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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自觉轻叹了口气“下去吧”,心里有些堵。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一个父亲杀掉自己的孩子,这超过了我的理解和承受能力。尽管我早就知道这个结局,可真当它发生在自己眼前,而且那个父亲还是我的拓跋,我觉得胸口仿佛被大石压住,透不过气。
而作为父亲的他,此时,是不是满心的疼痛呢?他的这份疼,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好。
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办法提起精神。坐在几案前,不是精神恍惚,就是看着帛书发呆。
“姑姑,不舒服的话,休息两天吧”余香和宁则双双说道。
“我只是脑袋有些闷”我扯起浅浅的笑“你们别为我担心了”
余香忽面露兴奋之色,说道“西游园的牡丹现在正艳,姑姑不如去走走,说不定就神清气爽了”
也好,去看看牡丹花开吧。
看着满园的牡丹花,想起那一年陪爸爸妈妈看洛阳花会,心下越发的哀愁。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安好。一定不好吧,她们唯一的女儿就这样没了,能好吗?我不自觉的拿出妈妈送我的兰花玉坠,这是我在这个空间唯一和他们相连的东西。幸好,还有这么件东西。
“喂,听说你想起皇兄了?”,我转过头,元勰一脸微笑的立在一株粉色的牡丹旁边。清秀的面容和牡丹的雍容衬托在一起,越发显得这位王爷气度不凡。
我朝他简单请了个福“王爷也有兴致来看牡丹?”
“是——”他转而说道“你那枚玉坠怎么那么眼熟呢”
他说的该是我的兰花坠,我迟疑着从颈脖上取下来“你说的是这个吗?”
“是的”他答道,又走进两步仔细看了看我手中的玉坠“好像皇兄也有一枚这样的兰花坠,噢,难道是他送给你了?”
“什么?”他的话倒是让我惊讶,这可是妈妈送我的,他怎么会有一样的呢?
元勰耸耸肩,不再多言,又看了看四下的牡丹花,露出一副陶醉状“今年的牡丹可是比去年晚开了半个月”
关于玉坠的各种疑问,已经挤满了我的脑袋,已然没有了赏花的兴致。随意陪他走了一会儿,我便回了内侍司。
有好些天没有见着拓跋了,他也没差人招我,不如我直接去找他算了。
“姐姐,皇上这几日去了小平津”王福说道。又是小平津,听到这个,我莫名的有些心慌,想着上次不也是借着去小平津给我设局吗,但这次,该没什么的。
回内侍司的路上,我反复分析着这玉坠的种种可能。妈妈说这是外公传给她的传家宝。那么这玉坠到底是外公祖上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还是中途从别人那里换来的,买来的,捡来的,抢来的,偷来的?不得而知。我所知道的是,往外公祖上至少六代是家族传下来的,至于早些时候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这没玉坠平时都是塞在衣服里面的,一般人根本不知道,目前就两个人知道,一个是秋环,另一个是拓跋宏。
要这么说,拓跋如果真有这样的玉坠,应该早就说起的,可他看到我的玉坠并未提起此事啊。那么,元勰看错了,或者是骗我的,这也不太可能。思来想去,我得出一个结论,拓跋确实有和我一样的玉坠,但他不动声色,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那我就将计就计吧,先不提这事儿。
拓跋从小平津回来,就开始了南伐的准备,集结定州、冀州、瀛州、相州、济州二十万大军待机而动。
这种时候,和拓跋见面的机会就越发的少了。我想着去找他,总怕打扰了他。
“姑姑”宁则忽然进来传话,喜笑颜开,似乎是有什么喜事“你看谁来了”
我朝外探了探,只见商祺飘然而至。果然是喜事,我起身快步上前“怎么能来的?”
“这个回头再说,我的行李都被送进了秋水轩,看来你还得陪我在那里暂住了”她说着,朝我这内堂巡视了一圈“你先忙着,我先回秋水轩,你一会儿过来就是”
我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到了傍晚,我跟宁则嘱咐了一声,便去了秋水轩。
原来,拓拔英就要一起去南伐,他不放心把商祺留在府里,商祺就琢磨着到我这里来做个伴儿。这事儿拓跋是许了的。
商祺柔声说道“子虞姐姐,打扰你了”。
“我可是求之不得呢,省得我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我嬉笑道。
刚要吃晚饭,王福过来传话,说是拓跋让我去显阳殿。
看着商祺我有些为难,又有些不好意思。
“还不快去”商祺轻笑道“免得在这里想”。她倒是善解人意。
来到显阳殿,拓跋已经吩咐好了晚膳。
“我很少在这里用膳,和你一起用膳也是极少,今天就破例”他说道,给我到了一杯酒“就一杯”。
看这架势,该又是什么要紧话要与我说了。
用过膳,我们半窝在床上。
他轻吻着我的额头“小鱼,下个月就要出征了,你会想我吗”
“当然会了”我答道“我要是个男子就好了,可以和你一起出生入死,在战场上杀敌”。
“在我出征之前,必须要立冯昭仪为皇后”拓跋说道“不然,我不在的时候,恐怕要出乱子,若**正主空虚,就会牵涉到朝廷的动向”
他的用意,我完全明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下诏呢”
“明天”他答道。我不知道他明天立后,今天招我来显阳殿是和用意,平衡我的内心吗?
他忽然一脸意兴阑珊的看着我说道“小鱼儿,该歇息了”,说着起身灭掉油烛,回到床上。
黑暗中,他轻轻褪去我的衣服,他温柔的吻流连于我的嘴唇、脖颈、耳际,他的双手游走在我的肌肤之上,一寸一寸,缓缓探至下身。。。
我的身体渐渐燥热起来,恍惚间,他的强悍逐渐替代了温柔的探索,我感到一股强烈的冲击缓缓而来,一波更胜一波,我不由自主的轻哼起来。。。
这一次,和之前的感觉全然不同。我们渐渐平息,相拥而眠。
三更。迷糊中,拓跋兴致又起。一番云雨之后,天亮了。
我帮拓跋穿好衣服,他忽在我耳边喃喃道“昨夜好吗”
这种话,让我怎么回答。我有些不好意思,自顾自帮他整理着衣服。
“你再睡一会儿吧”,他说着匆匆走了出去。等待他的不知道又是怎样的军机大事。
第六十七章 中秋
八月初一,皇城内外戒严。
八月初七,拓跋下诏封皇子元愉为京兆王,元怿为清河王,元怀为广平王。
我在内侍司当值,已没有往日的悠闲,没有特殊情况,绝不擅离半步。所有的人一夜之间变得拘谨和安静,这好比黎明前的黑夜,越是波澜不惊,越是暗流汹涌。每日也就是回到秋水轩和商祺为伴的时候能有一丝轻松闲散。
“子虞姐姐,各位成年的皇子也都封王了,娘娘们也都暗自欢喜,各自攀比”商祺说道“你也不为自己打算么”,她说着暖暖的笑起来。
打算,打算什么呢,我又没有皇子,孤家寡人一个,所拥有的一切,就是拓跋,别的,都是多余。窗外的月亮慢慢的升了起来,中秋了,“商祺,弹首曲子给我听吧”。
商祺坐到琴案边,悠悠的弹了起来。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悠扬的琴声似有似无的挠着我的心,慢慢的,有些乱。
“就要分开了,有些舍不得”我的话似乎打断了商祺,琴声骤歇。
商祺走到我旁边,缓缓拥住我“想他,就去找他吧”
“你不想中山王吗”我轻声道,想着又提到她的心事,又觉得自己改振作些“算了,干嘛要想那些男人,我们不是挺好的吗,有吃有喝,也没少胳膊少腿”
商祺轻声哼笑起来“姐姐说的是”。
不自觉又瞅到窗外的月亮,“今日是中秋,别人不过,咱们过”,我说着拉起商祺“去做月饼,做不好,做成烧饼也行”。
春吉跟着进了小厨房“两位主子,要吃什么,奴婢给你们做就是了”
“你呀,去休息吧”我笑了笑,又看了眼商祺“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日子,我们自己做”
春吉眨巴着眼睛笑问道“两位主子是要结拜姐妹么”。
“这主意好”我挽着衣袖说道“不过,我和她不需要结拜,我们本就是姐妹,比亲的还亲”
“是呀”商祺接过话“春吉去睡吧”
我和商祺在小厨房忙碌起来,没多久我们的月饼做成了,严格说起来是烙饼,看起来有点像老婆饼。
我递给商祺一块“尝尝”,顺手也拿了一块往我嘴巴里塞。
“嗯。。。”我们真的是太高估自己的手艺了,做做菜还可以,做饼真不在行。
“还吃吗”商祺硬着头皮把嘴巴里的饼咽下去,不知手中的半块该吃还是该扔。
“吃啊”我说道“今天过节,怎么地也得吃一个整的吧”
她点点头,于是我们看着外面的月亮,把这难吃的饼一口一口咽下去,咽着咽着,也没那么难吃了。
“你哭了”商祺柔声说道。
“你也哭了”我微微转过头看着她的脸。
“回房吧”我们不约而同的说道,又相视一笑。
中秋节已经过去了,我依然在内侍司忙碌着。这些日子总盼着王福来传我,可一天一天,他也不曾来。
“姑姑”宁则进来传话“玉熙殿差人过来,说是皇后娘娘传你过去”
冯妙莲?说起来,她被封为皇后之后,我还没有单独跟她照过面。她如今是皇后了,身价自然也是不同了。
这次来到玉熙殿,我有些紧张,不敢有半点差错。
一入内堂,就看到她一袭雍容华贵的后服坐在上位,纹丝不动,眉目间蕴藏淡淡的杀气。
我行了个标准的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良久,她都没有说话,我不敢起身,也不敢直视,微微抬着头,看不见她的脸。
“起来吧”她忽然说道。我起身,刚才的动作憋的太久,腿脚有些酸。
“听说”她淡淡说道“听说,你又上了陛下的龙床?”
听着她的话,我的脑袋有些懵,她竟这般说话,如此直白,丝毫没有做为皇后的优雅含蓄。更让我懵的是,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虽然,早先就做过贵嫔,可毕竟现在是个领班宫女,这算不算是勾引皇上呢?
“不说话也没关系”她又说道“这眼看皇上就要出征了,后。宫种种也归本宫统协”她提高嗓子“若真想要个名分,你说一声,本宫应了你便是”
是的,现在拓跋宏的女人都归你管。可你的身份再高,我都是自由的。
“多谢皇后娘娘,奴婢不需要什么名分”我答道。
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中露出一股嘲笑“这么说,你是不把名分放在眼里,更瞧不起这后。宫的女人?你是想说,我们都要依附皇上给的名分过活,只有你是不需要的?”
为什么,一个人一旦有权有势了,她的思维方式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呢?
以前的冯妙莲虽然有些可恶、狠毒,可我总还觉得她是个性情中人。而此时,看着高高在上的这个女人,忽然有一种感觉,她在耍弄权术,想着不着痕迹的给我一顿羞辱或者折磨。
我是继续我的‘个性’,还是采取迂回战术?
“皇后娘娘误解奴婢了,你是后。宫之主,奴婢听凭安排”我说着,忽然又觉得不妥“娘娘的安排,自然都是为了奴婢好”
“看来,本宫这个皇后,还是比昭仪管用”她说着起身,走到我跟前“胆大如你,聪明如此,如今,也只是这般能耐”,说着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要震裂高高的壁梁。
我立在原地,无话可说,进退两难。
“回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