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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亚!”艾洛吓了一跳,急急去探辛亚的精神力和魔力状况,辛亚只是发呆一样倚着树,好一阵,才把视线挪到艾洛身上,木然道:“没什么,只是魔力失控。”
“不对。你身上的精神力……怎么一下子消耗了大半,你怎么了?”艾洛随口用了的借口此时被辛亚借用,越发感觉事态严重,眼里带了厉色,看和辛亚几乎是用吼的:“你到底是怎么了。身体不对劲也瞒着我!”
“真没事,只是联系分神操纵,就是让自己的精神力附着在物品上,让物品像是活着的东西一样,要是附着在一般的傀儡身上,就和智慧傀儡有些相似了,只不过,我操纵的东西遇到了厉害的家伙,来不及收回,被全数击溃了。”辛亚把嘴角的血迹擦干,不在意的笑道。
“一点精神力,要恢复很快的,我可是炼金术师。”
艾洛金红瞳孔竖起:“魔力失控,精神力散开?这能让你喷那么大一口血!”
“因为试着收回了一些精神力,到底是我的精神力,总不能浪费了,结果精神力是收回了,但是心里却难受的很,一时没忍住……”辛亚脸上带笑安慰艾洛道,眼帘却是微微垂下:“不妨事,你自己探探,我好着呢。”
艾洛探了一阵,辛亚的精神力就如她自己说的一般,正快速恢复。艾洛尤不放心,此时却是又好气又好笑:“浪费了些精神力你也能被气着,你倒是越大越小心眼了来着,算了,我也咽不下这口气,谁碰了你外放的精神力,我去揍他一顿,让他也散掉精神力吐口血才可以!”
说着就放出了精神力,辛亚骤然把自己的精神力也融进艾洛的精神力,眼看手指上的戒指浮上了紫色的花纹,眼皮才缓缓地抬起。
但是还没等看清戒指上的花纹,顿时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受到了些微阻力,竟然一下就被从艾洛的精神力中弹出来。
辛亚怔怔,眼瞅着手指上刚才带给自己慰藉的紫色花纹迅速消失,辛亚愣愣的看着艾洛。
艾洛揉了下太阳穴:“辛亚,你果然是累了么,精神力融合也只能撑这么一会儿?话说,我还真没探测到周围有什么人……麻烦,你到底把精神力附着在什么上放了出去?”
“算了,别找了,大概是碰上不长眼的魔兽精神力才散掉的。我们走吧。”辛亚脸色黯然,垂了头转身往前,艾洛不解:“魔兽?”回头看辛亚脊背挺直往前,忙跟上,抬手勾住妻子的手指:“要剁了魔兽我也可以一道的啊!”
“算了,没心情了,走吧,回去,我想去华族看看。”辛亚口气莫名的带了些烦躁,脚步很重的向前,艾洛愣愣,这几年从未见过辛亚这样,怎么看上去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样子,这是突然又怎么了?
小心翼翼的问道:“喂,生气了?嗯,生我的气了?”
可是想了半天,好端端的,自己根本没有惹她,只有方才她询问那些事……
没回答,也无法回答。
艾洛心里一梗,也住了口,跟着辛亚狠狠地踩着雪走了几步,辛亚前脚留下脚印,他后脚跟上印上大了几号的脚印把辛亚的脚印盖住,因为辛亚步子小,艾洛又是一米九的个头,腿太长,只能踩着小碎步似的跟着踩步子。
踩了半天,辛亚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大男人歪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印踩上去,看向身后一串大脚印,辛亚登时心头万般滋味涌起,一时克制不住,眼眶瞬间红了,艾洛正歪着头看脚印,没发现辛亚正看着自己,辛亚匆匆回头,继续往前走,脚步跨得很大,匆匆的,有些狼狈的往前走。
艾洛跟在后面,刚要继续自得其乐的孩子似的踩脚印,忽而看到脚印边一个浅浅的窝,渗透开来,就像是一滴水渍突兀的落下狠狠地砸出来的,艾洛扫一眼,前面还有几个,还有几个落在脚印上。
脚步僵住,蹲下身子,把被砸出窝痕的一点雪捻出来,把已经冻结的一小块丢在嘴里,还能尝出淡到几乎察觉不出的咸味。
追上去扳正辛亚的肩膀,却见女子似乎有些诧异,眼神依旧是冷清的模样,没有半点异常,还带了些笑问道:“怎么,小孩子一样,踩脚印玩腻了?六十岁的人了,却连兰儿和柳儿都不如,真是得随时跟着你才能放下心。”
艾洛怔怔:“我以为你哭了,地上有些水珠子打出来的窝儿。”
“兔子跑过去踩的吧,也可能是老鼠。”辛亚这么说,自己扫了一眼,也没看到什么显眼的痕迹,倒是山风烈烈,卷起了一股一股长年堆积在山顶,成了小小的冰颗粒的雪,把身后的脚印慢慢的掩盖了去。
连脚印和泪痕都是留不住的……这世上一切,竟是这么无情。
心下闪过的竟是这样的念头,眼神黯然下来,艾洛靠过来,抬手摸摸辛亚的脸颊,冰凉的一片,没有泪痕,可辛亚现下这神情,却委屈的孩子一样,分明是欲哭无泪的模样。
这又是怎么了?女子的性子,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艾洛不解,还没询问辛亚为什么这么反常的突然落泪,辛亚已经抬了头,紧紧地攥住艾洛的衣襟,带了些不知何故的厉色:“和我去华族,立刻,快走,别耽误时间!”
艾洛唬了一跳,攥着辛亚发白的指尖:“好好,我的领主大人,我伟大的王后,你去哪小的就跟着去哪,别这么凶神恶煞,小心吓到小的。我这就带你走,来,抓紧。”这一时风一时雨的,着实莫测,但是就艾洛来看,就算是现在辛亚想摘下元素星辰,他也必是要陪着去的。
妻子心情不高兴,到底和自己有关系,到底辛亚也察觉了些异常,现下已经遮盖不住了,他却不知从何劝慰,于是心下也有几分歉疚。
嘻嘻哈哈的陪着笑脸,艾洛把辛亚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腰间,自己也伸出手臂揽紧了辛亚的腰,抬出空余的一手在面前一撕,肉眼可见的空间裂痕出现在面前,一头是银光闪烁,中间一片黑暗,另一头微光粼粼的可见些微银色,辛亚此时的实力看不清楚,精神力探出也被空间力量瞬间冲散,艾洛却是没丝毫阻碍,环住辛亚,举步踏入了空间乱流。
只是一个闪身的时间,再出现,已经是在一片绿色的湖泊边,周身磅礴的生命气息迎面而来,很是舒爽。
抬头,身旁枝头一串金色小碎果子很是喜人,艾洛随手采下一枝,递给辛亚:“喏,金瓜子。”
第11章 神的意志
过了这么多年,华族精灵所在的空间,生命气息比之四十年前更甚,眼看举目都是葱茏的树木,丝丝缕缕的生命气息不断涌入身体,辛亚感觉浑身舒畅的同时,心事却是越发沉重起来。
当初有了些许艾洛不对劲的预感的时候,不就是在这里么?华族……
接了艾洛递过来的一串金色的碎果子,摘了两颗丢在嘴里,入口即化的果肉清冽可口,艾洛在一旁带笑看着辛亚,辛亚把果子递过去,艾洛接了,自己摘了几颗丢进嘴里,不远处两个精灵此时发现了突兀出现的人影,立时奔过来,是两个小年轻,和当初的奈尔差不多大的年纪,自然就是守护精灵湖的精灵了。
“你们,是人类!人类怎么进入我族的?”两个年轻的精灵戒备的看着辛亚和艾洛。
辛亚和艾洛到底有些冒失了,两个精灵被入侵的人类惊吓的够呛,虎视眈眈的盯着两人,辛亚只能等精灵族的头领出来解释,很快,就有熟悉的人影出现,正是感觉到空间波动赶来探查的花时。
花时看到辛亚和艾洛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今时今日会看到他们两个,而且此时这两人虽然身上气息很凝练,但是面容和几十年前几乎无二,在人类里,这着实有些奇怪,但是花时愣了一下后,就让两个紧张的精灵下去,而后不冷不热的和辛亚艾洛寒暄两句,知道辛亚是来找花娘的,就带了辛亚过去。
四十年的时间,辛亚和艾洛因为彻底吸收了神裔宝石的力量容颜未改,花娘却是从童女模样长成了窈窕的淑女,举手投足间都是女王应有的雍容,气势犹在当了这么多年紫星帝国王后的辛亚之上。
此行多少有几分亲友走动的意味,辛亚和艾洛因为精灵女皇和辛成天结为夫妇这一层关系,算是沾亲带故的,于是精灵女王就斥退了众人。连艾洛也一道和离开,独留两个女子面对面坐着。
花娘见到故人有几分高兴,但是想到辛亚当初离开时说需要求助时才回来,又有几分担忧:“你突然过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辛亚点点头,眼见精灵女王露出紧张的神色,才苦笑道:“的确是大事,恐怕还是你也解决不了的大事,只是,你们华族到底是有过神明的。还生活在神明留下的空间中。对神明。你们该是了解的,我此时也只能叨扰求助于你,望你为我答疑解惑。”
花娘见辛亚那愁苦的模样,惊异道:“答疑解惑。算是什么难人的大事?”
“和神祗挂上钩,就是大事了。”辛亚摇头:“花娘,你可知道,我父亲,还有精灵女皇,成为神明,到底是什么样的神?”
“神的世界,我哪里知道,不过。不会是主神就是了,主神可是创世神的意识直接化成的,本就是这万物所归,自然不包括在魔法大陆的人类中,我小姨。还有姨丈——你父亲,是决计没有成为主神的可能的,怎么了,为何突然这么问?”
花娘因这没头没尾的问题多了几分好奇:“难不成你是想要冲击神明之位?哈,现在的菲利斯大陆上,要不是有特殊机遇,一辈子也就是达到法神的实力,只是半神,要去往神界,哪是那么简单的!”
辛亚现下对去往神界或是成为法神没什么心思,只迟疑的问道:“你果然是知道些神的事情的,什么主神,我倒还是不了解。但是,你是否听闻过,菲利斯魔法大陆上的女子,与神的尸体交、合,能否正常受孕?”
“哈?”花娘目瞪口呆:“和神的尸体,交、合?”
现下精灵女王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骤然听到辛亚问这么奇葩的问题,先是愣愣的反问,而后反应过来,面色突然就青白一阵:“这个,听起来,真说幕牛鹚凳巧瘢褪侨说氖澹歉觯裁环ㄗ拥陌伞悴皇且丫奕肆嗣矗庵质虑椋约耗训阑姑桓龃鸢福 �
“神和人,到底不一样,尤其是主神……”辛亚喃喃道。
花娘咳了一声吗,掩饰尴尬:“这个,神么,就算不是人,身体反应和强大的人类也差不多的。就算我没嫁人,可是也晓得不可能是真的……你,自己琢磨,也该懂得,要么去问艾洛。”
问出奇葩问题的辛亚得到这么个答案,顿时感觉胸口一滞,虽然自己也猜到当年听说杜姝冉怀上艾洛的法子过于诡异,但是到底算是存了几分侥幸,现下问花娘,也只因为她到底知道神明是怎么回事,渴望花娘给出一个能让安心的答案,自欺欺人也罢,能安慰自己一时也罢,可是听闻花娘那句“神么,就算不是人,身体反应和强大的人类也差不多的”,最后一丝侥幸登时被抹灭,辛亚心底凉意弥漫开。
杜姝冉当着附着自己精神力的魔法傀儡说的话,都是真的,不是什么异想天开骗人的……就算不断否定主神之一火神会被血帝晋升的黑暗神打败,否定火神的尸体就是那具和艾洛模样近似的神骸,现下那否定也开始变得越发薄弱。
“那么,你知不知道,当神的灵魂削弱到一定程度,几近消亡的时候,有什么法子,能让神明保全?”辛亚止住颤动的指尖,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