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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没吃东西了,饿了没?想吃点什么?”郝陵则被我看得眼神上有退缩,他将双眼从我的面部撇开落于病床,轻声问道。
“让我猜猜… 你这时候应该会想吃兰道轩的蟹黄包,东江楼的皮蛋瘦肉粥,要不,就是西坑豆腐不放虾米,再配上蔡记的肉松蛋卷…”这个苏绒的医生,在听到郝陵则的问话后,便朝着我边说边笑的。而他每说出一样东西,我就越心惊。没错,他说的东西,的确是我爱吃的。每次要是有个什么病病痛痛后,最想吃的东西。他甚至连西坑豆腐不放虾米都知道,他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看来我是猜对了!”他看着我一脸的惊讶,嘿嘿一笑。但是,看到我不解的眼神和郝陵则那探究的目光时,他又连忙摆了摆手,一脸无辜的表情:“你俩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她的档案里写着呢。”他挠了挠头,还是纯纯的一笑:“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医疗档案。”
“苏绒,不是要去巡房吗?”郝陵则又叫住了这个像孩子般的苏医生,也不算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这个郝陵则,又生气了。
“好吧,好吧。我走了!”也许是见着郝陵则那不善的目光,苏绒摆摆手,退出了房间,而没有给我提问的时间。我想知道,我的医疗档案?我从来没有在公司的医疗中心里看过病,怎么会有医疗档案?难不成,是每年体检的记录?那也不会记录这些啊?
苏医生的离开,使得病房里安静的异常。我自始自终都只是静静的听着郝陵则与苏医生这一来一往的对话。而这几句对话,让我觉得我自己并不只是因为受寒感冒发烧而已。郝陵则隐瞒着我的病情,而这个苏医生也并没有告诉我实情。我默默的注视着郝陵则,我想,他会告诉我。
“我让人送早餐过来,你先休息吧。”他回避着我带着询问的目光,淡淡的说了句让我休息,似乎就想离开。
“郝特助”虽然,我知道这一声郝特助喊住了他,他也不会给我任何我想要的答案,可是,我还是应该谢谢他。谢谢他在这里守了两天两夜。那疲惫的神情,皱巴巴的衣服,听到脱离危险时的放松,无疑的都在告诉他,这两天两夜守在这里的人是他。
“怎么了?”他回过头,皱着眉。那样子一幅又怎么了的表情,让我想起沈岩。每回生病,他让医生给我打针我耍赖时,他就是这么一幅表情。
“谢谢”其实,除了谢谢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没什么”他并没有因为我的道谢而露出任何的回应,只是留给我一个离开的背影。
半小时候后,素芸敲了敲门,拎着个纸袋走了进来。“子语,怎么样了?郝特助让我帮他送东西过来。”她把纸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里面是蔡记的蛋卷和东江楼的皮蛋粥。我看着这些东西,轻轻一笑他果然按着苏医生的说法去买了这些东西。“医生说没事了,休息就行了。”
素芸递给我粥,嘴也没停着的念叨“你也是,大冬天跑楼顶去干吗呢?还有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郝特助,你也不告诉姐姐一声。难怪你会说没有裁员的事呢,原来有内幕啊?”我头一偏,看着还是一脸笑容的素芸,我怎么觉得她在说到郝陵则和我时,怎么那话调总透着暧昧?
“我还能什么时候认识的呢?不就是那天在茶房遇到他时才认识的吗?”我没有告诉素芸我和郝陵则之间的纠缠。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和郝陵则是相识的。
“不是吧?你没说实话。”素芸毫不相信我给出的答案。那样坚定的表情,说明她一点也不相信我的话。
“真的!”我也坚定的点了点头,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不可能!那天不是司特助在,安保的头和你们头,非让郝特助给拆了。”素芸瞪大上眼睛,声音高了一个八度的嘲我嚷道。
我搅了搅手中的粥,越来越不明白郝陵则。他这么做,只为我是沈岩的女人?我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只因我是沈岩的女人,那这么做的人应该会是司俊才对。那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又会是什么呢?
“出神呢?你啊!现在可以公司未婚女性的头号敌人了哦。你可不知道,前天你们头说你不见了,电话也不接,查你的出入记录也没见着你出去。正好,被路过的司特助和郝特助听到了你们头和安保正说这事。我听说啊,郝特助一听就火了。后来,也不知道他给谁了个电话,公司每个角度的监控图就转到了你们办公室。可看了半天,却愣是没找到你。安保的头说,他都从来不知道公司有这么多的监控。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郝特助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就往天台跑。司特助也跟着跑。“
“结果,他们就在天台上发现了晕倒的我?”我打断素芸的鹦鹉学舌,我觉得她每说一句话,那句话的内容都会干预我正常的分析思路。
“是啊!结果发现你晕倒在天台上。”素芸点点头,认同了我说的结局。她静了一两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手肘轻撞了撞我,低声道:“我们郝特助,跑着你跑的样子,我可是亲眼所见哦!”
他应该是出于愧疚吧!他肯定认为自己晕过去是因为中午他的话,伤着了我。所以,才会这么做,才会表现的比司俊现为着急。我淡淡一笑,没有回应素芸的话。可我不知道,正是因为我这种沉默让素芸觉得这是在默认我和郝陵则存在着某种他们臆想中的关系。
“快吃吧,凉了可不好吃了。为了让你吃到热粥,可是让我打车送来的呢。等会,要是你觉得身子轻快了我等会陪你出去走走。今天太阳也好,外面也不冷,老躺着也不利用你身子恢复。”素芸见着我总是在搅着那粥,并不喝就开始催促起来。不过,她提出出去走走的建议倒是很让我心动。估计是因为趟得太久,脚总像是没有力气似的。
“你就呆在这里?”素芸的话,是说等会陪我出去走走吧?那她不用上班吗?这又或是郝陵则安排的?
“嗯,说是怕你一个人在医院不方便,你家人又都不在这边。”她点了点头,噗哧一下,又笑着道:“现在感觉郝特助是不是特别细心呐?”可说完这话,她又叹了口气:“哎~ 找个有权有钱的男朋友真好啊!可以有人照顾着,独栋病房住着。”
素芸的话,让我的心惊了一下。从我醒来我就发现了自己的病房是单间,房间是比较好的。可是,我并没有觉得奇怪。但这些,在素芸看来就这却不是正常的,我可以享受的待遇。在她看来,我目前之所以得到这样的照顾,全是托了郝陵则的福。
沈岩
我想,我不那么努力工作是你造成的。那么,我现在习惯的享受,也应该是你养成的才对。就像,我没有觉得这病房有多么好一样。就像我没有发现,这蔡记的蛋卷,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一样。
“素芸,你要是忙就回公司吧。”脑中突然划的这些认知,让我更加没有什么食欲,我搁下手中的瓷碗。看着还在仔细观察这病房设施的素芸。
“没事,我的工作就是照顾好你。”她见我搁下手中的粥,又连忙递给我一块蛋卷。我摇了摇头,没有接过。
“我可是幸运啊!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她拍了拍手,莫名其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我不解的看着她。“不是吗?”她挑了挑眉,接着道:“要是以后工作上有什么,你不也可以帮我跟郝特助他们打打招呼吗?这样,我也不用为了丢丢的借读费而犯愁了。”丢丢是她的儿子,今年刚读小学。因为想把孩子送到好点的学校读书,一年三万的赞助费却让他们两口子犯了难。素芸在公司总务做些杂事,一个月也就二千多的收入。老公在一家家具厂做维修工。两个人,一个月加起来五千多的工资,还了三千的房贷,还剩二千多。要吃饭,要穿衣,要人情世故,一年三万的赞助费对他们家来讲真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为了孩子,他们却还是选择借钱给孩子读好学校。
“素芸…”我轻轻的打断了她的冥想。可我想说的话,却含在了嘴了说不出来。我想告诉她“我和郝陵则没有什么关系。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可是,这些话,我说不出来。
因为她那冥想的表情,在告诉我。这一刻在她心中构想是他们一家美好的未来。这构想的美丽画面,是我不曾拥描绘的。我不想,估计我也不能去破坏她美好的想象。
一上午边输液边和素芸聊着天,话题也总是围绕着她那儿子转。从她怀孕讲到儿子上小学,我从来都不知道生养一个孩子需要这么劳神劳力。可是,我也不曾知道生活里会因为有个孩子而增添那么多的乐趣和生机。
是的,就是生机!
我一直以为,像我现在这样朝九晚五,安分守己,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是我自己最想过的日子。可是,在和素芸一上午的聊天中,我才发现在我内心意识里也并不排斥像她这样充满菜米油盐,老公,孩子,父母的生活。
午餐过后,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素芸的讲话声和我的出神,素芸见我点了点头,替我去打开了房门。一个小护士端着一盅黑不溜秋的汤剂站在门外,神情略显紧张。我笑了笑轻声道:“进来吧!”
“这是…这是苏医生让我送来的,您就喝吧!”她端着的那一盅,应该是中药,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子中药的酸苦味。可是,我有那么恐怖吗?至于让这小姑娘见着我说话都哆嗦吗?
“放这吧,我等会喝。”既然人家这么不情愿,那我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多在我这里久呆。嘱咐让她放下,本想让她早点离开这里。可没想到人家小姑娘愣是摇了摇头:“不行,苏医生说了要看着你喝。”
我噗哧一笑,转而看向也一脸莫名其妙的素芸感叹道:“我有这么恐怕吗?把人家小姑娘吓成这样。”
素芸也跟着我呵呵一笑,对着小护士说:“小丫头,别紧张了。放下吧,等会我看着她喝。”小护士还是摇头,把药盅递到我面前:“苏医生说根据你的病案记录,您有偷偷倒药的记录。所以,苏医生说非让我看着您把药喝下去才能回去。”
又是病案记录!
这份病案记录写得还真是详细,会记录我有偷偷倒药历史,那只应该是沈岩了。我涩涩的一笑,他是神算吗?连我早晚一天会进医院都给算好了。
我接过小护士递来的中药,一股草药味扑面而来我忍不住的皱了眉。“我给您备了您爱吃的金丝蜜桔,您就喝了吧。”小姑娘一见我皱眉,立刻掏出她口袋里蜜桔,我接过她手中的蜜桔,眼泪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往下掉。沈岩,我那么让你放心不下吗?非要让你觉得,只有给我安排这一切,你才能离开吗?可是,离开了我你还做这些,你要让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要让我怎么习惯没有你,却到处都有你影子的日子啊?
“子语,你怎么了?”素芸连忙接过我手中的药盅,扶着我一脸不解的问道。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拍了拍素芸的手示意她放心。含着泪扯出一抹笑道:“没事,没事”她见我笑了,也轻笑出声:“郝特助很细心呐!还说你们认识不久?连你喜欢蜜桔都知道。”
听着这话,我也没解释什么。因为解释不清楚了,我总不能告诉她,她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与郝陵则无关,这是沈岩做的吧?我伸手取过置于床头柜的药盅,皱了皱眉,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我接过素芸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