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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萌毓懂事、会撒娇,深得兵部侍郎家中上下的爱护。而后萌毓结识了宝弥,由于岁数相差不远,喜好又很相似,便很快成为了朋友。
十三岁那年,萌毓跟带着家丁与丫鬟游湖,遇到了琉玥……
琉玥身为户部尚书的侄女,深得户部尚书疼爱(户部尚书膝下无女)。琉玥从小便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她心中自是有些看不起上门巴结奉承的名门公子,在她眼中这些人都是附庸风雅,实则却是为了求得好官位才会巴结叔父的。
这一天,琉玥也带着丫鬟游湖,恰好遇上了一位曾向自己屡次示好的无赖公子……这位无赖公子的父亲官居五品,他们父子自然都是希望可以攀上户部尚书这个高枝的。
无奈,无赖公子经常受到琉玥的奚落,心中早就有火无处发了。如今,他见此时机会难得,而琉玥又不会水,无赖公子色心一起,胆子也壮了,便上了琉玥的船,企图对其不轨。
琉玥的丫鬟先被打晕,四周又有无赖公子的家丁们为其把风。琉玥心知自己恐怕难逃一劫,但若是让她选择,她情愿一死也不愿受辱。
琉玥悲愤之下,便投水自尽……
正巧萌毓的船经过,萌毓见到了连忙唤人去救,好在及时救得及时,琉玥的命是保住了,但是由于呛了几口水,便因此患了急病。
萌毓回到家中将此事告知父亲,兵部侍郎听后,突然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便叫萌毓借此接近琉玥。于是,萌毓屡次借由探病上门拜访,对于自己的身份则是毫不透露。
琉玥心中感激萌毓的大恩,对她的身份也不多疑。而户部尚书见侄女自小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遇到了知己,心里也是欣慰的。
于是没过多久,琉玥便将萌毓引为自己的密友。
萌毓自小手巧,喜爱做各种纨扇,一次萌毓突然从圆伞中得到了灵感,便试着做半圆扇,琉玥看到萌毓做了两把,心里喜欢的紧,就想讨过来一把。哪只萌毓不但拒绝了,却还说此扇只送与心中人。琉玥听后心里颇不是滋味,不免的吃起醋来……那时的琉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萌毓的友情,已然开始变质。
最终,萌毓的身份还是被户部尚书发现了,也是因此户部与兵部之间开始有了往来。萌毓将自己波折的身世辗转说与琉玥知晓……琉玥父母早亡,虽然叔父对她身为关爱,但是毕竟不是亲生的,琉玥心中还是存有遗憾,始终希望能有双亲在其左右。
如今,琉玥一听萌毓的身世,心中更有了心心相惜之感。
而后,萌毓将琉玥介绍给宝弥认识,三人相处了一段时日,宝弥便发现琉玥的古怪,好似琉玥很不高兴自己跟萌毓之间的友情……宝弥屡次试探,心里愈加笃定琉玥对萌毓,是有着别样的情愫的。但是宝弥并为将此事拆穿,心中有了计较。
直到三人入宫在即,宝弥与琉玥均斗被先一步封为才人,只有萌毓以秀女的身份待选之时。宝弥这才将她心中的认识告知萌毓。哪知道萌毓却说她一早便知。
宝弥突然意识到萌毓表面看似天真无邪,心中恐怕深沉至极,对于萌毓也开始有了堤防。
进宫之后,萌毓辗转打听到墨今被封为才人后,并入住明雪宫。萌毓心里自是巴望着见墨今一面。当初若非是墨今出手相救,恐怕她也不会有今天了,在萌毓的心中墨今就好像她学习的榜样,在宫外萌毓已然处处打听,甚至于模仿墨今的喜好、脾性。如今终于进了宫,萌毓就暗中通知琉玥,询问能否可以带她入后宫。
七七、真相如是
琉玥起先以为萌毓是想见自己的,哪知道却在湘雪园见到萌毓与墨今,心中便有了疑惑。
琉玥返回春华宫之后,将这件事告知宝弥,宝弥见萌毓与琉玥已开始心生嫌隙,便添油加醋的将往事说了出来,还将萌毓与墨今的之间的关系大肆渲染一番。琉玥听后心中自然是愤怒至极,无奈却有火发不得,突然觉得自己被萌毓利用了。
这夜,琉玥买通了琴宝宫的姑姑,去见萌毓,要将事情说个明白。
在谈话间,两人起了冲突,琉玥直接质问萌毓,半圆扇可是要送与墨今的,哪知道萌毓不但不否认,还当场拆穿了琉玥的心思,并直接告知她只不过是奉了父亲的命,故意接近琉玥的,在她心中根本没将琉玥当做朋友过。
琉玥听后,气自己的一番心意却落得遭人利用,被人唾弃的结果,就要伸手打萌毓……
萌毓自小便受惯了欺负,于是性子上是有些要强的,平日里也练练气,体质、力气自然比一般闺秀要强得多。萌毓见琉玥如此,遂没有多想便一脚踹了过去,正巧踹到琉玥的腹部。
那日琉玥信期方至,经过萌毓这么猛力一踹,更是体虚力乏,吃不住劲了。
没过两日,琉玥便被怜贤妃安排侍寝,她心知此事绝不会太顺利。琉玥平日里是有些居高自傲的,但是心里却不糊涂。她辗转想了很多事,想通了宝弥是故意破坏的,也心知怜贤妃必不会让她顺利的侍寝。再加上那时的琉玥心中郁结难抒,根本没心思侍寝,也实在再无益于后宫……于是,琉玥便在侍寝之夜向宇文綦主动道出真意。
琉玥并没有说出他人的名讳,只说心中已有了人,再加上身体受过创伤,请求皇上赐以死罪。宇文綦听后,只问道:你可知你犯的是欺君大罪,还会祸连亲族。
臣妾自知有罪,但是此事与叔父无关,请皇上开恩。琉玥这时才惧怕起来,叔父待她一向很好,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害了叔父一家,她情何以堪?可是话既然说了,再难挽回。
宇文綦沉默的盯着琉玥半响,才说道:户部尚书对朝廷尚算忠心,其侄女既然身患重疾,理应被迁入偏宫,不可姑息。
宇文綦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琉才人见宇文綦已然宽待,连忙将身边的大花瓶挥到地上,再配上自己的几声高呼,企图制造出自己惹怒圣上的场面。
当然,在场的只不过宇文綦与琉玥二人,奴才们只在门口听着,而后又见宇文綦大步而出,带着文权走了。好事者自然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说是当时宇文綦如何如何震怒、如何怒吼,描述的是有眉有眼的。
而后,琉才人见奴才们进屋查探,便开始大哭,还叫道小腹很痛……
墨今听到此处已然是惊得说不出话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毓才人,就见她始终低着头不敢回视自己。墨今的脑子有些混乱,嗡嗡作响。她顺了顺气才再看向琉才人,又见她眼中似有忧伤,眼泪盈盈就要落下。
墨今问道:那么,户部尚书会与兵部侍郎不和,也是因为此事?
琉才人微蹙眉头,语中带着懊悔:若非是琉玥莽撞无知,蒙受她人所欺,也不会落个被迁偏宫、不易有孕的下场,更加不会害的叔父面上无光,遭到他人嗤笑。自小叔父便是极疼琉玥的,如今却为了琉玥行差踏错,而平白受了他人的晦气。说起来,琉玥实在是愧对家中,更愧对叔父的抚育之恩。
墨今微垂着眼,喃喃重复着:愧对家中。随即又自嘲的笑了:说得真好,身为子女者理应孝顺父母,为双亲着想。
琉才人不语,只是低头默默地垂泪,而毓才人则更是脸色惨白,急喘着气,接不上话。
墨今看了看二人,拿起半圆扇,对着毓才人缓缓说道:妹妹的一番心意,姐姐收下了。
听到这话,毓才人惊得抬起头,讶然的看着墨今,却又听她语气渐冷的继续道:就当做是妹妹报答姐姐昔日救助之恩吧,如今既然恩已经报了,日后也没必要再就此事多做纠缠了。
琉才人听到这也望向墨今,墨今转头看了一眼琉才人,又说道:诚如今日所见琉才人之境况,本宫深觉毓才人对人对事未免过分冷酷,本宫自认为领受不起。以防他日也遭此对待,倒不如就此做个了断。在人前,本宫与毓才人依然可以姐妹相称,但是人后就不必再多说半句了。话不投机,本宫言尽于此,望毓才人今后行事,好自为之。毕竟多行不义,害的只会是自己。
经过了这件事,宝婕妤固然是挑拨离间、从中取利。琉才人也是可怜的痴心错付,信错了人、看错了人。但是,在墨今心中,这最最难以谅解的便是毓才人,想琉才人当初也是身为毓才人的闺蜜,两人的感情也是极好的,到头来又如何?
墨今想着,毓才人这个人变化太快、太难防备,要是跟此人走得近了,恐怕有一天还不如琉才人的下场。如今话已然说穿,这也好,起码划清界限了……墨今又突然想到毓才人那番毒花的说辞,如今想来,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原来毓才人自比为毒花,还暗示毒花也需要找到有缘人。如今看起来,墨今只觉得此人太过阴冷,想到她便不由得一身冷汗。
当晚,墨今接到明姑姑传来的话,说是贵妃姐姐已经找了时机,并托墨夷炘过几日便向上呈报,说是墨修媛身体康复,已经可以重回后宫。
墨今只回道:一切就等待姐姐的好消息。
正是琉才人的那句愧对家中,使得墨今意识到自己已然在偏宫中蹉跎了半年之久,本来她身负家族的责任而入宫,就应该尽心竭力的做好本分,无奈自己心中总是处于挣扎之中,屡次坏事,墨今也觉得十分惭愧。
现如今,既然姐姐身体大好,做妹妹又岂可躲在此处偷安?姐姐身边是需要有人帮手的,同样墨今身边也需要有人出谋划策,现在时机已然成熟,她又何必再踯躅不前呢。
那件事之后,毓才人果然不再来裳嫄宫了,也许是再无颜面,也许是心虚所致,而琉才人也是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对于其他事不愿再多提及。
墨今这厢,坐着要离开偏宫的准备,而涟贵妃终于康复的消息也穿遍了宫中。
宇文綦先一步探望,不出半日,这宫里的嫔妃们便开始上门请安的请安,送礼的送礼了。
一时间,冷清多日的明雪宫,又恢复到往日门庭若市的光景,热闹的紧。就连宥淑妃也亲自过来叙话,除了献礼,话里话外还透露着与涟贵妃甚为投缘的意思。
在场的嫔妃们心里立即有了转向。宥淑妃与怜贤妃是针锋相对的,而早先怜贤妃又与涟贵妃甚为不和,如今一看,想来宥淑妃与涟贵妃已经达成了共识,连成一线了?
怜贤妃自傲惯了,眼里容不得人,并不得人缘,这一点众人都有领教。倒是涟贵妃的可亲,与宥淑妃的随和更容易亲近些。如此,有些人已经在心中计较起来,大有孤立怜贤妃的意思。
更有甚者,还有人私下议论着,说怜贤妃只不过是仗着她父亲慕容云在朝中的势力,论到品德根本不配坐上一宫主位。
这个说法不知不觉的便传进了怜贤妃的耳中,气得她无处可发泄,此言究竟何人所说,别说是不好查,就是大张旗鼓的去查,相信也查不出什么。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明雪宫与芒秋宫看对眼儿了,众人才会不把她春华宫看在眼里,这两人的一拍即合,怜贤妃的心中是不屑的。
不过,最近领怜贤妃心烦的事,还不止这一件……
嫔妃们互相嚼嚼舌根,本来就是常事,她们现在这么说也是看风向,相信在背后也说了不少了,怜贤妃也是见怪不怪,但是樊师阙最近的态度却有些反常。说到办差,他还是一样的尽心竭力、不出任何纰漏,可是在感觉上,却是有点怪的。
怜贤妃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只是感觉樊师阙对自己似乎冷淡的多了,态度一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