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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飞了过去,咬着她肩膀上的衣服,拼命的往上飞。
灵鹊家虽然鸟多但势不众,毕竟是鸟类,再用劲也不可能将香瓜从水里拉出来,但多少阻止了流水的吞噬。小四要挣脱项阳的束缚去救香瓜,明知道自己去也是送死,但还是要扑过去。
“小四,木棍!”阮依依提醒小四,她送他的木棍是从佛牙山带下来的,长度可以自由变幻,小四不必冲上前拼上自己的命去救人,只需要站在原地,放长木棍就可以。
小四被阮依依一提醒,如醍醐灌顶,从袖口取出木棍,往香瓜那里扔去。木棍仿佛长了眼睛,直直的飞到香瓜身旁,突然变长,一直长到香瓜的手边,这才停下来。
“香瓜,快抓住棍子!”阮依依急得大声叫了起来,那沼泽似乎发现他们要救香瓜,加快了吞噬的速度,只听到嘶嘶嘶五声,叨在灵鹊一家嘴里的衣裳突然撕破,水直接淹到了香瓜的嘴边,远远看去,只剩下香瓜的半个脑袋和两只乱挥舞的手。
阮依依和颜卿急忙奔跑过来,小四正移动着木棍,将那一头放到香瓜手心里,只等她抓牢,开始往回拉。
谁也没想到,这水流看似平缓,却带着巨大的吸力。香瓜好不容易抓住了木棍,小四却拽不动她。项阳伸手帮忙,香瓜也纹丝不动。魅然和颜卿都上前一起来帮忙,就连司徒任雪和圆圆都悄悄的命令陶修泽上前帮忙,蒙亚也甩开膀子往后拖,才勉强将香瓜拉出一小截。
灵鹊一家借机又找到衣服一衣,纷纷叼着往上飞,想多使点力。阮依依也知道自己力气不大,但多个人就是多份力,她见木棍边都站满了人,自己无从下手,便来到木棍的前端,抓着木棍与沼泽拨河。
这次,是真正的人多力量大。众人与沼泽地纠缠了一柱香时间,就在大家几近虚脱的时候,终于将香瓜从沼泽里拉了出来。
所有人都往后倒,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阮依依也没了力气,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刚一站起来,腰间的鸳鸯荷包突然掉了下来,啪的一声,滚到了沼泽里。
不等阮依依反应过来,水流,将那鸳鸯荷包吞没。
阮依依呆了一下,忽然象被电击似的跳了起来,抬脚就要跨进那沼泽地里,嘴里还大喊着:“还我荷包!”
颜卿吓得魂都快没了,他用尽力气向前一扑,将阮依依扑倒在地。阮依依被他压在身下,气得直哭:“我的荷包,被它们吃了!”
“阮阮乖,不过是个荷包而已,怎么能为了荷包不要命呢。”颜卿的劝慰不但没有起到作用,还起了反作用。阮依依眼睛一红,撇过头去,不理他。
香瓜一身水淋淋的,她听见颜卿的话,小声提醒他:“荷包是年嬷嬷和谨嬷嬷绣给小姐的。”
颜卿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哄道:“等回去,我们再去找她们,让嬷嬷给你重新绣一个。”
阮依依瘪着嘴,还是不理他。
香瓜见颜卿还是没有理解过来,又凑上前低声说道:“荷包里面,装了一根颜先生你的头发……”
颜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里面装着他们养病里相互慰籍的“情丝”,难怪阮依依刚才不要命的也要去抢那荷包。
颜卿抱起她,将盘好的发髻拆下,挽了一把放在阮依依的手心里,哄道:“为师头发三千,任由阮阮摘取,如何?”
☆、一百四十九章 鱼娘四半老,脾气不好
阮依依破涕为笑,捏起拳头用力的擂了他两下,见大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知道自己刚才又闹了别扭出了丑,羞得抬不起头来。
司徒任雪抖了抖身体,抖下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见蒙亚已经回到圆圆身边,陶修泽也回到了人偶的队伍中去,便高声喊道:“再不走,单号一过,咱们也别去见村长了。”
阮依依这才收了哭声,拉着颜卿重新上路。因为有了刚才的险遇,大家变得老实许多,跟着司徒任雪他们的脚步,一步不差的尾随而去。
一路上,大家安静了许多,也没有再出乱子。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寡妇村的中心地带,村长鱼娘的为寡妇村专门布下的幻境——水境。
放眼望去,这水境是花的海洋。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无论哪个季节的花,都在这个时候绽放,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春天的迎春花边上种了几颗梅花,旁边的池塘里开着夏日的荷花,走进去细闻,却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不远处的山坡上,大片的薰衣草园,粉红色,深紫色,蓝色,白色,细长的茎干上小麦穗的花,迎风飘扬。分隔这些薰衣草园的不是栅栏,而是朵朵马蹄莲和野百合,两者交错着,如忠实的卫士,守卫着这些花园。
人群中,除了司徒任雪、圆圆和那些人偶,其它人都惊叹得走不动路。这哪里是水境,分明就是花的世界,花的幻境。
“师傅,这里真美。”阮依依抱着颜卿的胳膊,感叹着。佛牙山也有花,但没有这里多,也没有这里的艳。佛牙山的风景特别有层次,高的树,矮的草,红的花,绿的叶,不象水境,似乎恨不得用花将人淹没,你的视线无论转向哪里,都是花,就算是风寒鼻塞,也阻挡不了花香直直的窜进你的心田。
圆圆听见阮依依的惊叹,转过身,指着远处四周起伏的山丘,交待道:“你们看到那些小山陵了吗?这是水境与沼泽的分界线。只要你们没有爬过山陵,在水境的范围内,就是安全的。”
香瓜一听,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她现在紧紧的跟着小四,一步不离,别说爬山陵,小四没牵着她,香瓜就会吓得抱住他的腰不放。
圆圆刚说完,从前方宫殿里走出几位侍女,她们好奇的瞟了颜卿和项阳一眼后,对着司徒任雪和圆圆行礼,然后说到:“二位姐姐怎的晚回来了两天?村长昨儿还在发脾气,说要罚姐姐呢。”
阮依依一听,悄悄的吐了吐舌头,心想幸亏昨天没有进水境。否则,连司徒任雪和圆圆都要被罚,他们这些外人肯定没好日子过。
司徒任雪见怪不怪的笑道:“村长现在在哪?”
“在那边。”其中一位侍女指着不远处的荷花池说道:“一早村长就说,要摘些荷花瓣,裹了面粉炸成得金黄,做小零食吃。村长今天心情不错,正在那里泛舟呢。”
司徒任雪和圆圆相互对视一眼后,将手中的三十名人偶交给了这两个侍女,要她们两个好好验身后,再由鱼娘带到女皇那去分配。侍女见她们两个只给了人偶,眼馋的瞅着颜卿他们,但碍于职位较低不敢问司徒任雪和圆圆,只能带着人偶离开。
临走前,路过他们身边时,这两个侍女都伸出手悄悄的在去捏颜卿和项阳的屁股。幸亏他们都有提防,侧身避了过去。但魅然和小四一时没有注意,被她们两个抓了个正着。
香瓜气得脸都绿了,魅然还不懂这些,他哇哇乱叫的想要抓回去,把司徒任雪气坏了,狠狠的打了魅然两下,他才安静。文人小说下载
“走吧,去荷花池。”司徒任雪和圆圆私底下交换了一下意见后,决定由司徒任雪先带着项阳他们到花锦殿,鱼娘处理公事的宫殿那里等候。圆圆专门带着颜卿和阮依依,径直去了荷花池,乘着另一只小舟,往鱼娘那里去。
小舟刚划离岸边,阮依依隐约就听到软软侬语,正独自轻哼,虽无琴弦相伴,却唱得温婉清透,犹然自得,悠闲洒脱。
圆圆听到,扭头对阮依依说道:“恭喜你,幸运不错,今天鱼娘是难得好心情。”
阮依依听了大喜过望,她坐在颜卿身边,见他正在奋力的划桨,便央求他:“师傅,你也唱几句吧。”
颜卿很少开嗓歌唱,一来没有合适的场合让他这个仙医来歌唱,二来他不是个爱唱歌的人,所以,除了在佛牙山上与精灵开晚会时他偶尔哼上两句,颜卿几乎就没有唱过。
阮依依知道他嗓子好,小声求他:“鱼娘今天心情好,可是她一个人唱太孤单。师傅如若能和声,假如和得好,说不定能哄得鱼娘更加开心呢。”
颜卿觉得阮依依的话有几分道理,他也没有拿架子,清清嗓子,顺着鱼娘的歌声,悠然配合。颜卿本就是个天生好听的男中声,鱼娘声线高亢委婉,配着颜卿浑厚湿润的嗓音,如玉石之音,如暖阳普照,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的在空中飞旋。
鱼娘似乎发觉了颜卿有意衬托,故意突然中间停顿,或者临时改变音阶曲调,颜卿都一一圆了回来,琴瑟和谐,如伯牙子期,难得一觅的知音。
颜卿加快了划桨,绕过大片的荷花,来到湖水中央,只见有一女子,慵懒得半卧在小舟之上,双桨随后扔在旁边,任由湖水涟漪,随波逐流。一身烟灰紫色的软绸薄纱,袒胸露乳,大片雪白肌肤在阳光上熠熠生辉,乌发如水,顺滑油亮,编成了无数根麻花辫,一如她那样懒散的披在脑后。十指纤纤,双手柔若无骨,正抚摸着小舟边株株荷花,看中了哪朵便摘了下来,闻闻,再扔到旁边。
阮依依一直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只觉得她气质极佳,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和青春少女混合的气息,却又不矫情,不做作,浑然天成,自由散发。
“圆圆见过村长!”站在船头边的圆圆单腿曲膝,对着她行礼。阮依依听见,赶紧拉着颜卿,也有样学样的单腿曲膝,恭敬的行礼。
没有仙医这个身份的束缚,颜卿也很自然的对着鱼娘行了跪拜礼。
鱼娘听到圆圆的声音后,这才半撑起身体,扭头看他们。阮依依悄悄的抬头看她,只见她生得竟是如此冶艳,虽然是徐娘半老,但那双美眸,性感中带着丝丝清纯,仿佛她的体内藏着一个天使和一个魔鬼,轮番上阵,显现出不同的美感。
“师傅,鱼娘到底多少岁?”阮依依悄声问颜卿。鱼娘长得很年轻,但她又总是流露出历经沧桑的疲惫,乍一眼看去,她不过比二十多岁的样子,但阮依依分明看见,她慵懒的一瞥,带着绝不可能是这个年纪的女人会有的傲慢。
颜卿从容的迎着鱼娘的目光,礼貌的点点头,行了一个晚辈向长辈问安的动作后,听到阮依依的问话,迟疑片刻,最后还是回答:“她,大概有七、八千岁吧。”
“啊!”阮依依大惊失色的盯着鱼娘,都忘记了这是不礼貌的举动。她怎么看鱼娘,最多年近三十,却不知,她竟有七、八千岁。
不过,阮依依很快就想明白了。颜卿的真身是雪豹,他因为有五千年的修为,才能从豹化身为人。鱼娘与老叟有交情,老叟又是颜卿的师傅,那么鱼娘有七、八千岁并不稀奇。
“颜卿见过鱼娘。”阮依依细心的发现,颜卿并没有喊她村长,而是直呼其名。而鱼娘似乎对他的不敬并不生气,而是呆呆的看了他一会,才说:“你是颜卿?”
“是的。”
“你不好好当你无忧国的仙医,跟到水境来做什么?”鱼娘重新躺回小舟里,面朝蓝天,翘着脚兀自抖动两下后,忽然又想起什么来,自我解释:“哦,我想起来。听说无忧国政变,你为了保国,受了伤。”
“是的。”颜卿的回答一直很简单,但是阮依依能看出来,他对鱼娘真得很尊敬,就象一个晚辈看到家族里的长辈那样,尊敬得,有些生分。
“你是来求我医治的?”
“是的,颜卿求鱼娘救救我的徒儿。”颜卿根本不提自己的伤,而是直接恳求鱼娘来救阮依依。
阮依依一听急了,上前抢着说:“求村长救我师傅吧。师傅为了无忧国,受了重伤,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