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亮的眸子隐隐闪烁,晶莹的泪珠在眼里打转,就是那一瞬间的迟疑,让她选择了自己的梦想,最终弃他而去。
她以为,几年过后,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一回过头去,那个优雅清俊的男人依然站在那里,他那温暖的怀抱会随时为她敞开。
回国后她在D市的电视台里当记者,那天原本是夏姐出勤,可是夏姐临时犯了胃病,台里就派她出去采访。那时候她刚刚回国,不知道现任的市长就是他,更没想到会在那里见到他。
他还是那样的风雅迷人,远远地你就能注意到他,火灾现场来往的人那样多,有前来救火的消防官兵,有抬着担架救援伤患的医生护士,有急切间赶来焦急询问着的伤者亲属,亦有几位颇有威严衣冠楚楚的市内领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陆薇婉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几年不见,他好似还是那个样子,却又像是变了许多。他穿着笔直的黑西装,五官轮廓还是那样的清隽完美,可是眉宇间的沉稳显露出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正和消防队队长说着什么,沉稳而又镇定地商量着救援方案,他的面色冷沉,姿态透着一种从容不迫,沉稳的气势有一种叫人信服的力量。
他嫌身上的西装碍事,索性就脱了下来,白色的衬衫袖子往上撸起,露出他精壮的手臂,他俊朗的眉宇时而皱起,时而又淡淡地疏开。漫天的火海,他的前方火光映红了一大片天,他置身在危险的最前端,清军雅致的脸上亦映照着红通通的火光。可是他身上的那种从容不迫,仿佛能将一切掌控在手的运筹帷幄,却足以震慑所有人!
她久久地看着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旁边的摄像师已经在提醒她:“薇婉,准备好了吗?要进行直播拍摄了!”
她怔然间问了一句:“他是谁呀?”
摄像师觉得她孤陋寡闻,只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他你都不知道,是咱们市新上任的市长,易晨轩!”
明媚的眸子染上丝丝惊异,她看着眼前熟悉的俊美男子,只是有一种仿若隔世的感觉袭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商业奇才,手下的产业数不胜数,拥有的资产更是叫人望而生叹!以前她还总是笑话他,说他是个资本家。怎么几年不见,他便转而从政了,还成为D市的市长!
她不知道整段新闻自己是怎么录的,脑子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与他再次见面以及他成为市长的事加在一起,自然让她措手不及。
采访完毕同事们准备开车离开,陆薇婉却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他做事还是那样认真,有原则到叫人佩服!完全不似那些只会走过场的官员,摆摆形式、做做样子便驱车离去。他一直坚持在火灾现场,直到大火被完全扑灭了,确定里面的群众已经全部被撤离,又交代完后续的处理工作,总算放心的他这才转身离开。
当时她隔着近十米的距离看着他,他的背影还是那样风姿卓卓,颀长的背影显得雅致又迷人。她忽而就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她是隔着数年的光景在看他,周围的一切幻化成最绚烂美丽的场景。好似她从未离开。,好似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下了班他大老远地赶到电视台底下等她,还未走到门口,就能看到他冲她温柔的微笑。
“晨轩!”
她低低地唤他的名字,在心中温习无数次的呼唤,隔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无比自然与亲昵。她直直地盯着那团身影,漂亮的眸子隐隐闪烁,眼眶控制不住地酸涩起来,连带着嗓音也变得奇怪了。
“晨轩,我回来了。”
在国外这几年,她总是臆想与易晨轩的重逢,从场景到台词,一遍又一遍。她知道他们再见一定是在多年以后,就像张爱玲的那不小说,凄清而又唯美,说一句,唯美再也回不去了。亦或是在歌舞升平香衣鬓影的场景,如同韩剧一样唯美心碎。
可是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他,听到她的声音,他已经回过头来。她混混僵僵地想,前方那个身影,高大、熟悉、优雅,眉目分明是她日夜思念的样子。她恍惚地看着他,突然又有些不敢认他。因为那双清隽的眼眸,除了掠过短暂的惊讶后,就再也没有别的,没有欣喜与激动,平静到不兴一丝波澜。
她以为他见到她,第一件事一定是兴奋地跑过来抱住她,用他那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她,用低沉的嗓音告诉她,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他!
可是没有,一切都不是想象中那样子。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谦逊而又优雅,但是淡淡的疏远感已经迎面而来,这简直让她措手不及。他的声音也很平静:“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她的手心忽而一阵冰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没有拥抱,没有亲吻,他们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好似从来没有任何的纠葛牵绊。他带着笑脸向她寒暄,不说从前,不说想念,只说一句好久不见。
她渐渐地走近他,微微地仰着脸,近乎贪婪地注视着,连每一根眉毛都如此清晰真实——如同烙印在她欣赏的样子。他变了许多,单又似乎根本没有变,他是易晨轩,就是她永远记得的易晨轩。
她没有办法像他那样冷静,他的声音太过流利清楚,没有什么情绪,只是一种浅淡的从容。
这场景无法不叫人丧气,本该荡气回肠的旧恋重逢,却没有一句要紧的话,那样那样多的话,她一时都忘了怎么说。只因为她万万没想到,再次见面,他已经忘记了,坦然的、从容的,全部忘记了。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他正视她,那平静的眼眸中含着淡然的微笑,眼神清澈见底,毫无复杂,亦没有任何的掩饰与谎言。
他说:“我很好,你呢?”
她叹,原来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原来,没有谁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过往就像是燃起的明媚花靥,一朵朵地绽放开来,往上就盛开在记忆力,一幕幕地闪回。那些依稀的往事,漂亮缤纷,无声凋谢。
有时候,记忆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她亦冲他微笑,答了一句:“我也很好。”
她忽然就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刚才没有与同事们一块离开,就算是留给自己一点美好的回忆也好,让自己认为其实他还记得她,隔了这么多年依然忘不了她,自我安慰总好过往后的自欺欺人。
他们明明离得那样近,可是他的脸庞是遥远的,模糊不清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昔的温情,只剩下平静无波的注视。
那时候她就猜测,他应该是有更爱的人了,所以才无法看到她的心痛与凄楚。
女人的直觉总是那样准。
第二天上班她没有精神,脑子里混乱一片,张婷看出她的异样,连忙问她:“薇婉,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可能是昨晚上没睡好。”
摄像师在一旁插话:“该不会是暗恋上咱们的市长了吧,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人家最近就要结婚了!”
她蓦然呆住,一张脸瞬间“刷!”地一下苍白,他居然要结婚了,新娘是谁?因为她,他才对自己变得如此冷淡吗?
三天过去,她终于按捺不住,在市政府不远处等他。看到她他稍显意外,他还是那样的冷淡:“有什么事吗?”
她问:“我能和你聊聊吗?”
他倒也没有犹豫,便带她到了附近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不大,环境却是不错,因为正是下班时间,附近做了不少甜蜜约会的情侣。陆薇婉用纤手的手指拿着那白色的小瓷勺子,不断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听说你要结婚了。”
周围萦绕的轻音乐像是忽而飘远了,陆薇婉抬起头来凝视他,声音虽然平静,可是手脚差不多已是冰凉。
他点点头,清隽的眉宇渐渐舒展开,俊逸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喜悦:“是,就在最近。”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与他谈起结婚的事,却是关于他与另一个女人。她曾经无数次的幻想,成为他新娘的那天,自己是何等的幸福与美丽,却不想这样的幸福,早已经于她无关。
她更佩服的是自己,听他亲口确认这件事,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冲他笑,说一声:“恭喜!”
他说:“谢谢!”
表情俨然是沉浸在某种喜悦与幸福里去了,她从未见他如此直白地显露自己的情绪,眉宇间是一片清明,眸子好似夜里闪烁的黑曜石,上扬的唇角似洇着难言的甜蜜。
她向着无尽的黑暗滑去,身体亦朝着看不见底的虚空中坠落,那一刻,她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后来,关于那场华丽唯美的婚礼,随着网络与新闻铺天盖地而来,她似是心碎无痕了,两眼空洞地看着那些报道。布满熏衣花草的街道,美丽的新娘穿着圣洁的婚纱,他坐在白色跑车的驾驶座上,神采飞扬地睨着前方。新娘的头纱随风不断飞扬,细碎的阳光映照出她美丽的脸孔,他调转过头去,黑眸对她盛满爱意地神情凝视……
好绚烂浪漫的场景,好幸福的一对男女,唇角泛起难言的苦涩,泪水无声滑落,啪嗒一声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她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出去旅游,想要通过这样的放松重拾自己,找回自己的快乐。可是等到再次碰面,她清楚地意识到,失去了他,她便再也找不回自己,那个快乐自信的自己,消息不见了。
当时雨下得很大,隔着倾盆般的雨瀑,她又看到了那抹优雅颀长的身影。有人在为他撑伞,有人在与他汇报现场情况,也有别的电视台在做采访拍摄。他还是那样的冷静沉稳,沉着间就迅速做出了施救指导方案,他的白衬衫被淋湿了一角,肩头漉漉地粘上皮肤,侧脸展露出严肃与认真,眉宇亦轻轻蹙起。
她怔怔地看着他,仿佛想要将他的身影就此嵌入脑海一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忽而就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想法,陆薇婉,你不能失去他,今生今世,你唯一最爱的男人,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都去拼一拼吧!哪怕最后被千夫所指,被人骂不要脸的小三,可是你爱他,就不要管那么多,将他追回来吧!
心中固守的某种道德瞬间崩塌,就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定,她给他打电话:“晨轩,今天能请你吃顿饭吗?……没什么事,就是想与你聊聊天。”
他却是冷冷淡淡:“晚一点我还要开会,恐怕没时间。”
她却依然坚持,继续说道:“那晚上总不至于还开会吧,我请你吃晚饭,就在锦厦酒店,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他想了想,最终同意了:“好吧,晚上见。”
赴约前,她特意打扮了一番,宝蓝色的丝质长裙,镶钻的高跟凉鞋,还往原本就光彩照人的脸上施了点淡妆。站在镜子里一看,还是那般的明艳妩媚,光芒四射。
她想,如果他对她尚存在一点感情,就一定会为她的美丽心动的。她的美貌,一直是她自信的来源。
她请他吃西餐,因为只有西餐才具有叫人心动的浪漫情调。雅致的环境,舒缓的轻音乐,美味的西餐,以及陈年的Casa—Lapostolle,再加上艳光逼人的她,应该没有男人会抵挡得住诱惑吧?
他稍稍来迟了,一到便绅士地道歉:“抱歉,让你久等了。”
有时候过多的礼貌,只能代表疏远,她忽而怅然失落,笑道:“以前你迟到,也从未见你如此正式的道歉。”
他只是淡淡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