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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勰不慌不忙的盘弄着他的衣袖,良久,微微抬头,“我知道你这一走,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就算我不回来了,又有何干”,我说道,对他的自以为是有几分恼怒,“先皇都没有强迫我留下,你何以如此固执”
他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仿佛有异常难言的苦衷,再三琢磨之后,起身走到我跟前,“那宝藏是皇兄再三交代要办好的事情,如今还没有切实的进展”
“宝藏,你不是安排人去找了吗,这与我留或者走有什么关系呢”,我心里隐隐生出了些许好奇,“再说,乐儿我是一定要去找的”
元勰忽地狠狠挥了挥衣袖,“今日且不谈这些吧,你还是先回宫里,日后再说”
这是我没见过的元勰,完全没有丝毫商量的语气,仿佛一切都随他一句话定乾坤,无所谓我的心意。莫说我现在不是他的皇嫂,来去该是自由的,即便是皇嫂,他也该有几分尊重吧。
他的话,让我懊恼的心绪更重了几分,“且不说我吧,刘先生呢?”
元勰轻轻舒了一口气,“他被国舅爷带走了”
“怎么回事”,我有些不解的问道,“他何以从你手上抢人”,要说起来权利地位,他们两个也不隔太远。
“老实说,我抓他本也没有什么名头,即便是抓了,也不过是留他在京城,最多也就是禁足。若不是那高肇半路杀来,又说要请他过府议事,我本就没有名头,【wWw。wRsHu。cOm】也不想张扬寻宝之事,便依了他”
过府议事?我得去探个究竟。我朝元勰告辞,“今日没谈完的话,我总会找你谈完的,到时候希望王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路上小心些”,待我走出几步,元勰忽地在我背后嘱咐道,这几个字,让我刚才还有些恼的心,平和了些许。
疑问太多,我没空想,也没精力想,往后再说吧,眼下要搞清楚陈泽成的处境。
高肇的府邸,比我想象的要简陋些,但仍然华贵之极。他的一步高升,连带儿子侄子都进了朝堂。
来领路的丫头,还算乖巧,一口一个姑姑的叫着,声音甜美香软。不知是那家的姑娘,如此好的姿色,如此动听的声音,却在这里当个使唤丫头。
来到内堂,高肇已经在里面候着,只是偌大一个厅堂就他一个人,显得空荡荡的。
“小鱼姑娘坐吧”,他一改往日令人生厌的那派嘴脸,亲和中倒不显刻意。刚刚坐定,丫鬟就端来些水果和糕点,对这程式化的礼仪,我都有些麻木了,浅浅笑了笑,算是多谢他们的费心。
丫鬟们下去了,如此气氛,我是该闲扯一番再入主题,还是来个直奔主题好呢。正踌躇着,不想他道先开口了“刘先生在我府上好得很,正在后面的园子里练剑”
“爹——爹”,堂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莫非就是高肇的养女?
待那女子进了堂,我侧头一看,差点倒到坐席上,潘美姬竟是他的养女?可真是冤家路窄。
潘美姬看到我,也是一脸的惊讶,正欲拔剑,高肇喝住了她,“小鱼姑娘是为父的贵客,休得无礼”
“可是,师兄他——”,潘美姬似乎想解释,可看着高肇阴沉的脸,只得悻悻住了嘴,“听说,父亲帮女儿请了师傅,在哪儿呢”
“呵呵”,高肇的脸转而愉悦起来,“我们一起去后院看看吧”
后院,陈泽成果然在练剑,许是听到脚步声,便收住招式,朝我们看过来,目光扫到我时,快步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你来了,我能不来吗”我答道,却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而他也跟着微微笑了。
“噢——你就是那天救她的那个人嘛”,潘美姬转向高肇“他就是你帮女儿请的师傅吗,我见过的”,她不知怎么也笑了起来,一脸的兴奋喜悦之情,“这位师傅的武功是极好的”
高肇眯着眼睛,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我向高肇请求道“我有些话,想和刘先生单独谈”。他依然是浅浅点了点头,“姬儿,走吧”。潘美姬有些不情愿的离开,笑着看了看陈泽成,却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怎么就做起人家师傅了?”,想着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跟他走,他却又留下来做人家师傅,我有些不悦,“你是不想走了?”
陈泽成也不答话,含笑盯着我的脸,我下意识伸手抹了抹脸,“怎么了,脸脏了吗”。
他摇摇头,“某人好像生气了,是不是怕不能跟我走了?”,说着还一脸的得意。
我被他的话堵得有些难为情,“哎,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讨厌啊,以前就是个闷葫芦,现在倒好,说话一点儿也不顾忌”
“以前是必须顾忌,所以才变成闷葫芦的,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顾及了,我总不能一辈子都是闷葫芦吧,那样会吃哑巴亏的”,他说着,忽地在我肩膀上轻拍了一下,“言归正传,附耳过来”
我无奈的把头偏过去一些,只听他说道,“高肇说,乐儿根本不在南朝”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在南朝?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原本还有个奔头,现在连奔头都没有了。
“他本也是想着把乐儿找到,跟你换藏宝图,可后来探听到,乐儿根本不在南朝,很有可能,还在洛阳城”
“在洛阳?”,我满心的疑惑,却又不得不好好调整一下思路,“那和你在这里当师傅有什么关系?”
“我不答应,人家高肇会给我这消息吗?”,他说着又在我脑门上狠狠戳了一下“你这脑袋不是挺聪明的吗”
噢,原来是交换条件,“就是当师傅,没别的?当多久啊?”
“人家说了,三个月,不用住在这里,跟上班似的,而且还帮着找乐儿”陈泽成笑道“这样来说,值了”
如此,我也只能先回宫了。
回到前院,我跟高肇告辞,话还没出口,府里的管家悻悻跑了进来,看那慌张模样,定是有大事。他在高肇身边耳语了一下,高肇的神情忽地黯然下来,接着又有一丝莫名的不易察觉的喜悦“你先下去”
看到我们探索的目光,他倒也不避讳,“胡充华小产”,说着意味深长了看着我“赶紧回宫吧”。
小产?都这个月份,即便是要生,也该生得下来啊。看来我对历史一知半解的程度远远超过了预期,我只记得胡仙真当了执掌朝政的灵太后,一切皆因她力排众议诞下皇子而起,但各种细节并不清楚,甚至连何时生产,何时封后,何时掌权都不清楚,这段历史于我简直是个空白,看来我主观臆断的历史,弄不好会害了自己。
第九十八掌 祸不单行
回到宫里,混乱的局面让我措手不及。
春吉被人诬告有意喝下堕胎和损伤龙脉的药,以求自保,以至于胎死腹中。甚至有人拿出言之凿凿的证据,元恪一气之下,将春吉贬为宫女,打入冷宫。
眼下,风声太紧,我没法去看望她。
我不相信春吉会做这样的事情,何况元恪都答应了要废祖制,必定是有人陷害。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皇后和高肇。
回到秋水轩,难以入眠。
第二天早早便起床,到内侍司当值,却迎来了更为震惊的消息,“皇后怀孕了”。
余香一脸愤愤不平的“一个前脚没了孩子,落入冷宫,此生还能不能翻生都不知道,另一个就怀孕了,这也太凑巧了”
“余香,你小声点”,宁则蹙眉说道,她倒是机灵,知道提点着余香。春吉跟过我,她们都知道,自是比看待别的娘娘要亲近些。
“姑姑,那安排送饭的宫女,我能说上话,要不我去探探口风?”余香自告奋勇的说道,可此时,我不希望再有人出事了。
怎样才能救出春吉呢?有人言之凿凿,必定是做足了功课的,只怕查是查不到了。我有些无能为力,只能坐等历史的转机。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一切毫无起色。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陈泽成在高府当师傅该满了三个月了,也不知他现在可好。
而这三个月,我也没有闲着,我找遍了整个皇宫,想确认乐儿是不是在宫里,但一无所获。
如果乐儿在洛阳的某个地方,我们暂时也不必离开了。
我正发着呆,想着心事,宁则上来传话“姑姑,皇后请您过去”。
皇后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嘘寒问暖了几句,她转而说道“今日不是本宫找你,是尚书大人找你”,看她那模样,春吉一倒霉,她一怀孕,气势长了几分,对我也不如往常客气了。
原来是高肇找我,找就找吧,干什么非要猫到皇后这里,内侍司是办差的地方,光明正大的去便是了。
“小鱼姑娘”高肇说道“有了你女儿的消息了”
“在哪儿”,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可又怕希望落空,努力压抑着惊嘘。
高肇又开始露出一副卖关子的神情,半天不说话。
“要什么条件,尚书大人请直说”我单刀直入的说道,只怕他要的是还是藏宝图。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让刘先生娶姬儿”
他的条件让我又惊又奇又为难,没想到,此时此刻,他竟没有要藏宝图,而是要陈泽成。可是陈泽成的婚事,我又怎么能做主呢?
“尚书大人,此时我如何做得了主?”我说着,可心里又想着,只怕他是想让我去做陈泽成的工作。
“这个,我可就不管了,是你要找女儿,自当你去想办法”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自顾自的往外走,回去想办法。
我来到康乐堂,将此事告诉了陈泽成。
“你让我娶,我就娶”陈泽成干脆的回答道,毫不拖泥带水。他结结实实的把这个难题丢给了我。
我撇开难题,转而说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竟然只字不提藏宝图”
“你笨啊,谁知道那宝藏有多少宝啊,而我,不大不小也是个财主吧”陈泽成笑着说道,真是的,都这时候了还开得出玩笑。
“不说笑了”他忽地严肃起来“元勰的人早就在路上去找宝藏了,你当谁不知道啊,我告诉,现在起码有五拨人在沿途盯着呢”
对于陈泽成的回答,我只能给出一个大大的“啊”,然后是恍然大悟的“哦”。是啊,一笔宝藏,一队人马,肯定是引人注目的。
心里隐隐替拓拔的这点儿遗愿担忧,可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什么忙也帮不上,要说能帮上的忙,就是当初把那块藏宝图取了出来。
“好了,你且别想宝藏的事情了”陈泽成说道,“你说我娶还是不娶呢,反正都听你的”
我白了他一眼,起身告辞,“依我看,你从了算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知道他肯定在背后咬牙切齿呢,谁让你给我出难题的
一连好几天过去了,也没人来催问我这个事。高肇也没给个时限什么的,让我觉得无比宽松,却又没着没落的。
“姑姑”,余香匆匆跑进来,“你的请柬和信”。
我打开一看,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起来震荡。好你个高肇,竟然这样黑不提白不提的乱点鸳鸯谱,连陈泽成和潘美姬的婚宴请柬都送来了,时间居然还是明日。
怎么办?坐视不理么?我打开信函,里面简单的两个字“乐儿”,他这是明着提醒我,想要找乐儿,就必须满面春风的促成并亲自参加这门亲事。
跟宁则交代了一声,便往宫门走,可一路上又想着,即便是找了陈泽成,他仍然还是那句话‘你让我娶我便娶’,于是折回,索性回到秋水轩。
夜已深,我久久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