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亦眼见自己是无法躲开这事,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个商量道:“小臣还是为娘娘做一幅画来赔罪的好。”
“作画宫廷内专门有画师,本宫为何用你?”皇贵妃在纱帐后抬起团扇掩嘴轻笑,似乎只是在于秦亦玩笑。
“小臣所作之画,定然与宫内画师之作有所不同。”秦亦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哦,若真如此,云珊。你伺候着秦大人作画,我们先行作诗游戏,然后欣赏秦大人的大作。”皇贵妃今日兴致似乎极好,“也别弄这什么劳什子纱帐,他们这些年轻人都是我的子侄一辈,架着这东西平白疏远了距离。”她命人除去纱帐,却还是避讳地用一条轻纱覆面,可惜不但没有起到遮掩作用,反倒让她柔媚的模样增加了几分朦胧,比那些青涩的小丫头可谓是强上多倍,瞬间便艳压群芳。
秦亦不敢正眼多看,只能在一旁稍作打量,便拉着云珊商议绘画的用具问题,好不容易解说明白东西,再回头却见他们已经开始击鼓传花,花落谁家便做诗词一首,刚开始众人还有些放不开,全都小心翼翼地拘谨着,时候久了气氛才慢慢热闹起来。
待到他们玩儿的尽兴之时,秦亦的画也已经收尾,这个朝代没有油画的颜料,秦亦只能尽量配得颜色准确。由两名内官扯着画布的四角来到环规费身前,她惊讶地眼前一亮,只见画上远处是隐隐约约的大片宫殿,而近景则是大树下的八角亭,里面坐着一名女子斜倚着立柱,看着两个孩子在眼前玩耍。那两个孩童一大一小,一男一女,看似相差三四岁的年纪,都玩儿的十分开心。而远处宫殿内的假山上,还站着一抹明黄的身影,虽然看不真确,却让人就是觉得他是远远地凝视着玩耍的子女以及歪靠在立柱上的妻子。
那斜倚立柱而坐的女子,画的便是皇贵妃本人,虽然并不是写实的手法,连身上穿着的衣物都不是今日所穿戴,但是那几笔勾就的神态,却又让人知道那女子就是皇贵妃,不能说是形似,而是一种空前的神似。
“亲大人果然不同凡响,这幅画本宫便收起保存了,不知道秦大人舍不舍得?”皇贵妃今日一直十分和善,与众年轻人很快便打成一片,都帮着她说话。秦亦原本也不打算把画留下,便顺水推舟地奉承了几句,便将画作呈了上去。
就在秦亦刚刚忙完画的事情,准备好好看看这些有可能会成为尉迟晞侧妃的女孩子,俗话说长姐如母,秦亦在心中早就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弟弟去爱怜和保护,如今却觉得自己竟有了些许为人父母的心思,无论看见谁家姑娘,她看到后都从心里人家觉得配不上尉迟晞的护犊之情。
一打眼刚只看了个相貌,皇贵妃那边便又发话道:“秦大人,今日昑儿央本宫说想来参加诗会,开始被本宫拒绝了,现在看到秦大人的画作,本宫着实后悔的很,不知可否劳烦大人去接昑儿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呢?”
堂堂的璟朝公主,难道就没有个下人仪仗不成,竟要个官员去亲迎。秦亦刚要开口拒绝,不料皇贵妃又道,“本宫主要是怕昑儿性子别扭,中午本宫说不许她来,下午又要接她过来怕她不肯,她时常与晞儿和你玩儿在一处,你便去提我接她一接。”
秦亦心道,这回总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是撮合她与尉迟昑,想当初听说尉迟昑酒后失言,第一个震怒的便是皇贵妃本人,当即请了祖宗家法打了个半死,将养了大半个月才有好转,这次有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见秦亦脸色略有戒备地看着自己,皇贵妃轻笑道:“秦大人若是不肯屈尊移步,本宫便只能使唤晞儿了。”言下之意便是,你若不去,我就打扰尉迟晞相媳妇的时间,你说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秦亦无奈,只得起身道:“承蒙娘娘错爱,小臣便去请一请公主。”
还好皇贵妃虽然撮合秦亦和自己女儿,却还是没有太过明显,至少还派了云珊随她一同去请公主。尉迟昑见到秦亦的时候便眼前一亮,小脸儿上登时焕发出美丽的神采,却见他身后跟上来的是云珊,便马上俏脸一垮,显得格外可怜兮兮。
秦亦直陪了几句好话,尉迟昑便兴高采烈地跟着她去参加了诗会,其实她原本就已经藏不住那欢喜劲儿了。她喝退内官,非要亲自推着秦亦的轮椅,一路上给她指点宫内各处的景致,还有各个宫殿都住了何人。
但是当秦亦指着远处一座奢华的宫殿问她的时候,她却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开口道:“那边现在没人住,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云珊开口打断:“公主、秦大人,咱们改转弯了。”
被她这么一打岔,尉迟昑不再继续刚才的讲解,又提起新的话题。秦亦低头看着摊在膝盖上的双手,面对一个小女孩儿全心地喜欢,自己为何总有一种无力与负罪感,虽然这一切不是自己的错,但毕竟是女扮男装蒙骗了她,如果当她有一天知道真相……秦怡不敢再想下去,只能祈祷她能在秘密被揭穿之前,就把自己忘了再另觅良人。
她们一行人还未到达后花园的诗会之处,便见有内官从前宫快步跑着过来,左手拎着衣裾,右手按着帽子。秦亦身为礼部官员,对这些做派多少还是要管管的,便开口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只得你如此大惊小怪。在这儿疯跑,若是冲撞了某位娘娘或是贵主,你们可担待得起?”
“回……回禀秦大……人。”那内官气喘嘘嘘地说,“没、没什么大事,就是圣上想娘娘,叫下官去请。”
秦亦心里疑惑,这时辰顺康帝似乎应该是午睡刚起,抑或是刚看过本好书准备理事。秦亦实在想象不出,他侧歪在塌上,宣自己某个妃子前去伴驾,而且还要求要快跑的传达命令……他从来都不是恣意享乐之人。
果不其然,待他们三人来到诗会坐在地方的时候,那内官已经凑上前去,在皇贵妃的耳边轻声几句。她那原本红润的面色瞬间如石灰色,嘴唇哆嗦着,起身似乎要说什么……
这一切都暗示着一件事情,顺康帝那边似乎出了麻烦,身为一国之君,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会如此急切地宣自己的妃子上前,而且皇贵妃绝对是见过世面城府极深之人,她脸上基本都总是挂着笑容,连她都一听之下吓得惊慌失措、花容失色的事情,秦亦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考虑,那就是——顺康帝身体违和。
想到这里她便下意识抬头,见李铮面无比表情盯着自己,眼里却充满了关切,让她一阵窝心,便见皇贵妃领着一批人,径直朝前朝走去,脚步竟然都带上了几分踉跄。
第三卷 名阳内斗 第九十九章 假传圣旨
皇贵妃离开后,尉迟晞也明白事情似乎有些不妙,客套几句让来参加诗会的人各自散去出宫离开,自己却心急如焚,未经传召又不能去一探究竟,急得在殿内不住的转圈踱步。
秦亦伸手按住突突直跳的额角,为着岭中的事情,她接连几日都没有睡过安稳觉了,此时被尉迟晞一转,更是觉得心慌胸闷,因为她知道,他只有极端气恼亦或心里焦急难耐的时候才会做此情态。
“你说父皇会不会…”尉迟晞在秦亦面前猛地停下,问到一半却又猛地住口,不敢说出自己心里的猜测,生怕一说出来就会真的变成现实!
“殿下不必焦急,圣上吉人自有天相!“秦亦这话说的实在没有什么底气,不过她十分欣慰地发现,在尉迟晞的眼中,除了焦急之外,有着明显的关切和伤痛。这个从小就被自己父亲忽视的孩子,在阴暗凶险的皇宫内长大,却还能对至亲保有这一份真情,这不得不令秦亦动容,越发觉得自己当初选择的正确性。
她柔声道:“殿下,此时多想无益,还是安心等待消息的好!”
二人大眼瞪小眼地坐了半柱香的时间,也不知道该找个什么事来做,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陆续来回报,云沛鑫也被召入宫此时正在路上,前后宫的大门已经关闭,各宫门也已经由禁卫接管,帝寝前后已经由禁卫戒严。
形势似乎越来越危急,而宫内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有禁卫来下了禁足令,着各宫殿的人各自清点人数并闭门,不许随意走动,更不许出入皇宫。尉迟晞又开始在屋内转圈,却一言不发, 空气让人窒息的胶着。
秦亦此时已经说不出安慰的话,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们,顺康帝的身体绝对出了问题。
不多时,又有禁卫来撤消禁足,只说刚才发现可疑人员,如今已经解除警戒。
待人走后,秦亦轻声道:“想必是相国大人进宫了!”刚才的一道道命令,相当于告诉众人宫内出了问题,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宵小作乱,却象是现代的简陋防盗门,防君子不防小人。而这种情形下,理应内紧外松,严格封锁消息,这才是正理。
虽然是撤消了禁足,但是这情形下谁也不敢随意走动,各宫和各势力现下都不敢随意派出人打探,生怕自己做了出头之鸟。
尉迟晞喜道:“若是太傅主事,应该很快便能得到消息了!”
秦亦也笑着点头可惜二人等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就在尉迟晞又想起身转圈的时候,云珊过来宣旨道:“圣上宣晞亲王殿下与秦亦秦大人于紫寰殿晋见。”
二人这才放下心来,顾不得整理仪表便随着云珊匆匆朝帝寝赶去。
路上尉迟晞试探地问:“云珊姑姑,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莫为难奴婢,待您去了便都知道了!”云珊垂着头道。
尉迟晞只得作罢,此时一行人已经绕过昭阳殿,朝着祈年殿走去。秦亦忽然发现,祈年殿后的树梢、梁柱甚至屋脊上都有高手埋伏,看来事情果然比较大条。当然之所以说是高手埋伏,并不是因为秦亦会什么听气息辨功力的本事,只不过她觉得自己是没办法在那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呆稳当,所以觉得那些人都是高手。
但她很快就察觉不对,那些人并不像是在帝寝外面担任警戒任务的,一个个都将目光锁定在自己一行人身上。这种反常的事情让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她的心头,上次她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刚刚穿越的难以置信期。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整件事情的破绽被她抓了出来,便是云珊。如果是顺康帝无恙而传旨召见,那必然会用他的近侍内官,而不会用云珊;若是云沛鑫做主传见他们,则绝不敢假传圣旨;而唯一能让云珊甘心为其假传圣旨的人,就只有一个呼之欲出的人了。
秦亦在电光火石的那么一瞬间想了许多,此时无暇他顾,示意推着自己的内官停下,不理会尉迟晞投来的疑惑和焦急的目光,伸手抓住云珊的衣袖道:“云珊姑姑,还记得当年秦亦刚进宫的时候您对我说过什么吗?”
秦亦的话听在别人耳中似乎还有些不知所谓,但是云珊的身子明显一震,停住脚步却还是垂头看不清神色,急着想把衣袖从秦亦手中抽出,不料却扯得秦亦从轮椅中跌落在地。
“您曾经对秦亦说,做下人的本分就是要忠于主子,所以我并不怪您,但是我希望您能够重新考虑清楚,最大的主子是紫寰殿中的人啊!”秦亦顾不得自己伤口的疼痛,依旧言辞恳切地劝说着云珊,“您说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好好照顾他。姑姑,秦亦一直记着您这句话,也一直努力到今时今日,您真的要把这一切都夺走吗?”
她跌倒在地上,从那个角度正好看到了云珊脸上的泪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