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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项阳又无奈的挠了挠后颈,吞吞吐吐的说:“王御医的要求也挺简单的……他就是希望你以后别再叫他……仕青哥哥……”
“咦,这是什么怪要求啊!”阮依依不满的扑到颜卿怀里,抬头问他:“师父,我叫他仕青哥哥错了吗?”
“没错,只是他不喜欢。”颜卿身为男人,当然明白王仕青的心情。他明明是喜欢阮依依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特别是当王仕青知道阮依依与颜卿有了肌肤之亲后,心里更加难受。如果每天还听到心中的可人儿甜甜的喊他“仕青哥哥”,长长短短的叫着,心里只会更加难受。
王仕青想必是要逼迫自己斩断情丝,才借机求项阳转达这个要求。
阮依依年轻简单,又被颜卿惯得懒散得连脑子都不肯多动一下。王仕青这么隐晦的提示,她一时之间肯定不会明白。
颜卿也不道明,只说王仕青生性古板不喜欢女生喊他哥哥,阮依依也不疑有他,认真的点头答应了:“大不了,以后我也恭恭敬敬的喊他王御医呗!真是升了官就不认识人了,瞧不起我这一介布衣!”
阮依依自我调侃完了后,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项阳坐在对面,见她脸颊红扑扑的,柳眉弯弯,樱唇鲜亮,明明没有施粉黛,却依旧动人明艳。
她就象一个明明是红透了的小苹果,却带着淡淡的青涩,随着马车的晃动,微微摇晃着自己的身体。那小脑袋上,除了两颗露水珍珠便不再有其它的珠宝金钗,乌发细软,发梢带着不明显的自然卷,有些乖巧的贴服在脸颊两侧,有些俏皮的从宫髻旁翘出来,勾出许多不同的曲线。
项阳仿佛被魔怔了,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帮阮依依把她的发丝都捋好。刚抬手,颜卿冷不丁的咳嗽两声,项阳猛的惊醒过来,刚伸到一半的手又默默的缩了回来,继续挠他的后颈。
颜卿用斗篷将阮依依裹得更紧,抱她坐在自己腿上,哄道:“你没有午休,困乏了吧。洗尘宴可能要很晚才能结束,你还是先睡会,养养神。”
阮依依确实觉得有些累,马车一晃,就更是头晕。她靠在颜卿怀里,闭上眼,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中。
颜卿他们赶在开席后酒刚过三巡时到达,冬暖阁已经坐满了人,齐浓儿浓妆艳抹的坐在吴洛宸身边,端庄大方的与他一起举杯欢饮,说些客套话。
当颜卿他们进来时,整个冬暖阁都静了下来。毕竟,这是国宴,竟敢在国宴上迟到的,大概只有颜卿了。
“师兄,你怎么才来,定当罚酒三杯!”齐浓儿率先打破这个尴尬的安静,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阮依依。
阮依依刚睡醒,确切的说,她是刚被颜卿弄醒。靠在颜卿怀里比睡在床上还舒服,她睡着后便死活不肯醒来。颜卿怎么喊她,她只闹着不肯睁眼,所以他们只好让她再多睡会,慢慢的自然醒了,才进宫,这才晚到。
齐浓儿的眼神何等利锐,她一眼就看出阮依依正睡眼惺松,步伐虚浮,一看就知道她还未完全睡醒。
刚才一路上肯定是颜卿抱着,临进冬暖阁前才勉强睁开眼睛,下地走路。她软绵绵的靠在颜卿怀里,而颜卿的手也毫不避讳的揽在她的腰间,亲密的样子,不言而喻。
项阳见齐浓儿的眼神渐渐阴冷,立马上前,自己端起宫女送来的酒杯,痛痛快快的连喝了三杯,最后把杯子倒立给所有人看,表示他没有留一滴酒。
“啪啪啪。”吴洛宸率先鼓掌,众大臣们也跟着鼓掌,齐浓儿一双凤眼死死的盯着还没搞清楚情况的阮依依,举起纤纤玉手,轻轻的拍了起来。
颜卿见状,也接过太监端来的三杯烈酒,与项阳如出一辙,潇洒的喝光。
另有一个太监也端来三杯烈酒要阮依依喝,颜卿从善如流的将她的那三杯也接了过来,正要喝,齐浓儿突然出声:“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依依身体不好,不能喝酒。我是他师父,自然是替她喝了这三杯。”颜卿见齐浓儿这个时候出声,知道她要为难自己,想先下手为强,喝光再说,却没想到齐浓儿拿着自己的酒杯走了过来,柳翠跟在身后,托盘上还摆了几个装满酒的杯子。
齐浓儿在他们面前晃了两下,站定,笑道:“没想到师兄的酒量这么好……不如,今晚师妹我的酒,也由师兄代劳了。”
项阳见齐浓儿当众与颜卿呛声,正想上前圆场,吴洛宸却先开口附和:“皇后说得对!阮姑娘难得进宫,仙医怎能把酒都喝光了!”
颜卿瞥了吴洛宸一眼,他知道吴洛宸是看着阮依依心痒,偏偏总被他护着碰也碰不得,哄着阮依依喝酒无非是想看她酒后娇态,新鲜一下。
但齐浓儿却不是这样想,她不过是看不惯自己这样宠阮依依,所以事事抵触,非要对着干才行。
颜卿接过齐浓儿的酒杯,一饮而尽之后,笑道:“颜卿谨遵皇上皇后的圣旨!”
齐浓儿一愣,忽然明白颜卿的意思。他已经按照她刚才说的,替她喝了酒。而吴洛宸刚才所说的话,颜卿也故意曲解成一个意思,把酒喝光,既给了他们面子,也委婉的表达了他的拒绝。
吴洛宸冷冷的笑了一声,并没有再跟吴洛宸计较。齐浓儿恨恨的回到座位上时,吴洛宸突然侧头过来,悄声说道:“皇后,这就是你的好师兄?”
“皇上,你看中的女人已经破身多时,现在正在我师兄怀里,皇上还有兴趣,当真难得!”两人笑嘻嘻的说着,别人看着以为他们伉俪情深,却不知他们唇枪舌剑的,互揭着对方的伤口。
吴洛宸放下酒杯,摸着齐浓儿的手,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个好皇后,不过太好了,把朕的女人都管得服服帖帖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何苦拦着?”
齐浓儿默默的斜睨阮依依一眼,心想:“你想要她,我巴不得你能得手。可是颜卿守得太严,哪有这么容易。至于你想要的后代,我都给了你一双龙子,为何还不满意,还要再去别的女人肚子里播种。”
心里如此想着,嘴里却说了另一番话:“皇上想要什么,臣妾都会努力为皇上争取。只是,皇上也要给臣妾一些时间,臣妾必当先满足皇上的需要。”说到这里时,齐浓儿有意无意的伸出手指,藏在衣袖里悄悄的往阮依依那指了一下。
吴洛宸开心的自饮一杯酒,将齐浓儿搂在怀里,大呼“朕的好皇后。”
群臣见吴洛宸心情愉悦,纷纷起来说些吉祥话,气氛很是热烈。颜卿怕节外生枝,利落的将面前的酒全部饮尽,然后将三个空酒杯倒放在托盘里,以示他已接受迟到的惩罚,可以入席落座。
“好好好!”这时,从席间走出一个高头大汉,黑头发绿眼睛,高高的鼻梁深凹的眼窝,原本应该是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因为经常暴晒,均匀的晒成了小麦色,偶尔几个晒斑也错落有致的散落在脸庞上,不但没有损坏他的英俊容貌,反而显得他更加有异国情调。
颜卿只是随意一瞟,就知道,这是伽蓝国的奕世王子。
紧跟在他身后,穿着黑色长袍,眼睛锐利如鹰眼的人腰间别着一把弯如弦月的匕首,上面闪着血红光芒,却带着淡淡的羊膻味,这人应该是奕世王子的贴身带刀侍卫。
侍卫旁边,站着一个身材与他们相似的男人,普通的相貌普通的气质,但手指间全是淡淡的药香,正是今天白日在大街上遇到的国医。
奕世王子一路叫好,鼓掌来到颜卿身边。人种不同,他的身材比颜卿高些,肩膀也更宽阔,整个人显得更加魁梧粗犷。
本是王子,又是伽蓝国的太子,举手投足之间更加霸气富贵。可不知为何,阮依依发觉奕世王子一走到颜卿身边,他刚才笼罩着身上的那层光芒竟神奇般的消失了,他不过是个身材高大的异族男子,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奕世王子将右手握拳曲在胸口之上,略微弯腰后便算是行了见面礼。颜卿入乡随俗的也曲臂在胸稍稍弯了弯腰,算是回礼。
“您一定是仙医,久仰久仰!”奕世王子嘴里很客气,但他的眼神却一点都不客气。他挑剔的上下打量完颜卿了,将目光转到阮依依的脸上,扫了两眼后,忽然笑道:“这位应该是阮姑娘吧。”
阮依依这才清醒了大半,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看清面前的男子后,突然发现原来他蓄着络腮胡,本能的躲到颜卿身后,小声嚷着:“真脏……”
阮依依一直不喜欢长络腮胡的男人,特别是那种卷曲得象贵妇犬似的那种。而奕世王子正是伽蓝国有名的美髯公,胡子不但长得浓密乌黑,还特别的卷曲,全都纠结在一起往一个弧度弯曲,迷死了伽蓝国所有妙龄女子。
到了无忧国,尽管第一次见他的人都惊讶于他这太有个性的胡子,但都很有礼貌的选择没有看见,并不会大惊不怪的表现出不知应。
可是阮依依一看见他就嫌弃到不行,不但不愿意看他,还嫌弃他的胡子脏。奕世王子感到莫大的耻辱,但又对她这小女孩的动作很有兴趣,只能强压下怒气正准备继续跟颜卿打哈哈,吴洛宸已经开口要他们各自坐好再聊。
项阳趁机拉着颜卿来到他们的座位坐下,也不知是谁安排的,奕世王子正好坐在阮依依的身边。那个带刀侍卫面无表情的站在奕世王子身后,国医则坐在颜卿的旁边。
颜卿和阮依依就这样被奕世王子和国医夹在中间,阮依依别扭的往颜卿怀里钻了一下,被齐浓儿看见,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吴洛宸见他们都已落座,便又举杯劝大家畅饮。齐浓儿做陪,喝了一杯后,便命宫女们主动上前去倒酒。
颜卿和项阳的酒量都不错,但突然起来就被灌了三杯,刚坐下便有些醉意。项阳很快被那些大臣和伽蓝国的使节围住,杯筹交错,以一抵百,根本无法分身来照顾他们。
也有些不识趣的人来跟颜卿敬酒,均被拒绝,渐渐的没人敢再来,但奕世王子却对颜卿颇为热情,国医也不时的与颜卿切磋医术,整个宴席上,只有那个带刀侍卫和阮依依跟没人事的,其它人都在忙着应酬。
奕世王子明显对阮依依有兴趣,他不停的追问阮依依的年龄、喜好、生活习惯以及是否有婚约。阮依依本不想理他,但考虑到她是他钦点出席的人,怎么也要表现得落落大方,便强打起精神,应付的说了几句。
也不知是魅然的话起到了暗示作用还是真得自己鼻子太灵,阮依依总觉得背后站着的那个带刀侍卫身上散发着血和羊膻味,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怪难闻的,再配合着奕世王子随着说话时一动一动的胡子,阮依依简直快要晕昏过去。
“依依,你过来。”就在这时,齐浓儿向她招手。
阮依依如释重负,赶紧的坐到齐浓儿身边。奕世王子见她离开,也没跟去,又与颜卿寒暄起来。
国医和奕世王子将颜卿夹在中间,一个问医理,一个问些没油没盐的事,中间每人还不时的敬酒灌酒。颜卿应付自如,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松懈,他们就会旁敲侧击。奕世王子一定很紧张,想知道他到底知道些什么,而颜卿也希望通过这次对话,能探听到一些他们的来意。一来二去,外人看着他们相聊甚欢,却不知他们刀光剑影,中间有多少回交手,都悄悄迸着火花,一失足则千古恨啊。
颜卿见阮依依坐到齐浓儿身边去了,愈发放心,不用将一半精力放在她身上照顾她后,应付起奕世王子就愈发的得心应手。
当奕世王子说到自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