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寿州总管,助自己统治江南。
晋王和萧妃来到江都正值冬日,可是比大兴暖和多了,沿路的美景,暂时让他们忘了殇子之痛。码头上暂时封闭,商贾货物都转到其他码头运转。上了岸,地方官员早列好队等候,一见他们到了,呼呼啦啦一起行礼。礼毕后,接待的官员请晋王、萧妃及带来的人上了备好的马车,从辟好的街道向府邸行去。
一路上,大家都好奇的掀开帘拢看看这个繁华的江南城市。这里不像长安和并州,有那么多的胡人,皆是腰圆体阔的,服装也接近于胡服,多是短小精干,便于骑马。街上马、车随处可见,骑骆驼的人也是常有的。饮食方面也是胡地风格与汉族风格相融合,多以面食为主。扬州也是一个商贾云集的城市,可胡人的身影就少了很多,这里的繁华与长安和并州很不同,可能是水源的丰富,船多于马、车,骆驼根本看不到。这里的空气比北方就多了一份润泽,这里的人也比北方娟秀,服饰旖ni,举止儒雅。虽和萧妃故里都处于江南,这里又显然大气一些,可能因为常有官宦出入的缘故,并不因为来了一位镇守的王爷就多稀奇,大多数人还是在各做各的事,围观的人并不是很多。哪里像在乡下时,偶尔有人骑马从村子里经过都能引的村里人争先相望。从外面传进来的净是吴音软语,听的人都柔了下去,生怕不小心流露出了粗糙,打破了这种温柔。
江都的官吏为晋王设宴接风洗尘,席上尽是扬州特色的饮食,多以水产为主。清淡适口,主料突出,刀工精细,醇厚入味。其中一道主食——碎金饭(扬州炒饭的前身)引起了萧妃的注意,私下里对晋王说:“我自幼食米饭长大,想不到米饭还有这个做法。”晋王上次来扬州已经领略过一部分扬州风情了,对萧妃说:“扬州的好处还多的很,现在要在这里长住了,以后可以慢慢领会。”
宴席散后,晋王和萧妃来到后室,见过秦王杨俊留下的仆人,其中还有一个扬州厨子和几个仆从,晋王很高兴,勉励了他们一番。见毕,萧妃安排众人打扫房间,安插器具。晋王则取前面接受各项公务。萧妃劝他:“今天已经晚了,又车马劳顿的,明日再去也不迟啊!”晋王说:“明天还有明天的事。现在现在江南的诸事都尚未稳定,早一天接手,早一天平定。”萧妃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再阻拦,只好由他去了,只是督促下人把屋子收拾的舒服些,等晋王回来。
第二章 晋王王妃 第十六节 待客
杨广在南方的任务是多方面而复杂的——缓和南方普遍的怨恨敌对情绪,一方面,杨广命令行军总管郭衍率精兵万人屯京口,大破叛军,保持强大军事打击力量,争取到冼夫人的支持;另一方面,集中全力进行了一系列文化战略的行动,让南朝故人知道新朝统治者并不野蛮,而是具有和珍视同一正统文化的开化的人。他因为南方人重视儒道和佛教,也表现出对其极大的热心。在佛教方面,他以极尊重的态度,赢得了在南方极有威望的大师——智顗的友谊。通过高僧大德在江左人士中的威望来安抚民众,消除他们对以北方关陇文化为本位的新朝的文化抵制情绪。在文学方面,他和柳誓为首的一批文人亲密接触,还和他们一起编辑书籍。渐渐的,他笼络了南方上层士族文人的心。事实证明,他的策略是正确的,这是后话。
这一日,隋帝派吴公公来看晋王、萧妃,管家禀报到内室,里面传出笑声,原来是晋王和萧妃等正在跟一个扬州籍仆人学吴语,因为是初学,一个个都不熟稔,每到有人学的怪腔怪调,大家发出一阵阵笑声。管家不能贸然进内室,只是在门外禀报。晋王和萧妃连忙敛起笑容、整顿衣裳一起出迎。
见过吴公公,晋王和萧妃一起行礼,吴公公也不客气,宣读了隋帝对晋王勉励的话,完毕,晋王、萧妃率众人拥着吴公公及来人进屋歇息。萧妃亲自奉茶,问起隋帝和皇后的身体可好。吴公公说:“圣上还好,只是皇后娘娘自从太子妃元娘娘年初薨后,一直不开心,觉得心底闷的慌,不过无大碍。”
晋王听了叹息,又忍不住堕泪说:“可惜儿臣不在母后身边,不能亲自为母后解忧和侍奉汤药,让儿臣心里怎能不难受呢?”
萧妃劝解道:“晋王也不必悲伤,我们虽离母后远了一些,却可以为母后祈福。听人常说‘心诚所致,金石为开。’只要我们心诚,想来佛祖也会降福于母后的。”晋王听了方止住悲伤,连忙吩咐管家去安排,待到一切准备妥当后,去寺庙做法事,替母后祈福。
歇息片刻,萧妃设宴替吴公公接风,亲自为吴公公把壶劝酒,晋王也屡屡劝菜,简直令吴公公受宠若惊,要知道他去其他几个皇子那里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临走时,晋王和萧妃又赠厚礼,皆是北方不常见的扬州特产,并亲自送到码头。
晚上,晋王沉默了一小会儿,突然对萧妃说:“你说父皇和母后是喜欢我一些还是喜欢太子?”
萧妃笑道:“那还用问吗?众所周知的父皇和母后最钟爱的孩子就是你,我们同父皇和母后之间的深情也是其他兄弟所不能比的。”
晋王又问:“那你说,我和太子的才华,谁更胜一筹?”
萧妃说:“你七岁能诗,驻守并州因为表现出色被父皇任命为太尉,现在又有平陈的功绩。南方叛乱也是你来后安抚下去。太子自是不能比。可是你又何必和他比呢?”
晋王说:“既是我样样都比他出色,为什么做太子的是他而不是我呢?难道就因为他比我出生的早一些吗?这样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再说,汉武帝不也不是汉景帝的第一个儿子,最后不也成就了大业,无人能比吗?”
萧妃最开始见他发问,就担心他有这样的想法,现在看他直接说出来了,就说:“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做皇帝?很多人不是皇帝,不也做出了一番事业让人尊重吗?”
晋王流露出一种“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表情,没有说话。萧妃看出来了,不过没放在心上,她想他不过是一时的想法,应该没什么的。何况她又有了身孕,没精神去想这些。
第二章 晋王王妃 第十七节 野心初露
开皇十一年(公元591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晋王请天台山智顗做戒师,在扬州大听寺亲受请菩萨戒,甘愿做一名菩萨弟子,法名为总持。他在《受菩萨戒疏》说道:“以此胜福,奉资至尊皇后。”以后常让出家人为皇后祈福。杨广于总管大厅设千僧斋,并赞智顗说:“大师传佛法灯,宜称智者。”从此,智顗便获得了“智者大师”的称号。授戒毕,智顗告辞,杨广强留不住,送到栖霞寺而别。
萧妃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已经临产了,这天晋王做在她身边搂着她,抚mo着她的肚子说:“以前生皓儿、暕儿的时候都有母后在身边,这回没有母后照顾,我们可得小心点儿,千万别有什么事才好。”
萧妃说:“应该没什么事吧?已经生过三个孩子了,都有经验了。听人家说就头胎危险,后面的应该没什么危险的。”
晋王说:“还是小心为好,看我们三儿,多好的一个孩子,竟没留住。”说的萧妃心里难受,不说话了,只是靠着晋王肩上。
晋王突然幽幽的一笑,说:“听大兴来的人说父皇和母后近来对太子颇有微词,说他太过铺张,结交的人又杂,不是父皇、母后喜欢的那种人。”
萧妃心底一惊,担心晋王真的要做什么事,试探说:“那我们是不是要劝劝大哥呢?”
晋王说:“劝他做什么?父皇和母后说他他都不听,怎么会听我们的?再说他令父皇母后不高兴,不正是我的机会?”
萧妃劝道:“这样不好吧,他毕竟是你亲哥哥。”
晋王不以为然的说:“你没听说过吗?当年秦始皇巡游,西楚霸王说‘吾将取而代之!’汉高祖说‘大丈夫理应如此。’我才华不让他二人,又出生于皇家,比他二人更有资格做皇帝。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是长子就要失去这个机会?现在太子失德,不正是天赐予我的机会吗?我当然要把握住。再说了,我的功劳早就超过了太子,就算我不和他争,难保他在心里不嫉恨我。一旦他坐了天下,想收拾我就易如反掌,那时我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萧妃不说话了,以以往的经验她知道,晋王拿定主意的事,她若阻拦,犹如螳臂当车。晋王是一个信仰强烈、意志特别坚定的人,手中又握着一定的权利。他想做一件事,就好像一股洪水向前冲去,不管你是不愿意、还是想阻拦,最终都因为自己的力量不如他反而随着他的方向前去。从史到今,想做成一件大事,必须得有这样的人打头,至于最后这件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全都看这个人的方向是否正确。萧妃现在不知道晋王的方向是否正确,她只知道她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就像漩涡里的一片树叶,除了跟着他的方向,别无选择。她在心里隐隐担忧,如果事成,她将来可能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地位贵极,却处于高处不胜寒的惶恐之中。如果事败,她和晋王以及孩子们可能在新皇登基之时,便是他们葬身之日。婚前听母亲说过,宫闱深处阴森莫测,笑脸殷勤背后暗藏杀机。以前总觉得那些离自己很遥远,是母亲怕她不谨慎故意夸大其词,今天才相信。
萧妃又想,既然晋王这么想,那么难保别的皇子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心机。人并不是一辈子都在算计,人也不是一辈子都在被人算计,只是在某一重要的时刻遇到了那么一回,这一生都会改变。当时不觉得,过后才知道其中的玄机,可是一切都晚了,所以每一个人都在争着做算计人的那个,免得做被算计的那一个。从这个方面来看,晋王的决策又是正确的。算了,既然自己没有力量去改变,不如泰然处之,保持冷静的头脑,尽量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才是重要的。萧妃想着,心又安了。
第二章 晋王王妃 第十八节 遥思越女
萧妃这回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南阳,晋王初次得女,格外喜欢。因为没有母后的帮助,萧妃处处更加用心,把心思都用在女儿身上。一晃眼一年多过去了,晋王最近编书到了关键的时候(表面上是编书,更重要的是在一起讨论政治,筹划未来宏图大业的,所以日后杨广做了皇帝后有那么多的举措,短短十几年的帝位,比一般帝王一辈子做的事都多,最终失败了,只能说理想和现实是有很大差距的),几乎和那些文人吃住都在一起,萧妃突然感到有几分失落。
这天,萧妃等女儿睡着了,到镜旁闲坐,蓦地发现自己老了许多,怎么还瘦成这样了?脸都凹了进去,再不是那个双颊红润的明丽少女了,连眼角都出现了一些细纹。青春她怎么这么短暂?还没感觉到她的灿烂,已经远逝,看不到她的踪迹。萧妃心里烦闷,不愿意再看了,起身向屋外走去。来到院中,那里的树叶子都黄了大半,一些已经开始随风飘零。有些落到了湖里,风阵阵吹来,落叶也随着碧波荡漾,仿佛一个青春不再、把握不住自己命运的女人一样,却连自怨自艾的资格都没有了。萧妃站在湖边,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忽然想起多少年前,她离开家乡的那天,一大早的她一个人也曾经在故乡的湖边就这样站着,静静的没有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