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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肉-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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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讨个公道,甚至不惜牺牲所有,妹妹见她可怜也只是为其指条明路罢了,而这件事怎么扯也扯不到明雪宫。”

涟皇后不赞同的摇着头,墨今却又道:“妹妹明白这步棋是急了点,但是姐姐的身子……”

说到这,墨今说不下去了,垂低了头转而又道:“妹妹下棋总是身困局中,其实只要妹妹站出来一步,整个局势便会明朗。”

涟皇后究竟还有多少日子,墨夷炘只道“时日不多”。墨今不愿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去了,却心中还有未了的事。既然怜贤妃、宥淑妃这些人是姐姐心中最大的心病,而当初姐姐会走那一步也是为了与此二人,墨今又怎么忍心看着她郁郁而终?

既然姐姐不能动手,那便由她来。

墨今琢磨了许久才下了这个决定,墨今不愿如怜贤妃当日随意诬赖自己一般给她按个罪名,既然怜贤妃本就有把柄,正好一用。虽然这个决定会牵扯很多人的性命,但若是就此拖下去,还不知哪一天会再有机会,而姐姐怕也是等不到了。

涟皇后久久不语,只是愣愣的盯住墨今,半响后才道:“妹妹,如此做你真能心安吗?”

墨今抬头不解:“那怜贤妃做了这么多事,她便可以逍遥法外吗!”

“哎。”涟皇后叹气:“如此,朝局怕是会有变动,到时候麻烦事更多。”

墨今咬了咬唇:“父亲前几日来了家书。”

涟皇后一怔,又听她道:“父亲有意告老。”

“你怕礼部尚书独自做大?”涟皇后叹口气:“哎,若真是如此到时候皇上必不会坐视不理,定会对其压制的。”

墨今接话:“所以妹妹就帮皇上找个压制借口。”

涟皇后苦劝无效,此事墨今就此定案。

翌日,墨今又见到来拜见的宇文鑫,心里打了十二分的精神。

宇文鑫一上来便嘴甜的很:“儿臣给昭媛母妃请安。”

墨今见他一脸的笑容天真无邪,两个梨涡透着可爱劲,不由得也笑了:“见过母后了?”

“是,母后精神不佳,儿臣没有多做打搅。”

“乖。”墨今轻抚着宇文鑫的发,突然问道:“若是鑫儿将会有新的弟弟妹妹,你会照顾他们吗?”

“当然。”宇文鑫答得痛快:“儿臣跟妙婳一向很好。”

“那……若是母妃再为你添个弟弟或妹妹呢?”墨今试探着。

宇文鑫看着墨今的肚子,笑了:“原来母妃是担心鑫儿会觊觎弟弟?”

“母妃只是要告诉鑫儿,仁以待之才是为君之道。”

“鑫儿明白。”宇文鑫正色的看着墨今:“若是妹妹,鑫儿必会倍加疼爱。若是弟弟,鑫儿就是多了个好帮手。”

墨今这才笑了出来:“那鑫儿日后定要做个出色的君王。”

自涟皇后受封后,宫里安静了不过三日,便因一件事而再度掀起波澜。

众嫔妃不明所以,只是打听到怜贤妃不知因何被拘禁在春华宫,而她宫中的太监们也全被抓了起来,宫女们则拘禁在另一处严加看管。一连几日宫里都是人心惶惶的,众嫔妃猜测着怜贤妃此次必是犯了大事,才会惹皇上动了这么大肝火。

而后,宇文綦下旨彻查怜贤妃是否与旁人斯通一事,并将此事如何处理全全交由皇后。

与此同时,礼部尚书突然称病在床,无法上朝。据太医回报礼部尚书的确病情严重,昏迷不醒间胡言乱语,恐怕是个大症候。

到此,朝野中有些变动,以往与礼部尚书走得近的官员闭了嘴,不敢任意妄为,而稍有往来的也都更加小心谨慎的行事,生怕一个弄不好会惹祸上身。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突然承上密奏,再度将礼部尚书昔日与陆囿国勾结一案拿出来说,指出此案恐有其他疑点并提供了更新的证据,请皇上彻查。

慕容家这一次可谓是一牵发而动全身,怜贤妃固然是被幽禁,而慕容家全族亦都被圈于慕容府中不得外出。众人都说慕容家这一次是跑不了了。

正当大家等着看热闹之时,有人传出消息,说是春华宫的总管樊师阙乃慕容家送进宫的,可是经过验查此人却并未净身,如此怜贤妃珠胎暗结一事似乎有了眉目。

于是,樊师阙与怜贤妃一样被独自一处,等候发落。

九〇、慕容之后

就在樊师阙被拘禁在春华宫某宫房的第三天深夜,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走了进来。意料之中的是樊师阙并未睡,许是睡不着,许是怕睡了第二日醒来便要面临制裁罢,临死前的人总是特别清醒,分外珍惜每一刻。

“娘娘你还是来了。”樊师阙背对着门口,淡淡的注视着眼前的烛火。

“樊总管依旧是这么聪明,不过本宫也不止一次的劝过你莫要自以为是,因为这宫里最不缺的便是聪明人。”女子拿下斗篷上的帽子,款款坐到他对面。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奴才十岁便已听过,不过有时候却是身不由己。奴才甚至情愿做一个糊里糊涂反被聪明误之人,也不愿像娘娘您这般太过清醒。”樊师阙笑看着对面的女子,此时的他似乎有了更多的闲情逸致,一改往常恭敬的态度而谈笑风生。

“人与人的选择本就不同,就好比如今你的处境不就是选择错误的结果吗?”女子撑着下巴,笑意盎然的看着他。

樊师阙不语,微垂下眼眸才道:“春芬还好吗?”

“呵呵,怎么你不问问贤妃她如何,反到问起告发你们的春芬?你不恨她?”

“贤妃?她好不好这还用问吗?是我害了她又何必多此一问?至于春芬……也是因我才会变成这样,说到底最该受到谴责的便是我。”樊师阙语气淡淡的,好似看透一切的平静。

“其实本宫一直很好奇究竟你与贤妃是如何开始?就算你并未净身,可是贤妃又如何得知?”女子笑着接话,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似乎就差这个疑点。

樊师阙笑了,突然来了兴致一般说道:“娘娘有兴致听吗?”

“你若想说,本宫自然会洗耳恭听。”

于是,樊师阙娓娓道来,一直讲到到他如何以太监的身份入了宫并顺利进入春华宫。

“而后呢?”

“其实在贤妃心中一直都是皇上,奴才看在眼里也清楚自己与她并无可能,所以奴才只是一心做着差事,为了贤妃出谋划策,终于当她一路登上贤妃之位,奴才的心也踏实了一半。”

“呵呵,踏实?你为她铺路架桥,这期间害过多少人?怎么这两个字你也配说吗?”女子好笑的反问。

樊师阙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笑便继续往下讲:“娘娘你一入宫便引起各宫主子的关注,贤妃也未例外,奴才奉了她的命派人注意明雪宫的一举一动,直到你位升三级并连续蒙得皇上恩宠……”

那日,墨今侍寝之后,宇文綦连番赏赐,在这宫里见了眼红的人妒忌的人大有人在。怜贤妃很是伤怀,并借酒消愁,拉着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并了解她心事的樊师阙大吐苦水……最后两人酒醉再加上佳人需求慰藉,樊师阙自然难以坐怀不乱,一切便如此发生了。

女子听着脑子里也开始转着,企图找出蛛丝马迹。按时日算的话怜贤妃的确是在那之后不到一月便有孕的,而后又过了一月才上报谎称怀有身孕仅月余,硬生生的瞒下了一个月。

女子打量着似是陷入美好回忆的樊师阙,见他神情祥和安定,想来是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所以对于外界的一切也都不在乎了。

“你后悔吗?”女子问道。

“不。”樊师阙笑了,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这个问题倒不像是娘娘会问出来的。”

女子也笑:“何以不悔?”

樊师阙笑而反问:“那娘娘进宫后可曾悔过?”

女子幽深的眼眸淡淡的回视,嘴角轻启:“未曾。”

两人对坐着半响,女子又突然开口问道:“关于春芬这丫头,勇气可嘉、心思可嘉,但是论到狠劲,在这宫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就说她先下毒、再自行堕胎、后求爱不得又怀恨在心,告发你二人,这一切并不是任何人都想得出又能做得到的。”

樊师阙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奴才也未料到春芬手中是有证据上告的,本来就算她心知真相为何,可是以她宫女的身份,单就嘴上说说,口说无凭又岂会成功?所以直到现在奴才都想不透何以当初会看错人。”

女子右手撑着太阳穴,俏皮的笑了:“人不可貌相,就好比说你一次次的被本宫戏耍,本应该是更加警惕的,到头来却要再一次上当……”

听到这话樊师阙微一怔,仰头看着已然缓缓起身的女子,就见她轻执起桌上的茶盏,淡淡的说了句:“瓷器易碎,却也要靠外力为之。”

随着茶盏落地的响声,宫房的门也被大力推开……

在樊师阙了然的笑容中的,女子别开了眼转身而去。

翌日清晨,怜贤妃人被带往春华宫外殿接受涟皇后后的审讯。

墨今随身在旁,从头至尾都淡淡的饮茶,并不说话。而怜贤妃则口不应心的只讲着“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被人污蔑的”。

墨今不禁好笑的想着,若是在昨夜前她如此说还可以暂躲一时,如今就连当事人也签字画押了,不知情的怜贤妃恐怕也是料不到会被出卖吧?

涟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叫人递上樊师阙的口供笔录。怜贤妃抖着手颤颤的看完一遍,便呆滞的跌坐于地,久久不能回神。

涟皇后见她脸色苍白如纸,便叫人端上热茶给她压惊。等她冷静下来后才开口问话:“如今妹妹可还有说的?若是有未了的心愿不防一提。”

怜贤妃突然笑了,凄凉无力的笑声透着种种心酸:“我还能有何话说,打我第一天入宫起,便心知若非爬的最高,便会被人踩在脚下,如今的下场也是早料到的。”

涟皇后不赞同的摇着头:“从一开始妹妹你便怀着争斗的心,所以到最后你会输也是因为你的本意是错的,其实在这宫里根本没有人敢说自己真正赢过,也没有人敢说自己从未输过,(。wrbook。)太过执着也只会苦了你自己。”

墨今怜悯的看着怜贤妃,突然开口:“有些话虽然你不见得要对樊总管说,但是他去之前却叫本宫转告于你……”

怜贤妃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瞪着墨今,脑海中只停留在“去之前”三个字上:“你……你说什么……谁去……去……去哪了?”

突然之间,怜贤妃浑身冰冷,从脚底涌出的寒气直窜上脑门。

墨今只道:“他说,‘不悔’。”

怜贤妃软倒在地,一直干涩的眼渐渐湿润,无声的流着泪。

涟皇后再度叹了口气,便在墨今的搀扶下起身走了。当日下午,重病在床的慕容云得知女儿服毒于宫房内,大声痛哭……

就在众人都以为怜贤妃会被赐以白绫或是鸠酒,却不想还未等到圣旨审判她便自行了断了。据当时收尸的太监说贤妃娘娘走的很安详,双目紧闭、嘴角含笑。

后经过御医检查,断言贤妃娘娘死前乃点了一种催眠迷香,并在香炉中加了致命的毒药。

听到此事的墨今,呆坐在宫房内一整个下午,直到公伯芸担心的连进来看了数次,她才淡淡的开口:“昨夜,樊师阙曾说过一句话。”

突然听到墨今说话的公伯芸又惊又喜,连忙接口:“主子!”

“他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墨今平静的说着,后苦笑出声:“虽然贤妃自作孽,是罪有应得的,可是为何本宫心中却始终难以安生?”

“这……”公伯芸踯躅不语,而刚踏进来的琉玥则说道:“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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