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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后,承乾宫。
“母后今日的心情如何?”独孤城批阅奏折时随口问道。
“太后娘娘的心情非常好。皇上送了那些礼物,娘娘把玩了半天还不愿放手。看来皇上这步棋走对了,娘娘最喜欢银子,送这些实在的东西给娘娘准没错。”水芙笑着回道。
“就她那点心思,只恐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银子。”独孤城批阅奏章的动作一顿,想象叶盛夏在那些金银玉器中打滚的情景,不觉莞尔。
“皇上,后宫中多了不少流言蜚语,都说昨晚太后娘娘在承乾宫留宿一宿,有不少人在背后道娘娘的是非。这也奇了,是什么人把娘娘在承乾宫留宿的消息传出去了呢?”水芙又道。
独孤城眸光一闪,搁下笔墨方道:“传朕口谕,再有人乱嚼舌根,朕让她一辈子说不出话!”
“是,皇上。”水芙应声而退。
当天晚上,凤清宫。
“玉儿,听说没有,死人了。”音儿拉着玉儿在一旁说悄悄话。
“皇上口谕已下,还有人不知死活说娘娘的坏话,死了活该。”玉儿小声回道。
“听说那四个人死得很惨,面目全非,舌头也被割了,是皇上命人下的毒手。这事千万莫被娘娘知道了……”
“很可惜,本宫听到了。”叶盛夏的话突然从音儿身后响起,吓了音儿一大跳。
她回眸看向叶盛夏,嗫嚅道:“娘,娘娘,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叶盛夏看着音儿畏畏缩缩的样子觉得碍眼,不解地道:“本宫看起来很可怕吗?”
若不然,音儿为什么看到她像是见了鬼般受到惊吓的模样?
“当,当然不是。”音儿悄眼瞄向玉儿,玉儿根本没看她,也是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
“说吧,宫里死人了跟本宫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是本宫下的毒手,所以你们怕成这般?!”叶盛夏恼怒地道。
她素来走亲民路线,不过是一天的时间罢了,她的形象便莫明其妙地毁了,可恨。
“皇上今日下了口谕,任何人不得在背后议论娘娘。有三个宫女和一个太监不知究竟,说娘娘坏话的当会儿被人抓到,便被……”
太后也侍寝(25)
“这样就死了?”叶盛夏接下音儿的话,问道。
“被处以极刑,死得很惨。”音儿垂眸,道出原由。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难怪你们看到本宫这个鬼样子。”叶盛夏黯下眉眼:“不就是议论本宫吗,本宫自己都没感觉,又何必下此狠手?”
“皇上也是保护娘娘才下毒手。要知道后宫人多口杂,不下此毒手,没人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皇上这一招,是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是奴婢们不好,让娘娘不开心了,请娘惩罚。”玉儿跪在叶盛夏跟前,音儿见状,也跟着跪下。
“你们又没错,快起来。这事就这样吧,本宫管不了,也不能管,这就是后宫。”叶盛夏回复常态,笑着回道。
玉儿和音儿对视一眼,她们以为叶盛夏听了反应会很大,但是主子平静得出奇,似乎对这样的事情不以为意。
她们的主子再一次令她们感到意外。
即便如此,她们还是感觉到了叶盛夏知道这事后情绪低落。晚膳吃得比平日少,也不爱说话,早早便上榻休息。
到了次日,叶盛夏又回复了往日的神清气爽、活泼开朗,嚷嚷着要做武功最高的太后。
练功时独孤允依然在场指导,待叶盛夏练完武功,这才离开凤清宫。
此前还好好的,用过午膳后,叶盛夏安静得出奇,说是犯困,便回到了榻上休息。
“经已酉时,娘娘怎么还没起身?”玉儿不时探头看向殿内,心有不安。
音儿也颇觉奇怪:“是啊,平日的这个时辰,娘娘已经起身,嚷着要用膳才对。”
她们对视一眼,同时冲进寝室,大声道:“娘娘,起身用膳了!”
叶盛夏没有反应,玉儿伸手探向叶盛夏的鼻息,这一试探,这才放了心,还有气儿。
不过她的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唇际泛黑,两个宫女顿时傻了眼。
还是玉儿率先回神,朝音儿道:“音儿,去传太医,再让小安子找皇上过来!”
音儿不敢有片刻耽搁,飞奔而去。
不多久,凤清宫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太后也侍寝(26)
“赵爱卿,母后她怎么样?!”赵太医才为叶盛夏诊断完毕,在一旁早已不耐烦的独孤城便追问道。
“娘娘中的是慢性毒药。其实中毒有些日子了,按照日子算,应该有一个月。今日药性发作,才会昏睡不醒。此毒毒性虽强,但暂时无生命危险,臣会尽力医治。”赵太医恭敬地回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母后有可能再也无清醒么?”独孤城眸色一沉,厉声问道。
“娘娘体质不错,生性开朗,只要找些娘娘在意的人多跟娘娘说话,娘娘就有机会清醒。当务之急,微臣要为娘娘放出毒血,娘娘才能更快清醒。”赵太医垂眸回道。
“速速为母后解毒!”独孤城沉吟片刻,沉声回道。
赵太医忙着替叶盛夏去毒,独孤城传来小安子,命他出宫去找上官疏桐,找到他即刻带他回宫。
水芙则奉命追查叶盛夏何以为中毒一个月也没人知晓,只恐叶盛夏也对自己中毒一事毫不知情。
也就是说,在一个月以前,就有人想致叶盛夏于死地。
此人果然恶毒,更可恨的是,竟能在悄无声息间便对叶盛夏下毒。
这日晚上,上官疏桐便赶到皇宫。
“你个丫头平日生龙活虎的,此刻病恹恹的样子,看起来真碍眼。”上官疏桐一边为叶盛夏诊治,一边打趣。
“你还有心情说笑。先检查她到底中了什么,为何能对她下毒一个月、待她毒发方知她中了巨毒?”独孤城在一旁焦虑地道。
不是他不信任赵太医的医术,而是赵太医至今也未能查出叶盛夏所中何毒,为何中毒后昏迷不醒,此毒是经食物传播还是其它途径,都必须查出。
上官疏桐身为武林盟主,对毒有一定的了解,找他应该没错。
上官疏桐取了叶盛夏的一点血液,仔细闻嗅后,他方道:“她所中之毒很像江湖中的百日香。中毒之人昏睡百日后若不清醒,便永远也不可能再醒。而且,此毒可通过空气传播,悄无声息便能将毒传到对方体内,防不胜防。这下毒之人,很歹毒。”
太后也侍寝(27)
“到底是什么人,早在一月前就想要她的命?”独孤城眸色阴冷,看着躺在榻上、毫无生气的叶盛夏道。
若是查出对方是谁,无论如何都要将对方惩之于法。
“依我看,一定是你的女人!赵太医说中毒有一个月,我看未必。百毒性的毒性不比其它,说是慢性毒药,但其实只要剂量到了,便能毒发。这丫头命不该绝,如果你让赵太医医治她,这辈子她都不可能醒过来。”上官疏桐笑道。
“照你这说法,有办法令她清醒?”独孤城惊喜地问道。
“当然!”上官疏桐笑着回道。
“那先别说废话,唤醒她的意识要紧。”独孤城闻言大喜,玉儿和音儿听了,也开心不已。
“你让人出去,我替她运功逼毒,不能被打扰。”上官疏桐点头,看向独孤城道。
独孤城命人退下,自己却留在室内。
“你也出去!”上官疏桐见独孤城不动,索性开口赶人。
“男女授受不亲,我必须留下,以防落人口舌。你放心,我在一旁不说话——”
“不行!运功疗伤最容易被干扰,届时一个弄不好,不只我没命,她也会小命不保。到底是那些外在的东西重要,还是她的性命要紧?”上官疏桐端正颜色问道。
独孤城一时语塞,不便再留下,终于还是出了寝殿。
上官疏桐见独孤城走远,第一时间在叶盛夏脸上偷香一记。
好歹他要运功疗伤,没功劳也有苦劳,先讨点利息。以后再以她的救命恩人自居,指不定还能讨到一点好处,例如,她的香吻……
上官疏桐遐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替叶盛夏疗伤。
众人等候在外,两个时辰后,上官疏桐终于自里面出来,一脸疲态。
独孤城第一时间迎上前问道:“她怎么样了?”
“毒素已清除,若无意外,明早便可清醒。在此期间,不能再出任何纰露。”上官疏桐对独孤城道:“她交给你了,我去运功调息。”
“辛苦了。”独孤城轻拍上官疏桐的肩膀,便急匆匆步入寝殿。
果见叶盛夏唇色回复常色,虽然脸色依然苍白,却看得出,已无大碍。
太后也侍寝(28)
独孤城握上叶盛夏冰冷的小手,不喜欢看这个女人毫无生气的模样。
如上官疏桐所言,她应该活蹦乱跳,到处都能听到她活力四射的笑声。
还好此次没事,若不然他定会将凶手千刀万剐。
叶盛夏只觉睡了很长一觉,而且像是在睡梦中被人揍了一顿。
她睁眼的瞬间,便见一个男人站着榻前对她挤眉弄眼:“人,人妖?”
她以为自己眼花,再定晴细瞧,她弹跳而起,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声道:“呃,本宫知道了,是你揍了本宫一顿!”
上官疏桐笑着凑近她,抛了个媚眼:“老妖婆,我救了你一命,你该如何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看你这贼样,是想本宫以身相许了?!”叶盛夏一把抽回自己被上官疏桐蹂躏的小手。
浑身无力,软绵绵的,像是几天没用膳一般。
“老妖婆倒是不笨,一眼便看穿我的企图。就你这样,也只有以身相许了。”上官疏桐无视坐在榻前的某个人,兀自对叶盛夏打情骂俏。
叶盛夏消化了上官疏桐刚才说的消息,也无视榻前的某个人,不解地问道:“你是说,本宫在鬼门前走了一遭?!”
“你中毒昏睡,从昨日下午睡到现在才醒。若非我替你逼毒,给你服下解毒圣药,你这条小命就算玩完了!”上官疏桐笑意厣厣地道。
“真的还是假的?”叶盛夏不大相信。
“所有人为你这个太后忙前忙后,见证人很多,不信,你问——”上官疏桐话未说完,便被人一把推开。
忍了许久的独孤城终于发作,倏地起身道:“来人,母后饿了,传膳!”
叶盛夏终于正眼扫向独孤城,不敢置信地问道:“喂,本宫真的中毒了?”
“是啊,母后鸿运当头。若非疏桐在京城晃悠,他很快进宫,再迟一点,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独孤城柔声笑语,轻捏叶盛夏的鼻尖儿。
“这么说来,人妖真成了本宫的救命恩人?!”叶盛夏扫向不甘寂寞、不停做小动作的上官疏桐。
这样的人竟然是她的救命恩人,从今往后,她又欠了一个人的债。
太后也侍寝(29)
上官疏桐朝叶盛夏张开怀抱,笑得好不放荡:“叶盛夏,是不是感动得想先来个拥抱,以身相许?!”
叶盛夏不耻地扫一眼上官疏桐,冷笑道:“老二老三都对本宫有恩,如果谁对本宫有恩本宫就要以身相许,那本宫岂不是得分成几块才够分?!”
“不是吧,那两个小子也要你以身相许?!”上官疏桐上下打量叶盛夏,小声嘀咕:“怎么都和我一样没眼光?”
“喂喂喂,本宫听到了。什么叫没眼光?本宫很差吗?!”叶盛夏冲上官疏桐吼道。
如果不是没吃饭没力气,她一定拿雪鞭招呼上官疏桐这个胚子。
明知道她中毒才醒还要刺激她,简直不是人!
“当然不是。叶盛夏,你不只长得美,脾气好,气质佳,而且也很对本公子的胃口。如果你不是太后,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