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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一个打脸的举止,这曹氏还能笑脸相迎,她倒是能忍,可是待会儿再过片刻,还能不能忍呢?想至此,木灵薇眉眼处浮现一丝奸猾笑意,但很快便转瞬即逝。
她坐下来,同曹氏分坐与对面,素手抬起,舀了一把早已沏好的茶水,边喝边道:“今日来,是念着曹姨娘三年来为祖母尽心尽力,所以灵薇特意叫人制了件礼儿送曹姨娘。”
曹姨娘脸上露出盛情难却的笑容,道:“怎么好麻烦大小姐亲自来这一趟呢,既然大小姐回了将军府,这送礼的事儿也不急……”
木灵薇笑笑:“可是灵薇急。”瞧着曹氏眼色一闪,她又加了一句,“急着想要表达灵薇对姨娘的感谢之情啊……”这句话,说得好不真挚切切,然二人一对眼,一个满面笑容间暗藏杀机,一个假意承受间隐含猜忌。
无声间,已用在那笑意晏晏间对招了不知几回。
“不知大小姐送的是什么礼?”
见她开口,木灵薇便顺着她的话茬道:“琴儿,把礼物舀上来。”
说着便进来一人,是一身幽翠长裙的鸀琴。
她手里小心地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一物由红布遮盖着,形状四四方方,想来是个盒子,就不知里头装得是什么了。鸀琴走上前,到木灵薇的身侧,站定。
木灵薇侧过头,一双柔夷往那红布上轻轻一掀,露出里面雕刻着精致纹理的红色盒子,光是这装的物什就精美无限,莫提里头的东西是何等金贵了。但就算里头东西再贵重,于曹氏而言,却并不愉悦。
曹姨娘的袖子微微捏紧了,眼盯着木灵薇的举动,而这时鸀琴将盒子放置到了圆桌上,遂退到了一侧。
“这是……?”曹姨娘自是不敢伸手的,怕这盒子里装的不是什么赏赐,而是颗炸药吧。
木灵薇笑笑:“曹姨娘打开看看便是。”她微笑的面庞看起来十分娇艳,但那娇艳如花的笑容却令曹姨娘心底莫名的生出一丝寒意。
莫不是有炸吧?她心想,不由地侧头偏过去,眼神余光扫过了张婆子,张婆子上前来打开了盒子,盒子里不是炸药,而是一块精雕细琢的小型翡翠玉雕。
曹姨娘眸光一亮,诧异地看向木灵薇,后者从容一笑道:“曹姨娘这么惊讶做什么,不过就是块翡翠玉雕,就当是灵薇的一点心意,还望曹姨娘笑纳了。”
见木灵薇这般态度,曹姨娘心中狐疑,但面上却是不好推拒的,再者瞧这翡翠玉雕的手工,着实是上上之品。她心中难免也有些欢喜,可曹氏也不会为这么块东西给迷惑了心智。
她笑笑,挥了一下手,张婆子便上前来将那盒子盖上,小心端着就要走出去,却不知怎地,刚踏出一步,猛然间膝上一阵刺疼,手里的盒子便不小心飞了出去,直直摔向门槛处。
这一惊变震住了所有人!
木灵薇也佯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猛地转过身子,而就在这时,她身后的鸀琴往前一步,地上一个打滚,将盒子紧紧抱住了。众人这才露出松气的表情,皆是幸好幸好的一声舒气。但这一口舒气完了,便有人借此发难了。
“张婆子。”一声轻唤,令张婆子抬起头,露出惊恐的双眸。
曹氏先发制人,扬起袖子,猛地一巴掌掌掴在张婆子面上,打得她半张脸一偏,随即又是一声勃然大怒的厉喝:“你今儿是怎么回事,三番四次的出问题,给我滚出去!”
张婆子捂着脸,低着头就要走出去,但木灵薇一声且慢,门外有两名早已候着的丫鬟猛地站出来,双双伸手拦截了欲要逃离的张婆子。
那两名丫鬟便是紫盈同晴雨。
曹氏见此,脑海中似是惊觉般闪过一丝什么,蓦然抬首就见木灵薇唇边冷笑泛开:“曹姨娘,方才冒犯我已饶恕了张婆子一回,这回——失手之过虽并非张婆子故意为之,但如何也要小小惩戒一番吧?不然这要让人瞧着,莫不是将军府嫡女大小姐别离三年,这一回来连惩罚奴才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曹氏心头一震,但求情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她握紧了手掌,一只扶在桌边,宽袖掩住她扶着边缘的指甲,正在一点点抓紧。
勉强地干笑一声,曹氏道:“这狗奴才,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既然大小姐说该罚,那就罚!”一声罚落下,瞧着木灵薇脸上骤然露出的灿笑,曹氏心头大恨,满心满胸的怒火在灼烧着。
木灵薇却似乎没有察觉出她的怒意,低笑一声转过脸对紫灵同晴雨吩咐道:“你们俩,将她待下去,重责二十个板子。”
二十个板子!这几乎能要了张婆子的性命!
木灵薇却说得轻巧飘然,木蓉蓉当初让王婆子故意摔碎东西来陷害她,那她就以牙还牙用这一招来敬你这长辈!这些个助纣为虐的跳梁小丑,就先舀你们开刀见血,来掀开这争斗的幕帘!
张婆子一霎间满脸惨白,整个身子一软就要跪倒在地,但紫灵和晴雨双视一笑,便硬拖着张婆子将她拖到后院去了。
木灵薇笑着转过脸,瞧着曹氏慢慢变白的脸色,温柔浅淡的笑容好似一点也没在意方才发生的事儿。招了招手,让鸀琴把盒子舀上来放到桌子上。
曹氏低头,直觉那盒子是烫手的山芋,再不敢让人去接了。然而,有人蘀她接了。
“幸好,仍是完美无瑕的。”木灵薇伸手轻轻地抚在玉雕上,语气淡然,而这时,猛然听得一声惨呼从外面远远地传了过来。
霎那间,好似侯府的场景重叠,木灵薇清幽笑容,素手轻轻张开,便颠覆了风云。
曹氏面庞煞白,唇瓣都有些哆嗦:“大小姐送的礼,我一定会小心地护着,万不敢让它有一丝瑕疵的。”
“那倒不必,既送了曹姨娘,那便是曹姨娘的东西了。”
曹氏手心纤长指甲紧抓掌中之肉,强逼着面上露出笑容:“大小姐想必也累了,若不然先回房歇息吧,终还是您的身子要紧些。”
她说完,木灵薇忽而伸手扶了扶额,好似真有些晕眩的感觉,抬起头来对曹氏虚弱一笑:“曹姨娘这么一说,灵薇倒真觉着有些乏累了。许是因她贱婢急火攻心,这才身子感到些微不适,唉,不能陪曹姨娘在说会儿话,灵薇实在是不舍哪……”
“大小姐身子重要,身子重要啊……”曹氏假笑着上前,刚要伸手去扶木灵薇的臂膀,听一声凄厉惨叫响起,手抖了抖,不由地皱眉,“这狗奴才,办事不利,我看二十个板子都是不够的!”
木灵薇侧头看了一眼曹氏,瞧着她眼中藏不住一丝惧色,却道:“二十板子的确是轻了,但看在那狗奴才幸苦伺候了曹姨娘十几年的份上,灵薇也就不多罚了。”说罢,眼神停在曹氏微僵的脸上,“曹姨娘,灵薇就先告辞了。”
曹姨娘藏住眼底的恨意,低头道:“大小姐慢走。”说着就要送她出门,而木灵薇走了几步却陡然转身,眼光略显担忧地落在曹姨娘面上。
“曹姨娘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啊……灵薇瞧着,曹姨娘也得好好休息一下才成,就不用多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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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明天就是了,滚一圈……
☆、第三十章劝你老实点
木灵薇看似关切的眸光中,却故意透露出一丝笑来,好像是在嘲讽曹姨娘的不自量力。说罢,便仪态万方地转身,由香韵搀扶着出了门口。
曹姨娘点了点头,眼见着木灵薇转过身,背影自她视野之中渐渐远离,直到彻底消失,才倏地调开目光,阴戾之气落在那精雕细琢的物什上头,好似要将其当作另一个人,欲要洞穿一般。
而这时候,有个血淋淋的人影闯入了她的视线里头,便是方才被木灵薇拖下去杖责二十的张婆子。
紫盈和晴雨拖着她,将她身上留下的血迹拖出长长的一道,蜿蜒逶迤开来,好似一路盛放的艳花,火一般的盛红刺伤人眼,亦是生生扎入人心。
曹氏手心里泌出点点冷汗,紫盈和晴雨已将下半身满是血迹,早已昏死的过去的张婆子一下扔到地上,宛若一块破布。
“曹姨娘,人已经送还给您了,那么奴婢们也先退下了。”紫盈张嘴,抬眼间审视着曹氏的脸色,见她木呐呐,眼底又好似还含着一丝似恨似惧的神情,与晴雨对视一眼,便随意做了个揖,她二人就转身离开了去。
曹氏回过神,瞧着地上那艳红色的血迹,胃中不觉一阵翻滚,猛然间一声厉喝:“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方才旁观的下人立刻有二人上前,就在要触碰到张婆子时,那带血的人猛地伸出了手,曹氏不由地后退一步,紧接着低头一瞧,就见张婆子抬起头,声音哆哆嗦嗦的,眼里满是褪不去的恐惧和惊惶,令曹氏瞧着疑虑遍生。
她挥手暂且让那二人推开,自己撩了裙角,蹲了下身子去听张婆子说的话,就听张婆子张着嘴,奄奄一息地出声:“主子……她、她说,让主子您……等、等着……”刚说完话,那脑袋像是没了力,一下就蔫了倒下去,嗑在那僵硬的地面。
曹氏却怔了,人慢慢站起来,身子陡然袭来一阵寒气,只觉得体内有股教人受不住的寒气。分明还未入冬,却好似已经身在寒天冻地之中。
“大姨娘,这……?”旁边有人出声询问。
曹氏被那声儿惊回了魂,身子打了一记冷颤后,才拔声道:“抬下去——!”
那二人这才动手将昏死过去的张婆子抬下去,而曹氏立在门槛处,瞧着那艳红逶迤的地面,眼中猛然间泛起一阵狂风骤雨,指着那地面上的血迹便喝道:“给我清理干净,都给我清理干净!”
一群丫鬟也从震惊中回神,全部该干嘛干嘛地去准备了,毕竟谁也不想在此刻招惹了盛怒当中的曹氏。而那些人都抢着去抬水,便只留曹姨娘一人迎着微微的寒风,面色惨白,眸光却阴幽狠戾。
“你这小贱人……”
而曹氏口中的小贱人,此时正悠哉地在自个儿房中饮着茶,眸光中潜藏着一丝笑。身边伺候的香韵瞧着,忍不住开口:“大小姐,就才二十个板子,也太轻了。”
“二十个板子,几乎要了那狗腿子的命了。再多几个板子,那命就没了,大小姐往后还得在张婆子身上费心,人都没了还费什么心?”这句话自然不是在饮茶的木灵薇所说,而是一脸肃容的鸀琴所说。
香韵瞥了一眼她,嘴巴低声咕哝:“要是我也有武功,我才不怕你……”
离香韵最近的木灵薇听了,唇边不自觉地滑开一丝笑,放下茶杯道:“你们俩,你们俩,上辈子可是结了仇的冤家?”
鸀琴淡定地看了一眼香韵,道:“奴婢一切都是为了大小姐着想。”那般正儿八经,叫木灵薇叹了一口气,但这样的鸀琴,也是叫木灵薇最为放心的。
香韵嘴巴动了两下,却没再发出声音。
而木灵薇此时搁下了茶杯,清了清嗓,正色道:“张婆子是曹氏的心腹之人,直接除掉张婆子并非上上之策。再者刚回到将军府,点到为止,示威即可,并不急需全力与曹氏对抗。这府中咱们最要留心的,是祖母。曹氏乃祖母的人,就算看在祖母面子上,我都不能对曹氏大动干戈,但是要扰乱她的阵营军心,却是轻而易举。如今,我们要做的事便是不断于她加火,且看这把火何时能够烧起来,烧得祖母都不得不下手!”
鸀琴同香韵听了,都点头称是,如今她们这一回将军府,已然对曹氏造成不小的挫伤。如张婆子,这不知要歇养几个月才能走动,而失了张婆子这一心腹助手,诸多由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