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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款式差不多,但料子都是上乘的。我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有衣服穿,这些先放着吧”,竹春想说什么,但还是住了嘴,也坐过来喝起茶来。
牡丹园的事务越来越繁杂,我分身乏术,便让竹春帮忙从外面再请一位教授舞艺的先生。竹春到也答应得爽快“洛老爷本也是这么想的,但又想着你喜欢跳舞,若不是忙不过来,不勉强你放下这份喜好”。看着竹春自顾自的说着,我随口问道“洛老爷,全名怎么称呼?”,她仍然低着头整理几案上的书本,似没有听到,忽又抬起头“噢,他叫洛长风啊,我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呢,原来竟忘记了”。洛长风,倒是个不错的名字,我又问“你跟了他几年了?”,她收拾停当,坐到我侧边“算起来,有5年了”。
第十五章 因缘际会
太和十六年秋。这段时间,城里到处在大兴土木,说是御驾亲征,持久作战,要安顿皇上和各位王侯将军及部分随行的女眷。想着也是,拓跋宏来了,总要个像样的宫殿。此时,城中各种舆论也是层出不穷,有些人为御驾亲征叫好,有些人为劳民伤财称怨。这些,也应全然在孝文帝的意料之内,他的迁都决心可见一斑。此刻的拓跋宏,只怕还在往返于金墉城与平城之间,各方安排,分步部署。
我抽着空档去了洛阳的面馆,也只是想向他求证一下骆冰的身份。可惜洛阳不在。回来的时候,看到对面的康乐堂赫然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看来,不管何时何地,他还是“如影随形”。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找他,他正好看到了我,又一次的四目相对。
正想提步,一个约莫一岁多的幼儿蹒跚步至他跟前,小模样甚是可爱,那是他和颖儿的孩子吧。他微笑着抱起小孩,似要走过来,忽然又停了下来,表情有些僵硬。我的余光看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原来是洛阳。他温柔的盯着我,又握着我的肩膀“小鱼儿,你在这里啊,我去郊外的竹屋找不到你,我都以为你离开洛阳了呢”,洛阳不停的说着这段时间寻我的事情,全然没有看到我脸上的窘迫,瞥着对面的陈泽成和他的孩子,我竟有些得意于洛阳此时的举动。是的,不光是你可以,我也可以。离开谁,地球都会转。
陈泽成让人把孩子抱走,径直走了过来“子虞,这是你朋友?”,我正要介绍,洛阳开口道“他是你朋友吗?还真是巧了”。我点头。
我们三个坐在洛阳面馆二楼的隔间,靠着窗户,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陈泽成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你还好吗?”,我报以淡淡的微笑“还好”,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洛阳,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又问道“你怎么会来了洛阳?”。“康乐堂是我在洛阳开的分店”他答道。这跟没回答一样,我也不想多问,洛阳到说了句实话“如今这洛阳的达官显贵,将军王侯遍地都是,哪门营生不往这里赶啊,何况,刘老板是做药材生意,这马上要打仗了,药材更是稀缺。”他说着呵呵的笑起来“刘老板还真是懂得经营之道”。我没答话,想着只要有机遇,做生意是难不倒他的。又觉得生意归生意,这多少有点发“国难财”的嫌疑,又想着“无商不奸”,心情也阴沉沉的,看着沿街的人来人往,自顾自的喝着茶。洛阳似乎看到了我的异样,笑着说“小鱼儿,再尝尝我做的面怎么样”,我笑着点了点头。
隔间就剩下我和陈泽成了。我给他的茶杯添了点茶,“你这是要发国难财了?”,他知道我故意这么说,呵呵的笑着说“我看这仗打不起来,你见过打仗是这般光景的,不仅是军队驻扎,连文武大臣,甚至是女眷都带了来,虽说只是极少一部分,但也还是值得考量的。”他说着,抿了一口茶。陈泽成果然是聪明,虽不通晓历史,但洞察秋毫。“我虽然不知道历史,但我学工商管理的时候,教材上提到过,孝文帝在都城洛阳大兴改革和振兴工商,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中国古代经济的发展”,他看着我依旧静默,继续说道“这些,你大概是都知道的,我又想着,北魏的都城不是平城吗,怎么教材上说是洛阳,我隐约记得历史上有迁都洛阳这一说,但一直记不起是那个朝代的事情。又联系眼前的种种,也就猜到几分了,孝文帝现在是为迁都洛阳打头战呢”
“你真的很聪明,分析得也很对,约莫再过半年,迁都的事情就该尘埃落定了。”我说着,朝门口看了下,洛阳还没有上来。我有心无心的说了句“即便如此,也不必来洛阳啊”。
他笑了一下“我是生意人,当然天子脚下的生意好做些。”这回答让我有点落寞,但看着他难得一见的笑,我也陪笑道“我还以为,你追着我来的呢”。他笑而不答。
“颖儿还好吗”想着她的种种还是珍惜初见时的模样。
“翰儿出生后,她变得开朗多了”陈泽成说,“她还说要让你做孩子的干妈呢”。我笑答“也好啊”。谈笑间,洛阳端着两碗面条上来了。我开心的吃起来,抬头看着洛阳满脸的笑容,“笑什么,我脸弄脏了?”
“可以听听你们的故事了吧?”洛阳打趣的说。
“你问他吧”我瞅了一下边上的陈泽成,他貌似吃得很香。听我这一说,陈泽成抬头扫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洛阳脸上“我们是老乡,都是山西人。”
“噢,原来如此呢,是故人相见啊”洛阳似乎更开心了“看着你们刚才那架势,还以为有什么仇恨呢,一个不说话,一个沉着脸”。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陈泽成不看我,直接笑问洛阳。洛阳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反应,就说“我是在郊外踏青和她偶遇的”。
“在你这面馆对面住了这么久,今天才尝到你们的手艺,遗憾啊”陈泽成忽然转了话题。说着,我们三个都笑了。
天色渐暗,街道上的商贩们都收拾这准备回家,我回过头说道“我要回去了”。
“你现在住哪里?”他们异口同声的问。
“牡丹园”想着也不必隐瞒什么。
“那我送你回去吧”洛阳说道,我看了一眼陈泽成,他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你了”。
出了面馆,我对陈泽成说“今天已经不早了,我改天再来看颖儿和孩子”。他点点头,目送我离开。
就快到牡丹园了,我停下脚步“我要到了,自己回去就行,今天麻烦你了”。洛阳看了一下周围说道“也好”。我一转身又想起洛长风的事情,就回头问他“你爹是洛长风吗”。听我这么问,他倒是很诧异“是啊,怎么问起这个?”
“牡丹园——”想必他不知道洛长风是这牡丹园的主人,我也不该多事“噢,是听牡丹园的人提起的”。他点了下头,又似乎有点莫名,转身离开了。
竹春这几天告了假,说是她爹病重。我估摸不是这般,只怕她娘家的人都不会招她去。
院墙外的夕阳分外妖娆,可不等你瞧上一会儿,便缓缓消退,等待着的是夜色来临。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用来说我再贴切不过来。还有半月,又该是重阳节了,我又长了一岁。如今来到这里已经四年了。想着这几年的种种,惆怅不已,悻悻走到大街上,找了家酒坊。我要了壶酒和一壶茶,酒是摆着看的,茶是用来喝的。也只是感受一下这里的氛围罢了,各喝各的愁,各品各的苦。
我正喝着,忽然一个醉醺醺的壮汉扑到我的桌边。看样子是醉的不行了。我朝掌柜看了看,掌柜吆喝了两个伙计走过来要将他拉走,可不想这壮汉倒是有几分功夫,小伙计被他打的不轻。想着没必要和醉酒之人做无谓纠缠,便起身离开。没想到他竟一把抓住我的手,胡言道“这位姑娘可否陪我喝一杯?”。不容我分说,就拉着我往他的酒桌那边靠,硬来也不是办法。我朝从袖口掏出钱袋,朝掌柜示意。掌柜显然是懂了我的意思,从内堂吆喝了一声,出来四个大汉。
那四个大汉居然也不是醉汉的对手。我只能乘着他们对打的时候借机往外跑,可那醉鬼竟追了上来,我脚下一滑,没想到门外一个男人接住了我。定睛一看,竟是洛长风。他显然已经了解了眼前的情况,遂拉着我站定,然后一个空中飞腿变把那醉汉提到墙壁,半天没有爬起来,看样子是受伤极重。原来洛长风功夫这么好的。
我向洛长风道了谢,便一起回了牡丹园。
第十六章 不思量 自难忘
太和十七年九月,经过分步部署,拓跋宏的迁都计划,已然成功。这一次的转移,多数的王公大臣和**妃嫔一起安置到了洛阳城。
洛阳城的大街上,密密麻麻的跪着各色人等,而我也在此中。拓跋宏来了。大家大气都不敢出,偌大的街道上只听得见马蹄声和车轮声份外脆生。忽然,一个小孩子摇摇晃晃的走到马路中间,不好,是陈泽成的儿子。陈泽成呢,颖儿呢,怎么都不见他们。不管了,我跑了过去,却惊了队伍前面的马匹,那马烈声嘶叫。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我。我顾不得众人的目光,一把抱过翰儿。两个士兵跑了过来,大声喝道“什么人?”还未等我来得及反应,两把锋利的尖刀已经架在了我脖子上。
我被两个士兵带到了马车前,帘子掀开,里面坐着的正是拓跋宏。他越发显得威严俊朗,看见我,脸上的表情变化万千,错愕,兴奋,温柔,最后依旧定格在威严,那目空一切的神情到让我不意外。毕竟,他是万人跪拜的天子。天子富有四方,手握乾坤,岂会轻易失态,轻易露出痕迹。只是,他显然已不再是初见时的那个少年了。拓跋宏淡淡的说了句“带回去”。
这时候颖儿从康乐堂小跑出来,我一把将翰儿推到她怀里,便被两个士兵带走了。回头时,看见颖儿复杂的眼神,我越发的淡然。走了两步,看到洛阳在侧边的人群中,似要冲过来,我拼命了使了个眼色,还好他退了回去。
我被关在一间房屋里,四周的陈设都是崭新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透过屋子的天窗看到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门被打开,进来一个男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位公公,他尖声细语的说“姑娘,请吧”。我疑惑的看着他,他也不多说什么,自顾自的出了门,我只好跟在后面。这个府院极其宽阔,我们穿过几处园子,又经过一段曲折回环的廊檐,来到一条林荫小道,小道两边的树下满是各色的花草,沿着小道望向尽头,似有一片湖水,湖水上还不时露出几只水鸟,湖的那边是快要落山的夕阳。忽然想起那首诗“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此情此景虽不及诗中的开阔大气,但颇有点落日余晖映衬下的恬淡静秀。我正欣赏着风景,那公公忽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姑娘,有人在湖边的亭子里等着你,我就不送了”。我一边目送着他离开,一边朝着湖边巡视,没看到什么亭子啊。我加快脚步走来过去,噢,原来是被几株树挡住了,那亭子倒是打造得巧妙,被树枝簇拥着,像是被母亲护在怀中的孩儿一般。
临近小亭也没有见到人影,从旁边长满青苔的石阶上缓缓而上,看样子,这亭子还是有些年月的,和那些崭新的建筑决然不同。上到亭子内才知道,四周虽被树枝笼罩,但朝向湖水的那一边视线极其开阔,美景尽收眼底。往下一点,看到一个男子的背影,正坐在地上。他没有回头,许是还不知道我来了,我估摸着就是拓跋宏,便叩首请福。“你来了”,我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