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易晨轩并未抬头,低沉问道:“怎么样,还是没有消息吗?”
季风一脸的挫败:“是,方才从W市得到回复,说夫人并未去找钟小姐。另外在W市其他几位与夫人熟悉的朋友,也都回复说,夫人已经大半年没有与他们联系了。”
漆黑的眸子不易察觉地一沉,易晨轩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季风离开前,很是担忧地看了易晨轩一眼,市长实在是太在乎夫人了,夫人不告而别后,半年来他将市长的焦急与心痛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夫人的下落,因为易晨轩身份特殊,除了登报上电视,能想到的方法他都已经用过了。无奈夫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半年过去,依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夫人这次离家出走,最气恼的要数老爷子,这段时间想到自己的曾孙就快要出世了,他老人家更是心急如焚,经常拨通电话便是一阵狠狠的训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限你们一个月内找到我的孙媳妇,如果她出什么事,我唯你们是问!”
老爷子底下有多少部下精英,这次他不可能没动用人去找,连他都尚且查不到夫人的下落,可想而知有多棘手了!
轻叹了口气,季风随即走了出去,离开前不忘替易晨轩将办公室的门带上。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所有的沉敛与淡然,一瞬间,统统消失不见了。易晨轩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宛若无限爱怜地抚向相片中她的脸庞,黑眸暗沉如海。
他已经整整找了她半年,能够想到的地方,他都已经找过了。人人茫然,要找一个人本来就是大海捞针,何况她有意躲着他,便更是难上加难。
她到底在哪里,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找到她?暗沉的眼眸中盈上苦痛,向来自信的易晨轩,每当问起自己这个问题,都会陷入一阵茫然之中。
就在他沉浸在无限的思念与痛楚中时,季风拨进来内线:“市长,陆小姐打来电话,问你今天能不能陪她上医院复健?”
易晨轩淡漠地回答:“告诉她,我今天没时间。”
“是!”
下班的时候,易晨轩刚刚走出政府大楼,便看到站在不远处,身穿浅杏色长裙的陆薇婉。
陆薇婉在医院住了两个月便出了院,之后她每周都上医院做一次复健,她的手康复的很快,现在远远地看着她,已然又是眉目如画,明艳照人了。
自从她做完第二次手术,易晨轩便不曾去看过她。她打电话给他,他也总是回复说没时间。她很想保持住一贯的矜持与骄傲,可是他如此冷落自己,对自己不闻不问,终究让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的暗淡下去。
每一天她都期盼着他去看她,躺在医院死死地盯着病房的门。有人推门而入,她便会精神起来、雀跃又欣喜,可是一看不是他,一颗心顿时又沉入到万丈深渊。
她一直都很骄傲,听说纪守守离开后就更是忍不住猜测,莫非他还是深爱着自己的?事实上,以前他一直都是追随着她的。
她习惯了被他捧在手心,习惯了被他照顾,习惯了被他爱,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却始终保持着一种疏离的态度,不再靠近自己一步。她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
她不知道,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便失去了他。几年来,他一直等着她,不管怎样他都无怨无悔,她本以为他将是她永远的囚徒——然而,他却早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就挣脱了她给他套上的枷锁。
她缓缓地朝着他走去,看着他淡漠无奇的脸庞,说道:“我们能谈一谈吗?”
他优雅一笑,客气地问道:“陆小姐有什么事吗?”
易晨轩礼貌而又疏远的态度叫陆薇婉心中一痛,扯了扯唇角,她说:“只是聊聊天,你不会连这个都介意吧?”
他神色始终淡淡,心想,这样也好。有些事情,终归是要说清楚的。
“那去十字路口旁的咖啡厅吧,我晚上还有事,时间并不多。”
十分钟不到,咖啡厅便到了,易晨轩为她点了咖啡,自己只要了一杯白水:“你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陆薇婉捧着那杯咖啡,明丽的脸庞上虽然盈着浅笑,但是却难掩她的落寞:“我复健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从来不来陪我?”
复健其实是一个非常折磨人的过程,需要病人有极大的毅力与信心,每次她都是独自一人,内心自然是酸涩难受的,如果他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那她一定会很快康复起来!
“抱歉,我很忙,没时间去。”他淡淡的回答。
手中的热咖啡虽然温暖,可是听着他公式化的语气,她的心一点点地沉寂下去。她将头扭向窗户,看着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的纷纷雪花,忽然说道:“晨轩,你看,下雪了!还记得以前吗?每到下雪天我就特别高兴,尤其是下雪的圣诞节,我和你相拥着走在大街上,听着四处飘散的圣诞歌曲,既浪漫又温馨……”
“陆小姐,如果你今天是要与我叙旧情,那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易晨轩冷漠地说道。
陆薇婉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如此无情的话,竟是出自他口中。
虽然在她出车祸后,他在第一时间将她送到了医院,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自己的冷漠与无视,叫她心中也明白了一些。只是,她尚存着一点侥幸,期盼他还是爱自己的。她怎么能接受,他的心,如今已经不在她身上?
她看着他,曾经总是对自己温柔似水的男人,如今神情淡漠,眼眸中亦不见一丝波澜,他的客气,他的疏远,他的漠然,叫她终于无法忍受,她的眼神几近破碎,强自克制的声音微微颤抖:“晨轩,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对不起,我已不再爱你。”他没有辩解,眼神毫不避讳地直视她,淡漠地吐出这样一句话。
是的,他曾经爱过她,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已经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如果真要他选择与一个女人共度一生,并竭尽所能地爱她,将那份感情维持到永远,那一定会是纪守守。
陆薇婉凄然一笑:“那你爱谁?纪守守吗?!她已经离开你了不是吗,如果她真的爱你,又怎么会离开你?!因为我曾经离开了你,你不爱我了,那她也离开了你,为何你还爱她?!”
易晨轩神色认真道:“不是任何事情都能拿来比较的。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找到她。她爱我也好,恨我也罢,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她。”
有时候他真的很感谢,感谢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能够让他认识纪守守。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早前的纠葛还那样叫人哭笑不得,可是他清晰记得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他记得那一次,他好心送她回家,却在她的捉弄下迷了路,两人在荒凉的郊区下了车,在那个暮色浅薄的夜晚,因为身畔有她,而显得那样的寂静温馨,时光都仿佛是停止的。
他忽然发现自己无法遏制地爱上了她,在那以后,他便卸去了心头重担,三年中的一点一滴已经逝去了,他与有关陆薇婉的过去潇洒地说再见。他不再是三年前那个易晨轩,执着而不顾一切,虽然他也曾经相信,自己终其一生都会保持那种无望而炽热的爱。所有的一切,终究在岁月里渐渐消逝。奇怪的是,他并不为这种消失而感到难过,也不为自己的放弃感到羞愧。
只因为,他爱上了纪守守。
她的相貌算不得艳丽逼人,她太没心没肺,她有很多的缺点,可是他就是爱她,那样的深刻与热烈。
每一天早上,当晨曦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在薄如蝉翼的微醺中,他看着怀中沉睡女子的侧脸,宁静而又温暖——他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
自从她离开,他的心也跟着遗失了。
“所以,还是忘了吧!我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不要怪我狠心,现在,我拿自己也没办法。”他拿自己没办法,拿自己的心没办法。他的心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他爱纪守守,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
想到纪守守那张明媚动人的笑脸,温柔不觉爬上了眼睛:“未来,我要和她,还有我们即将出世的孩子,一家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说到这里,他那漆黑的眸子里,瞬间漾开了无限的幸福与愉悦。俊逸的五官上好似是带着绒边的,满满当当的欣喜与知足就这样洋溢着,毫不隐藏。
“我希望你也能幸福,忘了我把,我相信,你一定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说完,他那颀长的身影自桌前站了起来,就这样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咖啡厅的音乐很舒缓,陆薇婉静坐在那里,脸色已然苍白无血,眼泪不可遏止地决堤。她本来就美,再这样眼泪似珍珠般地滑落满脸,就更显得柔弱无助,楚楚可怜。
她看着易晨轩离开的背影,终于明白,爱情原来就是这样,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等到对方已经不再爱你,你再想挽回,却为时已晚。
走出咖啡厅,独自走在大街上,柳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飘落在她的发梢,她的肩膀,她的手心。街上到处是五彩的霓虹灯在闪烁,寒风吹来,冷意让她不觉拉拢了衣领。泪水依然簌簌掉下,仿佛停不下来。
他已不再爱她,他叫她忘记,或许她是该忘记了,忘记他的同时,也放过自己。
曾经我们都以为自己可以为爱情死,其实爱情死不了人,它只会在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针,然后,我们欲哭无泪,我们辗转反侧,我们久病成医,我们百炼成钢。
走过人生最惶惑的年华,失去或许会是另外一种拥有,不哭不闹,离开如同当初靠近般无声,如若还曾记得,那便已是若无其事的淡然。
走过这个凄寒的夜晚,她也要勇敢与过去说再见。这样孤独的感觉太痛苦了,她也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属于自己的温暖怀抱。
三【纪守守,我终于找到了你!】
托容睿的福,守守提前休了产假。闲着没事,她报了个产前培训班,许多许多的准妈妈,都是由丈夫陪着去上课,只有她一人是独来独往。培训班中的准妈妈们都小心翼的,并不敢多问,只跟她谈起腹中的宝宝。她微笑,像所有即将做母亲的人一样,幸福而平和。
这样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月,已经怀孕八个多月的她,再也不似之前大家眼中的漂亮妈妈。她的腿脚开始水肿,那些漂亮的鞋子是不可能再穿了,只能穿拖鞋,当然,每餐的饭量变得更惊人,永远在早上十一点前、下午四点前饿得前胸贴后背。那所谓的摇曳生姿的身材是再也没有了,现在的她,更像一只大笨熊。
虽然凭她现在的能力,守守有把握当好一位单亲妈妈。其实有时候她也担心,担心自己临生产的时候,身边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那可怎么办?!
还有,以后若是孩子问起来——妈妈,我们的爸爸是谁,她该怎么回答?这还真是叫人头痛!
说来也奇怪,自己明明没有想那个男人,可是每天在梦里,都能清晰浮现出那张优雅清俊的脸庞。更奇怪的是,梦里他总是温柔地冲她微笑,眼神深邃怜惜,他的怀抱是那样的宽广,让她一度不想醒来。
他一定是给自己下了什么咒语,让她在看不到他,并下意识忘掉他的情况下,依然挥之不去。
醒来的时候她总是苦笑,纪守守,你干嘛还要梦到他?说不定他现在与陆薇婉早已经出双入对,如胶似漆,就等着你的离婚协议书了!你还在期待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