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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的伤痕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虽然息月已经睡过去了,但是她还是不放心的出手如风,在息月的昏睡穴上拍了两下,将息月带入深度睡眠中,然后才盘膝坐在床上,慢慢运转神功。
她所习的玄功叫离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身体不是遭受毁灭性的破坏的话,通常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复原。不过短短时间,后背的那条褐红色的伤疤就消失不见,后背皮肤晶莹如玉,泛出惑人的光芒。
她想起今日刁蛮的兰息公主,冷冷一笑,披上衣服起床。夜色清冷,月色朦胧,倒是外出的好时候,原本还在床头的她,只一眨眼,就到了窗户边,再一眨眼,人影再次消失,已经到了流霜苑的院墙之外……然后,只看到一道淡淡的影子,飞快的出了逍遥王府,往开天城朱雀大道的公主府邸行去。
四更时刻,随着一阵冷风吹过,公主府邸立时火光大作。火势飞速蔓延,烧遍半条朱雀大道,一直燃烧到皇宫城墙地下,才被官兵扑灭。王上杜方尘被惊动,文官百官连夜上朝。这个晚上,因为这一把大火,整个开天城,注定彻夜难眠。
……
杜方遥五更不到便赶往皇宫,回来的时候面色铁青,本来想直接去书房的,走到一半却是起了心思,去了流霜苑那边。
息月看见逍遥王爷过来赶紧奔过来伺候,杜方遥看她一眼,淡淡的问,“昨晚王妃怎么样?伤势有没有好一点。”
息月就露出难过的神色,“伤的太重,估计没有半个月好不了。”
“哦?”杜方遥皱了皱眉,“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王妃有没有出过门。”
“没有。”息月摇了摇头。
杜方遥这才疑惑的往房间内看了一眼,“王妃现在在干吗?怎么你站在外面。”
“王妃在沐浴,说不要伺候。”息月惶恐道。
“为什么不要伺候。”本来转身的杜方遥径直往门口走去,伸手推门,却是被息月急匆匆的拦了下来,“王爷,王妃说沐浴期间,无论是谁,一律不得打扰。”
“好大的胆子,难道本王也不可以。”杜方遥眼中精光一爆。
“这都是王妃的意思,奴婢不知。”息月吓的浑身发抖,杜方遥身上的阴冷气息又岂是她禁受的了的。
“滚开。”杜方遥随手甩了一下袖子,息月便被拍飞。他的手按向房门,还没用力,就听到里面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王爷好大的火气,妾身不知道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得罪了王爷。”
隐隐约约有水声响起,引人遐想,杜方遥皱了皱眉,终于伸手将门推开,里面,置放着一个大浴桶,浴桶里水雾缭绕,她背对着门口,仿佛没有发现他走进来,依旧用小勺往自己身上浇着水。后背一道猩红色的伤疤无比显目,与洁白无暇的玉背极不协调。
他呆了呆,就听到她的轻笑声,“王爷,不知道可看够了?妾身要换衣裳了。”
他冷哼一声,“烟视媚行,你以为本王会对你有兴趣吗?”
“既然没兴趣,为何王爷会在妾身沐浴的时候闯进来呢?”她说话的声音清淡文雅,婉转动人,一件轻纱飘落,她曼妙的身子慢慢从浴桶里站起,水汽朦胧恰到好处的将隐私~处全部包裹住,轻纱被她披在身上,然后是一阵水声响起,却是她的一只脚,已经跨了出来。
美人出浴图,对男人来说绝对是震撼的诱惑,但是他就像是一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甚至连眼珠子都不眨一下。
“哎哟。”一声尖叫声传来,她脚下一滑,悬空的身子重心不稳,往一边倒去。
门口的人影如风,瞬间将他搂在怀里,“王妃未免太不小心。”
“谢王爷的怜香惜玉。”她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倒是一点震惊的情绪都没有。
他就有点厌恶的情绪生起,随手一推她,将她推了一个趔趄,“王妃的把戏未免多了点?”
“妾身不知道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她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杜方遥冷笑,“是么?那王妃昨晚可是去了哪里?”
“妾身身体不便,一直待在房间里休息。”她道。
“休息?昨天下午兰息公主才与你有过争执,晚上公主府就被人纵火,难道你能撇清关系?”杜方遥不屑的道。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不懂?”她毫无畏惧的迎面看向杜方遥,“王爷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对妾身大放厥词,未免过于武断。”
他盯着她,神情阴冷,情绪冰冷到了极致,好半响,才冷哼一声,“希望这事确实和你无关,不然……”
说到一半,拂袖往外边走去。而她则痴痴笑了起来,不然如何?
……
天气渐渐变得有点燥热,这天下午无聊的在流霜苑让息月背书给她听,都是一些民间坊间的传闻,写的是妖魔鬼怪,道士神仙,才子佳人,女仙狐仙。
听了一个书生与狐妖的故事之后,她忽然叹了口气,“这本笔记虽然满篇都是讲神怪狐鬼,才子佳人和女仙女狐,但每篇都是一个寓言,著书者,果然是一代圣贤啊。”
“真的有这么好吗?”息月睁大眼睛望着她道。
“自然是有的。”她叹了口气,“天意即民意,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著书者有大才,有大才呢。”
息月于是便笑了笑,附在她耳边悄声道,“王妃,写这本书的人,是住在我们逍遥王府呢?”
“谁?”她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诧异的表情。
“是住在流花苑的朱近臣朱先生。”息月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失笑,拍了拍屁股起身,“我们去拜会拜会如何?”
“可是王妃,朱先生不见客人的呢?”息月无奈道。
“无妨。”她淡淡一笑,让息月带路,往流花苑方向行去。
第五章 往事
流花苑内,书房。
绯衣杜方遥懒散的躺在软榻上,一只手撑着头,斜卧着看着朱近臣在面前走来走去,嘴角挂着一丝懒散的笑。也只有在为数不多的友人面前,他的嘴角才会有这样放松的笑。
好一会,他才慵懒的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与身份不太相符的无奈,“我说,从我来这里起你就一直在走来走去,我的头都快要晕掉了。”
“你明知道,来我这里很无趣的,偏偏还三天两头往这里跑,这是你自找的。”朱近臣摇了摇头,忽然往前几步,手里蘸着丹青的毛笔好似灵感突现一般的,飞快的在渐渐成形的画纸上笔走龙蛇的添了几笔,然后满意的将手中的笔头一仍,走到桌子边,拿起酒壶就往嘴里倒了几口,大叫痛快痛快。
图画中画的是一个粉衣扑蝶仕女,当朝主流的丰腴线条美酣畅淋漓,极富神韵,最后那几笔更堪称是神来几笔,将画中扑蝶仕女的神韵动作甚至是眼神都点缀的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
杜方遥抚掌拍了几下,“世人一直言传朱近臣琴棋书画四绝,是个难得的天才,可是我却是第一次见你作画。叹为观止,叹为观止。”
“画的再好,也不过是没有生气的东西。”朱近臣喝了酒,白皙的面庞有着一层异样的红,他对着画看了看,忽然身影一闪,就将画纸拿在了手上,作势要撕。
“你要干吗?”杜方遥动作更快。仿如一道魅影般的飞快将画纸夺过去,在书桌上抚平,“如果你不喜欢,就送给我好了,何必作践自己。”
“没有灵魂的东西,留下来也是贻笑大方。”朱近臣叹了口气。
“朱大公子一字千金,三年前封笔之后,丹青之画在黑市更是涨到了一千两银子一幅,我这也算是发了笔小财。”
“随你随你。”朱近臣苦笑。
杜方遥便不理睬朱近臣,盯着画纸看了几眼,然后眉头微微拧了起来,“你这画的意境还真是丰富,居然埋藏着一层杀伐之意。怎么,还是对三年前,我痛下杀伐的手段耿耿于怀呢?”
“总归是忘不了的。”朱近臣摇了摇头。
“我当年正是因为不愿见你消沉才痛下杀手,哪里知道,居然是做错了。”杜方遥将画纸挂到画架上,拿起毛笔蘸了丹青,以极快的速度在上面涂抹了几笔,然后瞧也不瞧,将画笔放到砚台上,又慵懒的躺到了软榻上。微微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朱近臣望着被修改过的地方有些走神,妙到毫巅的笔力,一前一后下笔根本就分不出半点差别,如果不是他亲眼见到的话,根本就不知道,这幅画原来是出自两个人之手。说到天才,只怕他更甚胜之吧。
他叹了口气转移话题,“王爷这两天新婚之喜,本以为喜气会冲淡一点戾气,哪知道一点都没变。”
“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吗?”杜方遥冷声道。
朱近臣便怔了怔,狐疑的看着杜方遥道,“怎么,不喜欢?还是,不合你意?”
“把一个时刻会算计自己的人留在枕边,你知道那不是我的习惯。”杜方遥冷声道。
“这么说来,这两天,你都没碰过她?”文人皆风流,朱近臣啧啧称叹。
杜方遥面色一变,还没说话,就听到有下人走进来道,“王爷,朱先生,王妃求见。”
“她来干吗?”杜方遥面色不善道。
“王妃说来拜见朱先生。”下人回道,然后便听到外面一个女声传来,“王妃拜读过朱先生的笔记之后,心向往之,渴望一见,还请代为通传。”
朱近臣也是好奇王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居然打破三年不见客的习惯,点了点头,“请王妃进来。”
……
逍遥王妃踏进书房的那一刻,看到杜方遥居然也在微微吃了一惊,然后看到白衣书生朱近臣,言传他三次被当今皇帝召见而三次闭门不见,也算的上是风霜傲骨。宽阔的额头,方形脸,一双眼睛些微的凹陷进去,却是书生气息十足。
她对着朱近臣笑了笑,然后,目光就被当中的那幅画吸引住了,画中意境清冷,偏偏描绘的是一个宫装侍女扑蝶的欢乐场面,显得极为不协调,但是仔细的看,却又觉得,每一笔都是神来之笔,无比协调。
“这画——”她只说了两个字,就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的向前,双手指尖划过还没有完全干透的画面,好半响才续道,“好生奇怪!”
杜方遥自她进来那一刻注意力便全部放在她身上,这时见她些微走神的样子,与平时的淡定从容大不相符,胸口没由来生出一股闷闷之气,便道,“王妃,莫非对这画有什么高见不成?”
她退后几步,再次打量了画一眼,摇了摇头,“臣妾只是奇怪,这画太好,以至于失态了。还请王爷恕罪。”
“好,哪里好?”朱近臣看着这个艳丽的女子,情不自禁问道。
她大概没想到朱近臣会问她话,愣了一下,然后就被杜方遥不耐烦的打断,“江湖女子,难道你还真的指望她有什么高见不成?”
她抿嘴微笑,也不说话,朱近臣则继续问道,“王妃,刚才在下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吗?哪里好?”
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走到杜方遥身边坐下,然后才道,“观这画,笔墨酣畅淋漓,定是下笔之人思绪喷涌,胸有成竹所成,端有大家之风……只是,喜庆的春景偏偏用淡漠之笔勾画,未免稍显不足。画中扑蝶仕女的神韵虽然一一流露,但是眼神过于锐利,仿佛有杀气。最后几笔倒是出人意料,衣带当风无风自动,写出了画中女子的随意与自在,可是偏偏,因此而落了下乘?”
杜方遥眼中精光一闪,奇怪的看她一眼,终究没说话。而朱近臣却是被勾引起了好奇心,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