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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慢慢醒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第一眼看见便是正欲搀扶自己的商子阙,不禁惊讶:“商大人?”眼睛一转又看到同样搀扶自己的莫纤语,片刻思索过后,终于找到重点,立刻精神抖擞。
“小莫……这么晚了,你同商大人在这里做什么?”说着将四周打量一番,一脸胜利在握的兴奋。
莫纤语一脸黑线,说道:“你就不关心你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整日脑子里只有八卦么?”
婉儿似乎重新又寻回了另外一个重点,故点点头,说道:“对呀,我怎么会在这里?”
莫纤语与商子阙对望了一眼,目的达成一致,开口道:“没人知道,我估摸着你许是梦游了……”这被劫色的事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莫纤语思虑着,话说那个姑娘听闻,脸上也挂不住不是……
婉儿艰难的寻思片刻,勉强认同,遂又开口问道:“那你们又在这里做什么?”
看问题又回到原点,莫纤语恨不得再一掌将婉儿敲晕,再扛回府里,这样也省事些……
“我们……”商子阙刚要开口解释。
婉儿一拍脑门,如梦初醒,道:“我还真是蠢呐,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这见不着人的巷子里能做什么……”
莫纤语咬牙,怒道:“你若是整日把心思用在正经事上,或许就不至于这么蠢……”
“你骂我蠢?”
婉儿一脸委屈,继续道:“我明日就告诉楚哥哥,你这个丫头敢欺负我,大半夜的还偷情,一定让他把你赶出府去……不行!一定让他把你送去丞相府,我再也不要在府里见到你……”
莫纤语打着哈欠,说道:“那多谢了……”
商子阙立刻一脸黑线。
莫纤语拽了拽商子阙袖摆,说道:“我们继续偷情去,让她自己留在这里捉鬼好了……”
商子阙唇角抽动,眼中情绪难辨……
婉儿自然十分不赞同莫纤语的说法,遂快速上前一步,将莫纤语和商子阙甩在身后,大刺刺走在前头,口中不满说道:“你们送我回府,正好今日我抓你们个现行,我看楚哥哥还怎么留着你……”
商子阙勾起唇角,望向别处,莫纤语极力忍着踹人的冲动。
月光静好,三人缓缓前行,婉儿好胜,自己独自走在前头,与商子阙和莫纤语保持着一段不长也不短的距离。
商子阙的袖摆被微风吹起,打在身旁莫纤语的手上,带着阵阵檀香……
莫纤语终于忍不住开口:“商大人不必淌这浑水,这丫头脑子不灵光,不如您先回去,我一人尚可护她周全……”
商子阙浅笑如初,避开莫纤语的话题,答非所问,道:“小莫姑娘年芳十九,为何还不嫁人?”
莫纤语没想到商子阙会这么突然一问,便闪烁的不知道怎样回答,一会说爹娘早逝,没人管,一会说自己太老,没人要,总之是个什么缘由,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商子阙将桂花糕递到莫纤语手中,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婉儿,说道:“婉儿姑娘恐怕今夜是要跟楚世子说的,许是这误会也无从辩解,不如……”
“不如什么?”莫纤语白着脸问道。
商子阙站定,莫纤语也跟着顿住脚步,看着眉目隽秀的商子阙,等着答案。
“不如就到我府里吧,正妻之位虽不能给,夫人一衔还能当得,不知小莫姑娘可否愿意?”商子阙说的平静如水,仿若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一般自然……
“什么?做你的侧夫人?”莫纤语不自觉间抬高声调,满脸的不敢相信……
婉儿闻得侧夫人一词,迅速转身,朝二人奔来,脸上说不出的雀跃,开口道:“达成共识了?商大人肯娶你了?”
莫纤语一把将婉儿推开几步,嫌弃碍事。不自觉间火气上涌,对着商子阙暴涨几分脾气,怒道:“承蒙大人厚爱了,既然给不了正夫人之位,说明大人本没将我放在眼里,我从小没有爹娘教养,人穷志短,又其貌不扬,当不得你们这些为官的妾侍,如今我嫁猪嫁狗也不做你们养在笼子里逗乐的金丝雀……”
商子阙听闻不怒反笑,盯着莫纤语说道:“小莫姑娘当真是这么想?又当真是因为名分不悦?”
莫纤语当然不会承认,她是因为商子阙肯娶别的女人,才气怒交加,即使不能表漏出来,起码于面子上也说不过去,这点毋庸置疑……
商子阙听闻,笑的一脸满足,回身对着婉儿说道:“看来商某不能如婉儿姑娘的意了,这是小莫姑娘自己不愿意的……”
婉儿拽着莫纤语,彻底暴怒:“你又泛傻了是么?我当初就跟楚哥哥说你是个傻的,他偏不信,你一个下人,做丞相侧夫人还能委屈你了不成?多少人也盼不来……”
莫纤语骨子里的公主傲骨彻底被激发,也怒道:“老子不稀罕王公贵族,你能耐我何?”
眼看着一山里的两只母老虎都要发威,商子阙不得不将二人拉开,开口道:“算了,小莫你先行离开,我再送婉儿姑娘回府……”
莫纤语将手中的桂花糕,没有好气的塞在婉儿手中,甩袖离开……
婉儿一脸的气闷,指着莫纤语背影道:“看到了么?我就没见过这么趾高气昂的下人……还把不把我当成主子!”
商子阙面上带笑,平静问道:“她何时这样的?”
婉儿微微一思量,答道:“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不明白楚哥哥为何要留着她,之前死了个莫断袖,如今又来了个小莫,真是气死我了!我明日就赶她出府……”
商子阙面上淡笑不语,将婉儿一路送回楚王府,才只身离开……
次日,如婉儿所愿,楚宴回到府内的第一件事,就是听着婉儿垂泪欲滴的表诉,说着小莫是如何以下犯上,又与商子阙月下幽会,还两面三刀的不答应做商子阙的侧夫人……
楚宴听闻后,终于笑了起来,问道:“你怎么就同她杠上了?一个小人而已……”
婉儿不满,撅嘴道:“你必须把她赶出府去,否则……她不走,我就走,我去黄泉路上找我娘,告诉他你食言,对我不好……”
楚宴终于脸色沉了沉,答应道:“我赶她出去就是了,你不要闹了……”
婉儿终于达成目的,甜甜的笑着说道:“我就知道楚哥哥最疼我……”
楚宴安顿好了婉儿,直接吩咐了管家,将莫纤语遣出府去,暂时送去御史府,做个下人即可,不必特意关照。
当莫纤语以小莫的身份再次踏进御史府,简直觉得上天是跟她开了个玩笑,不容多想,先看看小十八再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莫纤语在老管家的带领下,将自己简单的包裹,放在安排好的房间内,便只身一人轻快的朝着小十八的房间走去。
不料,刚出房门,便撞上了一个翩翩佳公子,好容易站稳,顿觉得眼生,不禁奇怪,自己不在府内,又是谁纳的男宠?
将对面的公子哥打量一番,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哪个?”
以下人的身份这么问一个美男,绝对失礼,可莫纤语顾不得许多,毕竟这人眼生,先问清楚来历,再对症下药……
对面的佳公子,将莫纤语上下打量一番,丝毫不介意莫纤语的无礼。笑着说道:“你是新来的吧?我是这府里的厨子……”
“厨子?来了多久?”莫纤语竟然不知道府里何时来了这么年轻的厨子,实在忍不住再问。
佳公子笑颜,回道:“半年有余了……”
“半年……”莫纤语淡淡重复。
想到这里,莫纤语不禁回忆当初的厨子是从商子阙府里派来了,来的许久,自己也从没正式的与他打过照面,不禁感叹,幸好没打过照面,否则保不准如今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小十九了……
佳公子厨子见莫纤语发愣,遂笑道:“姑娘若无其它事,素衍就先去忙了……”
“素衍……”莫纤语看着厨子淡淡远去的背影,不禁重复道。
莫纤语收了思绪,敛回视线,继续朝着小十八房中走去。
小十八房门伴着半掩,有阵阵脂粉气扑出来,莫纤语假意的弄出些动静,等着小十八出来,看上几眼。
结果在莫纤语大呼崴脚之痛之余,小十八仍旧丝毫不懂,坐在屋内,寸步不移。
这着实叫莫纤语心中怨怪,话说这货也太没同情心了吧,倒是身后一女子将莫纤语扶起,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听着熟悉的声音,莫纤语猛然回头,队长蓝莹莹一双好看的眼睛,惊讶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此话一出口,蓝莹莹明显一愣,饶是不惊讶的人也被唬住了,小十八这时才后知后觉的从屋内走出,看着被搀扶的莫纤语几眼,开口问向蓝莹莹道:“她是谁?怎么在我门前?”
蓝莹莹表示不知,一脸疑惑的看着莫纤语,问道:“你刚刚说……我怎么还……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莫纤语心中暗自腹诽,自己太过冲动,一时间有些圆不了场,倒是小十八先开了口,指着莫纤语说道:“我怎么觉得你那么眼熟呢?还就是说不出像谁来着……让我想想……”
莫纤语借着这个话,赶紧说道:“我是小莫,之前曾来过遂安,目睹过蓝小姐的风采,所以……”
蓝莹莹依旧怀疑,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之前一直在这里?”
“我只是听说蓝将军被流放,以为蓝小姐应该陪在父亲身边,所以……”
见蓝莹莹一脸悲恸,莫纤语止住了要说下去的想法,只拿眼睛小心瞥着蓝莹莹神情。
蓝莹莹转身做到附近的小石几上,自顾自说道:“我何尝不想陪父亲去……只是父亲说什么也不同意,这才继续留在遂安……可如今我已经身无可去之处,蓝府早已经被收回,幸好这府内的楚侍卫愿意将我留在这里……”
莫纤语鼻内轻嗤,心中腹诽,楚宴哄女人果真是有一套的……
蓝莹莹一脸的恨意,又扯开了话题,愠怒道:“我怎知商子阙竟然这般狠心,当初的确是我悔婚在前,可也不至于将我父亲弹劾那些个莫须有的罪名,否则怎么落得今日这般被流放的下场……”
莫纤语不禁起疑,估计小声说道:“听闻商大人最严明公正,难不成也冤枉你父亲不成?”
蓝莹莹讽刺笑起:“商丞相的确是严明公正,懂得权衡取舍,为了保身后之人,不惜拿我父亲顶罪,怎耐我父亲竟然也自愿替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好个严明公正……”
“你父亲替谁顶罪?才被流放?”莫纤语不禁问道。
蓝莹莹显然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我若是知道,第一个先将商子阙这个人面狐狸拉下马来,以慰我不平之气……”
莫纤语讪讪,在朝为官两载,从不见商子阙耍过何种手段,饶是清楚这次蓝将军之事定有水分,莫纤语也不愿意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商子阙身上……想着昨晚商子阙要娶一个侍女做侧房,还真是又来了脾气,而这脾气也瞬间显示在了脸上,遂对着蓝莹莹说道:“的确可恨……”这脾气发的着实没来由……
蓝莹莹见莫纤语与自己同气连枝,顿时有了人生不矣遇知己之意,快速起身,来到莫纤语面前,一脸友好道:“你叫小莫?管家吩咐你来做什么?”
“打扫落叶……”莫纤语弱弱回道。
“无事,若是这府里谁欺负你了,我断然不会叫你吃亏,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不过落叶还是要扫的,话说最近府里的下人的确是懈怠了些……”
莫纤语看着蓝莹莹井然半副女主人的架势,在这里护短,遂心生感概:以前的莫纤语与蓝莹莹据对是格格不入,能避则避!而如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