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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书也叫付姨娘混着送给了林四爷,林四爷一准会看到。”
关雎儿轻笑一声,心想林子清见了那本《品花宝鉴》心中会做何感想,笑道:“做得好,既要偷偷的送到方家,又要叫林子清知道这事。”
关跃笑道:“姑娘放心吧,小的一定办好这事。”
“等一下,叫他在林四爷面前说说,就说方四爷喜欢叫他小林子。”熠熠叫道。
关跃笑着应了。
望着关跃带那小倌出去,涟漪张大嘴道:“看他走路的架势,真像个女人。”
关雎儿扑哧一声笑出来,说道:“方老四知道了这人的好处,再给他十个八个女人他也不要了。”
“你说,林四爷见到了那小子会怎么想?”旖旎坏笑道,忽又想起初次见面林子清蹲在花丛里,还假装看风景的样子,又扑哧一声笑出来。
熠熠问她怎的了,旖旎便凑到熠熠耳边将那日的事说了。
熠熠也捧着肚子笑了,说道:“人有三急,这事原也算不得什么,只是那林四爷也太逗了,竟然还去嗅花香。”
关雎儿见她们两人说笑,一时不明白她们说什么,便问道:“你们笑什么?”
涟漪见关雎儿问,便又细细的将那日的事说了。
关雎儿将嘴中的茶喷出,又啐了一口,只觉得晦气。若是知道那天林老四在做什么,凭邓三家的饭菜再好,她也是一口吃不下去的。
傍晚,关跃便一脸兴奋的回来了,搓着手对关雎儿说道:“姑娘所料不差。林四爷一向是自视甚高的,见了那小子,便觉方四爷对他有异样心思,听说正闹着要搬出去呐。”
关雎儿嬉笑道:“方老四必是不会放他走的,我琢磨着林家的人也快到了,就叫林家的人也看看那小厮。”
“姑娘这是不坑死方四爷不肯罢休啊。”涟漪说道。
正笑闹着,又听人说卜太太送了帖子过来。
关雎儿叫涟漪拿了帖子给她看,上面是卜家二奶奶的生辰,也要请她过去吃酒。
“又不是大生日,往年都是她们自己一家吃吃就罢了,今年怕是为了姑娘才大办的。”涟漪说道。
关雎儿笑道:“我上回见他们家的花园很好看,既然人家请了,咱们能去的便都过去。”
旖旎蹙眉道:“还是小心些的好,若是卜太太使了坏心思,坏了姑娘名声,强叫姑娘嫁到她们家去,那可怎么办?”
关雎儿摩挲着下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便多带两人过去,粗实的有力气的婆子也叫两个过去,待到那日,若那卜家小爷坏了我家婆子的名声,我可要为自家人做主,要卜太太给个交待。”
“对,咱们院子里还有两个老寡妇呐。”旖旎应道。
熠熠许久不曾跟着关雎儿出门,闻言也乐了,说道:“上次你们都去了,只有我留下来守着,偏氤氲又不在,这次说什么我都要跟去。”
关雎儿笑着应了她,又对涟漪说道:“叫付姨娘露珠有事就传出话来,千万别再漏了什么,像是上回子罗秀办的那事,若是再有下次,叫方老四闹的我不安生,我就叫她们不得清净。”
涟漪应声是,又保证道:“姑娘放心吧,芸娘那事是意外,谁也不知关三奶奶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方四爷光想着咱们的人要把他当自家女婿,却不想他的侍妾丫头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想姑娘再回去的。这有事还不得争着抢着叫姑娘知道,好绝了姑娘要回去的心思。”
关雎儿嫣然一笑,说道:“这样才对,告诉付姨娘他们,我若是被方四爷算计回去,我也不折腾方老四只管叫她们生不如死。”
“哎。”涟漪应道。
是夜,关家庄子里众人睡的十分安稳,便是担惊受怕了两天的芸娘,也安然入睡了。
方家院子里,紧闭着门窗,林子清却难以入睡。
“爷,您放心吧,就算方四爷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对您怎样。”百宝儿语气坚定的说道。
林子清叹了口气,坐立不安道:“话虽如此,但方四爷倾心与我,终究不是好事。况且我又住在此地,若是传出个什么,我的名声就完了。”
百宝儿朗声道:“清者自清,爷你清清白白的怕什么。”
林子清无奈道:“人言可畏,你没听到方家的几个丫头说方四爷与以前的故友也是不清不白。”
百宝儿见安抚不了林子清,又怕他执意要走,两人再次流落到乞讨的地步,便劝道:“爷先忍一忍,除去方四爷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旁的方四爷待爷也不差。不说爷列出的单子,方四爷尽力办了,只说每日的饭菜茶水也是极好的。只要再过几日,咱们家大爷来了就好了。”
林子清顿脚道:“士可杀不可辱,你叫我如何忍下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那个婆娘盗了我们的东西,难道还叫他盗了我的人不成?罢了,你快收拾东西,咱们连夜便出去。”
“爷,这可万万不可!”百宝儿叫道。
林子清冷哼一声,说道:“若是方四爷喜欢你的屁股,你只管留下好了,我定是要离了这污浊的地方的。”
百宝儿见劝不住林子清,只得认命的收拾包袱,嘴中说道:“难怪关家姑娘要与方四爷和离,原来还有这么个缘故。”说罢,又拣了方便携带的贵重之物抱在包袱里。
主仆两人尚未迈出门,便被方卓看到。
“林兄弟这是要去哪里?”方卓明知故问道,心中暗恨关雎儿送个小倌过来毁他名声,又懊悔今日不该出门,叫林子清见了那小倌他却连个解释的机会也没有。
林子清拱手道:“在下有急事,要先行离去,方兄不如行个方便,叫我们走了吧。”
方卓心想林家的人过两日就到,此时叫他们走了,那他先前所作所为就功亏一篑。他虽不是趋炎附势之人,但如今身不由己,不能平白放走了这么个讨好林家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便叫人送林兄弟走吧,只是关家那几张纸,我已经探得信息,听关家下人之言,那纸应当是绝版的篆字字帖,关家老太爷先前最爱收集字帖,许是仙逝之时,一时聪明漏在庄子里没有收拾。”方卓说道。
闻言,林子清面色果然缓和起来,半响说道:“我多留两日也可,只是那故纸还请方兄早日拿来给我。还有我最喜那绝色美人,不喜男儿汗臭味,方兄也早些把美人送来吧。”
方卓嘴上应着,心中更是想要掐死关雎儿,林子清一字一句都在提醒他,他不好男色,这是还防着他呢,便又说道:“时辰不早了,林兄早日歇息吧。我那小妾也想我了,我该回去了。”
“方兄走好。”林子清拱手说道。
待到方卓走后,百宝儿重又将包袱里的东西拿下,说道:“方四爷也是喜好女色的,爷刚刚没听他说他要去看小妾?”
“哼。”林子清冷哼一声,说道:“你没听见那小倌叫做芸娘,不过是方四爷用来掩人耳目的。想我林子清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屈身在一个男子身下?!”想到那小倌与自己相似的面貌,又气愤起来。
百宝儿事不关己的在一旁收拾东西,忽又想到那日旖旎在车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一笑,转身对林子清道:“四爷,不如咱们去关家看看,那纸到底是废纸还是别的什么,咱们也能自己看清楚了。再说,我可听罗秀说了,关家庄子后面有一个废弃的小楼,楼里有许多先前的关老太爷堆在里面的书,爷想想关家老太爷的身份,他的藏书能差了?”
林子清心中一动,只是想到上次在关家宅子里的事,只当那边是个贼窝,却不想去。
百宝儿见状再接再励道:“那个老学究,最喜收集古籍,先前去他们金陵家中,那关老爷只推说多年前失火将一切都烧没了。依我说,那关老爷最后修养的地方就是那个庄子,庄子里定有许多宝贝。”
林子清想到如今自己就已身在虎穴,为了那绝版的书再去一趟龙潭也没什么了,便说道:“方四爷一向说与关家是一家,明日便要他带我去关家庄子里看看吧。”
“爷英明。”百宝儿竖起拇指赞道,又想明日就能见到旖旎了,不知她还是否还记得那日受了她恩惠的小乞丐。
阴错那个阳差
当天晚上,就下起了大雨,大雨铺天盖地的下着,将院子里低洼的地方填满了雨水。
第二日,听着外面的雷声,方卓看向依旧缠着他要去关家庄子的林子清,说道:“林兄弟,乡下不比城里,这雨下的这般大,外头的路只怕是要堵住了,去不了关家了。”
林子清急道:“莫说是一点小雨,便是刀山火海为了那古书,我也该去一趟。”
方卓一时不知该嘲笑这林子清的迂腐,还是赞赏他的执着,说道:“林兄弟莫慌,我叫人去了关家取来那纸就好。”
“如此就有劳方兄了。”林子清拱手道。
方卓笑着应了,又叫一个丫头先跟着林子清去,等到无人了,又烦闷起来,叫了罗秀在身边,说道:“你去关家一趟,将关家的那几张纸弄来一张。”
罗秀为难道:“爷,您是知道的,那关跃见了我还不得吃了我啊。”
方卓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去,那我要你何用?”
“我去,爷,我去。”罗秀堆着笑忙说道。
方卓点头,见罗秀依旧不动,心中又怒了一下,转身拿了一张银票给他,说道:“速去速回。”
“哎,是。”罗秀应道。
方卓心思一转,又将罗秀叫住,说道:“那个小倌你也给关氏送回去,就说人在做,天在看,叫她想想自己的良心。”
“是。”罗秀忙应了,又想若按照方卓的话说,关雎儿定是要打折他的腿。
待到罗秀冒着大雨到了关家庄子时,问了门厅里的人,得知关跃不在,才又吁了口气,又将来意给守门的人说了,便耐下心来在门厅里等着。
此时,关雎儿隔着窗子往外看,见地面上升腾起一股水雾,看什么都如同隔着云烟一样。
“姑娘,罗秀过来问老太爷的纸张卖不卖。”涟漪开口道。
关雎儿回头,问道:“谁来回的?”
“是梅花。”涟漪说道,又指向门外。
关雎儿猜着梅花应当是湿了鞋子才不进门的,说道:“你将准备好的东西送给他们就是。”
“哎。罗秀那东西还想讨价还价,我叫人吓了他一下,他就不敢再扯谎了,还将昨日林四爷说的话也撒豆子一般全抖落出来了。”涟漪笑道。
关雎儿撑着头,说道:“叫罗秀放聪明点,别以为咱们走了,就降服不了他了,他的老底可都握在我手中。”
“可不是嘛,我叫人说过他了,他说再也不敢了。”涟漪应道,又拿了匣子打开给关雎儿看一眼,赞道:“姑娘这个做的可真像!”
关雎儿笑道:“还是熠熠手巧,泡一泡,再烤一烤,这布就脆的跟放了几百年一样。”
“那也得奶奶画的好才像,旁人就画不出来。”涟漪赞叹道,又将那小倌的事也说了。
“罗秀可拿了卖身契过来?”关雎儿问道。
涟漪摇头,又问:“姑娘,罗秀不把那小倌带走可怎么办?”
关雎儿抚着额头,笑道:“叫人偷偷将人送到卜家小爷手上,那卜爷正愁寻不到方四爷的短处呐。”
涟漪笑着应了,出了门,叫了梅花将那匣子抱好。
关雎儿一笑,不过是写几个象形字,就当是画画好了,就是不知那位林四爷研究之后,能否知道她写的是什么。
瓢泼大雨连着下了几日,关雎儿等人越发觉得无聊起来,只能聚在一处打打麻将。
“糊了!”熠熠叫道,将牌一推,就问关雎儿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