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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黄娟黄娟就到,这时,一个上身穿着干净花棉袄、下身穿着绒布小红裤的女孩慢步走了过来,小时候的她长得不算花容月貌,但脸颊上那两个干净的酒窝却是深深地印在杨天的脑海里。
她就是黄娟,小时候就长得很清秀,人人都说她长得像她妈,她妈可是大柳树村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小娟姐姐,我哥哥今天被王老师表扬了!”见黄娟走过来,杨雪玲立马迎了上去,大概是杨天很少被老师表扬的原因,今天他被王显强表扬了,杨雪玲比过年还开心。
“我也听说了,小天,听说你还想跳级,是真的吗?”黄娟慢步走到杨天身前,大大方方地拉起他的手,欢笑问到,小孩子家家不懂男女之事,所以也没什么忌讳,尽管他们俩都知道双方父母为他们定下了娃娃亲,可是定亲是什么?在小孩子看来,定亲无非就是一家人了,所以他有东西要分给她吃,而他有事情,她也会为他高兴。
“是的,小娟,我和你一起念书的,你都已经三年级了,我也应该去三年级!”杨天童真一笑,按照他成熟的心理,被黄娟这样拉着,心中总有几分感触,但绝对不是非分之想,而是儿时的那种超出玩伴之情的亲昵。
因为杨宝夫妇对他的宠爱,才攀上了这门娃娃亲,后来两家人还因为这事闹得很不愉快。
现在的杨天不想让这一切再发生,他决定要对得起杨宝夫妇为他所做的这一切,好好与黄娟相处,就算日后不能做夫妻,也应该是最好的朋友,两家人见面的时候仍是有说有笑。
“那好啊,你来三年级,我和你同桌,我不想和陈小贵同桌了,他好讨厌!”黄娟先是一阵欢喜,随即轻轻抓起左耳垂后的小马尾辫,一边摆弄,一边撅嘴说到,面颊上的小酒窝陷得很深。
“是不是洪庄那个大胖子?我也很讨厌他,他每天都在上学、放学的路上欺负女孩子!”一说到陈小贵,杨雪玲也是恨得牙痒痒。
对于这个陈小贵,杨天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陈小贵的爸爸陈家发是红星村的村长,红星村村部下面只有大柳树村、洪庄和窑厂村这三个庄子,所以陈家发在这一带可谓是土皇帝,无论是哪家娶媳妇,还是哪家盖新房子摆喜宴,都会请他上坐。
有这样的爸爸,陈小贵自然是有些嚣张跋扈了,别说是这些孩子们了,就连红星小说的老师都不敢重罚陈小贵。
在杨天的印象中,他、杨雪玲和陈小贵都被陈小贵欺负过!
“陈小贵!……”杨天心中暗暗发狠,小嘴却不受控制地嘟噜了一句。
“哥,你千万不要去招惹他哦,爸妈知道会骂的!”杨雪玲打小就很聪明伶俐,她知道,杨天体格瘦小,又是体弱多病,自然打不过大胖子陈小贵了,所以急忙抬出杨宝夫妇来打消杨天心中的怒气,尽管她很惊讶,素来怯懦的哥哥今天怎么会流露出如此凶狠的眼神。
“是啊,小天,学校都没人了,我们也赶紧回家吧!”黄娟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可能会引来一场架,所以急忙拉起杨天的手,慢步往回走。
转眼三个月过去,在这三个月里,杨天仍是天天早起去白浪河锻炼身体,然后一日三餐都吃很多,就这样,他的身子骨变得比他想象中还要硬朗。
大概是见到杨天一下子变得能吃了,杨宝夫妇还经常买一些猪肉、杀几只家里饲养的老母鸡给杨天吃,尽管已经是1991年,但在大柳树村,除了办喜事,家里是很少杀鸡的,就连杨天和杨雪玲生日那天,李秀英也不会每次都杀鸡,所以杨天能感觉到杨宝夫妇对他的关爱。
但现在的他只是默默地铭记这一切,然后默默地锻炼身体,默默地将整个小学的课程都温习了一遍。
还时不时指导一下杨雪玲的课程,当然只是蜻蜓点水地指导一下,并没有大张旗鼓地炫耀自己拥有大学毕业生的知识。
学前班的期末考试安排在六月二十四号,杨天没有让杨雪玲和黄娟失望,以两科都满分的成绩完成了学前班的课业。
这让教务主任王显强尤为吃惊,还为此事特地来了杨天家一趟,王显强将信将疑,而杨宝夫妇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是乐成一团,家里杀鸡留王显强吃了饭,于是杨天这跳级的事情也就定下来了。
亲戚朋友和隔壁邻居都为杨宝夫妇高兴,觉得杨天这孩子突然间开窍了,杨宝夫妇虽然嘴里说这没什么,但两人晚上睡下之前总要窃笑一阵,这些都是杨雪玲后来偷偷告诉杨天的。
见自己的重生给杨宝夫妇带来了些许欢乐,杨天心中也涌出了一丝甜蜜,但他仍是不多话,默默地坚持着,因为他知道,他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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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重活
第005章 学武
暑假,孩子们的生活都很丰富,男孩子多半是穿着小背心和大裤衩,或是干脆只穿着大裤衩穿行在村头村尾,要么是学着小兵张嘎的模样躲在村子里的大枫树上,要么就是在白浪河源头的泥沟里捉鱼捉泥鳅。
女孩子则是穿着小花褂,跟在男孩子后面,或是在男孩子们隔壁村西瓜的时候帮他们放哨,或是在男孩子们在白浪河里洗凉水澡的时候站在岸边帮他们看衣服。
当然也有很多女孩子比较“听话”,偷西瓜被抓的时候,她们就会立马将逃掉的人一一供出来。
“黄叔,你教我拳法吧!”杨天没有和他们重温孩童时代的美好时光,而是天天去黄娟家,黄娟家住在村尾,门前有两棵大枫树,大到四五个成年人牵手环抱都抱不过来,还有一个枣树,盛夏之际,枣花绽放,或是艳红,或是淡黄,格外漂亮。
“你要学拳法?”黄娟的爸爸黄彪听到杨天这话,脸上充满了诧异的神情,同时也有一丝欣喜,黄彪当兵六年,本可以留在部队发展,但他性子太直,后来还是退役了,但他的身手不错,在部队里不仅学了搏斗技巧,还学会了很多拳法,农闲的时候他都会在门口练练手。
窝在大柳树村,很少有人真正欣赏黄彪的拳法,毕竟这年头,会拳法还不如会一门手艺,难得杨天一脸渴望地看着黄彪,尽管他是一个九岁的小孩,但还是让黄彪很高兴。
再者,杨天打小就不愿意来黄家玩,很少搭理黄彪夫妇,今天他突然来找他学拳法,黄彪心中顿生喜气,本来以为杨黄两家的这门娃娃亲会因为杨天的内向黄掉,现在看来有转机,倒不是他很想攀这门亲,只是觉得杨宝夫妇很老实,这门亲事黄掉有些可惜。
“是啊,我觉得黄叔你的拳法特别厉害,你能全部教给我吗?”杨天纯真一笑,心中却是明白,黄彪的拳法很硬实,就是有些不入流,要是稍加改善,那也将是散打中的铁拳。
杨天找黄彪学拳,一是为了强大自己,还有便是增进与黄家的关系,他与黄娟的亲事要是黄了,那岂不是让杨宝夫妇白忙活了一场?
“全教给你,那你恐怕要学十几二十年啊!毕竟这玩意不是一朝一夕能见真招的!”黄彪摆出几个提气的姿势,煞有其事地说到。
“没关系,我才九岁,以后我天天来找黄叔练拳就是了!”杨天也跟着黄彪提气,他心中清楚,只要他开口,黄彪是肯定会教他的。
“那你能告诉你黄叔,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学拳吗?”黄彪笑得格外爽直。
“为了保护小娟!”杨天说出了一句令黄彪更加诧异的话,小孩子家家说这样的话,自然不会惹来黄彪的多想,只是他觉得有些奇怪,以前杨天都不爱搭理黄娟,今天他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这是一个好理由,也是杨天心中的真实想法之一。
炎炎夏日,农忙过后,杨天真的是天天来找黄彪学拳,这让黄彪惊喜不已,不顾一切地细心教授杨天。
黄彪的老婆钟荷花先也是一阵吃惊,以为是杨天一时心血来潮,但见杨天果然是天天来,她也是来了精神,天天给杨天和黄彪熬绿豆粥喝。
杨宝夫妇见杨天天天去黄彪家,心中的某些担心也是一下子烟消云散,还不时地向黄彪家送一些鸡蛋、米面之类的东西,而黄彪家也会经常让杨天带一些晒干的河虾和大枣回去。
“爸爸,我也要跟你学拳!”没过一个星期,黄娟也将暑假作业抛到了一边,跑过来站到杨天身旁,跟着黄彪学拳。
黄娟打小就性子温和,别的孩子都在外面玩耍,只有她安分地呆在家里做作业,帮钟荷花放鹅、喂猪。
见黄娟都来学拳了,黄彪更加高兴,他知道这是因为杨天的缘故,否则黄娟都七岁了,从来没有跟他学过拳,连看他练拳的心思都没有,怎么会突然有了这种想法呢?
小孩子喜欢人云亦云,但黄彪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绝对不是那种孩子,她绝对是看在杨天的份上才突然间对拳法产生了这么大的兴趣。
暑假匆匆而过,但杨天却能感觉到格外的充实,早起跑步,白天跟着黄彪学拳,晚上回来温习、总结白天学的拳法,再看一些报纸、书籍,直到幼小的身子骨感觉到疲惫了,再沉沉睡去。
这天早上,杨天穿着杨宝的宽背心和李秀英给买的蓝色新裤衩,白浪河跑步完毕,正慢步来到家门口,只见杨雪玲一脸怨气地站在门口,双手叉腰,瞪着乌黑的小眼睛看着他。
“小妹早啊!”杨天假装无事一笑,心中却是明白杨雪玲为何不高兴。
“哥哥,暑假两个月,你一天都没陪我玩,天天就知道去黄叔学拳,害得我只能天天蹲在家里做作业!”杨雪玲横到了杨天身前,大声说到,声音如百灵鸟一般甜脆。
“谁说的,我每天晚上回来不都会陪你看电视嘛!”杨天虽然停下来了,但双脚还是在原地慢跑。
“你还好意思说呢,晚上看电视你只会看新闻,连好看的《葫芦娃》都不看,害得我只能白天听二丫头说!”杨雪玲怨气更大了,嘟噜着小嘴。
“你想知道《葫芦娃》的结局吗?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啊!”杨天真诚一笑,心中却是一暖,一直没发现,原来自己的妹妹这样可爱。
杨天,你真该死,以前都不知道珍惜!
“吹牛吧,你怎么会知道《葫芦娃》的结局?”杨雪玲笑了,笑得一脸纯净,如水的眼神中闪烁出一丝将信将疑。
“那你说,昨晚《葫芦娃》放到第几集了,哥哥不但能告诉你昨晚放了什么,还能告诉你今晚会放什么!”杨天彻底停了下来,拉着杨雪玲做到门口的大鹅卵石上。
“我听二丫头说昨晚已经放到第九集了,说是什么蛇妖和蝎妖又来攻击葫芦藤,还把老爷爷扔下了山,幸好老爷爷被山鹰救了,带回了葫芦山,真是太惊险了,那蛇妖和蝎妖真是狡猾,太让人讨厌了!”说到葫芦娃,杨雪玲一下子来了精神。
“哦,你放心吧,今晚蛇妖和蝎妖就会遭到报应!昨晚一定还放了蛇妖和蝎妖将千里眼娃抓回了妖洞,对吧?葫芦山山神把七彩莲花交给了老爷爷,告诉他只有这朵莲花才能让葫芦七兄弟齐心协力,可对?”杨天想了想,随即坏笑说到,别的不敢说,但《葫芦娃》杨天看了不下三遍,自然知晓里面的剧情。
“啊,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会是背着我偷偷看了《葫芦娃》吧,还是听隔壁二胖说的?”杨雪玲双手捂嘴,一脸惊讶,用一种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