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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骆志远在下榻的酒店小憩了片刻。此刻,他已经不再住总领事馆,而是住进了阿瓦斯纳大酒店的一间豪华套房。蒙麦警方长期派驻警察在酒店驻扎,保护骆志远的安全。
阿瓦斯纳大酒店的老板,也是骆志远的病号之一,骆志远为其针灸治好了他的偏头疼,因此就获得了免费在酒店常住的超级贵宾待遇。老板非常热情和殷切,表示骆志远无论住多久,他都不会反对。
三时许,酒店门口突然驶入一列黑色的豪车车队,足足有十几辆,清一色的奔驰,中间是一辆银灰色的房车。几十名黑衣保镖从车上下来,护卫着一个身着印国传统服饰的中年男子,这人气场强大,顾盼生威,脸上夹着一幅宽边墨镜,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
而他的身后,则有两名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抬着一幅担架,担架上是一个20岁出头面容清秀但却非常苍白毫无血色的印国女孩,双目虽然睁着,却没有一丝神采。
卡特里娜也住在酒店,为了就近给骆志远做好翻译。
卡特里娜刚洗了一个澡,就被酒店的工作人员给敲开了门,听说有贵客要找骆志远求医,卡特里娜穿戴整齐就去了大厅,见到了刚才那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扫了卡特里娜一眼,坐在那里缓缓摘下眼镜,递给了自己身旁的佣人。
他淡淡道:“我叫吉利拉丹。”
说着,他的佣人向卡特里娜递过一张镀金的名片。
其实不用看名片,卡特里娜也知道吉利拉丹这个名字。看这人的架势,一定是来自南部的钢铁业巨头、有南部无冕之王、跺跺脚就要变天的吉利拉丹了。
吉利拉丹这个人的名气极大,富可敌国,虽然他很少在首都德城或者蒙麦这样的大城市出现交际,但他的声名却是一点都不弱。他在南部几个邦的影响力无与伦比,印国南部的钢铁业和采矿业几乎全部控制在他的手里。
卡特里娜脸色骤然一变,“吉利拉丹先生?您找骆教授是为了……”
吉利拉丹轻笑一声,指了指自己身边躺在担架上被两名医护人员照顾着的瘦弱清秀女孩,目光充满了宠溺和怜惜:“我们不远千里而来,是求医来的。这是我的女儿姬塔。我希望骆医生能为我的女儿姬塔看看病,你去安排吧,我会支付你们满意的报酬。”
吉利拉丹的话语中充满了颐指气使的味道。但卡特里娜却没有任何的不适或者说不满,因为她知道像吉利拉丹这种层次的大人物,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已经算是低姿态了。
“吉利拉丹先生,麻烦您稍等。”卡特里娜不敢怠慢,立即上楼去跟骆志远商量。
骆志远听说有人来求医,且对方是南印国举足轻重的钢铁巨头,暗暗皱了皱眉。
卡特里娜小声道:“骆,这个人很不一般,我建议你不要拒绝他,如果能跟他处好关系,康桥集团日后在印国发展,肯定会得到他的帮助。”
骆志远笑了起来:“请他带着病人上来吧,我看看情况再说。”
两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走进骆志远的房间,吉利拉丹紧随其后,而最后才是两名保镖。
吉利拉丹凝望着骆志远,嘴角浮起一丝微笑:“骆医生吧,鄙人吉利拉丹,为女儿姬塔求医而来,我会支付让你满意的酬金。”
骆志远轻笑一声,打量了吉利拉丹一眼,旋即低头凝视着躺在担架上双眸无神消瘦而清丽的女孩姬塔。姬塔躺在那里,用灰暗的目光望着骆志远,眸光中有一丝丝的热切荡漾出来。
这个女孩太瘦弱了,生命力之微弱,就像是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骆志远回头来望着吉利拉丹,声音不疾不徐:“请问这位小姐患的是什么病症?”
听了卡特里娜的翻译,吉利拉丹长叹一声,声音落寞和哀伤:“姬塔,我的女儿,一年前出了一次车祸,但车祸并不严重,她只是受了一些惊吓。但从此之后,她就卧床不起,除了大脑还保持清醒之外,手脚四肢全身都不能动弹。”
“本国的医院,欧洲和美国的医院,都去看过,但医院方面束手无策,都不知是什么怪病。综合的检查结果证明,姬塔并没有明显的病变症状,一切指标正常……这是姬塔的一整套病例和检查报告。”
第615章 姬塔的怪病
第615章 姬塔的怪病
卡特里娜开始为骆志远翻译,骆志远一边翻看病例,一边听卡特里娜的翻译,眉头紧蹙起来。
姬塔的情形比较诡异。
她的头脑明显保持清醒,病例显示,所有的生理指标都在正常的范围之内,连血压都非常正常,医疗仪器检查的结果没有任何病症存在,但她就是卧床不起,形同全身瘫痪。
见骆志远眉头紧蹙,吉利拉丹凝目不语。
姬塔是他的幼女,也是他最宠爱的孩子,只是从一年多以前,一场车祸后,姬塔突然变成了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满世界寻医未果,吉利拉丹不胜苦恼。
而近期,姬塔的生命活力明显直线下降,每天起码有一半的时间在昏睡不醒,而整个身子也日渐消瘦枯槁,原本那健美婀娜的两条美腿,如今已如竹竿般纤细脆弱。而原本姬塔的语言功能还属于正常,可最近她却几乎不开口了。吉利拉丹每天都在惴惴不安,生怕姬塔会就此一睡不起。
吉利拉丹为了给姬塔治病,耗资无数。他甚至带姬塔去美国呆了几个月,但美国的医学科技尽管发达,但对姬塔的怪病却是毫无办法。
回到印国之后,吉利拉丹突然听闻蒙麦城中来了一个中医大师,针灸治疗手段近乎神迹,就抱着一线希望带着姬塔驱车上千公里,来蒙麦求医。
骆志远探手在姬塔眼前挥了挥,姬塔的眼珠子转了转。
骆志远俯身下去,轻轻道:“姬塔小姐,能听到我说话的话,请眨眨眼。”
卡特里娜小声翻译着。
姬塔嘴唇张了张,突然发出微弱的声音:“我能听到。”
她用的是英语。
骆志远愕然,旋即微笑了起来。
一旁的吉利拉丹欣喜若狂,激动地手都在哆嗦,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听到女儿姬塔开口说话了。
骆志远深深凝望着姬塔,而姬塔无神的眼眸也在凝望着他,两人面对面望着,却没有恋人间深情万种的缠绵。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姬塔在装病?
骆志远探手过去握住了姬塔的手,她的小手干枯而冰冷,无任何弹性,几乎能感受到骨头。骆志远心神震荡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握了握,发现她的手关节其实具有活动的机能,与肢体瘫痪有着本质的区别。
骆志远又捏住了她的膝关节,稍稍用力抠了抠,同时发现姬塔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痛楚之色。
这说明神经也没有问题,有痛感。
难怪医院诊断姬塔没有任何病,一切生命指标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但她为什么全身动弹不得?
难道是……骆志远突然想起了一种西医诊断为“泛神经性焦虑并发症”的疑难杂症,但他也说不准姬塔是不是这种情况。
骆志远迟迟没有给姬塔切脉,他一直在犹豫。
他心里很清楚,姬塔现在的生命迹象非常微弱,不用切脉都能观察地出来。他只有更全面地弄清她的症状,才能去号脉,以免出现误诊。
“吉利拉丹先生,姬塔小姐在车祸之前,身体一切正常吗?”骆志远通过卡特里娜问道。
吉利拉丹刚要回答,但躺在担架上的姬塔却径自用英语回答:“车祸前,我很健康。”
她可能是很久没有说过话的缘故,声音嘶哑而纤细,说完这几个简单的单词,就开始轻微的咳嗽起来。
骆志远面露匪夷所思的情态。
车祸前一切健康,而车祸又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故,而只是稍稍受了碰撞,顶多是一场惊吓,但为何从此就卧床不起如同中风的瘫痪病人?
莫非是另一种形式的中风?
骆志远脑海中刚浮起这个念头,就又被自己给否决了。
姬塔没有任何中风的表征。她的话语逻辑清晰,声音虽然微弱但吐字清楚,表明大脑意识处在健康的状态。
骆志远苦笑了起来,望着姬塔用英语轻轻道:“姬塔小姐,你尝试着动动胳膊,我看看。”
姬塔摇摇头。
骆志远继续微笑劝道:“你不要灰心丧气,你用力动一动,我相信,你能行的。”
姬塔眸光中掠过一丝光泽,她的左手突然动了动,明显地颤抖着。但她无论怎么努力,没有血色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晶莹的汗珠儿,但还是无济于事。
骆志远轻叹一声,他终于断定,姬塔绝不是装病。作为中医,他观察细节的能力是很强的。
骆志远屏气凝神,缓缓探手过去切住了姬塔的脉门,然后闭上了眼睛。
一连十几分钟,骆志远都以同一种凝滞的姿态切住姬塔的脉纹丝不动。吉利拉丹在一旁紧张地不断搓手,却是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而卡特里娜则悄无声息地站在骆志远身后,做好随时为他翻译的准备。
良久。
骆志远脸上突然浮起极其复杂古怪的表情,眉头皱紧。他的这幅情态让吉利拉丹更加紧张,张了张嘴,又闭上。
姬塔的脉象之怪之奇,是骆志远生平仅见。她的血脉通畅,但生命迹象微弱,阴阳小环境虽然若有若无,但调和在一种平衡微妙的状态也就是说,从这种脉象来诊断,姬塔顶多是一个身体比较虚弱的人,但还算是健康的脉象。
但有一点值得关注。
她的脉象不像普通人一样“脚踏实地”,而是“悬在半空”,如同雾里看花很难看清所有的细节;而同时,普通人的脉象或多或少都有些许的缺陷存在,比如阴阳失衡,比如气虚,比如肾气不足,比如肝火上升,等等。而她的脉象则太过完美,代表身体各大器官的经脉之气充盈而柔和,哪里像是一个病人?!
然而,没有缺陷本身就是一种病态了。
骆志远骤然松开姬塔的脉,坐直了身子。
“骆医生,姬塔的情况怎么样?”吉利拉丹急急轻轻问道。
骆志远听完卡特里娜的翻译,轻叹一声:“脉象表明,她身体虽然虚弱但非常健康,不该是这样。”
骆志远皱着眉头再次闭上眼睛。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回忆起过去十年间外公穆景山的谆谆教导。突地,他眉梢一挑,想起了外公当年偶然提及过的一个古代的病例。
严格说起来,这更像是一个医学历史故事,而不是实际病例,因为究竟有无这种临床实例,穆景山都不敢相信。
话说明朝中叶,皇族有个公主在某日受了风寒之后,突然就卧床不起。宫中太医想尽办法,都于事无补。公主卧床接近三年,渐渐油尽灯枯,可某一日,太医在皇帝的授命下,决定铤而走险,刺了公主的气海穴,旋即用熏蒸的法门,利用三年的时间慢慢调理治好了公主的病。
只是治疗的法门无法规避男女之嫌,病愈的公主奉皇命嫁给了太医,而太医为了娶公主,只能咬牙休掉了自己的糟糠正妻。后面这一段,大概就纯属演绎了。
“骆医生,如果能治好姬塔的病,多大的代价我都可以承受。只要你肯治,我可以支付你第一笔一千万卢布的酬金。”吉利拉丹凝声道。
骆志远苦笑:“吉利拉丹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姬塔小姐的病症,我从来没有见过,感觉非常棘手。至于酬金,多谢好意,但我治病从来都是分文不取。”
听说骆志远分文不取,吉利拉丹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奇光。
骆志远站在姬塔的担架前,沉吟了好半天,才抬起头,决定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