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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要骑骆驼!”阮依依大声叫着,往最前面那个大骆驼跑去。骆驼身边的仆人立刻命令骆驼跪下,阮依依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抱着驼峰兀自吃吃笑着。
柴智看着阮依依孩子气的一方,嘴角微微勾起,坚硬的脸部线条难得的变得柔和。
颜卿怕她摔着,赶紧的跑了过去,与她共骑一头骆驼。袁铁轩、柴智和柴情各骑一头,袁铁轩所带来的亲信为成两队,一队骑骆驼随身保护他们,另一队则骑马向前探路。
骆驼的双锋之间的位置不大,颜卿坐进去之后,便只剩下巴掌大的位置。幸亏阮依依身材娇小,整个人就象嵌进了颜卿的怀里,软绵绵的窝在他怀里,纤瘦的背紧紧的贴在颜卿的胸膛,随着骆驼前行的步伐,有意无意的蹭着他。
袁铁轩带来的骆驼比马高大许多,骆驼站起来时,阮依依才发觉他们离地面特别的高。颜卿一只拽着缰绳,另一只手死死的扣在她的腰间,耳鬓厮磨,慢慢的晃荡着,说着悄悄话。
“师傅,一定是你找人通风报信,对不对?”阮依依说完,轻轻的咬了颜卿的耳垂一下,说:“师傅知道阮阮想佛牙山了,所以故意叫袁将军来看我。师傅知道阮阮不能骑马,所以特地交待袁将军带骆驼来。也只有师傅知道阮阮喜欢骑骆驼,所以明明可以骑马坐马车到西北大营,却舍弃这些常用工具不用,偏偏找来这么漂亮的骆驼给阮阮骑,对不对?”
颜卿不置可否,只是问她:“阮阮喜欢吗?”
“喜欢!”阮依依当然喜欢,她幸福的,仿佛地球是为她而转,就连骆驼抬脚迈步的节奏,都特别的顺她的心。
颜卿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低头,覆在她的红唇之上,绵长深吻,旁若无人。时间悠长,却抵不过情人间的一个亲吻,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颜卿才结束他的肆虐,阮依依的身体早就软成了一滩水,柔若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红着脸蛋,阖着眸子,安静的倾听着颜卿坚定又温柔的心跳声。
袁铁轩似乎早就习惯了他们两师徒不分时间地点温柔,一提缰绳 ,发出指令,他所骑的骆驼快步向前,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柴情看得脸红心跳,怪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夹紧骆驼,赶到前面,无聊的与袁铁轩攀谈起来。
柴智一直默默的走在队伍的末端,他只能看见颜卿的背影,但他知道此时颜卿怀里的小人儿肯定正在撒娇,与之温存。柴情骑着骆驼往前跑前,曾戏谑的问他是不是很羡慕,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柴情跑到袁铁轩身边时,柴智才明目张胆的直视颜卿他们。
柴智生性为人清高自傲,他不似颜卿那样,傲得平和亲切不易察觉。他承认自己只是个凡夫俗子,他的出生就注定了他高人一等,所以傲得直截了当,傲得无需掩饰。他低调,只是性格使然。
如果要他承认自己羡慕颜卿,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他甚至有时候会替自家的祖先不值,耗尽了一生的感情只为了守候一个不会爱她的男人,特别是当柴智看到颜卿与阮依依之间的温情时,柴智偶尔会卑鄙的怀疑,他们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乐安城的真正原因。
他不信缘,不信命运注定,他只信自己的实力,以及他亲眼所见的事情。
柴情问他时,他不理会。可是,当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他们之间的缠绵时,柴智心底深处不得不承认,他是在羡慕,羡慕颜卿有一个可以令他弃仙为人的女孩,羡慕他怀里的女孩是这样的独特、天真、聪慧、可爱,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弥足珍贵到倾尽柴家所有也不可能得到分毫,羡慕他们爱得直接爱得疯狂爱得不顾世人眼光爱得不需要别人的肯定和承认。
“师傅,痒……嘻嘻……嗯……好痒……”阮依依软糯的撒娇声打断了柴智的声音,隐约能看出阮依依在颜卿的怀里扭动,小小的身躯几次差点从骆驼上掉下来,都被颜卿捞了起来,固定在怀里,呵痒痒。
阮依依笑得天真无邪,毫不在意身边还有别人,只顾着娇笑低喘。
柴智不自然的回头看了看护甲兵,他们全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被阮依依那嗓音嗲得,个个都涨红了脸,低头垂眼,或者抿嘴轻笑。
“看来这些护甲兵还不够成熟。”这个时候,柴智竟然还能冷静的想到该如何训练护甲兵,连他自己都钦佩自己了。
颜卿怕阮依依嫌弃骆驼走得太慢无聊,所以才故意呵痒痒,逗她乐。与她玩闹了一阵子,见她累了,才收了手,在她耳边说道:“戴上面纱好吗?”
“为什么?”阮依依他们回到柴家之前就在马车里取下了面具,柴俊也没问她要回去,阮依依一直揣在怀里。她见颜卿要她戴面纱,便把那人皮面具又拿了出来,说:“师傅是怕有风沙吗?那阮阮戴这个。”
“小傻瓜,师傅是怕阮阮长得太美,被闲人看去了,师傅会吃醋。”颜卿不擅长甜言蜜语,但他偶尔一两句话,说得比蜜糖还甜。
阮依依娇嗔的推了他一下,将人皮面具放了回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面纱,反而把柴智的那块方帕给搜了出来。
颜卿一见,拿了过来,对着方帕施了个法术,弄干净之后,便用那方帕蒙住了阮依依的脸,在她的脑后绑了个结。
做完这些之后,颜卿回头,对柴智笑道:“柴大公子,不如上前来说会话?”
柴智见颜卿邀请他,提着缰绳上前,突然看见自己的方帕正蒙在阮依依的脸上,而她还不自知,正无聊的扯着方帕,卷着角玩,一派天真,娇憨可爱。
柴智怔住,失神的望着阮依依。被方帕蒙住了小脸之后,阮依依只露出双眼,一对明眸,流光旖旎,黑黑的瞳孔象大大的紫葡萄,圆溜溜的,正无辜的看着他,千言万语,都在这对瞳仁之中。
阮依依明明对他并无半点爱情,但却让看到的人以为,她是那样的多情,又无邪的令人不敢亵渎。长长的睫毛,象天使的翅膀,扑闪扑闪的眨着,许是睁眼看他时间久了,觉得眼睛酸胀,伸手去揉时,特别的用力,看着让人心疼,真想伸手拉开,小声的教训她,不许她这样蹂躏自己的美目。
果然,颜卿伸手去扯阮依依的手,心疼的训道:“跟你说了多少便,不能这样揉眼睛,到时候眼睛红了,象小兔子一样怎么办?”
“师傅亲亲不就好了。”阮依依根本没把柴智放在眼里,她掀起方帕,撅起嘴就要亲颜卿。
柴智面色一僵,立刻扭过头去,假装没有看见。
颜卿见柴智尴尬,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早看见柴智刚才见到阮依依那一刹那的失魂落魄,越发的笃定,柴智对阮依依的感动,不只是心动和欣赏。这种不易察觉的情愫,只有男人才能理解。
颜卿伸手用方帕盖住阮依依的脸,故意绷紧脸,凶她:“又没有分寸了!听话,坐好!”
阮依依何时会这般听话,见颜卿真凶她,一撅嘴,看到柴智正尴尬的扭着脖子看另一个方向,便把火气全撒在他身上:“你干嘛不看我?!我长得很难看嘛!你今天才认识我啊,知不知道这样很伤人!”
柴智凭白无故的被阮依依一顿抢白,竟被她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颜卿见柴智第一次看阮依依耍横使蛮,竟被她唬得没有声音。堂堂柴家主事人,竟变得这般没有出息,不禁笑了。
颜卿一笑,柴智才回过神来。他无奈的摇摇头,不与阮依依一般见识,只是看着颜卿,好象在探究他的深意。
颜卿佯装不知,专门挑些没油没盐的话题与柴智闲聊。阮依依见他们都不理她,说得又是些让人打瞌睡的话题,整个人都蔫了,整个人懒洋洋的窝在颜卿怀里,但因为是背对着他很不方便,又开始闹脾气,想反过身来抱着颜卿,与他面对面的坐着。
颜卿被她闹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依了她。阮依依轻若纸片,颜卿将她举起,在半空中反了个个,然后再把她安放好时,阮依依很自然的双腿盘腰,两人如同观音坐莲,面对面的抱在了一起。
这回,连柴智的脸都红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当然知道这个姿势在闺房之中的含义。如今,他们两人心胸坦荡的,青天白日,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这个姿势同骑一匹骆驼,真正是太过豪放。
阮依依才不管,舒舒服服的坐好后,就开始闭目打盹。
颜卿见柴智很是为难的样子,便挑了个话头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柴家为何每月都要给袁将军一百万两银子?难道是柴家在负责西北大军的军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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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一惊章 惊喜
一谈公事,柴智就变得自然了许多。
“袁将军的三十万大军镇守在西北多年,若不开仗,每个月的军饷少说也要三百万两。”柴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比刚才镇静多了:“十年前,牛家获得榷茶权时,朝廷便将军饷平摊,柴家与牛家每月各负责一百万两军饷,做为得到椎权的代价。”
颜卿听后,默默点头。
这个政策,是吴洛宸制订的。颜卿必须承认,吴洛宸在制国方略上,确实有自己的一套。将榷茶权分给牛家,并以此要胁牛家分担军饷,而柴家为了保住榷酒权,也会被迫答应分担三分之一。这样一来,朝廷每个月都能节省至少两百万两的支出,减轻了国库的压力,也减轻了吴洛宸的治国压力。
一个月两百万两,一年就是两千四百万两白银,随便扔到哪里,都很干一番大事。吴洛宸接管无忧国不过十多年,仅是这笔银子,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柴智见颜卿对这件事很有兴趣,也不把他当外人,继续说道:“除了每个月固定的一百万两军饷,柴家来要负担一些军需供给。假如边界出现战争,军饷至少是翻十倍的算,所以,这些年来,柴家的压力也不小。”
“假如柴家从牛家手上夺回榷茶权呢?”颜卿轻描淡写的问他,柴智面露惊喜,一闪而过之后,又恢复了平常的面瘫相,但声音明显的提高了些:“假如柴家能从牛家夺回榷茶权,哪怕承担了牛家的军饷分配,也是有盈利的。”
柴智说完后,以为颜卿会继续接话茬,可是等了等,颜卿却一言不发。柴智到底按捺不住,假如柴家能在他手上重新夺回榷茶权,功德无量啊。
“不知颜先生……有何妙计?”
颜卿见柴智问他,不动声色的搂紧了怀里昏昏欲睡的阮依依。柴智目光如炬,很快发现他的小动作,不解的看着不知忧愁的阮依依,心里犯了嘀咕。
柴智承认,阮依依是聪明,不但有小聪明还有大智慧,但她的大智慧是不是大得足以帮助他从牛家抢回榷茶权,这点,柴智很怀疑。
颜卿没有说话,骆驼走动时晃得象摇篮,她象只猴子似的抱住颜卿,随着骆驼的晃动,进入了梦乡。
柴智见颜卿并不打算继续跟他深谈下去,双腿一夹骆驼,驱赶着往前走去。柴情正在跟袁铁轩谈天说地,离开了柴府,袁铁轩变得风趣许多,大漠孤营里有许多故事,他如数家珍的说着,糗事趣事,逗得柴情笑得花枝乱颤。
柴智刚靠近他们,就听到柴情那欢快的笑声,忽然觉得自己插进去会很煞风景,便放慢了速度,与他们都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就这样,不紧不慢的,来到了西北大营。
因为阮依依已经熟睡,颜卿控制了骆驼的速度,直到傍晚,见她睡醒,众人才骑着骆驼在荒漠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