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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色冷煞之人这么一说,其他的人顿时口水直流,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面色冷煞之人却怒哼一声,说道:“你们想跟我抢吗?”其他的人顿时个个低下头,避开那人凶狠的目光。
那面色冷煞的人正卧牛山旁边那座高峰上的妖王,乃是条七步蛇成道,自号七步大王。
自卧牛山突然被白雾笼罩起,他便注意起来。当看到那婴童之时,再也忍不住。张口一吐,一团绿光飞出。在虚空中化为一张绿网朝那婴童罩去。他倒是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真身靠近。
婴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被罩住了。七步大王大喜,立即收网要将那婴童擒到身边时,却看那婴童竟身上的红肚兜光芒一闪,便已经毫无阻碍的自网中走了出来。婴童自己走出来后,才发现自己刚才被什么动西给罩住了。疑惑的四下张望着,便看到七步大王遥遥一指,那绿网已经化为一根绿绳朝婴童缠了上去。
婴童嘴巴一扁,仿似被七步大王那恶形恶相吓得要哭。转身便朝白雾中一晃一晃的走去,那绿绳自是瞬间缠上,可是却怎么也缠不结实。那婴童看似连走都走不稳,可只是摇晃着走了几步,就已经消失在了白雾之中。
七步大王眉头一皱,他自然看出了那婴童身上所穿红肚兜不是凡品,比起自己法宝要好太多。心跳莫名加快,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害怕那白雾中真的有什么大能,兴奋的是自己竟然能够遇上如此宝物。
正当他要想着自己要不要追进白雾中去时,那婴童已经从白雾之中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只见依然扁着嘴,似极为生气,随时都要哭出来。
七步大王凶狠贪婪的眼睛中,只见那婴童一摇一晃的自白雾中走出。其中一只小手上捏着一而神韵内含的圆镜,远远的能看到青色镜背上,有着花草鱼虫,天地山河的图案,心跳顿时再次加速。
“好宝贝啊!”七步大王几乎是才一看清,便呢喃念出声来。
可当他再看清婴童另一手抓的一把青鞘长剑时,眼睛几乎要突出来。他天生的警觉告诉他,这把剑是凶器,是一把杀过许多人的恐怖剑器。只是看一眼,便有一种剑临心头的感觉。
此时的他心中顿时没有底了,有些东西即使是摆在面前也是不能取的,取则有杀身之祸。这个道理,他并不知道,但心中那份对于危险警觉告诉他,现在应该速速离去。
他紧紧的咬关牙在那里挣扎着,与自己的内心挣扎着。那一剑一镜的无尽诱惑,和那可能带来杀身之祸危险交织着,这让他不禁再次认真打量起那婴童来。
光溜溜的身体,莹莹洁净。身上唯一穿着的便是那神奇的红肚兜,一手捏着一面圆镜,另一手则在地上拖着一把青鞘长剑。时不时的,镜子和青鞘剑还会因为没拿稳而掉在地上。
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那婴童竟是一直都扁着嘴,眼中满是怒意。这让七步大王心大为惊讶,不禁暗忖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孩童,怎的如此之小,便这般的记仇。”
第一六七章 一座道观
婴童扁着个嘴,左手捏着一面镜子边缘,右手以臂弯和身体夹着一把三尺长剑,就那样一路拖在地上向前走着。他那双漆黑灵动的眼睛,满是怒意。
在七步大王眼中,这婴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手中拿着的绝世凶器。当一个婴童能随时拿出这绝世的凶器,那只能说明,他身后的有着一个绝世的人物。所以,七步大王连这般远远的看着都有些心慌了。心下暗道:“那白雾中到底有着什么人物啊?这小山小脉的哪里容的下你呀!”
他远远的看,心中这般想着,婴童已经走在了白雾卧牛山的白雾边缘,却并未踏出半分。将七步大王眼中的绝世杀器青鞘长剑,啪的一声扔在了地上,这让七步大王紧绷的心强烈的震动了一下。
只见那婴童将青鞘长剑扔在地上之后便不再管,而是摆弄起那面圆镜来。看得出,那婴童显然是第一次用这镜子。连正面反面都过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虽是如此,七步大王却更加不敢动手了。不过也没有离开,此时心中想着,即便是有着绝世的宝贝,你一个婴童又如何时动用的了。
在他动念间,那婴童仍是扁着个嘴,不曾放弃过半分。终于摸索清楚了那镜子的正面反面,便用那两白藕般的手捏着两边,高举过头顶,朝七步大王照去。
看到婴童的那般的动作,七步大王不禁哑然失笑,绝世的宝物又岂这样就能动手的。这心念才起,那镜子便已经对准了他,心中猛的升起一个股强烈的危险感觉。正待要遁走,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不自主的现出了原形。远远的看着那镜子中,正有一头白色的巨蛇露出惊骇神情。被这镜光照着,七步大王只觉得无比的难受,思想虽然仍是自主的,但是身体内的法力竟是被禁锢了,根本就无法调动。
七步大王心中惊骇异常,努力挣扎着想调动平时那随心而动的法力,耳中突然传来那婴童脆生生的话:“大蛇蛇,你快点过来,让我杀了你。”
此时七步大王连哭的心都有了,竟然让自己过去受死,别说自己现在动不了,若是还能动半分,也一定是有多远就逃多远。心中唯有恐惧和后悔。
婴童嘴巴依然扁着,见七步大王不动,又再次说道:“大蛇蛇,你不过来,我也能杀你。”说完将手中的镜子往地上一扔,便摇摇晃晃的弯腰去捡那把青鞘长剑。
在婴童将手中镜子扔到地上的瞬间,七步大王就感觉到体内的法力能够调动了,可是依然生涩不顺畅,一时之间竟仍是无法动弹。眼中看着那婴童却已经翘着屁股,将那青鞘长剑抱住了。心急如焚,疯狂的调动着法力,冲击着身体各个部位。终于通了,身体能动了。
转身便逃,嘴里却不自禁的大声喊道:“仙童饶命……”话才落,耳中传来那婴童脆脆生的声音:“青颜青颜,快去杀了那条大蛇蛇……别让他跑了。”
七步大王并没有听完全,因为他在那婴童说到一半之时,便已经死了。身体从中间被整齐的斩断,鲜血喷涌而出。他死的极为干脆,只觉脑后寒意一闪,便已经无知觉了,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一丝。
远处自然还有其他的小妖看着,此时一个个嘴巴张的大大的,如处于梦中。他们看着那婴童连路都走不稳,却用一面镜子照的他们眼中无敌的七步大王现出了原身。紧接着又用那儿戏的言语说要杀七步大王,可让他们震惊的是,那儿戏般的童音一起,他手中的青鞘长剑便冲出一道白光,闪耀了他们的妖眼,再定睛看那七步大王时,只见他已经变成了两截,死的不能再死了。
当他们看着那婴童抱着那青鞘剑,其怒未消的看向自己时,顿时一股寒意直冲脑后,转身遁入山林中,跑的飞快,生怕跑的慢了被那婴童杀了。
婴童示威般的看着那些遁入山中的妖怪,消失的干干净净之后,这才似消了气,转身摇晃着朝白雾深处走去。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竟是又见到摇晃着走了他出来了。只是这次却是皱着眉头在地上寻着什么,走几步,便又歪着头想一阵子。终于,在走到之前抱着青鞘长剑杀那七步大王的地方,突然咯咯一笑,脆生生的说道:“小镜子,原来你躲在这里来,差一点就找不到你了。”说完便蹲下身来,厥着屁股捡起了一面镜子,又摇摇晃晃的朝白雾深处走去。
从那以后,阳平山中所有的大小妖怪,便视那中心的卧牛山为恐怖禁地了。他们不知道这卧牛山上到底是来了一位大能,还是怎么了。却总能看到白雾之中,一个身穿着红肚兜的婴童在玩耍着。偶尔还会看到他拿着那面妖异的镜子四处乱照着,脆脆的笑声让那些人感觉到害怕。有时又会看到他似是被什么激怒了,扁着个嘴,自白雾深处抱着一把青鞘长剑,对着天空中盘旋的飞鸟,念着那儿戏般的咒语。一道白光飞出,便将天空中的飞鸟给斩成两截。每当这时,他便会示威性的看一圈周围的山林,然后才摇摇晃晃往白雾深处走去。
终于有一天,有人发现那白雾似乎变了。只见原本乳白的云雾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丝丝缕缕的五彩雾云。那些五彩的雾气夹杂在白雾之中,竟让人感觉无比的契合,没有一丝突兀感。
一天天过去,五彩雾气也多了起来,将那白雾都包融着,似乎在吞噬。某天狂风大起,大雨倾盆,那五彩的云雾却一点都没有散去,有一种不动如山的安稳之势。
突然有一天,山中来了一个人。须发微白,却面色红润,身穿麻衣法袍,腰悬长剑。他来到山中,看到这卧牛山的情形时,脸露欣喜之色。恭敬的躬身大声说道:“阳虎拜见祭司长老……”
声音中蕴含着法力,却并没有暴烈感,只是将声音裹住,送到那五彩云雾包裹着的卧牛山上。不一会儿,五彩的云雾之中便走出了一个小童。依然是身穿红肚兜,只是走路已经不再摇晃了,而且也似长高了不少。他看着山下的老者,又还歪着头看着天空,似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脆生生的说道:“你是谁啊,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啊。”
山下那自称阳虎的老者,微笑道:“我是祭司长老的族人,有事要见祭司长老,不知长老可在。”
小童这次倒是未再想,快速的回答道:“他一直坐在那里,好久都没有动过了。”老者沉吟了片刻,便朝五彩云雾中走去,却才一踏入,便被一股大力能推了出来。如此这般再三试过之后才放弃,看看着卧牛山叹了叹气,朝那小童说了几句话话后,便离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女子驾云而来。也是要见山中之中,小童再次出现,说的话也还是那句。那女子同样的想要进去,也同样的被阻挡了,再三而行,不得入,静立良久,遂离去。
后又有一年年青修者来到山前,同样的大声拜见,亦是未能入,良久后离去。
花落花开,雪落雪融。青山隐隐,白云悠悠。
不知何时,在山中众妖已经习惯了卧牛山的五彩云雾之时,那云雾却起了变化。原本浓郁、飘渺的五彩云雾慢慢的变淡了。越来越稀薄,卧牛山也终于再次呈现在山中众妖眼中。
一座道观,一座仍自被五彩云雾笼罩着的道观,在卧牛山的山顶若隐若现。那道观在参天大树之间,飘渺如画中之物,似不存在于世间,只是虚幻。又似如大道一般,看一眼之下便不自禁的沉迷,蓦然醒来之时,繁星满天。掐指一算,大惊,原来已经数日之后了。
终于在一天早上,一缕阳光自群山之缝隙之中,正好照着那道观。有人发现,那道观已经变得无比真实了,与那卧牛山俨然成了一个整体,又与整片山势相契合。
山中大小妖怪惊疑不定,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云雾散去之后,竟会有这样一座道观出现。心中都猜测这定是一位大神通者在此隐修了,庆幸自己当年没有贸然闯入,同时又暗自担忧。担忧这位在此隐修的大神通者,会将自己一干人全都打杀了,但也有许多人都眼露兴奋之色。在当天便跑到卧牛山前叩拜,他们仍然不敢踏上卧牛山,只敢在山脚下叩拜着,如朝圣一般,不敢喧哗。
道观安静,静谧如晨风,飘渺若云雾。
此时那些大小妖怪所跪拜的道观大殿中,正有一人静静的坐在一个青色石台上。青色法袍,飘渺如虚幻。青台之下,有一小童正蹲在地上玩耍着。那让许多人感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