的,下嘴快、准、狠,令人为人类的我惭愧不已。那小家伙一口咬中我的虎口,疼得我尖叫一声将它甩了出去,重获自由的小生灵一个优雅的腾跃便掩没在了草丛深处。
我掐着受伤地手用力挤血。但一滴也没有,这反而让我更担心。“天啊,我被咬了。要不要打狂蛐疫苗,会不会感染艾滋。用不用拿滴露消毒?!”
可恶的莫言不但不关心我玉手。居然还责怪我弄丢了上等货色。“娘子,你怎么能把它扔了呢?俗话说的好。嫁鸡随鸡。你既然认定我是鸡妖,就该尊重我地饮食习惯,并跟我保持一致。莫言看起来很认真,这种态度将我感染得也认真起来。。奇#書*網收集整理。“一定要这样吗,嫁给鸡妖就得吃虫子,那许仙娶了白素贞这只蛇妖后也没听说每天生吃老鼠过活呀。”
“他是娶你是嫁,这有本质区别。”莫言敲了敲我的头,“认命吧,这就是男权社会。”
我不想吃虫子,虫子长得太丑了。“唉,既然这样,你还是做只人妖吧。”
莫言妖娆地一笑,将我推入草丛,“给我把你刚刚放走地那只抓回来!”
我又不是多多,我哪会抓虫子?从来都是虫子抓我。我最怕虫子了,看它们奇形怪状地样子我就浑身发凉,想当年不管遇到多恶心的虫子,我只要大喊一声“多它就会张开膀子飞跑过来替我解决麻烦。回望莫言,这无情地人儿竟躲在树底下喝水,唉,要说对我好,还是得把多多排在第一位啊。
太阳越升越高,渐渐从红色变成了金色,照在脸上的感觉也丛暖洋洋变成了热腾腾,我觉得自己简直快成蒸饺了。“找不到,不找了!”我气嘟嘟地躲到树下从莫言手里抢过水袋喝了起来。“不就是只蛐蛐吗,有什么新鲜的?他就算再喜欢,也不至于为了它出卖家族利益吧?”
“当然不会,但至少能让他高兴,与人为善总没什么坏处。”
“小心马屁拍到马腿上,万一他觉得你谄媚,怀疑你别有用心怎么办?”我拿出点心咬了一口,并把碎掉的渣子分给蛐蛐们。“你看这些小家伙,我给它们吃的它们就吃,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可人就不一样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莫言点点头,“回头就说是你的一片心意。”
哇,你怎么好事想不到我,鸟事专想到我?“别开玩笑了,我什么都不懂,完全是外行中的外行,到时候他随便问两句专业知识我就得露馅。”谁说拍马屁不是学问,既要不显山露水还得让被拍的人心里受用,难啊。
“所以说这是考验你的时刻。”莫言鼓励地拍拍我,“好好想想怎么让他高兴吧。”
让他高兴?弄点小酒先给他灌个半晕,然后我软绵绵地往他腿上一坐身上一靠,再然后镜头转到窗外,再再然后趁他注意力最涣散意志力极薄弱的时候换个男人来,再再再然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莫言恶狠狠地拧过我的脸,“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怎么会打坏主意,我是良民!”我不打坏主意,顶多也就要挟一下“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把你和莫言睡觉的事告诉孩子他娘。”
“喵
一个问询地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