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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要她去厨房跟她学东西,柳侧妃本是一脸排斥,可听到这话,她似乎也觉得华青弦说的没错,刚要答应,却听庄觅珠急叫了她一声:“侧妃……”
闻声,华青弦神色骤冷:“怎么了阿珠?”
第一三二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庄觅珠一直就知道华青弦这一关不好过,所以,过来之前,便拉了柳侧妃来做‘见证’人,只是,她现在每走一步都似乎被华青弦所看透,以至于处处受制。她本可以将一切计划对柳侧妃合盘托出,可她的孩子也关系到了柳侧妃在王府里的位置,一旦自己滑胎之事为所柳侧妃所知,她或者是置之不理,或者便会借机将自己彻底铲除。
她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她找了柳侧妃来做‘帮手’,可柳侧妃却完全不明就理,甚至一步一步走进华青弦为她挖的深坑里。情急之下庄觅珠才想要制止,可当着华青弦的面,那些想说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了。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柳侧妃以前也算是个人物,可自从华青弦回来之后,对比之下,她也只能称之为蠢笨如猪了。
攥着帕子的手,不自觉地扭紧了,庄觅珠和颜悦色地一笑:“我,没事儿。”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流这么多汗,脸色也不好。”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华青弦关切地开口,还特意走近她身边似要触摸她的额头试试她有没有发烧,庄觅珠心中惊跳着,下意识地避开她伸来的手,别扭道:“真的没事儿的,许是吹了冷风……”
说着,她又装腔做势地咳了好几声。
华青弦一见,又夸张地叫了起来:“唉呀!你咳嗽啊?这就不好了,咳嗽是不能吃甜食的,会咳的更厉害……”
“是吗?”
庄觅珠会制香,也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是以,见华青弦明摆着又要拒绝,她的目光又是一沉:“也不是很厉害,就是吹了点冷风的缘故。”
也不戳穿她的小把戏,华青弦一笑,又善解人意:“既然你那么想吃,我还是要教会柳侧妃的,以后,你若是想吃,只管让柳侧妃替你做就好。”
一听这话,柳侧妃脸色就变了,她堂堂侧妃要给一个小小的如夫人做点心吃?
庄觅珠也是个精明人,连忙拒绝道:“岂敢劳驾侧妃。”
不敢劳驾柳侧妃,就敢劳架她这个郡主兼少将军夫人?呵呵!她岂是那么好使唤的?
“不是一家人么?”眸光流转,灼灼落在柳侧妃的身上,华青弦笑的意味深长:“是不是,侧妃?”
“……”
这一家人的说法本是柳侧妃自己所说,若她否认,那也就等于自己打了自己耳光,可她若是认同了,也就等于必须应允为庄觅珠做点心的要求,这两种都不是柳侧妃想要的结果,是以,看向庄觅珠目光也就更加深沉了。都是这个狐狸精,什么不好吃,非要吃华青弦做的东西,不就是怀了个孕么?还真当肚子里的是龙种了?
被柳侧妃瞪得心口一寒,虽不甘心,但庄觅珠也只能放弃自己最初的计划,浅笑道:“算了,即是不能吃,那也就别浪费少将军夫人的时间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
闻声,华青弦没有开口留客,意思已是相当明显,爱走不走,她绝不留。
柳侧妃最是看不惯华青弦那幅清高的样子,顿时又撇了嘴道:“才来,怎么就要走?”
“出来的时候衣裳穿的有些少,身上冷,所以想回去加件衣服。”说着,庄觅珠又轻咳了几声,似是真的有多么不舒服似的。
柳侧妃对庄觅珠也谈不上有什么好感,可无论是人和事,好坏与喜好都是相对而言的,所以,相对于华青弦,她宁可去喜欢庄觅珠,心思一偏,便又酸道:“绮兰阁离北雁居可不近,你有了身子,若是来回再这么一次岂不是要冻病?还是先找少将军夫人借件大氅披着再回吧!”
闻声,庄觅珠也不说话,只满含期待地看向华青弦。
“这可怎么好,我素来是个不怕冷的,压根就没带大氅过来。”
说着,华青弦似是十分为难,正不知如何是好,天雨突然道:“少夫人,也不好让珠夫人就这么冻着,不如让珠夫人再坐一会儿,再命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回去北燕居件衣裳过来加上了再回去。”
一听这话,华青弦眼睛一亮,赞道:“这主意不错,就让锦瑟回去将取父亲送给你的那件白貂皮做的新大氅过来,保管暖和。”
说着,华青弦又扭头对天雨道:“你再去取些银霜碳过来,把屋里烧暖和一点,可别冻坏了珠夫人和肚子里的宝宝。”
“是。”
天雨应声就很快去了,不多时便拿着上等的很霜碳过来,将屋里烧得暖暖和和犹胜春日。
没办法啊!前世她过不少宫斗的剧本,那些什么夹竹桃粉啊!什么红花啊!什么麝香啊!等等等等的招数她都见只过了,所以,要她做东西吃是不行的,要她借衣服她穿也是不行的,为了以防万一,庄觅珠怎么来的她就要怎么将她送走,只有这样,才能彻彻底底将自己撇开关系,让她想要栽脏陷害,也无处下手。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可一计一计都被华青弦轻而易举地破解,庄觅珠心头愠怒,偏又无计可施,一急之下顿觉小腹又是一股热源涌下,瞬间疼得她脸都白了。
“阿珠,你怎么了?似是很不舒服的样子,要不要为你请个郎中来看看。”
强忍着腹中不适,庄觅珠咬牙:“不用了,我很好。”
“你看看你,额头上怎么都是汗?”华青弦嘴里说着关切的话,但行动上却很疏离,也不靠近她的身体,总之,就是把她当瘟神来避就对了,只要不碰到她,她就算是跌倒在自己屋里,也不能赖说是她这边的地滑吧?
“那是……热的。”瞥了眼她屋里的碳盆,庄觅珠勉强解释道:“你这碳烧的太旺,还是先撤两盆出去吧!”
“天雨,撤两盆。”
有求必应有木有?
她服务得这么到位,看她还能怎么从她这儿挑‘毛病’。
两人你来我往地又说一阵子话,说着说着柳侧妃也似明白了什么,一双眼也总往那庄觅珠的肚子上瞧,似是要瞧出点什么才罢休。庄觅珠终于坐不住了,可现在就离开又显得有些刻意,只能耐着性子僵笑着,正感觉自己有些支撑不住,锦瑟拿着大氅匆匆赶了过来,只是,当庄觅珠看到她手里拿的真是王爷送的那件白貂皮大氅时,目光不由自主地扭向了柳侧妃。
果然,当柳侧妃看到这件大氅时,脸色就彻底黑到了底。
白貂皮乃是宫里的贡品,王府里除了老夫人以外,只的一件白貂皮所制的大氅,当年,为了和王妃一较高下,柳侧妃曾使尽浑身解数向王爷讨要,可王爷深恐惹王妃不快,就是没有答应,但也并未就此赠于王妃。但如今,连王妃都没有的名贵东西,居然送给了一个和丫鬟差不多的如夫人,这怎么能让柳侧妃不生气?她是本着合作之心在与庄觅珠‘交往’,可之前老夫人那送汤之事庄觅珠就没有如实跟她讲,现在又拿这样的东西出来显摆王爷对她的疼爱,柳侧妃心中一梗,二话不说便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侧妃别急着走啊!不等等阿珠么?”
柳侧妃回首,眸光如刀子般‘割’过庄觅珠那张精致的小脸,不冷不热道:“她是个精贵人儿,又有这么名贵的大氅护体,又何需我等?”说罢,柳侧妃再不多言,转身便拂袖而去。
最有力的‘助功手’已被气走,庄觅珠眸色更深,想着想着便落了泪:“少夫人,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没有啊!你什么事儿也没做。”
庄觅珠委屈地扁着脸,眼圈也不自觉地红了:“可你看柳侧妃分明是生气了的样子,是不是在怪我?”
“也谈不上怪吧!最多是羡慕嫉妒不敢恨!”
“……”
闻声,庄觅珠脸色又是一阵青一阵白,华青弦也不看她,只笑着拍了拍锦瑟的手,亲昵地叮嘱道:“你家主子可是有双身子的人,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让她‘不小心’摔着绊着。”
“奴婢知道了。”
不知华青弦为何要对自己这般热络,锦瑟吓得指尖微抖,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庄觅珠却突然又开口了:“少夫人,你可不可以……送送我?”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怎么办?老夫人很早就着人来请了,我得先过去看看。”不动声色地放开锦瑟,华青弦面上并不犹豫,那一幅拒人于千里的模样看在庄觅珠的眼中倍感讽刺。
“那正好,顺路。”
恬不知耻地开口,庄觅珠仍旧一幅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仿佛华青弦不答应她就是做了多么不过份的事情一般。
“顺路?你不是要回去休息?”
“有了大氅,索性就陪你一起去看看老夫人,然后再回去也是一样的。”
华青弦自然是不想答应的,可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下去两人的脸上都无光,想了想,她只好勉强道:“那好吧!一起去。”
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庄觅珠千方百计地找上门来,她想这么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打发掉她似也不太可能。好在她过来这边也只是坐了一坐,没吃什么不该吃的,也没穿什么不该穿的,一旦出了绮兰阁的门,与她华青弦挂上勾的机会也就不大,只要再小心一点,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么想着,华青弦便大大方方和庄觅珠一起出了门,防人之心不可无,没走多远她便找了个借口将庄觅珠强塞回了锦瑟手中。庄觅珠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半靠在锦瑟的身上慢慢地朝前走着,这一路庄觅珠走得极慢,好几次华青弦都要停下来等她,一连等了她四五次,华青弦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但见她面色越发地苍白,一幅虚弱到连站立都困难的样子。
小产后本都是要做小月子的,可庄觅珠却顶着大风大冷跑来绮兰阁里给她找事儿,可想而知她该有多难受。可是,她人都这样了,还想着要害人,她这样的行为又要华青弦如何去同情?
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华青弦爱理不理地站在那里等她慢慢挪近,眼看着离自己十步之遥,庄觅珠突然停了下来,一步一步朝那边的石桥上走去。
“阿珠?”
庄觅珠没有理会华青弦,只是自顾地走处石桥,停在最高处远远眺望:“我太累了,让我歇会儿。”
“这里风大,你在这里歇息怕是不好。”虽不是隆冬,但河面上毕竟风大,庄觅珠现在无论是怀孕了还是小产了,都是不适合站在那里的。她这种人素来自私,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偏偏要朝那边走?
闻声,她苦涩一笑,自嘲道:“好不好,不也就是这个样了么?”
有风吹过,拂起她面上的发丝,她伸手捉住挽至耳后,突然转首看向华青弦:“咱们聊聊好么?敞开心扉,彻彻底底地聊一次。”
这又是闹哪样?扮可怜,博同情?
“外面冷,还是到了老夫人那边再说吧!”只可惜她从来不会同情不值得同情的人,更何况庄觅珠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了。
“到了那里,有些话我恐怕就说不出了。”
“那就不说好了。”坦白也好,算计也好,对华青弦来说,庄觅珠根本就不值得她浪费时间,如果不是怕落人口舌,她甚至都可以不陪她走这一趟,所以,就算她现在有意对自己‘示弱’,她也不会有任何动摇。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华青弦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只可惜眼前这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