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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羊想到后来两次见面总与自己争锋相对的女子,她一直怀疑她是被谁指使的,但没有过多接触。也不太清楚。
“我知道了!”她淡淡点头:“多谢你了阿十。”
阿十如大饼似的脸摇摇头,难得得表现出一丝憨厚。
黄嬷嬷担忧地问:“姑娘查这个做什么?”
爱羊没有说实话。敷衍着:“只是好奇。”
黄嬷嬷怀疑地在她和阿十二人之间转着视线,阿十也多少猜到了一些,看爱羊的神情中怜悯多于无奈。
她们二人出去后,爱羊又拿出那对红坠子细细看着,半晌又把那只把自己骗出去的黑镯子也翻了出来。与坠子一起放在面前幽幽地出神。
她小心爱怜地抚摸着上面的每条线纹,每个划痕与每处棱角。就像那是世上最珍贵的珍宝,但她脸上的神情却带着一股悲伤,又有一种无奈与不舍……
或许在很久以前,可能是刚重生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有这么一天!
君易清含笑的清冷的神情在她眼前显现……
她心里空落落的,想要拼命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或许就这样结束了!
重生后。她再不复前世的乐观!
将近傍晚的时候,松烟过来了。
爱羊平静地坐在暖阁的炕上,看着眼前那个憔悴悲伤的青年。
“一切都还顺利吗?”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比爱羊想象中要容易许多,或许是她早就习惯了对自己和别人撒谎。
松烟淡淡点了点头,若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他的动作。
“世子爷是什么时候出发的?”爱羊又问。
松烟微皱了眉,闭了闭眼睛。似在祈求更多的耐心似的:“不到寅时!”
爱羊想起自己半夜被惊醒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个时刻,这么说君易清自这里离开后就一径出了京。
她轻咳了一声:“跟着的人呢?”
松烟面无表情:“除了几名贴身的黑衣卫,就没有其他的人了!”知道爱羊接下来要问什么,他道:“漆烟也没跟着,在府里呢。”
爱羊凝重地说:“就带了那么几个,这怎么行?”
这是机密,黄嬷嬷她们都不在屋中,阿十守着门。
也不怕别人听到,松烟就高傲地说道:“爷带的都是黑衣卫中最好的,区区几个粗莽汉子根本伤不了爷!”
爱羊皱眉,不知不觉中带出了几点真心:“不能大意,战场上刀眼无情,万事还是小心谨慎地好。”
松烟冷冷一笑,蔑视地看着爱羊:“五姑娘既然这么关心,今早为什么没有去送送爷呢?也省得您在这里问东问西,有什么疑问担心直接跟爷说就好!”
这还是对自己有很大的怨言。
爱羊苦涩一笑,君易清根本不想让自己跟着,她怎么去送?尤其是在知道他另藏有的目的后,她甚至不确定如果君易清要求自己去送,她是不是能够强颜欢笑,或者竭力做出一幅依依不舍的样子!
即使她不承认在内心某个小小的隐秘的角落里,一个公平的声音在说她心里有着依依不舍与担忧!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真诚地道了一声谢:“多谢你了!”
但是松烟更加厌恶她这种柔和的做派,冷冷地说:“既然没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爱羊点头,亲自送了出去。
她让阿十给了他一锭银子,二十两对于见惯成千上万的松烟来说实在是小数目,他很不给面子地随手掂了掂,便扔给了为自己牵马的小厮。
也可能是因为爱羊亲自送了出来,他才这么做的。
但他想让爱羊气愤的目的失败了。后者只是挑了挑双眉,便没有任何反应。
松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上了马。
为他牵马的那个小厮弓着身子在后跟着,爱羊这才有兴趣地望了一眼,随即便呆住了——那是桐烟!
依旧是苍老憔悴的面孔,眼神冷漠毫无生气,背深深佝偻着,一只胳膊别扭地在身前歪曲,一条腿一甩一甩地在后拖着。但哪怕是在这样落魄的境况下,也能看出他那孤傲如松的性情。
君易清的三个小厮都或多或少与他有几分相像。漆烟冷血无情,松烟高傲精怪。桐烟淡漠清冷——在这三人中,爱羊曾经最喜的就是爱愚弄人的松烟,漆烟或许接触也多些,但桐烟却很少说话,每次见面也都恭恭敬敬地守着规矩。爱羊常在背地里说他是个严格刻板的人,却就是这个最守规矩、做了三人之首的小厮救了她!
从那时起。爱羊对他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或许是亏欠,或许是好奇,也或许是惺惺相惜……
她犹疑着,愧疚着,忐忑地走到那个从后面看如老人一般的男子身边,试图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你还好吗?”
桐烟毫无生气地看了她一眼。那空洞的眼神让爱羊心惊。
她迫不及待地想为他做点什么,但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下,她想不起任何一个可以改变他处境的办法。
继而涌起的是对松烟满腔的愤怒——君易清是个刚愎自用的主子,这样惩罚桐烟,但松烟你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感情比亲兄弟还亲,为什么也要这么对他?
“怎么不走?”松烟从马上扭过头。不耐烦地问。
爱羊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你让一个身体不便的人为你牵马也真好意思!”
松烟的眉紧紧皱起,盯了爱羊半晌,才低下头道:“五姑娘还是回去吧。”
还记得自己是主子就行,爱羊撇撇嘴,装作随意的样子:“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让人把你这个牵马小厮给送回去!”
松烟冷声问:“五姑娘莫非自己府上没有做活的小厮吗,需要从王府借人?”
爱羊摆摆手:“总之我把人给你安全送到就行了,你管我做什么用!”
在二人讨论的时候,桐烟一直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不,是萎缩在一旁(即使这样,他的背看着也比任何人都要挺直),就像没听见一样——他似乎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松烟注视爱羊的眼神很奇怪,就仿佛在重新研究什么东西似的那种饶有趣味的目光,爱羊一惊,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定没有露出破绽后,才平静地回望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松烟奇怪地笑笑,又像是恼怒又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那他就麻烦你了!”
他驾得一声骑着马向前奔疾而去,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爱羊这才转身重新审视着面前的男子——后者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跟着出来的黄嬷嬷、阿十与金珠她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个严重残疾的男子,不解明南王府为何会收留这样的人在身边。
爱羊想了想,道:“你在王府一般是做什么的?”
桐烟空洞地望着地面,声音沙哑:“回五姑娘的话,小的是马厩里的小厮!”
“那为什么松烟要让你跟着牵马呢,你不是他的小厮吧?”爱羊问。
桐烟的眼波动了动,迅速望了爱羊一眼,又把视线垂下:“松小哥儿这几天把小的暂时调为贴身小厮。”
爱羊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不由冲了起来:“他是不是欺负你?”
松烟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随即平静地回答:“五姑娘这话有些逾矩了!”似乎在这么一刻,他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凌然不可侵犯、高高在上的古板的小厮!
爱羊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轻声:“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尽我所能帮助你……”
她声音很轻,除了身边的松烟和一旁的阿十,黄嬷嬷和金珠两人都没有听到。
松烟的脸色变了一下,怀疑地回望爱羊。
阿十也诧异地瞟了眼她。不知她这是在做什么。
爱羊不动声色地继续低声道:“你若不想呆在王府,我可以给你安排个清静的去处……”
但话未说完,松烟就直直地打断了她的话,冷声:“多谢五姑娘关心,可我是绝不会从王府出去的!”
“为什么,君易清那么对你……”爱羊急急问,声音猛地拔高。
黄嬷嬷皱着眉看向她,眼中满是不赞同的神色。
松烟眯起了眼睛,轻声但坚决地说:“我不管你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但我绝不会背叛世子爷!”
爱羊的怒气猛烈爆发起来。双目就像是要着火了一般狠狠瞪着他。
松烟愁苦的眉皱了下,那里因病痛与折磨早就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爱羊从牙缝中挤出声音。极尽嘲讽:“你现在顶多也就是个牵马的下人,我收买你做什么?还不够浪费我的精力呢!松烟、漆烟他们哪个不比你强上百倍千倍……”
如她所愿,桐烟的脸狠狠抽搐了一下,似在极力忍受着痛苦。
爱羊一下子就后悔了,万分抱歉。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闭上,她能说什么?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就是重生的欧阳仁姗?
她的身份。是一个不能启齿的秘密啊!
而且,她还不知在桐烟到底有多恨她!
她不能够冒这个险!
她又望了他一眼,无声叹了口气,便转身进了府。
金珠听从她的吩咐,给了桐烟一小荷包的碎银子,并嘱咐道:“这里面是几百两的银子,够你平日吃喝用了。如果没了。再来这里取!”
桐烟诧异地向爱羊消失的侧门看了看,心里真正重视起她不同寻常的态度来。
“还有,”金珠道:“姑娘说她绝对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还请你明白她想帮忙的这份苦心!”她的表情微微带着不满,毕竟面前的小厮的确太过不堪。根本不值得姑娘她低三下四地讨好。
桐烟沉默了一下,便伸手接了过去。没有道谢。
金珠极力忍住才没有从鼻孔里哼出一声,道:“姑娘已经安排用她的马车送你回去,跟我来吧!”
如果不是确定姑娘喜欢的是世子爷,她这会儿都会怀疑姑娘与面前这个一脸愁苦相的小厮有私情了——刚姑娘吩咐她做这些事的时候,脸上的那种柔情与愧疚是她从没有见过的!
阿十趁着屋内无人的时候问爱羊:“姑娘想做什么?”
爱羊正细细勾勒着木雕的花样,闻言抬头,疑惑:“什么?”
阿十盯着她,低声:“你拉拢讨好那个桐想干什么?”
爱羊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半晌才淡淡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姑娘!”阿十一下着急起来,急切地说道:“你以为他为什么变成那个样子,还不是违背了爷的命令,让爷下命亲自处罚的!”
爱羊的心猛地颤了颤,说不清是为什么。
“那又怎样?”她随意说道,蘸了红墨汁子,继续勾抹着。
“那样怎样?”阿十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姑娘,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不就是私自放了欧阳仁姗吗?”爱羊真的有些生气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隐含着怒气瞪向她。
阿十的眼睛睁大了:“你知道——”
爱羊不在理她,看了看刚画的平安符,眉头一皱,便一把撕了,又拿起一张雪浪纸,低头思索着。
“姑娘准备雕什么?”阿十小心翼翼地问。
爱羊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世子爷说了让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再刻一个,他好送人呢!”
阿十也想起了那令人难堪的一幕,这几天她一直避免与爱羊谈起这个话题,又因为自己燃了梦甜香的事暴漏,她基本上都是在顺着爱羊的意讨好她,根本不敢提起这事。此刻闻言,想了想,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便道:“或许爷这么做是有原因在的!”
爱羊嘴角上扬:“自然有很重要的原因。”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十的声音提高:“爷他若不喜欢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