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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小虎是个孩子。”黎西敲了敲黎狼的脑袋,满眼里的都是温软笑意,黎狼瞬间被融化在这带着小梨涡的腼腆笑容里,这颗早已变得人性的狼心里,似有什么在融化,悄悄的,融化,心痒难耐。
黎狼总觉得,他该做些什么,却想不出,便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抓了抓胡茬子。
许久许久之后,等他人话顺溜无比之时,想起现在,只咆哮一声,老子那时真笨!
黎西那时,只在锦床美帐里,娇慎地瞪他一眼,瞪这只变得越来越不知廉耻的狼崽子!
现在的他,只心痒难耐,却不知该怎么做,只捏紧了黎西已经有些薄茧子的手,不做其他。
两人一虎,在枝桠缝隙间照进的微弱却璀璨的光里,温馨,美好。
……。
……。
黎狼也识得山里的一些药草的,因为狼,从小似乎就会自己寻找一些能让他们伤好的草,这似乎是生物的特性了。
是以,黎西在这边辨草药,黎狼在灵便闻嗅草药,摘起乖巧地放入黎西身后的小药框里,等得小药框这样满了四个后便可以将大药框装满,下山卖去了。
小白虎在黎西身边跑跑跳跳,撒着娇,滚着地,娇憨不已,如第一次见时,那次地震时见到的一样,娇憨可爱,浑身白球儿似的。
“黎西!”黎西已经逐渐浸入忘我的状态,眼中只有那些各色丰富草药,各种药性,也忘记了自己的步子,只要不走至山崖就好。
黎狼一抬头,便见着这令他触目的场景,赶紧跑过去揪过黎西的身子,让她离山崖远一些,“危险。”
黎西回过神朝后看了一眼,“我能把握住,放心。”黎西心里涌起一阵暖,摸了摸黎狼的胡茬脸。
黎狼却还是紧抿着唇,握住黎西的手,不愿松开。
黎西笑了笑,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刚才还白亮的光,如今已经有些昏黄,看来时间也不早了。
“回去了,走。”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拉着黎狼,回头看了眼小白虎,“小虎,回去吧。”朝它挥了挥手。
小白虎在地上呜咽着,用嘴咬住黎西的薄衫子,有些不舍,黎狼赶紧用脚把小白虎踢开了去,一脸黎西似我的表情。
“吼~”恰逢白虎王出来找小白虎,看见这幅场景,对着黎狼便是一阵虎啸,这虎啸,山下都能听见。
黎狼胡茬下的红唇撇了撇,狐狸似的眼神不屑地看了眼白虎王,便拉着黎西走了。
黎西回头,略歉意地朝白虎王看了一眼,这山里的动物,可都是聪明的很的。
黎狼掰过黎西的头,赤着的浑身矫健的肌肉紧紧挨着黎西,“黎西!回家!不许看!”
她无奈,他便得意。
山里的日子,如此清闲,如此,温馨。
*
“公子,你听到了么!?”闰生夹着菜的筷子一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有些颤颤巍巍。
“嗯。”南璟喝了口茶,润润口,眼帘垂下,樱色的唇微掀,淡漠无波。
“公子,今晚我们还是回风齐府里去吧!这村子,着实诡异,让人害怕的紧!”闰生咽了口口水,看着这村子唯一好着的村子,无多少人的凄然样子,还有那不知是虎啸还是什么声音的吼声。
也不知,公子怎么想的,难道明天不用早朝么?
怎么今晚就要住下呢?!
闰生的脸,都快揪成一团了。
南璟终于抬眼看了一眼他,“你也该吃些苦头了。”说着,起身,朝楼上走。
晚上,也不知,是否会有意外。
呵,真是期待。
☆、【040】黑衣
禾木村的夜,宁静而安详,屋檐之上,轮起的是一弯发着淡晕光芒的明月,那秀丽的光芒,挥洒在整个禾木村的屋子之上,却是,渲染出微凉的不安。
夜,终是,悄悄来临了啊。
南璟躺在客栈的普通的一间房间里,身上的白衣,依旧穿在身上,盖着薄被,背对着门外,闭目。
樱色的唇抿着,在好不容易投进纱帐的一缕月光里,越发莹润。
“公子,怎么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床下,发出一声轻轻的似呢喃,又似故意放低声音的话,闰生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无来由地打了一个颤。
望着床上公子的身影,依旧稳如泰山般不动。
闰生又紧了紧被子,原本也没想着公子会回应他,不过,今夜,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南璟一直在等,等待,那些领路羔羊的出现。
*
山洞里,黎西和黎狼经过一天的疲惫,也正打算睡了,黎西铺了铺草堆上的两条薄被,给黎狼铺好,望了望依旧蹲在洞外,习惯性地望着月的黎狼。
停下动作,狼,可真是暗夜之月的忠实仆人。
“黎狼,睡觉了。”黎西打了个哈欠,打完招呼,便钻入了薄被里,略有些疲惫地要进入梦乡,身侧的狼,也安静地伏在地上休息睡觉。
黎狼听得这一声唤,愉悦地站起转身,朝着草堆步子略快地跑来,却没有立即上床,一直在床沿看着黎西钻在薄被里的模样。
她的脑袋只剩半颗在外面,颖长的睫毛垂下,在黎西即使是黑夜里还是异常白皙的脸上,投射出好看的阴影。
黎西的身子蜷缩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是最自保的姿势,如在母亲腹中一样。
黎狼微倾下身,看着黎西梦里,有些皱起的细细长长的眉,伸手摸了摸已经睡着的她。
看来,今天,真是累了。
也不知是何时起,黎狼便要等到黎西睡着了,才上他们的床,然后,便是将他的薄被,一起盖到黎西身上,自己却是灵活地钻入黎西的被窝,伸手轻轻地环住黎西的身子,将她的头小心地抬起,放在他强健的臂膀之上。
安心的睡吧,我的,黎西。
黎狼闭上眼,满足地抱着黎西,心里顺畅地如以往一样冒出这句话。
其实,在黎西不知道的时候,他学得,可比黎西以为的,要多得多,可是,得多藏着点,黎西才会一直对他很好很好…。
微寒的月光,照不到草堆上温馨相拥的他们,只缩在门口处,徘徊。
*
“蹬蹬蹬~”一声极轻极轻的脚步声,将南璟的精神提到最高点,此时,那浑身的油墨书卷气,也被这紧张给冲淡不少。
而闰生,早已不知不觉都打起了鼾,完全不知道,或许,他家公子一直在等得,终于是到了。
南璟提起精神听着声音的去处,忽得轻轻起身,用脚碰了碰地上已经和死猪一样死睡的闰生。
“啊呜~公子?”少女被一踢,浑身轻轻颤了颤,起身,却看到公子正低头看他,不禁心跳加速。
“起来。”
南璟朝门口走去,“拿上包袱。”
“是。”闰生赶紧起来,跟在南璟身后。
今日,他故意进了朝,故意让让皇后娘娘知道自己拿着的画,故意透露出一些信息,便是在等现在。
皇后的人,应该是知道的,比他多的。
出了客栈,南璟便朝着村口处走去,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自己和闰生藏了起来,便是等待。
闰生安静地听从相爷安排,乖乖蹲着。
“蹬蹬蹬~”
不多时,他睁大了眼,看着迎面飞奔而来的十数人,黑衣,佩剑,蒙面,那凛冽的刀锋上,似乎还有些温热的液体。
“公——”闰生惊惧地想叫,却让南璟立刻捂住他的嘴,越加躲藏好自己的身形。
那群黑衣人的头,手里拿着一副画,步行非常快地朝着村子外奔去,一点不停留,露在面巾外的眼睛,在寒凉的月光下,投射出冷酷与无情。
一直等到黑衣人的身形从街上消失,南璟才拉着闰生从角落里钻出来,回头看了看被月光照射地诡异的一地血渍,看着那一滴滴似乎还冒着热气的鲜红。
眉眼却丝毫未动,在他给那药铺老板之时,便已经知道是这个结局。
“闰生,跟上他们。”南璟忽得站在闰生身侧,眉头有些微皱和无奈。
无奈,他学了那么久的轻功,却依旧只是皮毛,每次跃起几步,已经谢天谢地了。
“嗯。”闰生原本惊惧害怕的表情一变,变得沉稳,变得不符合那张清秀的脸,他环起南璟的腰,脚下如生风,轻巧地一踮地,便是轻盈地带着南璟朝前飘去。
另一只手,负在身后,此时的闰生,与原本胆小,闹腾,爱吃的模样,完全不符,仿若变了个人似的,又或许是,孪生兄弟?!
“保持距离,别被发现。”南璟樱唇微启,淡漠地声音悄悄响起,提醒闰生,生怕他一个激动,便超了人家。
“嗯。”闰生声音微冷,和南璟的无波声音有些像,只是,原本温暖的少年声音,此时却是阴冷无比。
那有些心急的黑衣人,完全不知的是,身后50米开外,正有两人紧紧相随。
*
风国皇宫,凤殿,床榻上的轻纱美人,用手撑住额头,有些心烦意乱,身侧,是一只张着嘴讨好的黑黄条纹成年虎。
殿内,人少,除了大虎,床上美人,便只有两个太监。
曲皇后自今早看见南璟后,便一直心神不宁,连太子的觐见,都推了,令太子元明启也有些疑惑,心里埋下一颗疑虑的心。
“禀告皇后娘娘……”一直大开的窗子外,蹿进一个黑衣人,正要说什么。
“皇上驾到——!”凤殿外的守门太监尖利高亢的声音却忽然响起,曲皇后身子挺直了,那黑衣人也瞬间又轻盈地跃出门外。
☆、【041】紧迫!杀人灭口!
“皇上驾到——!”凤殿外的守门太监尖利高亢的声音却忽然响起,曲皇后身子挺直了,那黑衣人也瞬间又轻盈地跃出门外。
曲皇后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和轻纱,保持若隐若现的美感,而不显轻浮,她丰腴的身姿罩在这金色轻纱里,金贵美丽,脸上也忽得散发一些期待与容光焕发。
丝毫不见原先的烦躁。
“臣妾参见皇上。”起身朝着皇帝行李,微臻首,留给皇帝一个光洁可人的额头,还有那因低身而越加美的沟壑。
“皇后起身吧,有礼了。”皇帝元烨忙上前扶起曲皇后,“朕的后宫只你一人,皇后又何必多礼。”
皇帝面容上浮着温柔的笑意,那笑容与太子元明启的笑,如出一辙,但那容颜,比起太子的温雅,却是更多一些俊挺与狂野,即使人到中年,却依旧掩盖不住那狂傲不羁的本性,五官俊美无双。
深邃的眼,直直看着皇后如今依旧风韵犹存的脸上,看着,满含爱意。
曲皇后低下头,脸色有些红,连耳根子都红了,娇羞地靠在皇帝怀里,推搡了他一把,娇慎道,“皇上,那改日臣妾便去招些新秀女好了,免得皇上怪臣妾独宠后宫了。”娇媚的声音里,却丝毫没委屈,有的只有骄傲。
皇帝也吃她这套,看去高兴的很,“朕的皇后,还是那么有醋劲啊,二十年前,朕说只宠你一个,那么,便只宠你一个!”他的眼中有暗芒刺过。
皇帝将她拥紧了,坐到身边的美人榻上,皇帝略显尖削的下巴,靠在皇后的肩膀上,暧昧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里,让她舒服地闭上了眼。
刚才的那因为皇帝提及二十年前的事的略紧张,也消失不见,沉溺在皇帝的柔情里。
元烨的手,环着她纤细的腰,透着薄纱摸索着她细腻的肌肤,狭长的狐狸眼微眯起,看去,也沉溺在皇后的妙人身体上。
皇帝微敛着的眼,却是紧紧盯着皇后纤细修长白皙的脖颈,看着那上面轻轻浮起的大动脉,眼神,似笑非笑,嘴里,轻轻叹了口气。
二十年了,他唯一的皇后,也死了二十年了。
那孩子,也死了二十年了,若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