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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方的男子似感觉到了白瑜散发出的杀气,微微叹了一口气,“碧儿……”。只是轻轻的一声呼唤,却是有着万般的感情育在其中,白瑜紧绷的神经不由得随着这声呼唤而放松,内心也不由自己控制般的涌上一股忧伤,淡淡的又带着几分喜悦。白瑜皱眉不知是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变化,她说不清到底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这个身体。
感觉到白瑜身上的杀气渐渐消散,男子慢慢转身面向白瑜。白瑜也开始打量面前这个男子,年不过四十,身形伟岸,棱角分明,面容英俊优雅,眉宇间英气逼人。男子此时目光饱含深情,烛光下泛着点点欲出的泪光。心,在这一刻更是开始散出无限忧伤,由这副身体的带动,白瑜不自主的涌泪而出。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个片断,白瑜知道这是这个身体的记忆,但奇怪的是,她觉得那也是属于她自己的。
画面皆是一个个夜晚,同一个小女孩总是赤着脚,正是司徒碧儿,站在一棵老榆树下,这棵树白瑜知道,就是翠雅园里的那棵。画面中,女孩就那样傻傻的站着,眼睛呆呆的望着树,而树那边也渐渐出现一个男子,就那样远远站着不动,眼神充满了对女孩的疼爱,慈爱中带着一丝愧疚……小女孩就那样望着,望着……然后就傻傻的笑了。
此时的白瑜,早已是泪流满面。而画面中男子的面孔也渐渐和眼前的男子重合……一样慈爱的目光,一样的带着一丝愧疚。
“碧儿,还…还……认得爹爹么?”男子幽幽开口,原来来人正是永乐的护国大将军司徒冥,司徒碧儿的爹爹。
白瑜心下很是纠结,既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和这个自称是爹爹的男子亲近的心,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拿出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这样的感觉让她很难堪。
见眼前自己的女儿和柔儿那样相像的面孔而没有说话,司徒冥心里更是难受,愧疚之情更是要将他吞灭。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来向女儿解释这一切。低声询问:“碧儿想听爹爹和你娘亲的故事么?”
白瑜不是一个爱听别人故事的人,但此时的她却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司徒碧儿会这样影响自己的心,为什么她的爹爹就那样放着她不管不顾,而只是出现在一个个黑夜里偷偷的站在远处看她。
见女儿并不反对,司徒冥,目光悠远,面露怀念之色,幽幽开口讲述了一个很美又充满忧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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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宫廷风云、夺永乐 第十三章
密室内,白瑜安静的听着司徒冥所说起的往事,像是随着声音一起回到了那个时光。爱萋'
“我和你娘亲柔儿,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柔儿从小体弱,你已过世的外公当年遍地求医都无法治愈,国师神禹子告诉你外公会治好你娘亲的病,但要带回锁魂谷交给鬼医子医治,你外公虽然舍不得却也无它法,只好将柔儿和交给神禹子。而我,生来就在谷内,跟着师傅习武,师傅是隐士高人,性格清冷,只有鬼医子一个朋友,在谷内的我生活是那么枯燥,每天重复的练功习武、学习兵法。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天,练完功的秋日午后,天高云淡,阳光灿烂,一阵清风习过带来悦耳如铃的笑声,柔儿就站着那里,穿着轻轻的白纱,随风和蝴蝶而舞。看到我,露出那样美好的笑容。我是怎样才遇见了你……”像是在自问,司徒冥的脸上洋溢着幸福,面部变得柔和。
“锁魂谷有了柔儿的存在,一切都变的那样美好,就连师傅和鬼医子也会经常被柔儿逗乐,鬼医子破例收了柔儿教她医术,我在谷内练武,柔儿在一旁识药,美好的时光过得那样快。十六岁那年,师傅在弥留之际才告诉我在我身世上的的秘密,原来我爹当年也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军,跟随永乐先皇永立征战天下,先皇去世后,新皇永乐年尚幼继位,永乐二年,顺昌国和弦栗国合谋来犯,爹首当其冲,平定战事。顺昌国和弦栗因为爹的存在损失惨重。却不想顺昌和弦栗一起派来奸细,竟用娘和还在嗷嗷待哺的我作为人质,逼爹就范。爹不愿背叛先皇,宁愿选择牺牲自己和家人。他们逼死了爹又欺辱了娘亲。而我幸运的被赶到的师傅所救。师傅其实是爹的师傅,我的师公。师公带我回谷逃脱顺昌和弦栗的杀害,为了不让我难过,一直不曾告诉我真相还教我武功兵法。师公走的时候,国师神禹子也在谷里,告诉我顺昌和弦栗又来犯我永乐。问我是否愿意出谷为朝廷效力。当时得知真相我一心想要为爹娘报仇,随即就答应神禹子出谷。因为神禹子的引荐,永乐正执用人之际,我被破例直接封为将军,带军杀敌。运用多年所学,杀敌破阵,那般拼命,不但得到了全体士兵的认可,更是给了顺昌和弦栗惨重的打击!而此时的弦栗皇去世,国内大乱,弦栗不得不退兵,顺昌一国难敌我永乐。最后都退兵签署和平协议。但我仍然没有找到杀害爹娘的奸人。在那一战闻名回京后的我,才知道柔儿已经被你外公接回京都。你外公知道我和柔儿自幼有情,也认可了我和柔儿的感情。永乐皇为了安抚丧子的梅庄皇后,十分恩宠梅庄,什么都听之任之。宁氏皇后突然要皇上为其妹宁芳婇赐婚与我。就在我准备向你娘提亲的时候,我不答应如此安排,柔儿却不想我因此毁了前程,她说我需要这个位置才能找到杀害爹娘的奸贼,她自愿为妾来帮助我。大婚后,我从未去过宁氏那里,直到后来有消息指出丞相宁忠勇是顺昌国安插在我国的奸细。我才刻意接近宁氏,借她查探宁忠勇。可是皇上突然病倒,无法处理朝政,顺昌又对我永乐虎视眈眈,国师神禹子在此时要去闭关,闭关前将一座玉石立于将军府后院,告诉世人说是定国神玉挑选了司徒大将军,司徒将军在,永乐存!神禹子神色凝重的告诉我,永乐乃至大陆都将会面临一场千百年来的浩劫,若不按天机解救,苍茫大地将毁,百姓也会生在水生火热之中。当时的我半信半疑,神禹子留给我了一句话‘三年后,将军府,玉显光,得二女,一女痴,玉母毕。七年后,痴女醒,神玉现,父与女,十年见……’之后就闭关无了踪迹。他是想用假的定国神玉来混淆视听,来等待时机”说到这里,司徒冥面露苦楚,像是一切的痛苦接踵而至。
原来立于将军府的并不是真正的定国神玉,白瑜当然也早就知道了,她偷偷去看过,那是一座很好的玉石,却并不是定国神玉,和她在21世纪见到的神玉根本不一样。
叹了一口气,司徒冥继续述说,“天下人自从知道定国神玉立于将军府后,顺昌弦栗相信神玉的传说果然不敢贸然来犯,但是,却也派出各样的人来将军府查探。两年后的一天,宁氏妇人趁我酒醉对我下药。竟与柔儿同时怀胎。世人知道后,又起了关于定国神玉的各种传说,说将军府的二子中必有一女,其女必为定国神玉的认定之人。自此,将军府很不太平,来刺杀、投毒的人不断,顺昌国又来犯我永乐,我被派去边境,但顺昌只是小打小闹般的不时派兵来搅扰我边境。五个月后,顺昌退兵。我回到京都后才知道,柔儿为保住腹中我们的孩子,日防夜防奸人的诡计,心力交瘁,宁氏假意和柔儿交好,伺机下了会胎死腹中的毒给柔儿,柔儿身怀鬼医子真传,虽然保住了腹中胎儿,却伤及了自己的身体,她不愿我在战场分心,一直不曾告诉我,我知道后不愿柔儿冒险产子,让柔儿放弃腹中的孩子,柔儿却以死相逼要产下孩子……”司徒冥泪下,可以想到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危急,白瑜听到此处,心里也像针扎般的痛,想到这个身体的娘亲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付出了那么多。
情绪稍有缓和的司徒冥再次开口:“柔儿是那么善良,不愿我铲除宁氏,四个月后,柔儿到了产期,但事后我才知道宁氏为争宠竟对自己催产,那一天晚上,柔儿和宁氏同时产子,我最担心害怕的事还是来了,神禹子的预言我从未告诉任何人,连柔儿也没有;那一晚,我站在院中的玉前,祈求上苍,希望上苍能保佑柔儿顺利产子,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柔儿回应为那个传说而……玉石真的像神禹子说的那样显光了,就在此时,宁氏老奴跑来告诉我,宁氏产下一女,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不在乎我和柔儿的孩子是不是什么荣耀的定国神玉认定之人,我只希望柔儿和孩子安好。还没来得及高兴,小莲就出现了,告诉了我我最不愿听到的消息。柔儿…柔儿还是不行了……我飞奔去湘柔居,却只来得及见柔儿最后一面,她那样虚弱,那样令人心疼,甚至来不及看一眼我们的孩子,来不及对我交代任何就去了……”
说道最忧伤的时候,司徒冥难掩自己的伤痛,面带悔恨哭着对白瑜自责到:“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柔儿!是我没有认清敌人的诡计!是我!是我害死了柔儿!”
白瑜也偷偷拭了好几次面,心跟着司徒冥一起疼痛,她却为此找不到任何理由,只是对自己说因为受了于氏的感动、因为受了司徒冥的感染、因为受了这个身体的影响……不由得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司徒冥。
司徒冥接过手帕,控制住自己的忧伤,心里涌出一丝安慰,“柔儿走后,你果然是生来痴傻,世人皆传言宁氏所生之女是定国神玉认定之人,而将军二小姐痴傻,生带不详,克死生母……原本想要除去宁氏的我,却在此时有了另一个计划,既然世人如此传言,还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想要得到定国神玉的认定之人,那就将错就错,将目光转向大女儿,这样就可以保护我和柔儿的孩子,我将你托付给小莲,假装不去关心你,假装对你不管不顾,好让世人将你淡忘,想让你有一个安全成长的环境……只有在一个个夜晚冒险在大榆树下远远地看看你,而你似乎是和我心意相通般,总能出现在我面前,对我露出像柔儿那样笑容,我就知道这些年的隐忍都是值得的!七年后,我听漓说你真的醒了,我就知道你不痴傻了。一切和神禹子所欲言的丝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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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宫廷风云、夺永乐 第十四章
白瑜不知道这个神禹子是何方神圣,能预言这么多,甚至还有预言到自己,看来有机会一定要找这个大国师问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见白瑜还是不说话的司徒冥,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爱萋'自己提前秘密进京就是想要和女儿相认,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不用再担忧这顾虑那的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相信这也是柔儿的心愿。在关外边疆的他,只收到神禹子的弟子沫水两次音信,一封是碧儿醒后不久,一封就是在回京之前,信上说碧儿破束成功,身怀异能,这让司徒冥又喜又惊,但转念又想,既然碧儿是神玉命定之人,一切都不足为奇了。所以一知道这个消息,司徒冥快马加鞭就赶回了京城,甚至秘密潜回府上让漓引碧儿来此相见。
可能是期盼的太久,司徒冥看见碧儿并不像自己这样欣喜,失落的同时更多的是对碧儿的愧疚,随即便也能理解碧儿对自己的冷淡,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好好照顾过碧儿,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不可能让碧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受自己。
白瑜看见司徒冥一脸愧疚和尴尬的站在那里,很是别扭,于是开口问道:“你引我来此,就是为了这件事么?”
司徒冥听见女儿终于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