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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抱着香瓜拍拍她的背,说道:“别怕别怕,我们去找圆圆姑娘,她能带我们回去的。”
“可是圆圆现在在哪里啊?”香瓜刚说完,阮依依眼角余光感觉到不远处有个人又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再扭头去看时,圆圆啪的一声,重重的倒了下来。
这次,她不是向前摔倒,而是直直的往后倒去。就算下面有厚厚的花朵承着,这样摔也很容易撞伤头。
阮依依他们下意识的大声起来:“圆圆小心!”
就在他们惊声尖叫想提醒圆圆时,一个黑影,突然从花海中窜出来,迅速的跑到圆圆身边,在她倒地之前,将她抱住。
圆圆迷迷糊糊的睁开一只眼,看见抱自己的是蒙亚,打了个酒嗝,懒洋洋的笑道:“你来了?”
蒙亚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起,往阮依依这边走来。
阮依依先是愣住,后来了然的笑笑。她扭头悄声对香瓜说道:“待会说什么也不能答应蒙亚。”
“答应蒙亚什么?”香瓜不懂,还想问,蒙亚竟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他将怀里的圆圆往前一递,说道:“她喝醉了,麻烦你们照顾她。”
小四马上摇头,别说刚才阮依依提醒了他们,就是平时,他也不可能随便的答应一个男人,去照顾另外一个女人。
蒙亚把圆圆递给阮依依,阮依依假装无助的摊开手说道:“我抱不动。”
这回香瓜聪明了,她也摆着手说自己抱不动。
蒙亚无奈,只能抱着不能走路的圆圆往前走。突然,芜情苑就出现在眼前,好象它根本没有移动过似的。
这回阮依依也没有心思出去玩乐了,他们赶紧的回到芜情苑,将圆圆安放好后,耐心的等司徒任雪回来。
傍晚时分,司徒任雪带着项阳一起回来,阮依依急忙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司徒任雪狂笑不已:“圆圆是我们水境里有名的千杯不倒,那点桃花酒她怎么可能喝醉?!”
阮依依恍然大悟,但她还是有些疑惑。
“任雪,你说奇怪不奇怪。圆圆姑娘摔倒的时候,我就找不到芜情苑,可是蒙亚一把她抱到我们面前来,芜情苑就突然的凭空出现了。还有,那一大片郁金香,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说鱼娘是不是心情不好,才把芜情苑变来变去的?”
司徒任雪听完后,将手里的包袱住桌上一放,开始慢慢替阮依依指点迷津:“圆圆是鱼娘的得意门生,鱼娘会使幻术,圆圆自然也会。”
阮依依点点头,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或许,芜情苑一直就在身后,只不过被圆圆变得不见了。她肯定是感觉到蒙亚就在周围,却不肯出来见面,才假装故意摔跤。
可是她连摔了好几次,蒙亚也真能沉住气不出来,所以她才没办法,下重药,把芜情苑变没了,让阮依依他们慌张,然后又突然看到她直直的往后倒,自然会惊叫。
蒙亚躲在花丛中,看得不是特别真切,听到尖叫声怎么可能还再慢条斯理的去思考。他冲出去救人,就不可能再缩回头来。看上去圆圆啥也没干,实际上这小算盘打得,是啪啪直响。
“他们人呢?”司徒任雪问阮依依,起身要去找他们。阮依依赶紧的拉住她,憋红了脸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司徒任雪心知肚明,这两个人都犟脾气,僵持了好些日子没见面。突然的又和好了,自然要大战三百回合。
只是,在芜情苑别人的房里劳作,也太不地道了。
“任雪,快跟我说说,我师叔的事。”颜卿还在练功,看情况不到明天他不会结束。阮依依觉得无聊,便扯着司徒任雪要八卦项阳:“我师叔找到了李将军吗?”
“找到了,不过还不如没找到呢。”司徒任雪喝了口水,把今天发生的乌龙事一一告诉了他们。
原来,司徒任雪进宫前,先带着项阳去了李菁燕的府上,结果管家说她并不在这里。司徒任雪心想李菁燕最近一直待在水境,花梨那肯定有不少差事要她去忙,便赶紧的把项阳带进了皇宫。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李菁燕正在跟花梨聊天,说得也不是别的事,正是上次分人偶的纠结。
上回李菁燕利用武力,简单粗暴的在半天之内就把人偶分配完了,速度是挺快的,但多了很多后遗症。三天两头的,就有贵族和官员悄悄的跑来找花梨,一会说尺寸不对,一会说频率不快,一会说不够温柔,一会说不够用力,反正,分下去的十五个人偶,有十个喊着要退换。
但剩下的其它十五个人偶,司徒任雪和圆圆早就登记造册,分配到别处去了。尽管人偶都还在宫里待命,没有出发,但已经以皇令通知下去,怎能朝令夕改,视如儿戏。
但那些官员和贵族打听到人偶没有离京,便卯足了劲的来闹事。正巧这段时间李菁燕在水境,她们也闹得凶。
花梨虽是女皇,但生性随和,那些来闹事的贵族和官员,大多是她的长辈,明明已经有了子嗣,但就是看不得新来的人偶年轻英俊身体强壮,哪次不是雁过拨毛,不享受个痛快才罢休的。花梨为此头痛不已,但碍着情面,又不是天大的动荡,这才每次都随着她们。
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偏巧,司徒任雪带着项阳去找李菁燕时,刚好有三个资历最老的官员来闹事要退换人偶。花梨耐着性子给她们解释,她们就是横下一条心来坚决不松口。李菁燕正好心情糟糕没处发火,拿起缨枪就要刺她们。
一来二去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项阳来了。那三个老女人眼睛一亮,纷纷点名要他。
项阳不是人偶,当然不能答应。老女人们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指着花梨身后的陶修泽杠上了。言下之意,花梨虽然贵为女皇,但也没有暴殄天物的特权,明明收了陶修泽在身边却没有按照规定行。房。事,白白浪费了花都有限的男人资源。
项阳替陶修泽打抱不平,最后跟那三个老女人吵了起来。老女人不但不怒反而笑得花枝乱颤,借机上前要来吃项阳的豆腐。项阳怎么可能让她们碰他,一摞手,竟把其中两个弄成了骨折。
这下子事情闹大发了,那三个老女人是又哭又闹,非喊着要花梨来主持公道。项阳跟李菁燕一句话都没有说成,整一天,就在应付这三个老女人。直到现在,项阳还头皮发麻,提到女人就要过敏似的。
阮依依听完以后,愣是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这到底是哪跟哪的事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后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全靠李将军那杆缨枪,才把事情解决了。女皇怕后面又会生事端,便叫李将军住在宫里,直到剩下的十五个人偶全部分配下去,正式按客后再回府里去住。”
阮依依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她没想到项阳一离开水境就闹出这么多事来,难怪他回来的时候,蔫头耷脑的,原来是被这样好好的折腾了一番。
“那李将军原谅了我师叔没有啊?”李菁燕出面帮忙解决了项阳的难题,这道歉的最佳时机,凭着项阳以前在京都混了多年的功底,不可能不知道的。
司徒任雪刚喝进一口水,听到阮依依这么问,噗哧一下全都喷了出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师叔很真诚的道歉了,不过……哈哈哈,他把那盒苹果花膏拿出来的时候,李将军一眼就认出这是水境里的物什……气的……哈哈哈……把那茉莉花膏全都抹到你师叔的衣服上去了……哎哟,你说她这样,是原谅了还是没有原谅?”
因为拿香膏去道歉的主意是颜卿出的,阮依依不好直接表示这过于脑残。但仔细想想,当时他们也没有反对啊,说明谁都忘记了李菁燕和鱼娘之间有过节。
如今,项阳拿着水境的东西都道歉,李菁燕不恨之入骨才怪,原谅,又从何提起。
“哎……”阮依依突然得很同情项阳来了。他回来的时候,阮依依闻到香膏味时还觉得奇怪,以为是他在示范如何搽香膏时弄了些在自己身上。原来,是当着女皇花梨的面,被李菁燕涂了个满脸。
“也罢,反正师叔去了就行了,至于李将军接不接受,师叔也是没办法的事。”阮依依刚说完,忽然觉得背后起风,还没来得及回头看,魅然呼的一下就坐在她身边,拿起石桌上的茶水要喝时,发现杯子是空的,而司徒任雪面前那杯还剩下小半,直接拿了过来,仰头喝下。
“差点回不来了!”魅然压根没有在意司徒任雪的存在,而是急急的拉着阮依依的手,婆婆妈妈的说了起来:“眉眉可真厉害,直接杀到了屎克郎的老巢,把那未婚的屎克郎骂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昨晚刚滚出来的跟鹅蛋那么大的粪球也不敢送给眉眉的,哈哈哈!”
魅然说得眉飞色舞的,司徒任雪几次想插话都插不进来。魅然一口气不接的把今天他在外面的丰功伟绩都说了一遍,然后拍拍屁股,准备回房休息。
“咳咳,魅然,你先别回去……今晚随便找颗树睡吧。”圆圆和蒙亚还在房里没出来,虽然已经没有声音,但应该还在继续中。魅然这个时候回去,肯定会撞破人家的好事。
但阮依依又不好意思把话说明,便指了指司徒任雪,说道:“还有客人呢。”
“咦,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魅然这才注意到,这么大的一个人正坐在他面前。刚才他说得口沫横飞,真是没有发觉眼前还有司徒任雪。
司徒任雪见魅然象发现新大陆似的,现在才看到她,不禁火大。正想开口奚落他几句,魅然好死不死的又来一句:“小依,你和师傅的身体都好了,她还来这里干嘛!”
阮依依一听,急了,魅然这张嘴,真是哪里飙血他就捅哪里!阮依依正想把这话给圆回去,魅然又心直口快的跟司徒任雪说道:“鱼娘都把我师傅和小依治好了,我不需要拍你马屁了,你快点回去吧。”
魅然不说则已,一说就是石破惊天。
阮依依将自己的脸藏在双手之中,她觉得,自己真得没脸见人了。
项阳那边刚得罪完李菁燕,辛苦跑去道歉,结果弄得里外不是人。现在魅然又口无遮拦的说这些刺激人的话,司徒任雪不拿刀砍他,真不知道她给谁这么大的面子。
其实,司徒任雪哪里是给人面子不拿刀砍他,纯粹是因为气得全身发抖哆嗦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没有力气去拨刀而已。
阮依依见司徒任雪已经是七窍生烟,急忙冲着魅然使眼色,上来打圆场:“魅然,你这张臭嘴胡说什么!任雪是专门来看你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快,送任雪回花房去……今晚你就在她窗边的大树上睡吧,好好道歉……没喝酒还乱说话!”
魅然偏偏不理解阮依依的苦心,也不接这个轮子,他晃着脑袋说道:“水境又不是佛牙山,是她的地头,干嘛要我送她?送完她我迷路了怎么办?还有,我今晚想睡床,干嘛要赶我去吊在树上?小依,你是怎么了,鱼娘治你把你脑袋治坏了吗?总说些不相干的话……”
阮依依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呆坐在这里,连司徒任雪什么时候喊了声“我闪”都不知道,反正,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司徒任雪已经消失不见。
而魅然,一脚踹开自己的房门,大大方方的往床上躺下去。
蒙亚正抱着圆圆坐在窗台上运动,忽然间房门被踢开,蒙亚本能的拿起窗边的衣服将圆圆裹住,翻窗而去。
魅然在外面玩了一整天,早就累得眼皮子打架。刚才忙着跟阮依依吹牛,把撑着眼皮的力气都用尽了。所以,他几乎是闭着眼睛进屋的,压根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