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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伙计在灶屋里守着火,免得天儿热火星四溅什么的引起火烛。
只是这夏夜,本来就闷热,灶屋里头几个炉灶都还焖着火,所以那小伙计熬不住高温,索性直接躺在门外头的青石板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直到运来客栈的大黄狗旺财都吐着舌头趴地上闭眼了,一个黑影才贴着墙根儿脚不点地的飘了过去。
“嘻嘻嘻,没想到我花盗美人香路过此地,都能发现这么一枝丰美的桃花,今儿个若是不采用了她,那可真是对不住我这百女斩的名号啊。”
穿着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夜行衣,这一抹鬼鬼祟祟的影子一直移动到之前打听到的桃花美人所住的房间底下,然后轻轻一跃……
“哎哟娘了个腿儿的,谁踩老子的屁股?”
花盗美人香感觉到脚下果然是软软一坨,惊得立即往旁边一挪……
“我X,干你娘!谁踩老子的JJ?”
“……”
敢问这位英雄,你是何等姿势挂在墙上的?
十面埋伏
花盗美人香一路漂移一路耳边不绝的嗯嗯啊啊哼哼哈兮,直到他都移动到快到屋脊了,总算才给他找了个地儿蹲着。
刚蹲下,他旁边那个络腮胡子大汉就朝着先前他爬上来的方向开始做手势了。
“大侠,你在干嘛呢?”
花盗美人香见大家的目的地应该都是同一个,便自动将自己跟这些埋伏在此的家伙们给划为了同伴。
那满脸胡茬的汉子不耐烦的看他一眼,见他跟自己打扮差不多,只是这大晚上的,脸上还包的严严实实的,便撇了撇嘴小声说道:“我让他看看屋子里究竟有几个人。”
“那位大侠看得懂你的手势吗?”
花盗美人香就轻功和迷药比较厉害,需要动刀动枪的力气活儿,不是他这种自诩为妇女之友(……)的小帅哥干的。
“废话,我们都合作多少年了。”
听眼前这个瘦瘦弱弱鸡崽儿似地小子竟然敢怀疑他们的专业性,满脸胡茬的汉子立即用铜铃一般的眼死命瞪着他。
正在这时,先前被花盗美人香踩了屁股的家伙冲上头比了个四十的手势。
“四十个人挤在一间小屋子里,居然没发出一点声响?唔,看来躲在这屋里的应当全是高手。”
满脸胡茬的汉子心中一凛,眉头顿时紧皱:“看来我们必须得小心应对才行。”
这边厢,被踩了屁股那人旁边的同伙悄声问道:“你和老大在比划什么手势呢?”
被踩了屁股那人嘿嘿一笑,小声解释道:“老大问我们宵夜想吃几个包子,我算了算,一共十个人,每人四个,正好四十个。”
夜阑人静,秋风萧瑟,微寒侵肌,寂静凄清。
野猫继续嚎叫着。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但是没人敢动。
花盗美人香差点儿睡着从屋顶上滚下去,幸好身体的预警机能不错,在他跌下去以前就惊醒了。
花盗美人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问那满脸胡茬的汉子:“大侠,为何还不动手?”
满脸胡茬的汉子:“废话!负责监视的人还没给过信儿来,我们岂能轻举妄动?”
老子跟你拼了
“……”
花盗美人香无语了片刻,那厢房里,不就住着一个浑身似柔若无骨的风华绝代大美人,还有一个娇小干扁的柴火妞吗?至于还要等到信儿才动手呢?
不过暗地里比较了一下两人的身板儿,花盗美人香还是明智的选择了闭嘴——这大汉就不说了,人家还有九个帮手呢不是?
无论是单挑还是围殴,最后吃苦头的都是他嗷。
又等了一会儿,趴在窗口的那几位开始小声抱怨了:“包子怎么还没来呢?”
先前负责跟大汉接信儿的那人继续敷衍道:“再等等。”
他旁边那个同伙顿时不满:“肯定是你太贪心了,老大一气,就不买了。我说一人一个不就成了吗?你这瘦不拉叽的干扁四季豆身材,吃这么多也是浪费。”
负责接信儿那人被他戳中了痛处,不分场合就倏地挺直了身子:“老子跟你拼了!”
谁知道话音刚落,这运来客栈的窗户年久失修,根本支持不了他站那么久,而且还那么娇嗔的一跺脚,顿时就往下塌陷了去。
眼看着这小子几乎就要掉下去了,可他还真是有练过,只见他瘦瘦的胳膊飞快的往窗台上一搭,脚下在墙面上点了好几下,他就顺势一下子窜进了那厢房中。
其余人不明所以,只看见队伍中最瘦小的那个小子突然“正气凛然”地大吼一声要和屋子里”四十个人“拼了,便单枪匹马的“跳”入屋中。
一瞬间,他干扁四季豆似地身影在月光下就变得无比高大了起来。
于是大家纷纷受了鼓动,也争先恐后地进入屋子。
结果杀气腾腾的一进屋,大家都有些傻眼——四十个人?四个人都没有!
只有一个小婴儿正坐在地板上,圆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微微歪着脑袋,一脸“你们是谁?”的可爱表情看着他们。
“哎哟喂,这娃儿长的跟我家狗蛋真像诶。”
一个满脸麻子的汉子突然就捧着双颊卖起萌来了,只可惜他这副尊荣来卖萌,只会引发众人严重的生理不适感。
差点儿内讧
“死麻子!你家小麻子掉进芝麻堆里就不见影儿啦,哪儿有人家这娃儿来的可爱?”
干扁四季豆吐了一回,才有力气来吐槽麻子。
打人不打脸,当着麻子的面儿说他是麻子也就算了,还要说他的心肝宝贝蛋儿子是麻子。
要知道,在爹妈眼里,癞痢头的儿子那都是自己的好,即使麻子的儿子真像个麻团儿,在麻子眼里他也是最最可爱的小天使。
所以干扁四季豆居然敢这么吐槽他儿子?那可真是叔可忍,婶儿都不能忍了。
于是麻子一怒之下“噌”的就抽出了剑欲刺干扁四季豆:“死干扁四季豆,吃我一剑!”
眼见着还没怎么滴,自己人就得先内讧。
胡渣汉子看似是老大,所以这时候就该他出面调停了。
“闹个啥玩意儿?先把正事儿办了,然后你们再出去打生打死去,耽误了任务,老子一人一刀让你们菊花怒放。”
众:……
见老大出了面,麻子这才气哼哼的放下了剑,嘟囔了一句:“回头看我怎么削你这兔儿爷!”
干扁四季豆不甘示弱的瞪他:“还指不定谁削谁呢!兔子逼急了也能咬狗腿”
眼见着他们又要闹起来,胡渣汉子立即一人一巴掌的糊在他们的脑袋上,然后低喝一声:“别闹了,行动!”
这一行十人,不知道是想要劫财还是劫财,亦或者是两样都想要进行。
总之因为他们全部跳进了屋子,还把窗口挡了个严严实实,花盗美人香实在无处落脚,只好继续在外头的屋檐上蹲着。
不过花盗美人香倒也不着急,反正他只是采花而已,所以等着这些个匪类办完事儿之后,再去浑水摸鱼尝尝那桃花美人的滋味便是——
反正他更喜欢晓得鱼水之欢个中美妙滋味的熟女,青涩的小果实吃起来还是容易倒牙~
正当花盗美人香各种脑补与那桃花美人被翻红浪XXOO又OOXX甚至是OXOX的各种二十禁不和谐画面时,底下的厢房突然爆出一阵阵的闷响。
然后只见那十个看起来各种不像好人的家伙就从厢房的各个不同角度被打飞了出来。
俺们是捕快
花盗美人香:……
巨大的响动顿时让整间运来客栈都醒过来了,附近的居民家里也纷纷点上了灯。
花盗美人香见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估摸着他这花儿也是采不着了。
于是正踌躇着,是该就这么一走了之莫要卷入这纠纷呢?
还是再蹲一会儿,看看是不是还能浑水摸鱼,趁着大家都被那十个笨蛋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潜入那厢房去吃了那桃花美人。
要不都说精虫上脑呢,这花盗美人香,智商来说,肯定要比先前的胡渣汉子之流高上那么一点点吧?
可现在,明明白白眼看着胡渣汉子十个人,被从那个厢房打出来,还是一瞬间嗷!竟然还不知死,还想着他的采花大梦。
他都没想过那屋里隐藏着高手、高手和高手这种角色咩?
“喂!你们是什么人?”
正当花盗美人香还在那儿左右为难的时候,运来客栈的掌柜和附近的乡里乡亲们已经手拿菜刀、棍棒、农具等各种武器冲了出来。
一瞬间三四十号人就把这十个躺在地上哎哟叫痛的家伙给围了起来,远远地还有住的比较远的乡亲们闻讯赶来。
“哼,瞧他们大半夜的不睡觉,还穿的一身黑,肯定不是贼就是采花大盗。”
“那这次一定要让他们瞧瞧我们茶镇人的厉害!看打!”
某热血邻居说着一扁担就朝着胡渣大汉打了过去,旁边的围观群众们也不甘示弱,冲上去就是稀里哗啦一顿暴(卒瓦,此字方言,读作cei,四声,打不出来,各位凑合看吧~)。
“等、等等……哎哟,我们,我们是,噗……前头,喀,乘凉镇和,哇!那是我命根子别乱打行吧!红花镇,嘶,的捕快……”
胡渣大汉果然是皮粗肉厚,抗打能力比那些个小弟是厉害多了,而且在被三五个乡民同时暴扁的情况下,他还能坚持着把他们的身份报出来——要不人家怎么能当老大呢?
一听到“捕快”俩儿字,淳朴的乡民们立即收起了武器,运来客栈的老板顿时一脑门子汗:“你们,真是捕快?”
联合抓捕
“衙门令牌在此,乘凉镇、红花镇联合你们茶镇,共同捉拿通缉要犯血手杜杀。”
被打成了猪头的胡渣大汉扶着腰站了起来,居然从裤裆里抓出来一块牌子,一巴掌排在了运来客栈老板的脸上(……)。
其实黑灯瞎火的,谁能看得清那是个啥玩意儿令牌,不过估摸着也没有啥绿林大盗敢这么嚣张,打着官府的旗号来打劫。
所以那些个原本还热血沸腾义愤填膺的乡民们一眨眼的功夫就逃了个精光,只剩下运来客栈的老板和一个小伙计颤巍巍的站在那儿。
“官、官爷,俺们真不知道你们是官爷,您说您各位来吧,咋也不先跟俺们说一声呢?不然俺们也好准备一桌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啊。”
运来客栈的老板两股战战,小心翼翼的从自己脸上取下那块散发着各种异味的牌子,双手奉还给了胡渣大汉。
胡渣大汉狠狠地“哼”了一声:“我们这是特别行动,怎么能提前告诉你们这些小老百姓?若是走漏了风声,还不得让血手杜杀再度落跑了?”
运来客栈的老板默默地从脸上拈下来几根可疑的毛发,然后才指着他们刚才破窗而入的房间小声说道:“那是两位女眷的厢房,应该不是什么什么杀。”
胡渣大汉闻言顿时暴喝一声:“无知乡民!那血手杜杀杀人如麻,犯案累累,可是因为见过他的人都被他杀了,所以到现在都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你又如何能知道血手杜杀不是个女人呢?”
运来客栈老板闻言连连点头“是是是”,可转过头去就吐槽了一句:“你咋不说那两位夫人带着的小娃儿是血手杜杀呢?”
……老板啊,你真相了。
“我不管,你快带我们上去挨个儿查房,我们接到线报,血手杜杀就住在你们客栈!”
胡渣大汉是这次三镇联合抓捕的总领队,所以抓着鸡毛当令箭,只当自己是八案巡府了。
运来客栈的老板一听这要求顿时脸苦的像是连吞了十斤黄连:“官爷,这样不好吧?在俺们这儿投宿的,可都是老主顾了,每年都路过都到俺这儿来住住的。
您现在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