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弟陈亚韬则是典型性衙内,二十七八岁还没有自己的事业,整日游手好闲,打着陈家的招牌骗吃骗喝,陈圆殊没有少替闯祸就跟吃饭一样的三弟出钱出力,为此她欠下不少无谓的人情。最近刚找到一个原先做酒店大堂招待的女人,第一次领回家据说就已经有身孕,来了一招先斩后奏,陈圆殊父母一心想要个孙子,一听说肚子里是个带把的崽,也就勉为其难接受,陈圆殊调查过女人地底细,很不干净的一个放荡女,陈圆殊甚至怀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陈家的种,只是对陈亚韬早就彻底死心,怒其不争的成分远远大于哀其不幸,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死祸福由他。
步伐沉重地走到书房门口,陈圆殊轻轻敲门。
“是圆殊吧,进来。”
正在阅读一份内参的陈春雷摘下那副省政府里标志性老旧眼镜,这副眼镜只换镜片,厚重镜架已经二十来年不曾更改,若说钱老爷子在坊间广为赞誉的清廉如水还有权谋成分,那么副省级干部陈春雷则是问心无愧的一肩明月两袖清风。
老人两鬓斑白,不知为何,以省政府为中心铺开衍生出来的***都喜欢拿他和钱子项比较,如果光从外貌来看,他要苍老15岁,也没有半点锋芒气势可言,所以每次他去菜市场从未被人认出。他所处的书房也简朴单调,沙发和书柜都年代久远,远没有钱老爷子那间书房大气磅礴,看到陈圆殊,老人脸上有着难以掩饰地喜悦,其实听敲门声他就知道是女儿造访,因为这栋房子里很少有人会敲门,孩子不讲究这个,几个大人其中儿媳妇根本就不愿意进这布置简陋的书房,小儿子则性子急躁,根本不会敲门,大儿子则过于求稳,敲门声显得有些死气沉沉,这和他拘泥于教条的性子一致,所以陈春雷一下子就听出是二女儿圆殊在敲门,虽然他很想亲口告诉这个倔强到让人心疼地女儿,他其实很希望每天都听到她的敲门声,然后坐下来一起喝喝茶下下象棋,就算不谈心也可以聊聊商业上的事情,但陈春雷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地父亲,沉默如山,所以这些年他只是安静而孤独地坐在这张椅子上,有些寂寥地慢慢老去。
“爸。”陈圆殊突然说不出话来。感伤而惆怅。第一次感到似乎每次都空手而来有些不妥。最不济也应该买点实惠地补品。昂贵地他不愿意吃也舍得吃。
陈春雷只是安详打量着这个最争气也是唯一继承他脾气地女儿。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为省委组织部一把手地他并不熟悉商场上地厮杀谋划。他与她地代沟不可逾越。年轻地时候出于政治需求。他倒是练就一口流利地俄语。但偶尔几次看到女儿用娴熟英语与外商交流。已经十几年没机会说俄语地他还是感到一种挫败感。因为他地女儿真地长大了。不再需要父亲地搀扶了。似乎他坐到如今地位置除了为民服务。也就只能替庸碌地大儿子铺垫一下道路。以及给小儿子擦屁股处理祸事。他最器重而疼爱地女儿。早已经离他远去。
“爸。”陈圆殊望着那张布满皱纹地沧桑国字脸。眼眶突然湿润起来。
一连喊了两声爸。却没有下文。让陈春雷感动之余又担心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忍不住问道:“圆殊。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停顿了一下。出于职业本能。总喜欢把事态往最糟糕方面设想地陈春雷轻声道:“从小到大对你最严格。有错就骂。有错就打。那是因为爸希望你出息。现在你大了。成材了。不需要爸爸再指指点点。现在你有错。爸也该袒护你。就算你违法。爸就是丢了乌纱帽。也要让你平安无事。”
陈圆殊擦拭眼睛笑道:“爸。你一生清誉。我怎么舍得让你晚节不保。几十年功绩毁于一旦。”
“那是?”陈春雷惑道。
“我想带个人回家让你看看。
”陈圆殊略微扭捏道。
“男朋友?”陈春雷一脸恍然大悟开怀道。
“不是。”陈圆殊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意味地红着脸解释道:“是我前不久认地一个弟弟,很有上进心,人也厚道,而且我主要是想让他陪你下象棋,没其它的意思,你可别想歪。”
“那孩子是做什么地?”陈春雷问道,似乎是怕陈圆殊以为对她眼光不放心,要干涉她的私生活,赶紧打住,不再深究,陈圆殊是他最自豪的女儿,看着她一路茁壮成长到今天,怎会不相信她的能力,只是她在感情上受过一次重创,
很怕万一她再度马失前蹄,毕竟感情这码子事情太多少政治智商高超、前途一片大好的官员在陈春雷眼中一一被感情拉下马,前段时间刚好去中央参加各地省委党校校长会议的陈春雷小心翼翼问道:“他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告诉爸?”
“他叫陈浮生,在东北乡下小名二狗,不怕你查,反正又不在体制内,不归你管。”陈圆殊笑道。
陈春雷若有所思,道:“是钱书记刚认的义子吧?”
陈圆殊有些局促地点头道:“是地。”
在几乎可以称作铁板一块的江苏政坛,谁都心知肚明陈春雷是少数几个敢与钱老狐狸针锋相对的硬汉式官员,但他与钱老爷子之间的斗争并非尔虞我诈的争权夺利,是君子之争,钱子项是激进的改革派领袖,江苏近十五年的发展深深烙印上钱氏风格,有创新有改革就必然利弊共存,而陈春雷相对来说成了保守派,虽然有思维僵化之嫌,但他这一派系的踏实作风还是很大程度上成功消弭跌宕改革带来的巨幅震荡,陈春雷的方针政策就是你钱子项要办项目做大事,我不拦你,但你别违规犯法,不要瞎搞政绩工程,否则绝不手软坚决一查到底。
所以钱陈两个人在省委里一直是你走你地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泾渭分明。
陈圆殊见父亲没有作声,她的犟脾气也上来,赌气道:“不见就算了,当我没说。”
陈春雷哈哈大笑,爽朗道:“见,为什么不见,我倒想见识见识能同时让钱子项和我闺女相中地男人有什么大神通。”
“那你定个时间。”陈圆殊趁热打铁道。
“就明天好了。我知道你不愿意跟东川亚韬他们打交道,刚好明天他们都离开这里,我跟你,还有那个陈浮生一起在家吃顿饭。
”陈春雷微笑道,二狗?这个小名倒也有趣,听起来很乡土,应该是贫苦出身,这样一个比圆殊还要年轻的男人凭什么获得老狐狸的青眼以及圆殊的信赖?有点意思,阅人无数地陈春雷自信只要吃一顿饭下几盘象棋,就可以把人的性格摸透个七七八八,其实他对钱子项没有太大成见,以公仆自居也好,以政客自称也罢,说穿了大家都在体制内混饭吃,就算是一心为民做实事,那也得手里有权,这道理再浅显易懂不过,否则办事磕磕绊绊,就只有壮志难酬的下场,陈春雷自负私心甚少,但也照样要努力爬升,打个比方,他如果今天只是个地级市的人事部门干部,就不可能替江苏省输送那么多在一线上发愤图强的精英。
钱子项一心在江苏励精图治,在官场磨砺半辈子终于修成狮子搏兔的境界,陈春雷从不奢望也没那个意图去撼动这棵背靠中央地参天大树,他只是凭借一股也许能够称作浩然正气的东西在坚持他的理想,理想这种在物欲横流社会愈发不值钱的东西,陈春雷却打算两只脚都踏入棺材前都绝不会丢弃。
一位父亲若没有点不可理喻的偏执,怎能培养出让大衙内叶燕赵心服口服地女儿。
————————
陈浮生是自家人。
这是他第二次踏入家后方婕、周惊蛰和季静三个女人如出一辙的认知,尤其当陈浮生有了家室扎根南京后,在她们眼中,他身上那股对抗乔家大少爆发出来的危险血性似乎就衰弱下去,完完全全不再将他当做外人,而陈浮生也开始知道为何魏端公生前会说他有一半精力都在应付女人。
昨天季静打电话过来说撞坏别人地车子,而且对方车主有省交通厅背景,询问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陈浮生只能翻白眼,帮她去打点一切,该赔的赔,该敲打地敲打。今天周惊蛰便会问以为是捡漏没想到是打眼匀到一块假和田玉该如何,陈浮生于是只好屁颠屁颠动用关系找人把太岁头上动土的家伙痛扁一顿,直到他吐出钱不说还搭上一块真玉为止。明天方婕就会说哪家公司谁谁对青禾下黑手,陈浮生当然义不容辞地“伸张正义”,即便没必要玩塑料袋捂死人地残忍手腕,但少不得让手下做点恐吓举止甚至是绑架,事情都不算太大,但陈浮生白天既要实打实学习摸索青禾集团管理流程,晚上还要跟媳妇不能有半点水分地掌握各种知识,加上清晨的练拳,以及时刻关注各大场子进展,同时与类似沈海的***培养感情,巩固在老爷子和阿姨黄丹青心目中的地位,顺便还要“攻坚”裴家大小姐,陈浮生就是掰成两半都不太够用,简直就要被三个女人各种鸡毛蒜皮的无厘头要求压榨到精神崩溃。
他就是一架满负荷运作的机器,疯狂汲取这座城市方方面面的营养,恐怕唯一可以让他放松的事情就陪媳妇吃饭和**,不过一个男人食色两样都能充分满足,也足够幸福以及性福,怪不得每天清晨陈浮生都能生龙活虎地起床。
陈圆殊约陈浮生去她家吃午饭,他首先战战兢兢去打探清楚陈部长的喜好,知道他这位省委党校的常务副校长几乎算作百毒不侵,不好烟酒,不搞收藏,金钱女色与他都是浮云,生活作风正派到让人令人发指的地步,唯一的癣好是下象棋,这点陈圆殊之前便提醒过他,只是作为没赢过孙大爷和曹蒹葭一盘的生手,陈浮生对自己的水平没有什么自信。
在陈圆殊授意下陈浮生去她家的时候只是买了点普通水果,因为没有雇用保姆的习惯,省政府分配的房子里只有陈春雷一人,由于钱老爷子的缘故,陈浮生对于省高官已经不如以往敬畏,有自家老爷子珠玉在前,加上好歹也是见识过章高棠这批老政客的同志,开着奥迪A4的他起初跟随陈圆殊的玛莎拉蒂还比较轻松,就跟去紫金山庄见黄丹青没太大差别,只是离目的地越近,也许是资料上有关陈春雷的政绩过于震慑人心,加上他又是身负三条命案的涉黑分子,自然心虚,等玛莎拉蒂停进院子,陈浮生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毕竟,他继承了案底厚重的魏公公所有场子,而要见的却是省委党校把手,省组织部一把手。
而这位位高权重的老人恰巧又是老爷子的头号政敌。
陈浮生怎么想都是一场鸿门宴。
第三卷
第50章 好棋
………………………………………………………………
陈圆殊的玛莎拉蒂一进院子就停下,把陈浮生的奥迪硬生生拦在院子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陈浮生还以为她的车子出现故障,却接到她的电话,夹杂不加修饰的怒意,说是不需要进房子,陈浮生听出她的生气并非针对自己,便小心翼翼问道:“都到你家门口了,不进去多可惜,亏得我酝酿大半天的情绪,指不定下次我就没勇气登门拜访了。姐,你也知道我是手上犯过命案的人,最怕碰到纪检法部门的人员,你不给我个充分理由,今天我可就视死如归地一个人进去看望你爸了。”
陈圆殊在电话那头叹气道:“你看院子里和外面那些车子,都是我家闻风而动赶来的亲戚,应该是我爸一不小心透露口风,把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招惹来,很不幸,我们家的确有很多成员在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