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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怜茵将一锭银子放在樊师阙脚下的瓷碗中,樊师阙才恍然过来,慌忙的道谢:多谢这位小姐,这……只是首曲子用不了这么多。
这段日子以来,但凡有路人打赏的无非都是几钱银子,从未有过出手如此阔气的听客。
好曲自然值得好价钱。怜茵说着便侧身问身边的丫鬟是否还有银子。丫鬟说道方才为了给老爷买寿礼,并未有多余的。
樊师阙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如在下再吹奏一首,献与小姐……
怜茵刚要接口,就被身边的丫鬟提醒着天色不早,该回府了。怜茵仍旧微笑,朝着樊师阙微点了下头便转身带着丫鬟离去了。
那一抹笑容仿佛一道阳光照进了樊师阙原本灰冷的心,那时的他不由得想起了三笑中的剧情……早先他还觉得有些狗血,却不想原来这世上当真有一笑倾人的女子!
且说回樊师阙调换香包里的药兰之后……
没过一日,怜贤妃便邀请墨今前来春华宫小聚。这本在墨今的意料之中,不论怜贤妃接受她的提议与否,都应该到了表态的时候了。不过这么看来,怜贤妃是同意的,否则也不会派人过来请她去叙话,早就将香包退回了。
临去之前,墨今又去看了趟贵妃姐姐,并将心中的想法说与她听。涟贵妃甚为担心,更觉得墨今这是在冒险,一个搞不好反而会中了怜贤妃的圈套。涟贵妃始终不相信怜贤妃会这么好心,毫无所图,所以她对这件事是反对的:妹妹啊,你如此做法实在是太冲动了,为何你不再像以往那样……为何如今的你如此沉不住气。
墨今的神情有些古怪,好似有话要说却被噎住的样子,只听她喃喃自语着:是啊……为何现在沉不住气呢,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一点我也很想知道。
涟贵妃突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刚要说话就被墨今打断:叶生叶落又一秋……叶子生长之时可有想过会有落下的一天?墨今淡淡的眸光幽深的看着涟贵妃,瞅的涟贵妃更是心慌意乱,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墨今轻笑的起身,向贵妃姐姐行了个礼,一脸的高深莫测:叶子,也许没这个本事想到这么许多,但是妹妹却有。姐姐请放宽心,在一切尚未水落石出之前,还请姐姐安心养病。其他的诸多烦恼,姐姐是不应该被这些琐事影响的。
墨今越是如此说,涟贵妃的心里就越是不安,此时的墨今太反常了……她的神情中透露出一种决心,她的语气里有着某种算计的意味,是什么呢?涟贵妃虽然一时猜不出,却也感觉得出墨今要做的绝非易事。所以她才会对自己只字不提,无非是怕她这个姐姐为此担忧伤神,影响了身子。
涟贵妃轻叹着,语气妥协着说道:在这宫中,有些事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而有些事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论是哪种都好,妹妹你有你的选择,姐姐自是不会阻止你。姐姐也知晓以你的本事是用不着姐姐操心的,只可惜我的身子骨不争气……
墨今轻握着涟贵妃的手,摇了摇头,漾开一个宽慰的笑容:姐姐何必妄自菲薄,自从入宫以来,姐姐多番提点,妹妹始终铭记于心。姐姐您就好像墨今的风向标,为我引路、为我架桥……很多事,姐姐都没有直接说与墨今知晓,但是却用实际行动告知妹妹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妹妹又岂会不懂?
墨今转过半个身子,看向一旁,语气突然有些转冷:一个权字,让位高权重者可以有本事保全自身,残害他人,这个字写起来简单但是要做起来却很难……它既是力量的象征又有衡量、比较之意。世人皆希望可以掌握这个字,可是却有几人能做得到不被这个字所迷惑、所掌控?当妹妹以为有权利做到一切的时候,也许根本就被这个字套住了也说不定。
墨今微垂着头自嘲的笑了:不过姐姐放心,墨今虽无大将之才,但是亦明白该放手的时候就应当放手的道理。要做到拿起来很容易,但是要放下却很难……而妹妹却却独独是那个拿得起放得下之人。
墨今的话,涟贵妃越听越不对劲,心里隐隐的有些想法冒出,她的话语间字字句句都透露出放下之意,放下什么呢?权吗?墨今究竟要做什么?
涟贵妃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到明姑姑在外通报:主子,墨夷太医前来请脉。
墨今轻叹口气,转向涟贵妃说道:姐姐尽管宽心,妹妹必不会乱来。说完,墨今便转身走出了殿外。在穿行的回廊之时恰逢迎面走过来的墨夷炘。
墨夷炘向墨今行了个礼:下官给修媛娘娘请安。
墨今淡淡一笑:墨夷大人有礼。大人先前托付本宫之事,本宫以为可行。一切就要劳烦大人多奔走了。
听到墨今的答复,墨夷炘垂低的面容露初满意的神情,声音晴朗许多:娘娘大恩,下官他日必会有补报的一天。
墨今缓缓眨了下眼,翘起嘴角,头也不回绕过他走了。
待到墨今在芒月的陪同下来到春华宫,却见到宇文綦也在内殿。
哎呀,瞧臣妾这个记性。怜贤妃起身迎向正在行礼的墨今,牵起她的手亲热的拍了拍:本来今日,臣妾是约了修媛妹妹一起品茗的,这……
宇文綦淡然的一笑,懒懒的靠在软榻上,手指轻敲着软榻的扶手,连续而有节奏。敲得墨今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的乱跳着。
怜贤妃拿起腰间别着的香包:妹妹啊,你的手当真是灵巧着呢,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到众嫔妃间有如此好手艺的呢!怜贤妃的语气十分热络,墨今只是淡淡的赔笑并不做声。
倒是宇文綦似乎有些兴趣:拿来给朕瞧瞧。
怜贤妃款款上前将香包拿给宇文綦,并说道:这香包的香气倒真是独特,臣妾甚为喜欢,所以每日随身携带。
哦?宇文綦微挑左眉,将香包凑近鼻下闻了闻……墨今不着声色的观察宇文綦的神情,只见他起初还是微闭着眼眸轻嗅着,渐渐的随着眉间皱了起来,嘴角也有些下抿。
只听宇文綦冷冷淡淡的说道:这香包爱妃可是随身携带?
是啊,多亏了这个香包特有的提神醒脑之功效,这几日臣妾的精神已觉好了许多。
宇文綦不语,只是嘴角的笑容有些蹊跷,他淡淡的扫了墨今一眼,后者微垂低头恭敬地立下下方。
宇文綦随手将香包别在腰间,起身懒懒的伸展下手臂:既然如此奏效,倒不如送与朕也醒醒脑,如何?
怜贤妃抿嘴轻笑:皇上您又取笑臣妾了,这后宫之中哪一样宝物不是归皇上所有,更何况是区区一个香包?既然皇上喜欢,臣妾自是欢喜。
随即,怜贤妃转身对着墨今说道:那就请妹妹再多辛苦一下,为本宫再绣一个如何?
怜贤妃突然有此提议,却被宇文綦冷淡的声音打断:不必了。
随即,宇文綦唤文权进来,吩咐道:墨修媛气色不好,去宣太医问诊。宇文綦淡淡的语气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想来决心已定。
墨今不好回绝,只是微抬头行礼道:臣妾多谢皇上关心。起身时却瞥见怜贤妃的面容冷冰冰的朝着自己,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讥讽与得意,就差配上一个冷哼就更为贴切了。
墨今状似无意的浅笑着,不动声色。两人一冷一温的对视。
翌日,后宫中便开始议论着宇文綦下旨将墨修媛迁入裳嫄宫养病之事。据说墨修媛因为身子抱恙,需要潜心修养,宇文綦才会特恩准她迁入裳嫄宫,一直到病愈之日。
有人说,这是墨修媛得罪了宇文綦,才会有此下场,亦有人说,这是墨修媛不怀好意将掺有红花等药物的香包献与怜贤妃,意图不轨,却被发现所致。
据春华宫的宫女透露,这香包之中确实暗藏玄机。
众人都知道怜贤妃才刚刚小产,正是需要休养身体、固本培元的时候,却不想墨修媛居然在此时献上装有活血化瘀药材的香包,这分明是要害的怜贤妃以后都很难再怀上龙胎。
如此狠毒的心计,怎能不遭人唾弃。
经过太医诊断,怜贤妃的身体恢复良好,并无任何不妥。众人都传宇文綦只不过是念在宰相一门忠心为国,而此香药包之事也是发现得及时,好在没有造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宇文綦这也是为了连续宰相家的名声,才会有此一举。
众人又说,表面上看,宇文綦是为了让被说与有病痛的墨修媛细心养病,实则却是借此来警告墨修媛不要太过放肆,借此小惩大诫,以观后效。
但是,不论何种说法,墨今被迁入裳嫄宫都已经成了事实。
这个消息传到了芒秋宫这厢,雎鸠宥自是感到奇怪的,何以这个闻人墨今会如此愚笨的,将装有红花的香包献给怜贤妃?莫非是有人从中调换?
本来,雎鸠宥是还打算着下一步如何对付墨今的,如今看来……倒是这个怜贤妃反而成了她最大的威胁了。
论说家事,这慕容怜茵确实是家事贵重的,她父亲礼部尚书的外交手段更是高端,深得宇文綦的器重,在朝中更是有一批为数不少的臣子投向慕容一派。
所以,若是要扳倒怜贤妃,自是不能只靠着后宫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毕竟人家的父亲稳当当的高坐在那儿,除非是先动摇慕容家的势力,才有可能动得了怜贤妃。若是先瓦解慕容家的势力,到时候,也根本用不着直接向怜贤妃出手,她自会饱受牵连。
至于怎么做……要对付一个人首先便要夺其兵、毁其器。而雎鸠宥心中却早已有了主意,现今看来这个她蓄谋已久的计策势必要提前施行了。
四七、巧施连环
那一日,墨今仅带着公伯芸与芒月来到了裳嫄宫。而歌舒梵则负责到处为主子张罗起居用品。墨今眼见裳嫄宫倒还算是干净,虽比不上明雪宫的吃穿那么讲究,但是此地就好在阳光充足、繁花似锦。况且,这么偏僻的地方,倒是很适合养病的。
芒月心细手巧,就负责了一切细微之处的打理,例如纱帐的缝纫、摆饰的修补之类,而公伯芸动作麻利,墨今缺点什么她都可以很快的办妥,园内的秋千就是公伯芸修补好的。
有了这二人的帮助,墨今真是少了很多麻烦。
比方说,这后宫里的嫔妃固然是眼高于顶、攀高踩低,就连奴才们一个个也都是见风使舵,变脸变得极快。见哪位主子得势了,没机会巴结也会找机会巴结。若是这位主子有什么需要,不用等吩咐,定会早就有奴才为其打点一切,甚至办的要比主子的期许还要好,体贴的真是无微不至。
前阵子有个毓才人,这毓才人就得了宇文綦的两句称赞,没过一日她的宫中就被堆满了生活所需之物。当然这并不是说仅是一些平常之物,而是上品。
先前的才人小主们不得势,没有靠山的那日子过的就更是憋气,就连使唤个奴才都力不从心。这下可好了,宇文綦随便一句话,这毓才人大到家具摆饰,小到干果茶点就全都换了个样儿。
以往就算各位小主有所吩咐,管内侍的也都是敷衍了事,声称:物件不足,还请小主耐心等待数日。就给打发了。如今看来,这内侍监也不是没有物资的,根本就是看脸色做人。这也难怪他们,宫中何种宝物没有,区区一点生活用品又算得了什么,好的自然是要留给得势的那位,不趁机巴结巴结岂不是对不起自己?而普通的货色自然就是留与普通的嫔妃……
这人啊,分三六九等,就是嫔妃也是如此。娘娘、娘娘叫的好听,还不是表面的称呼,实实在在的宠幸才是奴才们做人办事的准则。
而墨今呢,先前的受宠是风光以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