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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忐忑地解释道:“嬷嬷,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一则时间上来不及,二则又担心您会不同意。毕竟,”她咬了咬唇:“毕竟杨姨娘特意嘱咐过您……”她的声音中很难不带有怨言。
黄嬷嬷叹了一口气,轻抚着她的后背:“姑娘的心思我何尝不知道,但我和阿十她们的心是一样的。也是希望你能与你姨娘和好,像真正的母女一样!我也希望她平安。不要再受苦了!”
爱羊含泪点点头:“她会的!”她更像是在对自己说:“她一定会的!”
“走吧,全哥儿病了,咱们也该去探望一番。”黄嬷嬷说道。
阿十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去吧,我去把其他的事情都安排好。”她扯着吴婆子的胳膊把她拖走了,动作相当粗鲁。
黄嬷嬷微皱了眉。但看到爱羊询问的目光,忙忙地掩饰住了:“咱们这就去吧。姑娘。”
爱羊点点头,几人便迅速朝全哥儿的院子走去。
全哥儿住的院子可能是除了芜菁院外全府最最华贵舒适的院子里,大老爷因此特意取名为“明志院”,用来提醒全哥儿时刻不忘学习上进。
还未到大门跟前,就远远闻到一股股清幽的花香,黄嬷嬷叹了一口气:“单这么看着,就能看到全哥儿是多受宠了。”
金珠突然说道:“那还不是子嗣少的缘故!”
这就说到杨姨娘身上了。黄嬷嬷慌忙瞪了她一眼,又去看爱羊的反应,见她神情淡淡的没有反应,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爱羊深深嗅了嗅,笑道:“我闻到了桂花的味道。真香啊!”她诧异地问:“不是都说桂花能十里飘香吗?怎么我在院子里从来都没有闻到?”
金珠笑了笑:“姑娘也不看看,咱们离明智院隔得有多远。又岂会闻到?”
爱羊点点头:“也是。”
“还难受吗?”黄嬷嬷担忧地看着她。
刚才那一场狠哭的后遗症表现出来了,爱羊脚步虚浮,双目红肿,几欲睁不开,唇色苍白,脸上还有着残存的泪痕,再加上头发凌乱地披在身后,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受了什么重大委屈!
“很糟糕吗?”爱羊笑着问,她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情形有多狼狈,但多少猜到了一些。
金珠低声道:“姑娘现在的眼睛和阿十有的一拼,”话未说完,她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这若是让阿十听见,她不定很高兴呢!她一直羡慕姑娘的一双黑亮杏眼!”
爱羊微晃了一下头,淡淡笑着:“若真是这样,可就糟糕了。”她苦笑:“真是哭得狠了,这么一会子一直觉得头重脚轻,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黄嬷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那姑娘还以为会有什么后果?那般下死力气地哭,自然会难受了!”她又心疼地问:“可是很难受?要不咱们先回去?”
爱养自然坚决的拒绝了她:“现在全府的人都要来打探情况,咱们怎么能率先离开,走吧,进去看看再说!”
她们进了院子,这才惊诧于它如此之大,几乎能把三个居然院都装进去,而院子的两处都是密密的花园,都种满了奇花异草;花园中有一个亭子,花园外围绕着一条长长的清澈的泉水,明显是人工打造而成,但即使是这样,那些铺就的鹅卵石与放置得错落有致的石头一点也看出来人工的痕迹;在院子右边,有一处假山,里面养着几只高傲走着的孔雀;泉水的一旁便是两道长长的走廊,便于人们能很快到达屋内。
爱羊与黄嬷嬷、金珠三个自走廊朝人们围的最多的那间屋子走去,还未到跟前,就有一个丫头冒冒失失地跑过来斥道:“你们是哪个院子的?想趁着院子里没人来偷东西的吗?一群坏透了的小蹄子,现在老太太与大老爷正为哥儿忧心着呢,你们倒是偷鸡摸狗,实在可恨!来人,把她们都给我撵出去!”
爱羊几个还未反应过来,就果真有两个粗使婆子拿着扫帚过来赶人。
爱羊又好气又好笑,黄嬷嬷早就忙忙解释道:“这是居然院的五姑娘,特意来看望全哥儿的,可不是你说的什么小贼……”
那丫头却蛮横地一挥手:“我管你是谁,这院子是不允许小偷小摸贱人之类的进来,还不给我滚出去!”
爱羊接触到那少女恶意的眼神,立即明白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不知她会如此做是因为自己还是受什么人主使!
她向前走了一步,看着迎面而来的那些扫帚,声音温和,却绝对有威慑力:“放肆,全哥儿正生着病呢,是谁在大吵大闹?怎么这么不知规矩?”
她声音很轻,但近旁的人都听到了,一时间众人都讪讪地拿着扫帚站在那里,不会该做什么好。
而那个丫头却一挥手,指着爱羊的鼻子:“全哥儿得病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你少在我面前当什么主子姑娘,我呸,我看明显就是扫把星一个,专门来祸害全哥儿来了!全哥儿发急病也全是因为你的原因!”她厉声呵斥众人:“还不给我赶出去!等老太太与大老爷出来,你们有几个脑袋能担待得起!”
爱羊冷冷地望着她,这是一个面容秀丽、相当漂亮的少女,一开始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仔细观察之下发现,这个少女全身上下都裹着绫罗绸缎,发上的簪子首饰也价值不菲——她明显是一位比较受宠的丫头!
但是自己却从未见过,或者是见过,但她并没有注意。
她低斥道:“我看谁敢!”
她们这里离正屋还是比较远的,吵闹声传到那里的机会不大,那丫头也因此有恃无恐,挑衅地看着爱羊:“凭你是谁,也不许你在明志院里撒野!”
她顶多十三岁,或许更小一些,十二岁,但是因为个字高挑,又会打扮,整个人看着倒和爱羊的年纪差不多,全身那副盛气凌人的气势更是不遑多让!
爱羊这下子倒是有疑问了,怎么这么一个丫头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当真和她叫板,尤其是在全府的人都为全哥儿的病情担忧的时候!
黄嬷嬷在她耳边低声道:“姑娘,这是全哥儿身边的玫瑰,最受宠爱信任的……”
她话还未说完,爱羊就已经明白了,前不久全哥儿生了一场重病,大太太不仅把赵嬷嬷给调过来,还把赵嬷嬷的孙女儿也给调过来专门伺候全哥儿。
听人说全哥儿一见她全身的病便好了一半,甚至还为她取名为“玫瑰”,意在说她容颜美丽!玫瑰也确实会伺候,不过几天功夫,全哥儿的病就全好了,也就离不开她了,二人同吃同住,俨然小夫妻一般。大太太专门请人去相看了生辰八字,谁知玫瑰确实是全哥儿的福星,能旺全哥儿的,这样玫瑰在明志院就更有地位了。
府内的人都悄悄流传着玫瑰将来肯定是全哥儿姨娘这番话,爱羊当时一听也就罢了,但没想到真正见面的时候这个备受好评的玫瑰竟然会专门针对她!
“原来是玫瑰姑娘啊!”爱羊淡然一笑:“倒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她淡淡说道。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全哥儿生病(二)
她虽说的温婉,但玫瑰还是从中听到一丝的讽刺意味,她变了脸色,继而冷笑着说:“你既然如此有自知之明,还是主动从这里滚出去的好,免得被人用扫帚轰出去,那可就不好看了!”
黄嬷嬷张口就要大骂,但爱羊阻止了她,轻声:“我不知该怎么才能滚出去,还请玫瑰姑娘先为我做个示范才好!”
玫瑰如果刚才的脸色是通红,那么现在也是惨白了,她直直指着爱羊,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爱羊径自带着黄嬷嬷与金珠向前走去,那几个拿着扫帚的婆子犹犹豫豫地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玫瑰冷笑:“我刚才吩咐得还不清楚吗?给我撵出去,还愣着干什么!”
那几人看着不敢真的那扫帚轰人,但又不敢违抗玫瑰的命令。
爱羊扫了她们一眼,便把目光转向玫瑰,面无表情地叫道:“黄嬷嬷。”
黄嬷嬷懂她的意思,趁着众人都未回过神的时候,突然向前走了两步,来到玫瑰旁边,脚一踢,毫无防备的玫瑰便跌倒在地,“哎呦”叫了一声。
众人都吓了一跳,有几个忙过去扶起她,但黄嬷嬷依旧无所畏惧地站在那里,冷冷地斥道:“你这个死奴才,没听见五姑娘的吩咐吗?还不示范一下怎么滚开明智院?”
玫瑰的脸又由惨白转变为灰白,她蠕动着双唇怒目瞪向黄嬷嬷:“你竟敢,你竟敢——”
黄嬷嬷接住她的话茬,一声冷哼:“我有什么不敢的?告诉你,做下人的最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听主子的话,若这奴才无用,还要来做什么!你的规矩是谁教的?该好好学学了!不然就你这样。到老太太跟前早就老大的耳刮子扇过来了,岂容你如此逍遥!金珠!”她严肃地说道:“回去就把这件事告诉老太太,明志院竟然有这么不知规矩、以下犯上的丫头,该怎么处罚,还要请她老人家明鉴!”
她说的威严,又带着一股子趾高气扬的气势,顿时一圈的人都有些害怕,畏畏缩缩地往后退着,每一个敢站出来说话。
玫瑰气得直骂她们:“你们这些贱奴才,还不给我对骂去。白看着我受人欺负!”
她在丫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还未说话。黄嬷嬷厉声斥道:“你瞎嚷嚷什么,说你不懂规矩还真是什么都不懂!现在全哥儿病了,老太太与老爷都在屋里着急得跟什么似的,哪还容你在这里喊叫,若是再惊着了全哥儿你担待得起吗?”
在玫瑰张嘴欲反驳的时候。她却不容人家张口,就又走回去搀扶着爱羊:“姑娘。小心点儿,这些卑贱之人您用不着理会,犯不着为她们失去了自己的身份,让老奴训一下就好!”
爱羊忍住笑,点头:“耽搁了这么一大晌,咱们还是快点进去看看全哥儿如今情形如何了?”
还未走上两步,身后就传来玫瑰尖刺的冷笑:“哼。我是卑贱奴才,是下人丫头,也活该我今日被人指着鼻子骂!但也不知那已经赎身,却仍自甘下贱,顶着自由身的皮却做着奴才之事的人又该如何?”
黄嬷嬷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一声“啪”得一声响,伴随着一个尖叫。爱羊稳稳地站在玫瑰的面前:“其一就是有这个区别!”
她嘲弄地望着她:“我谅你这些日子照顾全哥儿也有些许功劳,却不知你如此妄自尊大,就连正经的主子也不放在眼里,真是该好好教训一下!”
玫瑰捂着脸,恼羞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但她死死地忍住没有哭出声来,她一双美目仇恨地盯着爱羊,就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一般——她恨极了爱羊!
但后者毫不在意,环顾着四周:“谁还有话要说?”
四下一片寂静,倒是正屋内传来的哭声与焦急的叫喊声更加明显了。
“黄嬷嬷。”爱羊道。
黄嬷嬷忙应了一声,脸上还有着适才的感动与震惊,姑娘竟然愿意为她打人,她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自己重新回来是回来对了!
“你在这儿看着,若还有哪位姑娘受到这种待遇就帮一下忙,今日时机不对,我也不愿拿这种小事去麻烦老太太。但是也不想让几个姐妹同一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说是扫把星,还要多麻烦你了!”
黄嬷嬷欣然应是。
爱羊又冷冷地瞅了一眼玫瑰,抬起脚步朝正屋走去,这次玫瑰没有阻拦。或许是她意识到爱羊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好欺负,也或许是她羞愧难当,顶着脸上的巴掌印不好意思与人争吵!爱羊安全地到达了全哥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