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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女孩在电话里说:“我爸刚才来电话,说是正在京剧院处理一件事儿,十分钟以后才能回来。”
栗天知道接电话的是华秉直的女儿,就说:“我是市报记者,找你爸有件急事儿,你能把你们的家庭地址告诉给我吗?”
华秉直的女儿略略犹豫了一下,但又感到来电话的是个女记者,想必把家庭地址告诉给她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于是便说:“我家住在昆明街46号3单元401室,就在航空大厦附近。”
“好,我记下了,我一会儿过去,谢谢你。”栗天亲切地说。
可是,十分钟以后,栗天来到华秉直家楼下,一按门铃,里面回答华秉直还没有回来,是否马上上楼,栗天倒有些犯难了。
华秉直的女儿名叫晓雪,今年十五岁,正在念初中三年级。这孩子是校学生会干部,不仅学习优秀,善于思考,而且很有教养,很懂礼貌。她考虑客人已经到来,拒之于门外很不礼貌,特别是现在正逢隆冬季节,外面寒气逼人,叫客人在门外挨冻就更不合适了。她想到这里,便主动地在电子安全门对话机中说:“阿姨,请你上来吧,外面很冷。”说着便按了一下电子门按钮。
栗天上得楼来,见华秉直的姑娘已经等在门口,她进了屋,便赶紧把自己的记者证掏给晓雪看。
晓雪看了一眼栗天的记者证,又看了看婷婷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漂亮的女记者,突然惊喜地喊道:“啊哟,阿姨,原来您就是栗天——市报的大记者。我经常学习您的文章。”
栗天一看这小姑娘长得十分漂亮可爱,便亲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晓雪,‘拂晓’的‘晓’,‘冰雪’的‘雪’。”晓雪非常高兴,赶紧让座,“阿姨请坐,阿姨请坐。”
栗天脱下外衣,刚刚坐下,晓雪又说:“阿姨,你是记者,我也是记者,咱俩算是同行。”
“噢?你也是记者?是哪家新闻单位的记者?”栗天感兴趣地问。
“我是我们校刊的记者。”晓雪说着,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
栗天也善意地笑了:“那咱俩确实是同行。”
“同行见同行,唠起话就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晓雪说得非常认真。
栗天虽然有急事儿要找华秉直,但华秉直还没有回来,她也很愿意利用这个机会跟晓雪唠唠嗑,因说道:“你就问吧。”
“你说什么叫爱国?”晓雪问道。
“这——”栗天感到这问题问得太突兀,略略想了一下说,“这对不同的人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要求。就你们学生而言,你们好好读书,增长本领,修炼品德,提高素质,就是爱国。”
“完全正确!”晓雪学着电视台主持人的口吻肯定了栗天的回答,但她又接着问下去,“那么,做好身边的小事是不是爱国?”
“那——”栗天被考得又迟疑了一下,但立即回答道:“做好身边的小事,也是爱国的表现。”
“对!回答正确!”晓雪又一次肯定了栗天的回答,但又接下去说,“可是,我们学校最近在讨论‘什么叫爱国’的问题时,有人却认为,做好身边的小事不算爱国。我就写了一篇文章——《做好小事也是爱国表现》在校刊上发表。我在文章中举例说,有人看到洗手间里的自来水哗哗哗地白白流着,也不肯付出那举手之劳,有人看到满屋阳光的教室还开着电灯,也不肯将电灯开关关上,任凭国家资源浪费,这能叫爱国吗?有人为了图方便便将大扫除的垃圾倒到校园的花坛里,有人走路随意践踏马路边上的花草,破坏我们的生存环境,这能叫爱国吗?结论是:不肯做好身边小事的人,将来必定做不好大事。所以,爱国要从身边做起,做好小事也是爱国。”
魂断欲海39(2)
“你回答得完全正确!”栗天听了满脸稚气的晓雪的宏论,乐得直拍巴掌,也学着电视台主持人的口吻说道。
栗天感到,这个小姑娘言谈举止颇有乃父之风,小小年纪就这样关心国家大事,而且见地深刻。她突然想起一个故事,为了巩固晓雪上面的看法,帮助孩子健康成长,她说:“我听了你的议论,倒想起一个故事,恰好可以印证你的观点。美国有个福特公司你知道吧?”
“不就是生产汽车那家公司吗?”
“对。”栗天说,“福特原是个人名,这位福特大学毕业以后,去一家汽车公司应聘。和他一同去应聘的其他几个人学历都比他高。当前面几个人面试之后,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希望了。但既来之,则试之。他敲门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一进屋,他发现门口地上有一张纸,弯腰捡了起来,发现是一张废纸,便顺手把它扔进了废纸篓里。然后,才来到董事长办公桌前,说:‘我是来应聘的福特。’董事长说:‘很好,很好!福特先生,你已被我们录用了。’福特惊讶地说:‘董事长,我觉得前面几位都比我好,您怎么把我录用了?’董事长说:‘福特先生,前面三位学历的确比你高,且仪表堂堂,但是他们眼睛只能看见大事,而看不见小事。你的眼睛能看见小事,我认为能看见小事的人,将来自然能看见大事;一个只能看见大事的人,他会忽略很多小事,他是不会成功的。所以,我才录用你。’福特就这样进了这家公司,不仅使这家公司名扬天下,而且后来将这家公司改为福特公司,为整个美国经济发展作出巨大贡献。”
“哎呀,这个故事太精彩了!这越发证明我的看法正确。我明天就把这故事讲给同学们听。”晓雪高兴得跳了起来。
恰在这时,华秉直回来了。他一进门见栗天在他家里,愣了一下,笑着问道:“噢,你在这里,欢迎,欢迎!”
“你不欢迎我也来了。”栗天站起来笑盈盈地说,“我找你有件急事,看你没回来,就和晓雪唠上了。”
“我们唠得很投机。”晓雪对爸爸说,“栗阿姨方才给我讲了一个福特应聘的故事,非常精彩,很有教育意义。”
栗天对华秉直说:“你这姑娘很有思想,将来肯定不能错了。”
华秉直以慈祥的眼神看了看女儿说:“你栗阿姨表扬你了,你可不能翘尾巴啊!”
“我没长尾巴,我怎么会翘尾巴呢?”晓雪认真地说。
一句话,逗得华秉直和栗天同时朗声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开心。
晓雪知道栗阿姨有急事要跟爸爸谈,便知趣地说:“你们谈吧,我做作业去了。”说着,便进了自己的卧室。
华秉直问栗天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紫丁香文化园舞厅遭到了暴徒的袭击,文化园的副总经理李红竹——这女孩练过武功,一顿拳脚把他们打跑了。可那伙暴徒不甘心失败,扬言回去纠集队伍要平了文化园。据说这伙暴徒是天宝集团的,是吕二挺的打手。这帮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弄不好就毁了文化园。文化园的人听说你和陆市长是同学,因此想请你找陆市长帮助平息这件事儿。”栗天以最简练的语言、最快的语速讲述了她来找华秉直的目的。
华秉直气愤地说:“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那文化园不是办得很好吗,他们为什么要到那里去捣乱!”
“这事儿可能与圣华大酒店老板贾兰姿有关。”栗天不无疑虑地说,“那天为了稿件的事儿我到大酒店去找陆市长,贾兰姿就说文化园抢了她的生意,她要找人教训教训他们。”
“这简直是咄咄怪事!贾兰姿、吕二挺这些人,群众对他们看法很不好,可是我们某些领导却把他们当作宝贝,捧上了天,这很危险啊!”华秉直痛心地说。
“华局长,你还是快点找陆市长吧!”栗天催促道,“不然要出大乱子。”
“行!这个忙我应当帮,紫丁香文化园一定要保护!”华秉直坚定地说着,
魂断欲海39(3)
就拨通了陆方尧的手机。
恰巧陆方尧今晚外面没有活动,正在家里吃晚饭。他听见手机铃响,便撂下筷子,过去打开手机,“喂”了一声,只听电话那边说:“方尧嘛,我是华秉直,你在哪儿?”
说实在的,华秉直的电话,陆方尧还真不愿意接,不过,他又不敢在老同学面前撒谎,只好如实相告:“我在家里,正吃饭呢。”“我过去一趟,有急事儿。”华秉直也不管陆方尧是否同意,就把电话撂下了。陆方尧轻轻摇了摇头,自然自语道:“这个犟种,不知又要来别什么劲。”
陆方尧的妻子席春芝看陆方尧的神态,知道这人不是来送钱送物的,便问:“谁要过来?”
“华秉直。”陆方尧一边说着,一边又摇了摇头。
“那倔子你理他干啥。你不会撒谎说在外面有事儿。”席春芝对那些不送钱不送物的人的来访,向来是不欢迎的。
“这不是同学嘛,咱们省的当政者,我这同学占的比重可是不小,你要是得罪了他们,他们吐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那华秉直还是一个人过?”席春芝见丈夫不想回答她提出的问题,便自己发起议论,“华秉直做人、办事就是死性,老伴死了三四年了,到现在连个伴儿也没续上;听说家里日子过得也挺紧巴。大家都懂得‘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道理,谁在位的时候不乘机贪点、搂点,他可倒好……”
“行了,行了,你快吃饭吧,吃完了好收拾桌子。”陆方尧显然不愿听妻子这种唠叨,他打断了妻子的话,并催她快点吃饭。但他马上又问妻子道,“今晚有没有别人约会要到家里来?”
席春芝心领神会,她知道丈夫问的是有没有人预约到家里来请托办事或送钱送物,便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瞪着眼睛说:“啊,头会儿有个什么局的副局长打来电话,说是要来找你有事儿。我说不知道你今天晚上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叫他明天早晨七点钟来见你。”
陆方尧一听就明白了,他什么也没有说,便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又到卫生间刷了刷牙,然后就回到客厅等候华秉直的到来。
那面华秉直说完了电话便对栗天说:“栗天,我现在就去陆市长那里,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栗天说,“你们是老同学,说话深一点浅一点都没关系。我去了不太方便。”
“也好,我自己过去。”华秉直急三火四地就去穿衣服,忽又对栗天说,“小栗,我看你应当到紫丁香文化园去。不管怎样,你是一位记者,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起码可以做一个见证人,更可获得第一手的报道材料。”
“我也是这个想法。”栗天边说边去穿大衣、鞋子,穿好之后刚要跟着华秉直往外走,忽又停住了脚步,“我应当跟你女儿打个招呼。”
华秉直赶紧喊道:“晓雪,你栗阿姨要走了!”
晓雪应声从卧室里跑了出来,向栗天摆了摆手:“阿姨再见!欢迎阿姨再来!”
栗天也招了招手,说了声“拜拜”,便与华秉直一起出了房门,来到楼下,打了个出租车便奔文化园去了。
因为情况紧急,华秉直没有要单位的车,他也打了个出租车,直奔陆方尧的宅院。这是一个独门独户的院落,陆方尧升任市长后刚刚搬来不久。院里的几株老榆树、樟子松、丁香树默然立在那里,树木周围铺满了冬日的积雪。积雪在昏暗的月光和屋内投射出来的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幽幽的。华秉直按了门铃,进了大门,越过院内甬道,径直进了陆方尧的客厅。陆方尧照例拿出上等绿茶,给华秉直沏上,一边问道:“什么事儿,这么急?”
未等华秉直答话,陆方尧的夫人便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哟,是秉直呀,你可好久没来了。”
“方尧工作太忙,不敢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