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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呢。”
“你胡说什么?谁……谁……哎呀,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阿莲涨红了脸,也不是是气的,还是羞的,“我这是在给你检查伤口!”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赵毓暄的眉也跟着舒展了几分,身上那种淡淡的戒备也消散了大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几不可闻地低语了一句:“我可以信任你吗?”
阿莲只看到他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听不清,疑惑地看着他:“啊?你说什么?”
当看到他的脸上沁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又马上紧张了起来,“你怎么了?伤口又痛了?”
说着,便跑了过去,看了眼手上的伤口又裂开流了血,忍不住竖起眉怒了起来,“你怎么回事,浑身是伤还敢乱动,难道要等血都流光了你才高兴?”
第七十三章 两人世界
听到她一通好骂,赵毓暄却是轻声笑了起来,这一次的笑,不似平日,总带着几分邪魅和戏谑,而是清朗又纯净的:“阿莲,替我从药瓶里倒两颗药丸出来,一红一紫。”
阿莲被他那干净纯然的笑容迷晃了眼,一时间又没听清,懵懵懂懂地问道:“什么东西?在哪里?”
“药,在袖子里。”刚提到袖子,赵毓暄的笑容变得古怪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阿莲,“你刚替我更了衣,难道没看到?”
“谁会替你更衣?一堆破布,哪有什么东西!”阿莲嘴犟了一句,转头去翻那堆破得一大糊涂的衣服,终于从里面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回头问他,“是这个吗?”
赵毓暄点点头,轻应了一声。
阿莲连忙倒出两颗药丸,看着手心一红一紫的两枚,疑惑地又问了一句:“这药怎么服用?”
“先红后紫。”说着,又勾了勾唇,“有你这么担心我,我怎么舍得死呢?”
“谁担心你了?净胡说!”阿莲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把药丸喂进他的嘴里,盯着他把药咽了下去,才稍微松了口气,“这药管用不?”
“放心吧,不过是三虫蛇毒而已。”赵毓暄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跟中毒的不是自己似的。
阿莲努力地伸手把不停跳动的眉毛抚平摆正,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不生气”“不动怒”,这才抬眸看向他:“你先歇会儿,我再去附近采些药材来,这么多的伤口还是上点药包扎一下的好。”
赵毓暄的眉轻轻皱了一下:“这里你很熟?”
阿莲很坦白地摇了摇头:“不熟。”
“那你还去?雾这么大,也不怕迷路了么?”赵毓暄的语气有些不大好,要不是身上有伤使不了力气,他还真想一掌拍飞了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女人。
“那你的伤怎么办?天气这么热,如果伤口不早点处理,万一感染发炎了怎么办?如果再来一个破伤风,你的小命不也得跟着玩完?”自己好心好意为他去采药,没想到他还不领情,阿莲颇有种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感觉,说话也没了遮拦。
“感染?发炎?破伤风?这都是什么?”赵毓暄的脑袋晕乎乎的,一脸的茫然:按说医书自己也看了不少本,怎么她的话自己一句都听不懂了?
话刚出口阿莲倏地捂住小嘴,意识到又顺口溜出现代词汇,心虚地偷瞧了他一眼,发现他还没回神立即开溜:“你呆在这里别乱动,我去去就回。”
“这丫头,跑这么急做什么?”赵毓暄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几近落荒而逃的身影,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了许多,可下一瞬,又敛了回去,漆黑的瞳眸微微一闪,“傻丫头,你难道不知,这天下没有可以瞒过我的事情吗?”
阿莲飞快地跑出好一段距离,才慢慢放缓了脚步,回过头,只看到了弥漫的浓雾,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还是砰砰地跳个不停。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说错话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给自己打了小半天的气,她觉得心里踏实多了,这才将注意力挪到采药工作上。
不得不说,这座迷雾山谷确实是一处宝地,外面难得一见的药材,在这里却是很常见,不一会儿的功夫,阿莲便找到了紫花地丁、白花蛇舌草等好几味对症的药材。
看着摞得小山似的一大堆药材,又想想要走回去的一段长长的路,阿莲苦着脸,懊恼地拍着脑门:“叫你贪心,叫你心黑,这下搬不回去了吧?”
大拍脑门的手突然接触到一个温凉的印记,当即惊喜地跳了起来:乖乖,我怎么把它给忘记了?
将药材一股脑地堆到湄心印里,阿莲拍了拍手,哼着小曲儿往回走去。
脑海里还回放着先前三位师父看到这些药材一脸惊诧的样子,离开前还被勒令要留下一部分种植,能看到三位人老成精的师父这样的表现,阿莲忍不住在心里小小地得意了一把:这下知道你们徒弟的厉害了吧?
按着自己的记忆一路往回走着,时不时蹲下身看看路边的植物,借此来分辨是否是原来的路,这么走走停停的好半天,终于在迷雾里看到了那处水潭。
阿莲脸上一喜,连忙从湄心印里取出药材搂在怀里,快步地跑了上去:“赵毓暄,我找到好多药材,这回你指定有救!”
跑近了一看,却发现地上只有一滩血迹,阿莲把药材往地上一扔,气冲冲地大声喊道:“赵毓暄,你给我出来?没事乱跑什么!都伤成这样还逞能,你还要不要性命?”
只是,回答她的,却是一片安静,甚至连风的声音都淡了去。
阿莲的脸色稍稍一变,难道他的仇人也跟进来了?想到这个可能性还不小,她心里也慌了,四下里乱窜起来:“赵毓暄,你快出来!”
将水潭附近从头到尾搜了一遍,却还是没找到人,阿莲的脸已经整个都白了,怔怔地看着那一地的血水,喃喃地道:“你到底躲哪里去了?你可千万别出事啊,都流了这么多血了,该不会……”
等等!血水?!阿莲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他身上在流血,我沿着血迹找不就能找到他了?
该死的,我怎么这么笨呢?用力地戳了戳自己的脑袋,阿莲弯下腰细细地循着地上的血迹,一点一点往前走去。
一开始,血迹十分的浓郁,到后来,慢慢地变成了一条细线,阿莲的心也越发得揪得紧了起来:难道他还运功飞奔?真的遇到仇人了么?
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让自己的精神更集中一些,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条细得若隐若现的血线,全然没有留神四周的草木。
大约又走了三十来步,那条血线彻底地消失了。阿莲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许多,开始打量自己身处的环境,只是,她越看,脸色却越差,直到最后把视线投到前面几米开外的那棵老松树上,她的脸,彻底地沉了下来。
第七十四章 你的泪我的情
一人来粗的松树高大而挺拔,浓碧的松针带着峥嵘迎向阿莲,而最让她动怒的,是那大树杈上斜倚着的人影,满是血痂的身子只着一条里裤,幽深的瞳眸里闪着让人看不真切的恍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丫头,你果然来了。”
淡淡的话语里带着几分笃定,几分惬然,也在瞬间燃爆了阿莲的怒火:“你是松鼠么?跑树上作甚?有人追你,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除了我自己,还有谁能勉强得了我?”赵毓暄微微眯起了眼,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傲然,好像这天底下没有谁能奈何得了他,能逼迫他。
阿莲的身子突然颤了起来,低沉的笑声里充斥着满腔的怒气:“呵呵,原来如此!果真如此!赵毓暄,我错看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无聊!”
说完,也不再多看他一眼,猛地掉头就走。身子却因用力过大,险些栽倒地上,她左右晃了两下,稳住了身形立马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透着讽刺的松树下。
看到她走得这么决然,赵毓暄明显愣了一下,好像想不通为什么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找到自己的阿莲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掉头就走。可是,看到她越走越远,越走越快,忍不住皱了皱眉,在她背后喊道:“你去哪里?”
阿莲猛地回过头,冷冷一笑:“我去哪,与你何干?”
赵毓暄连忙从树上跳了下来,眉头微微一皱,随手在胸前点了几个穴:“你生气了?”
“我何德何能,敢生赵大公子的气?不过是替你治个伤,却落得个又是冤枉又是戏耍的田地,如果再生您气,那不是连小命也要丢在这里?”
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怨气,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委屈和酸楚,赵毓暄忍不住笑了起来,大手一揽,将她拥在怀里,低沉的嗓音带着沙沙的磁性:“丫头,下回我一定不再疑你。”
阿莲用力地推开他,水眸直直地瞪着他:“你承认是故意的?”
“做过的事,我从来不否认。”赵毓暄静静地回望着她,胸口的伤被这么一推搡又渗出血来,他却毫不在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眸。
阿莲的身子又晃了两下,小手紧紧攥成拳拽着衣服角,一字一顿地看着他道:“你先尾随我而去,见我确实是替你采药,又故意躲到这里好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会来找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救你?”
赵毓暄的眼睛略微缩了缩,心中竟然生出一种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觉,想要解释些什么,可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又不允许他矢口否认:“我知道,你是真的关心我。”
“关心你?呵呵,那又如何?”虽然心里早有了答案,可她还是固执地要听个分明。只是,当答案真的从他薄薄的双唇里吐出来时,阿莲的心却痛了起来,伸手捂着胸口,一边笑,一边慢慢地往后退去,“因为我关心你,你就可以这样肆意挥霍?就可以这样将之丢在地上尽情践踏?就可以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自编自演出这样一场戏码?”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清亮的笑容里带着数不尽的悲愤,沉甸甸的隐怒,在云雾缭绕的山谷里蔓延开来,笑得赵毓暄的脸一寸一寸得发白:“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你是不是心里还在好笑,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傻乎乎地为你担心,跟疯了似地到处找你?看到我这样,你很得意是不是?是不是?”
哀伤的笑声在耳边尽情地飞旋,就像是杜鹃泣血的啼鸣,重重地压在赵毓暄的心头,让一向从容有度的他生平第一次慌了神:“阿莲,阿莲,你别多想,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只是无聊时拿着消遣消遣?”看到他迟疑地说不出话来,阿莲笑得更加用力了,身子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我知道了,我那半吊子的医术,你赵毓暄根本就看不起!没准你心里还觉得,让我给你上药才是真的害你命吧?”
“你胡扯些什么?我何时这般想过?”赵毓暄忍不住皱起了眉,这丫头怎么回事,怎么越说越离谱?
“我胡扯?你还敢说我胡扯?”阿莲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猫咪,用力地挥着爪子,眼圈也跟着泛起了红,“我辛辛苦苦为你采药,给你治伤,你还说我胡扯?赵毓暄,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看到她红红的眼圈,赵毓暄的心猛地触了一下,伸手握住她的肩,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起来:“别生气了,这一次算我不对,好不好?”短短的一句话,我们赵大公子足足说了一刻钟,那张俊脸更是憋得通红。
“本来就是你不对!”阿莲还完全不领情,狠狠瞪了他一眼,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就是你不对,你欺负我,你自大,霸道,没天理……”
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又捶又打的泪人,赵毓暄的嘴角稍稍抽动了两下,旋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