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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拉开,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她拿着那个相框坐在房间中的椅子上,她的对面,是一个中年女人。
“打个电话给多多吧。”老夫人看着相框,喃喃地说了一句。
“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离开家乡,已经三十年了。三十年,他从来没有回来过。”女儿摇了摇头。
老女人拿过电话:“我相信这一次多多会回来的。弗雷多的葬礼纪念,他会出席地。”
特写镜头。老妇人拨打电影时颤巍巍的手。
大雨。大雨中的午夜城市,寥落空寂。
一辆车停在路中。镜头慢慢摇近,一个头发白白的五十岁的男人正在等着前面的几辆马车通过。
他把头靠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的大雨,眼神落寞。
车厢里,收音机正在报道各种各样地新闻。他转脸把收音机关掉,然后看着外面的雨幕。一动不动。
马车早已经过去,但是他迟迟没有开车。
“狗*养地。开车!”后面的人伸出头来大骂。
男人笑了笑,车子疾驰而去。
中景镜头。一个装修十分豪华的房间。男人开门走了进来。他的身上已经全湿。房间里面的灯亮,一个女人从床上爬了起来。
“卡蒙多,是你吗?”女人对着卫生间叫道。
多多从里面走了出来,擦干了头发,然后在床的另一侧躺下。
两个人背对着,一眼就看出这对夫妻之间的关系十分地僵硬。
“你的母亲下午打电话过来了。她竟然以为我是你的秘书。”
中景镜头。多多侧枕的脸。
“她让我转告你,你已经三十年没有回去了。”妻子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多多依然一声不出。
“她还说一个叫弗雷多的人死了,叫你回去参加他的葬礼活动。多多,弗雷多是谁?”
“一个朋友。”多多终于说话,他趴在枕头上,眼睛专注地看着窗外,看着飘到窗户外面的白色地窗帘。
轰隆隆,电闪雷鸣。映亮了多多的脸。
白色窗帘翻飞。
镜头中的窗帘叠化,镜头拉开,是一个袍子的一角。镜头上移,一个托着小巴跪在地上睡觉的小孩。
俯拍镜头。一个牧师正在对着十字架祈祷。祈祷祈祷着就开始忘词。
“多多!”牧师牧师愤怒地冲旁边的多多低低喊了一声,多多赶紧摇了一下铃铛,然后继续托着下巴睡觉。
哈哈哈哈。看着这样地镜头,电影院里第一次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接下来的镜头,更是让这种笑声持续了下去,多多和牧师之间的针锋相对,这个小不点的激灵,让观众们捧腹大笑。
电影院里,牧师走入空荡荡的作为之中观看电影。
弗雷多在放映室里面,多多从一个帷幕的后面探出小脑袋来。
银幕上浮现出电影的名字:《卡门》。
然后是字幕,其中有导演西席。地密尔的电影。
“天哪,地密尔的电影!”马尔斯科洛夫叫了起来。
“好怀念呀!当初这部电影放映的时候。可是万人空巷。”坐在我旁边地莱默尔。语气中满是怀念。
而很多老电影人地眼神,也都变得迷离起来。
《卡门》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一部电影,而是曾经的一段最美好地时光。
观众的那些看过这部电影的人,也都纷纷鼓掌起来。
可惜西席。地密尔不在,我真想看一看他看到银幕上出现自己曾经导演的电影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银幕上,男主人公要求卡门让他走,卡门摇了摇头。
中景镜头,牧师嘟囔了嘴巴,显然很希望两个人在一起。
男主人公突然抱过了卡门,给了他一个长长的吻。
“不!”牧师的表情变得异常坚决,摇响了手中的铃铛。
放映室中,弗雷多无可奈何地把一张纸插在了胶片之中。
而帷幕后面的多多,则眉开眼笑。
接下来,只要电影中有接吻的镜头,牧师就会用他手中的铃铛表示抗议。牧师、弗雷多和多多的镜头,电影院的观众忍俊不禁。
好莱坞观众现在连AV电影都能看了,虽然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曾经遭遇过,但是现在看起来,除了可笑、滑稽之外,再无其他。
“我们当初就是这样呀!电影中只要有一点露骨的戏。就可能会遭到宗教人士地职责,这些吻戏还是冒险拍的呢。想一想十几年前,再看一看现在电影人的自由,真是让人感慨呀。”马尔斯科洛夫转身一边对别人讲《卡门》的幕后花絮一边直摇头。
电影放映之后,多多溜进了弗雷多的房间里面,这个小不点和弗雷多之间的戏,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戏。但是两个人之间地对话,不是引得观众们笑声阵阵。多多的古灵精怪。弗雷多地善良呆笨,相映成趣。
这场戏,让观众对这一老一少产生了深深的喜爱。
多多回到家中。昏黄的油灯之下,妹妹已经在床上熟睡,母亲坐在桌子的另一侧缝补衣服,多多从床底下掏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全是一张张胶片。
小家伙随便拿起一张胶片,说出这张胶片上人物的对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面的母亲,看着多多,眼神中满是慈爱。
而当多多从盒子地地下拿出一张照片的时候,我旁边的老妈一下子哭了起来。
那张照片上,是她和老爹年轻时候的合影。老爹的音容笑貌,让老妈很是心酸。
银幕上。多多拿起那张照片问他爸爸倒哪里去了。
母亲告诉他到俄国打仗去了。
“战争都结束了,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多多说这句话的时候,观众们很多都抽泣了一下鼻子,很多人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坐在我旁边的二哥也偷偷抹掉了眼泪,和我一样,他也想老爹。
电影到了这里。一股忧伤在观众中蔓延开来,淡淡地忧伤,从电影的开始就如同一条涓涓细流一样潜伏在镜头之中。
不过接下来,多多在学校里面的一场戏,让整个大厅的人都笑翻了。
回答不上老师的问题被老师教训,这种事情谁都有过。但是银幕上的那帮孩子,却是让众人笑破肚皮,当一个呆呆地学生回答五乘以五等于圣诞节的时候,莱默尔笑得从椅子上出溜了下去。
接着,银幕上呈现了小镇人在一起看电影的一场戏。
电影开始前。电影院里面人群喧嚷。孩子们到处乱跑,大人们做着各自的事情。相互闲扯,更有人在里面卖烟,干什么事情的都有。
银幕上放映的是1913年英国导演托马斯。本特莱的《大卫。科波菲尔》,里面的凄惨镜头,让电影院里面的一片安静。
一个老头一边哭一边把鼻涕和眼泪抹在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地衣服上,而那个中年人却像哄孩子一般将老头搂紧怀里一顿猛拍。
而当里面出现了恐怖镜头地时候,一个胖子一头钻进了旁边一个高大壮实的女人地怀里,女人脸上泛起了笑意,抱着胖子眼神系紧**。
多多和一旁小屁孩,则坐在椅子前面相互传递着一支烟,不时被烟熏得眼泪直流。
电影院里,观众们在看到这些镜头的时候,一个个面带微笑。
银幕上的这些人,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在十几年之前,一直到现在,电影成为了人们生活中最大的娱乐,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电影就是一切,他们跟着电影一起哭,跟着电影一起笑,把自己深深得融入了电影,这种感觉,是后世的人根本不能体会的。
当银幕上出现卓别林的滑稽镜头的时候,我身后的一个孩子顿时叫了起来:“卓别林!卓别林!”
孩子嗲嗲的声音,加上电影上卓别林的滑稽画面,顿时让大厅成了欢乐的海洋。
1914年左右的卓别林,是全世界观众的最爱,也带给了他们最大的快乐!不同国界不同年龄不同文化的观众,只要观看他的电影,没有一个不会笑破肚皮。
我身边的人在笑,银幕中的那些波兰人也在笑。小小的一个电影院,成了欢乐的厅堂,多多和一帮孩子们的笑脸,让所有人都心生温暖。
这世界如果没有电影。那人们将失去多少欢乐?
这个集体登场之后,小多多和弗雷多之间的戏,让大厅里面温情四溢。
当看到把家里买牛奶地钱拿去看电影的多多被母亲打的时候,观众们发出了心疼的嘘嘘声,当弗雷多为多多结尾的时候,观众全都热烈鼓掌,而当多多耍阴谋诡计赖在弗雷多的车子上乐呵呵地和他聊天要和弗雷多做朋友的时候。观众们更是被逗得直摇头。
多多藏在床底下地胶片引起失火,差点烧死妹妹。母亲要求弗雷多禁止让多多进电影院。多多从此再也无法踏进弗雷多的放映室一部。
电影院在放映各种各样地电影,有格里菲斯的《一个国家的诞生》、卓别林的《流浪汉》还有基顿的滑稽电影,小小的一个场所,成了小镇人们欢乐的海洋。
只有多多一个人蹲在电影院地帷幕旁边,可怜巴巴地看着电影院后面的放映室。
他通过放映孔告诉弗雷多他想到放映室里面去,却都遭到了弗雷多的拒绝。
然后他钻进了帷幕之中,捡起了一个石子。在墙壁上写上了一行字。
马上,散场之后,熙熙攘攘的电影院,成变得空空荡荡。
弗雷多和管理员在打扫卫生,电影管理员突然对弗雷多招了招手。
弗雷多走过去,看见帷幕后面的墙上,写上了一行字:我的理想,是长大之后当个像弗雷多一样的放映员!
看着歪歪扭扭的字。弗雷多愣了。
“要擦掉吗?”电影管理员转脸问弗雷多道。
“那是孩子地梦想。孩子的梦想,怎么可以擦掉呢?”
弗雷多转脸对电影管理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二哥、老妈都哭了起来。
第二天,小镇的电影院照例放电影。观众们在走进座位的时候,弗雷多看到了多多,然后他打个手势。让多多进来。
一老一少在放映室里面对面的对话,大厅里面地观众很多人都留下了眼泪。
“多多,这个放映机很危险,长长会着火。我年轻的时候,放映机是用手摇的,如果你慢了一点点,就会砰的一下火光四溅。”
“现在的自动的,自动的简单多了,你为什么不教我。”
“我不教你,是因为这工作不适合你。它教人像个孤单的奴隶。一幅胶片看上成千上百遍。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像驴子一样的工作即便是圣诞节你都不能休息。”
“那你为什么不换工作?”
“因为我是个傻蛋。除了我之外。镇上只有我会放电影,没有别人。也只有我乐意干这种事情,呆在这里,冬冷夏热,赚的钱又少,只能够糊口。”
“那你为什么喜欢这工作?”
“我是渐渐喜欢上地,听到满屋子地人的笑声,自己也跟着快乐,他们地笑声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制造快乐的人,是个造梦的人。”
……
这些对话,让观众为之感动,同时也让我身旁的那些电影公司的老板和那些导演、明星都陷入了深思。
其实电影人和放映员没有什么不同,要忍受着常人根本无法体会的压力、心酸,成功的人很少,好莱坞吃不饱饭穷困潦倒一辈子不走运的电影人多的是,即便是那些极少数成功的电影人,在闪光动面前神采奕奕,但是谁有知道他们幕后的生活是多么的悲惨?
但是不论如何,电影人们还在坚持。因为心中对于电影的爱,对于观众的爱,因为造梦人的自豪。
能成为一个带给观众快乐的人,一个造梦人,这是所有电影人心中最大的骄傲,这种骄傲,高于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