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看似这样的坚持和等待并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多日的相处,她早就将杜方尘当成了朋友,她朋友不多,所以很是珍惜。
低低一叹,她心里想,都这个时间了杜方遥还没出来,说不定,昨晚只是虚惊一场。
这般想着,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
叶染微微一惊,看到是李穆,眉头就蹙了起来。
“你……”她本想问李穆要干什么,但是一股暖意从李穆的掌心散发出来,沿着她的肩膀,极快的暖热着她的身体,驱散着她的寒意,要问的话,自然而然吞进了肚子里。
“还冷吗?”李穆微笑着道。
他为人向来不苟言笑,几乎没几个人看到他笑过,人人皆敬畏他身上斩杀千人都散发出来的杀意,一个个趋避他有如猛虎,却谁也不知道,原来他笑的时候,会这么的好看。
似乎极为不习惯笑一般,所以这抹笑在脸上划出的弧度并不大,不过只是嘴唇稍稍勾勒起来而已,可是即便如此,他脸上刚毅的曲线,还是如冰雪融化一般,看上去说不出的柔和。
叶染心里一个咯噔,心想他笑的好和善,而且就这么一直僵硬的笑着,似乎很努力想表现的人畜无害,但是,他想干吗?
他问她冷吗?莫不是,他昨晚一直在注意她?
她不过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王妃而已,这里有这么多的朝廷重臣,还有杜方尘宠爱的一些妃嫔,想必,不管注意谁,都比注意她要有价值一些吧?
眉头,蹙的更深了点,叶染点了点头,道声谢谢。
客客气气的两个字,无任何的情感流露,可是,第二次听到这两个字的李穆,心头还是再次震撼住。
惊讶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只是那抹笑意,却越发的炽烈了一些,他道,“不用谢,应该的。”
叶染回以一笑,不着痕迹的侧移一步,离开他手掌的范围,而后,站定。
身体,因为那一股内力的灌入,而变得暖和不少,唯独露在袖子外面的双手依旧冰凉,不过,正是这一抹冰凉,让叶染清醒不少。
她在想李穆关注着她的目的。
通常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如此的用心,除非彼此有着深厚的感情,不然的话,没有目的,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自认和李穆并无交集,李穆的意向,也是谁都看不透的,说到要利用她的话,也无从利用起吧?
众所周知,以她的性格秉性,要利用到她,也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此一来,李穆的做法,就显得很是吃力不讨好了?、
眉头越蹙越紧,始终没办法弄清楚李穆在干吗?
特别是接触到李穆眼中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柔意之后,她更是百思不解,再度想起当日在玉兰大殿择妇宴的时候,看到李穆的眼睛觉得无比的熟悉。
莫不是,很久很久之前,李穆就见过她不成?
可是那个很久,又是多久之前呢?久远到,在她的脑海里,没有留下丝毫的记忆。
“你在想什么?”李穆清雅的话语,再度在耳边响起。
无法适应他的神出鬼没,叶染用力摇了摇头,“没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穆薄薄的唇边,抿了一丝戏谑的笑意,这个时候的他,任何人都难以将他和战场上叱咤风云的铁面将军联系到一块。
“哦,那你猜我在想什么呢?”叶染心头本是疑惑,也就多问了两句。
“你肯定在想,我接触你的目的。”李穆直接的,将她心头所想,给说了出来。
叶染的确是在想这个,不过就这么被李穆直接说出来,心头还是微微一震,无法否认,她只得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你肯定还在想,无视献殷勤,非奸即盗。”李穆又道。
叶染一声苦笑,“李将军好一双慧眼,将我心里所想全部给看出来了,佩服,佩服。”
李穆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骄矜之色,反而道,“王妃这么夸着我,心里说不定早就将我给否认了个彻底吧?”
叶染举手发誓,“我没有。”
李穆将她的手拦下,“让王妃如此慎重其事的,我可担当不起。”末了,低声一叹,神色倏然,变得无比肃穆。
“王妃,如若我说,我只是想单纯的对你好呢?你是何看法?”
叶染眼睛瞪大,直直的看着他,看到他满脸的坦荡,一直到李穆的视线,对上她的那一个刹那,所有的真诚实感毫无遮掩的流露,叶染的眼睛,就瞪大到了一个极限,好似眼珠子都几乎要瞪出来。
“将军这话的意思,我却是想不明白。”心里头的疑惑,越来越重,李穆的话,看似简单,但是这里面,所包含的含义,却实在是太深太深了。
这世上之人,从来只有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坏,而绝无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的。
李穆的说辞,看上去无比的诚恳和真挚,可是,叶染心底除了震惊之外,并无多少相信。
脸上的笑意未曾化去,叶染循着他的话追问道,“将军这话的意思,我不是太明白。”
李穆眼中神色闪烁,不知道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怎么的,看上去一副极为难为情的样子。
“将军如若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将军的。”叶染目光灼灼,话虽说到这个份上,但是对所谓的真相,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她的话,以一种无形中的压力,让李穆无法避让她的视线。
李穆笑,却是苦的,他缓缓道,“总有一天,王妃会明白我今日所说的话的。”
“那是哪一天呢?我怕我……”话没说完,就听到文武大臣的骚动声传来。
“出来了,出来了……”难以抑制的激动,好似会传染一般,让所有的大臣们,都禁不住身体直颤抖。
伴随着脚步声而来的,不止是杜方遥这个人,还有他即将要传出来的消息。
这个世上,每天都有无数的人会死去,也有无数的人去坟头上香,但是,杜方尘的命,关乎的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朝廷,甚或是整个国家。
李穆听到动静,上前一步,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避开了叶染,也避开了叶染的问话。
叶染站在背后,看着他刚毅如一柄标枪的身影,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个性格冷硬的男人,他别别扭扭的流露出自己温情的一面到底是为何?他想干吗?有什么目的?
从来未曾觉得,一个人不虚伪不做作对自己好,也是一件如此难受的事情。
骨子里的某种情绪好似爆裂一般的散开,无限多的思虑和遐想汹涌而出,到最后,拳头,不知何时紧紧握了起来。
“叶染,你真他妈~的犯贱。”她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忽然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不管李穆是什么目的,他既然已经将话讲的如此明白,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这么忸怩的胡思乱想又有何用。
而最后那句问不出去的话,也就永远都没必要问了。
她随着骚乱的文武大臣的视线,看向杜方遥。
一身白衣的杜方遥,看上去脸色有些浮白,应该是昨晚一个晚上没睡的缘故,不过一路走来,脚步矫健,器宇轩昂,天资昂然,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他是天生的王者,虽然他所站着的那个位置,可能不是最高的,但是绝对,是最耀眼的。
走到寝宫门口,停下,杜方遥眉眼微抬,凌厉的扫视群臣一眼,而后,视线从李穆和赵无忌的身上,落在了她的身上。
冰冷的眼神,无一丝的温度,不知道是因为骨子里太过绝望还是本性不懂得温柔为何物。
被他这一眼扫过的文武大臣,心智稍弱的,竟然忍不住颤栗起来,胆子稍大点的,虽然腰杆挺的很直,可是,他们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彰显着他们的惧意。
这惧意,感情复杂,一方面是惊慑于杜方遥的气场,另外一方面,则是忐忑的,等着他即将宣布的消息。
“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干吗?怎么还不散去?”杜方遥不悦的道。
“王爷,您这是……”有人出声问道。
“怎么,没听到我的话吗?”语气,变得凌厉了几分。
说话的人打了一个哆嗦,恨不能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气氛,因为杜方遥的出现,反而变得更加僵硬,赵无忌打量着杜方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
而李穆,看上去也似是不能理解杜方遥的所作所为,怎么说,这个时候,都不是耍威风的时候吧?
“王爷,我们想见见皇上。”开口的,是皇后娘娘。
“皇上身体不便,正在休息,不宜见人。”杜方遥毫不留情的打断,一点面子都不给。
“可是……”皇后娘娘心有不甘,冒着风寒雨露等了一个晚上,好几次悲恸的昏死过去,等来的,就只是这么一个毫无价值的消息吗?
杜方遥神色一厉,一摆手,对着旁边的几个侍卫道,“皇后娘娘也该累了,送她回坤宁宫吧。”
那几个侍卫得令,马上朝皇后走来,一左一右将皇后给扶起来,架着飞快离开,不再给她半点说话的机会。
皇后娘娘贵为后宫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在杜方遥的面前,依旧得不到半点尊重。
妃嫔们一阵哗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知道下一次被架走的会不会是自己。
一个个心头满是疑惑,却无一人敢多说一句话。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的脸面都挂不住。
最后,他们一起看向了宰相和李穆,毕竟,这里面,就他们两个说话最有分量了。
宰相须发发白,昨晚冻了一个晚上,嘴唇都被冻的有些乌紫,情况看上去不太妙,基于对皇上的忠诚,他双眼狠狠的瞪着杜方遥,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寒冷,身体一直在哆嗦。
反观李穆,则和他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情绪,他就静静的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但是,因为太静了,明眼人只需一眼,就知道他没有任何的表现欲~望。
“各位大臣和娘娘们,难不成也要我一一将那么送回去不成?”杜方遥的声音再度传来。
文武百官和妃嫔们吓的脸色大变,被送回去是小事,丢脸可是大事。
再加上杜方遥故意散发出来的威压,使得他们心头的惧意,越来越强烈。
“王爷……”宰相大人看不下去了,要说话。
“滚!”杜方遥伸手指向他,大喝道。
一句话,让几个妃嫔给吓出了眼泪,在宫女的搀扶下,狼狈的离开,而好一些大臣,也是感觉自身一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了,惊恐的逃离。
宰相大人老泪纵横,“王爷,微臣担忧皇上的病情,还望王爷怜悯一二。”
杜方遥冷着脸,“难道我的话你没听到吗?还是宰相大人自持身份,自以为可以让本王另眼相待。”
“不是,我……”宰相大人使劲吞了吞口水,杜方遥的雄辩能力,一般人岂能应付的了。
“既然不是,那还不走?”杜方遥毫不客气。
宰相大人吸了吸鼻子,哭泣有如一个孩子,不甘心的离开。
如若说这世上,除了皇上,还有一个人是谁也惹不起的,就只有逍遥王爷了。
他有胆量,也有底气对群臣大呼小喝,这是一个悲惨的,却谁也没办法忽略掉的事实。
没过一会,文武大臣和嫔妃们走了个干干净净,唯独叶染,还站在原地。
李穆离去的时候,眼中神色丰富,走的却干脆利落,但是,她这个时候可干脆不起来。
“我要见他。”她道。
“这个时候,你来凑什么热闹?”杜方遥不耐烦的道。
“我只是想见见他而已,不管他是生是死。”叶染坚持。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