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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赌约的!”花精急了,想抓住阮依依用力晃醒她,可是刚一动后脑勺的银针就痛,上面淬的毒液就加速流动。尽管对花精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但还是不舒服的。
阮依依得意的笑了起来,她身体后倾,翘起脚来,在半空中晃着。花精这才注意到,阮依依没有穿鞋,细白光滑的脚丫上还沾着碧绿的草屑,就连黑黑的泥土在她脚上都显得特别好看。与她的小手相比,两只脚丫子更加可爱,细细小小,但脚趾却是圆润的,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引人入胜。
阮依依见花精的眼神跟着她的脚来回转动,不自在的缩了回来,喝道:“看什么看!……喂,跟你说药引子的事呢!那晚,你跟谁订的赌约你不记得了?”
“跟你啊。”
“错,你是跟我师傅订了赌约。从始至终,关于赌约的事,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与我无关。”阮依依站了起来,衣裙抖落遮住了小脚丫,花精遗憾的将视线从下转移到上面,见阮依依正笑得狡黠,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被她坑了:“既然我没跟你立赌约,我就不用遵守。”
“虽然你没有跟我约定,但你师傅跟我约定了。他答应了我,输了就要认账。”
“对,我师傅会认账,但我不会认账的。花精,你师傅有多宠我你是知道的,你想想看,是你的赌约重要,还是我的眼泪重要?!”
花精又眨了眨眼睛,卖萌的望着阮依依。他完全相信阮依依的话,只要她不肯,颜卿可以背信弃义,可以翻脸不认人。花精在他眼里算个什么东西,怎么可能重要过阮依依。
“不带你这么无赖的……”花精嘟起嘴,红粉粉的,煞是可爱。
阮依依都懒得看他,叉着腰,笑嘻嘻的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没读过书,我教你。”
“你就不怕我强取?”
“你强得过我师傅吗?”阮依依鄙视的上下打量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轻视,说道:“就算比得过我师傅,大不了我自寻死路。反正我死了,还能找个国色天香的男花精陪葬,就象你做不了花妖就要拉着清风镇三百条人命陪葬一样,我不亏!”
花精这下急了,他大叫起来:“你你你,你改姓赖叫赖依依得了,叫什么阮依依啊!”
“你刚才不是叫我小姨叫得很欢嘛,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姓阮还是姓赖来了?”阮依依的心情立刻愉悦起来,她怜悯的看着被自己定住的花精,好言相劝:“你若是聪明的,就告诉我药引子是什么。我师傅赢了赌约,你救了三百条人命,以后变妖的时候,或许上天会考虑到你这善举,给你少磨练了几百年,让你早点得道。”
“哼,我如果喝你的血,不过十年就能变妖!”
“变妖有什么好?你把我师傅哄高兴了,让他想办法把你变成人。再说,就算喝我的血也要十年,多累啊。”
这花精别的不会,顶嘴却是一流的:“谁愿意变人啊!冷不得饿不得,天灾人祸命又短!没事还爱瞎折腾!做妖多好,想干嘛就干嘛,想卖个萌,也有人捧场!”
“你这个死榆木脑袋,怎么跟你说你都不懂啊!”阮依依真想把他的脑袋敲开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跟他说都说不清楚。阮依依越想越生气,没有控制好音量,大叫起来。
花精也不甘示弱,脖子一挺头一仰,冲口而出:“你这个不守身如玉的姑娘,如果你给我你的处/子之血,我至于这么辛苦嘛!”
阮依依的脸开始抽搐,眼皮子神经质的跳动着,嘴角连抽了两下都没有说出话来。
花精也觉得自己刚才鲁莽了,有哪个女孩愿意听到别人骂自己不桢洁,没有守住身体。而且,他自己这么一叫,便把小兔出现在溪尾村的目的说了出来。
阮依依却不是在纠结这件事,当花精冲着她喊时,她下意识的回想起在情人谷的种种。颜卿的强壮有力,温柔体贴,尽善尽美的第一次,历历在目。
可是等她回想完,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花精面前想起颜卿的种种,顿时有种难以言明的怪异,所以她嘴角抽搐,花了很长时间才恢复平静。
“你……你可以不直接告诉我药引子是什么,给我点提示。如果你肯提示我,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我一定会还的。”阮依依说得很诚恳,同时,她主动取出那两根银针,解了花精的穴,认真的说:“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无论你是否能成妖,和我,和仙医做个朋友,不是件坏事。”
花精还是坚持:“要我提示可以,我要喝你的血,每半个月一小碗,连喝一年就行。”
“我现在不能立刻答应你,但是只要你帮我,我一定会帮你。假如还是不能谈妥,我就破罐子破摔!你也知道,我是小女人,不是君子,我才不管什么约定什么诚信,惹毛了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就象你对付霍钦一样?”花精话音刚落,就看到阮依依的脸变得特别难看。他立刻识趣的改变话题,说道:“其实,我早就告诉了你们,药引子是什么。”
阮依依疑惑的望着他,不相信他的话。
花精却很认真,说道:“当时说的时候,并没有想到那会是药引子。仙医的确是仙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制服我的办法。也许是天意,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其实我已经告诉了你们,药引子是什么。”
阮依依见花精说得颠三倒四,但又不象在说假话,便没有再逼问花精了。毕竟,他说了,他已经提示过她。
药引子是药方中最重要的东西,也是根除毒花的利剑。阮依依逼迫花精说出伤害自己的根本所在,确实强人所难。花精能提示到这里,无非也是相信颜卿的为人,以及他对阮依依身上流淌的血的渴望。
阮依依见时候不早,颜卿应该睡醒,向花精道歉后,转身往颜卿那边跑去。
花精如鬼魂似的跟在她身后,阮依依也不避讳他,由着他跟。
眼看颜卿已经醒来,站在树下要找阮依依。花精突然抓住阮依依的手,说道:“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小心心。”阮依依想都不想的就说了出来。
花精满意的笑了起来,说:“其实我有大名,我叫魅然。”
阮依依停下脚步,反复念了几遍后,说:“你的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
“真的?”
“真的。”
“嗯,那我也跟你说个实话。”魅然说道:“其实我根本不怕你威胁我,我会提示你,是因为你的血里有你的血。你能魔怔你,同时,你也能影响我。我能感觉到你这么做纯粹是为了颜卿……我能做的就这些,好自为知。”
说完,魅然飘然不见。
阮依依在呆在原地,回味着魅然刚才说的话,好象明白又好象不明白,正思忖着,听到颜卿唤她,阮依依便懒得去想,飞扑过去。
“师傅!”阮依依象个小猴子似的,挂在颜卿身上,不肯下来。
颜卿小憩之后,精神大好,见阮依依没来由的兴奋开心,也跟着高兴。低头看她光着两只脚丫子,只当她去旁边的草地上撒欢玩耍,一边替她穿鞋,一边说道:“玩得跟泥猴似的,又不乖了?”
“乖,阮阮可乖了。”阮依依窝在颜卿的怀里,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阮依依突然问他:“师傅,阮阮记得师傅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颜卿一怔,点点头。
“不知道师傅有没有过耳不忘的本领呢?”
“阮阮想问什么?”颜卿轻啄她小嘴一下,笑道:“难道阮阮要考师傅吗?”
阮依依不想让颜卿知道她找魅然的事,想了想,找了个借口:“刚才师傅休息的时候,阮阮想了很久。医书对花精的记载很少,师傅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与其没有头绪的四处找药引,不如仔细回想花精与我们的对话。师傅,百密一疏,那花精吃准了我们赢不了,话里行间一定会有些漏洞。或许,这些漏洞正是我们找到药引的办法呢。”
颜卿卷着阮依依的发梢,仔细考虑着她的意见。
这个方法听上去有点荒诞,但认真想想也有几分道理。特别是目前还没有半点进展的时候,任何一个线索和办法,都有可能改变局面。
颜卿点点头,拉着阮依依往清风镇走去:“为师现在就把我与花精所有的对话都记录下来,阮阮可以慢慢研究,看有没有什么进展。”
颜卿说到做到,半个时辰后,他将自己与魅然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写了下来。阮依依也搜肠刮肚的想了许久,零零散散的拼凑出来,写了满满两大张,然后拿着自己的和颜卿的做着比对。
阮依依将这些对话从头看到尾,来回比对了至少十次,就差看出一朵花来,也没看出哪里有暗示。
天色渐黑,到了就寝时间,阮依依还坐在桌前仔细研究那些对话,颜卿抱她时,她手里还拽着这几张纸,应付的跟颜卿说话,但心思全在上面。
“阮阮,不必太执着。”颜卿劝她,阮依依这才放下来,转身搂着颜卿,轻声问他:“如果阮阮也劝师傅不要太过执着,实在不行就认输,行不行?”
颜卿语塞,如果他愿意认输,就不必这样辛苦。
阮依依又重新捡起这些纸,愁眉苦脸的说道:“魅然跟师傅几乎没有说什么话,跟我说的都是些没油没盐的话……”
“魅然?”颜卿挑眉,问她:“是谁?”
阮依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索性也不隐瞒,话留半句的说道:“魅然就是花精,师傅白天休息的时候,他跑来看我们的进度,我跟他聊了几句。”
“哦?”很显然,颜卿不完全相信阮依依的话。
“嗯,我和他聊了聊,他得很得瑟,吃定了我们一定会输,所以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说漏了嘴。”阮依依见颜卿面无表情,好象没有起疑,这才壮着胆子小声说道:“他笑话我们,说他早话里话外的提示过我们药引子是什么,只是我们没有注意而已。所以,阮阮要师傅把这些对话都记录下来,想从里面找蛛丝马迹。”
颜卿端来水盆,一边帮阮依依洗脸洗手,一边问她:“那为何白天不直接告诉师傅,还瞒着我?”
“人家知道师傅心高气傲,不屑于魅然的帮忙,怕师傅不肯,这才没有说。”说完,拿脑袋拱着颜卿,笑嘻嘻的说:“现在不是说了嘛。”
颜卿将绢帕扔到水盆里,将阮依依抱起放在腿上,慢慢的解着她的扣子。因为天热,阮依依只着单衣,很快就脱了干净,穿着肚兜俏生生的坐在颜卿怀里。
“要师傅怎么罚你?”颜卿眸色一暗,勾起阮依依的下巴,抬起,轻轻的吻着,问她:“告诉我,想我怎么罚你?”
阮依依微张着嘴,只觉得喉咙干干的,哪里说得出话来,颜卿的唇冰冰凉凉,舔着很舒服。阮依依主动环上他的颈,象小猫似的啃着他的唇,发出呜呜的满意的声音。
颜卿轻笑,这小家伙最禁不起挑/逗,不过一个吻就弄得她主动投怀送抱,小肚兜也被她自己蹭得松了系带,歪歪的挂在胳膊上,惷光大泄,颜卿一垂眸,就看到她白希细腻的肌肤,和颤颤巍巍的小山峰。
颜卿本来只是想逗逗她,知道她隐瞒魅然的事纯粹是怕他生气。但他听到她喊花精的名字这样亲切,心里就怪怪的,这才失态脱了她衣裳来逗她。清风镇三百条人命还在等着他去救,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想着儿女私情,颜卿觉得自己修行得真得不够。
颜卿满腹心思,没有对她的主动有所回应。阮依依感觉到了,有些扫兴,缩了回来,撅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