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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离他一仗远的地方,灵动几乎吓地完全僵立,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强行按下来自灵动的恐惧,微微一福身子。
“老爷子别来无恙。”我淡淡道。
文晓生没说话,他一直直直的看着我,锐利的目光一直停在我的脸上,更准确的说,停在我额间的这道血缝。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狠狠盯着我却没说话,我镇定的站在他面前,坦然回视他的目光。
末了,他笑了,裂开唇纹,道:“真是意外,圣女居然就是灵动。”他的笑容很舒畅,颇有大功告成的得意。
我也淡淡一笑,道:“我也很意外,老爷子居然是往界人。”
文晓生点点头,道:“很好,跟我走吧。”
「不……」
我摇摇头:“老爷子说错了,我不是灵动,我不过是牵扯近来的无辜人。所以,我不会跟你走。”
黑影一晃,文晓生的脸突然放大,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微微一惊,无谓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文晓生一惊,猛地放开我,惊道:“你……你……”
我平静一笑,道:“老爷子可看出来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两个灵魂?”文晓生狠狠看着我。
“我也不相信,”我说,“可是的确有个不是‘我’的‘我’,也在这个身体里。”
文晓生不说话了,他看着我,眼神最终慢慢变成了确信。
他低下头,慢慢筹算着什么。突然,抬起头来,对我说:“圣女,我只要灵动,相信你也不愿意有个入侵者,不如让我带走它吧。”
「不……不要相信他!他骗人的!他想要我,然后让你死!」
“你有什么办法?”
“和翰君他们一样,先请你出来,我把灵动捉出来,然后你再回来,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让意外再次发生。”
「……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
“你拿什么保证呢!”我直视着问他。
文晓生道:“首先,灵动的力量大不如前,上次携同你一起穿越‘界’的距离已经是让它内亏不已,现在又想强行冲破自然的界限,它更醒,而你却一直存在并压制它。虽然现在你们是同根双生,但是你比它强大,有你帮忙压制,它再也逃不开。从它更醒的那一刻起,它就注定要受你牵制。”
“其次,”文晓生笑得意味深长,“你没有其他路可走,这是你最后的稻草。”
「他骗人……他骗人……翰君那么多人也没万全的把握,何况他一个人,差翰君太多!」灵动说,可我知道,她很怕,非常非常怕。
我低下头,慢慢盘算。
文晓生道:“圣女,你是个果断的人……”
我打断他,抬头问道:“什么后果?你也说了,我们现在是双生。”
文晓生眼里浮现一丝笑意,道:“哦,肯定会很痛苦,有可能你会丢失一部分记忆或者什么其他,但是你自由了。”
我定定看着他。
「不可能,他只能剪开我们,然后让你烟销云灭。他撒谎,他只是想要我。」
“好。”我说。
国外有对双胞胎姐妹,关系非常好,也很爱对方,她们之间并没有隐私可言,因为她们是联体儿。而自由的吸引力是那么巨大,哪怕只有很小的可能性,也是致命的罂花,她们在二十岁那年走向了手术台,最后死在那上面。
我就是个要溺水而死的人,任何一句可能的谎言都可以让我怦然心动。
文晓生的笑容分明就是得逞的得意。
他的眼睛开始变色,成了耀眼的金色。我在金色的瞳仁之下慢慢思维模糊,什么东西像水草一样缠上来,层层叠叠,重重帐帐。
我混混沉沉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我随波逐流,起起落落,犹如我的人生。
我突然想起不知在哪里看过的一首诗:
很多年前,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我穿过高山和河川,
最后在灯火阑珊的地方遇见你。
你慢慢摇转天边的烟雨与美丽,
我在桥下凝望水墨渲染的你。
很多年以后,
你的风华变成窗台上迎风舒展的百合。
而我的指间穿过时间的云雾,
依然在描画你的眉眼。
……
……
猛的一震,灵台开始清澈。
入眼的画面让我惶然觉得来到地府。
文晓生眼睛睁地很大,一脸不可置信。他靠着树木站着,已经死了。
被人开膛剖肚,周围一大片,全部散落着他被捏成碎片的内脏器官,活生生的修罗场。全部是红色的雪地上,我一身血腥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我颤巍巍举起双手,只见连着手臂全部被血染红,尚且温热,指甲之间,还有血肉犹在。面前的文晓生眼睛里死气一片,腹部全部被打开,掏空。
我狠命摇摇头,想从这个噩梦中醒来,却见似乎是肺的碎片从头上掉下来,血乎乎的落在我面前。
全身僵硬。
而灵动,我搜寻她,最后在角落里看到了她。
她显得十分容光焕发,原本毫无血色的面庞带上两团粉红的颊晕。
她看到我,笑了。
我吸了口冷气。
“你杀人!”
一个清亮的声音说着,把我从思维的世界中拉出来。
树影班驳间走出一个人来,白缎子的袄子,背着一个模样古怪的包。圆脸大眼,摸约十六七岁的样子。
“「往界人!」”灵动与我同时的心间一闪。
我定定的看着她,她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道:“你杀了文晓生!他们家文老七就是想抓灵动而被翰君他们禁锢了起来,文晓生当然不会为了弟弟而千辛万苦来抓你,他也是想要你能带给他的能力。如今你吸干他的能量,可你还是弱小的,而且,文晓生能找来,我能找来,翰君他们也能很快找来,你藏不住了,不如……”
她在说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进去,我看着她张合的嘴唇,心里只回荡着一个声音:“她是往界人!”
有一种渴望从心里冒出来,原来只是不确定的小小的模糊的,然后迅速壮大到充斥满我所有的思维:她是个往界人!她流动着往界的能量!!
我眼睛一瞪,猛然扑过去,我都不相信,我的速度可以这么快!比离铛快太多!!
白袄子的人大惊,敏捷地迅速向后退去,面颊依旧被我的指甲抓伤,一道血痕出现。
白袄子的人面容失色,而我比鬼魅更胜的身影又欺上来,我看到她流下的血,强烈刺激着我的神经。她的能量!她的能量!她的能量!!
被血染红的手狰狞无比,本是瘦骨嶙峋的手上挂着血肉和衣服的碎片。
白袄子的女孩狼狈不堪,逃遁而去,我飞身追上,却见她饶过一丛灌木,不见了。
她清亮的声音回荡开来:
“清醒点,你被灵动控制了!”
我被她一句话惊在原地,猛地推开灵动。
她摸摸嘴边的鲜血,看着我笑了。
“你看!”没等我将她赶走,她先开口说,“总有一天,我会比你更强大!”说完,她隐去。
「你,才是注定会输的那一个。」
我呆呆站在原地,月光依旧,冷风呼啸而过,扬起我被鲜血染红的衣角。、
第83章
83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我矗立在幽冷的月光下,夜风呼呼而过,视线所及一片模糊,我面无表情的立在原地,却不知为何有止不住的泪水,纵横在我的面庞上。
手上的鲜血滴下,落在雪地上,红的惊心刺目,而我微微抬起头,任泪水在寒风中被吹散。空气中微微的血腥味来自我半身鲜血染红的衣服,我的手有点不自主的微微发抖。
灵动会不惜一切与我争夺对这具躯体的控制。她不爱杀人,这我知道的。以前往界人利用她做为所向无敌的武器都不是她所希望的,而如今的她,拼命汲取每一分可能的能量,就为与我一战。
而我,到底能压制她多久……
踏雪声急急而来,我睁开泪眼婆娑的眼,穿兽皮小甲的人快步走来,突然定住。
“……清……清清……”离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他来的方向就是文晓生尸体的方向。
而我站在月光之下,鲜血沾在头发上,衣服上,手上,泪流满面。
我突然涌起一种恐惧:不能!不能让他们知道!不能!
我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铛迟疑了一下,慢步过来,眼里的吃惊那么明显:“怎么回事?清清……”
小铛走近,我毫不迟疑的一个手刀砍落。小铛白眼一翻,丝毫没有躲避地倒下。
我微微有些惊讶,慢慢解开手腕处裹着的纱布,借着月光看去:红色的纱布解下,皓白的手腕的上血色狰狞,但是平滑细腻。我看着有些出神:那些我割腕的错杂的伤口居然全部长合,一点痕迹也没有。
心如锅煎:文晓生的能量不只是被灵动吃了去,我……也是分脏者……
夜风依然凛冽,明月高悬的夜,我颓然坐在雪地上,夜晚的宁静再次降临,黑夜的笼罩下,命运的齿轮慢慢咬合,一切看似离奇,却又理所当然地发生着……
小铛醒来时人在马车,他掀开帘子来,我闭着眼睛假寐,身上是换好的干净衣服,头发,手都用雪擦洗过,浅浅而规律的呼吸着。小铛看了一会儿,终于放下帘子。
依旧是平平淡淡的一天,下午,车至马来镇,这是到大宛城前的最后一个小镇,我们要在这里过夜,顺便采备些食物药材。镇前稀稀拉拉的有几个暗门的守镇,却像没看到我们一般任我们进了镇。不知上云下的什么命令,但是一路过来都是如此。
随便找了个店家住下,小铛今日一直目光闪闪烁烁,好几次想开口问我又言又欲止,我强压着内心翻滚,举止如常,反而关心的问小铛是不是有事。小铛连连摆手,道只是昨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我也就但笑不语,不再追问。
而我再也无法入睡,我合衣坐在床的角落,圈着膝盖,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
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突然,我抬起头,低声呵道:“出来!”
床下钻出来一个人,飞快退到墙边,双手护在身前,全身备战。
不是别人,就是昨夜那个白袄子的少女,不过,她当时那件白色袄子被我抓了个七七八八,她现在身上的是件粉色缎子的棉袄,领口和袖口翻着白白的绒毛。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戒备。
短暂的僵持后,我轻叹一声,小声说:“不用这样,我不会伤你。”
她迟疑了一下,道:“你……是谁?”
我苦笑一下,道:“我?我是被卷进来的人”
她依旧有些将信将疑。
我道:“不用怕,灵动被我压着,现在还出不来。”
她终于放下手来,却依旧不敢过来,只道:“那你如何知道我在左右?”
我想了想,道:“灵动与我同根同脉,她有强烈感知的我或多或少能得到写线索。我本也不确定你就在左右,只不过是出言试探而已。”
语毕,她出现懊恼的神色,自言自语道:“果然啊,还是比不上姐姐们……”
我慢慢挪出来,坐在床沿,看着她道:“我心里有很多疑问,你能不能帮帮我。”
她听着,精神一振,道:“那当然,有不解就找我!”
我一愣。
却见她也走近我,眉飞色舞的自我介绍道:“你好,傅清清,我叫不知道。”
“不知道”不是一个人的名字,“不知道”是一群人的名字。
说白话点,“不知道”是往界人中最大的情报网组织。往界人不是无欲无求的,但凡是有需求的地方就有市场,往界人中也繁衍出各种组织和工会,其中“不知道”是数一数二,几乎处于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