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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湘推门而入,正见天毓要搀扶叶盛夏。
她冲上前,用力推开天毓,冷声道:“不准你碰她!”
天毓僵立于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独孤湘搀扶起地上哭疯了的女人,心也在抽紧:“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哭得这么伤心,皇兄也看不到。”
她这么一说,叶盛夏更是哭得昏天暗地,扑倒在她怀中,哽不成声:“我,我不是故意要伤他的心,不是故意的……”
有情人未成眷属
“你啊,平时看起来聪明,其实笨得很。中了人家的圈套,还傻傻地配合演戏。只要你说出实情,皇兄会相信你。”独孤湘轻拍叶盛夏的背部:“现在敌我不明,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策划!”
叶盛夏闻言,哭泣声嘎然而止,听出独孤湘话中有话。
“湘儿,你知道是谁吗?”叶盛夏钻出独孤湘的怀抱问道。
独孤湘眼角的余光扫向天毓,叶盛夏眼尖地看到,她摇头道:“不可能是天毓!”
“他武功这么好,医术高超,人称圣医,怎会被人算计?!”独孤湘冷眼看向天毓,道出其中疑点。
叶盛夏闻言错愕,觉得独孤湘这话倒也在理。
天毓武功这么好,医术天下无双,有什么人能对他下毒手?
“天毓,你怎么说?”叶盛夏轻眨刺痛的眸子,问道。
天毓淡然别开视线,薄唇轻启:“我若说不是我,你会相信么?”
“你若说不是你,本——我相信!”叶盛夏改变自称。
从今往后,她不再是当今太后,所以她不能再自称本宫。
天毓眸色复杂地看着叶盛夏,良久才道:“我希望你和他绝裂,如此我便有机会。”
语罢,他举步离开室内。
叶盛夏微怔,眸色一黯。
她听出了天毓话中深意。
就算这件事天毓没有参与,他也有心促成这件事。
也许他知道有人对他下药,他却任由这件事发展,事以促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盛夏,我就说吧,没有人可以相信,天毓也不例外。”独孤湘眸色渐冷,用力抓着叶盛夏的手臂道。
“事已至此,再追究谁对谁错又有何用?湘儿,你如果现在跟上,还来得及。你若跟我离开,从今往后你就不是当朝公主。宫外的生活不比宫内,没有锦衣玉食,没有宫婢伺候,你要想清楚。”叶盛夏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打算尽快离开此处。
独孤湘看着叶盛夏,神情凝重:“盛夏,为了自由,你宁愿放弃皇兄,此生的最爱吗?”
若不是喜欢极了,叶盛夏如何会情绪失控?!
傻子也看得出,独孤城和叶盛夏彼此相爱。若是就这样分开,岂非可惜?
后会无期
“可我觉得,如果要我跟这么多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我跟他迟早得分开。他有他的初恋,有他的皇位,有他的后宫三千,而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想要的东西偏生是他给不起的,所以,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叶盛夏深吸一口气,黯然回道。
她也觉得可惜。
人的一生不知道会遇到多少人,错过多少人,最可惜的便是错过自己最喜欢的那一个。
不过那又如何?
她和独孤城走的路始终不同。有一天,独孤城会忘记叶盛夏这个人。有一天,她也会忘记自己喜欢过独孤城这个人。
没有谁缺了谁便活不下去,这便是现实。
独孤湘此次倒是赞成叶盛夏的话。
叶盛夏这个女人看似没要求,其实她的要求,都摆在心里。她知道,独孤城当然也知道。
“既然你有了决定,那我们走吧。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出宫,以后你要保护我。”独孤湘笑着揽上叶盛夏的香肩,对她笑得谄媚。
“我自身难保,你还要我保护,你想得美。”叶盛夏甩开独孤湘,率先出了室内。
头顶的阳光有些晃眼,刺得叶盛夏眸子泛酸。
用心伤换来的自由,是不是格外值得珍惜?
“都不知这是什么鬼地方,我们要走出去有点困难。”独孤湘拉着叶盛夏出了小平房,一边小声埋怨。
叶盛夏顿了顿脚步,回头看向天毓道:“天毓,别跟在我们身后了,我们始终不同路。”
她现在没办法面对天毓,她需要忘记以前所经历的人和事,就必须割舍以前遭遇的人物,包括天毓。
“盛夏,我武功好,可以保护你。”天毓直视叶盛夏冷漠的美眸道。
“你可以保护我一时,保护不了我一世。我的路,应该由我自己走,后会无期。”叶盛夏朝朝天毓笑了笑,便拉着独孤湘往泥泞山路而去。
她们一路往前冲,独孤湘频频回首,看向怔在原地的白衣男子,嗫嚅道:“盛夏,我们是不是应该让天毓带我们出了这个鬼地方?!”
要骨气没用,若是天黑了,在这山道上有野兽出没,她们两个弱女子该如何是好?
相依为命
“难道没他帮忙,我们就走不出这条山路?独孤湘,你有点骨气好不好?!”叶盛夏冷眼斜睨独孤湘,连讽带刺地道。
独孤湘识趣地闭嘴。
叶盛夏心情不好,她以后还要仰仗这个女人过日子,少说话为妙。
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到底是娇生惯养,过惯了好日子。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独孤湘便找了个地方歇腿。
叶盛夏却丢下她,自顾自地向前走,根本不理她的死活。
“盛夏,稍稍休息一会儿再走,好不好?”独孤湘冲着叶盛夏的背影大声道。
叶盛夏依然头也不回,眼见她越走越远,独孤湘不敢再耽搁,忙跟在身后,举步维艰。
双脚疼得厉害,应该是起了水泡。
这个时候,独孤湘开始想念以前在皇宫的好日子。出门有轿抬,累了有人捶肩击背,饿了即刻有美食。
这会儿沦落成这般,热得不行,连水都得没得喝。
自怨自怜的独孤湘再抬眸时吓了一跳,山道上连个鬼影都没有,一会儿功夫,叶盛夏死哪里去了?
“盛夏,你在哪里,出来!”独孤湘吓得大声尖叫。
山间有她声音的回响,却没有叶盛夏的回答。
独孤湘顿时慌了神,蹲在山道上抱头痛哭。
她不玩了,要回宫,再也不闹出宫了。哪怕把她嫁到不毛之地,也好过死在荒山野领。
叶盛夏发现独孤湘不见时再折回原地,却见那个女人哭得像个孩子。
带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出宫,简直是自讨苦吃。
“哭够了没有?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她话没说完,独孤湘便扑进她的怀中,狠狠赏了她两拳。
“盛夏,我以为你嫌弃我,抛下我一个走了……”独孤湘躲在叶盛夏怀中痛哭。
“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孩子。就算再嫌弃你,我也不可能抛下你,走吧。我们要尽快翻过这座山,否则天黑遇到野兽出没,我们将死翘翘。”叶盛夏牵起独孤湘的小手,软言哝语地道。
独孤湘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点头,跟在叶盛夏身后。
没走两步,她顿下脚步,摇头道:“我的脚好痛,走不动。”
两个弱女子
叶盛夏无奈地折回,脱下独孤湘的绣鞋,再脱下她的足衣,便发现她的秀足起了水泡,难怪疼得走不动。
“要你平时习武,你就不听,现在好了,连走几步路都能磨损脚,这条山路不知要攀爬多久,你说要如何是好?”叶盛夏喋喋不休地念叨道。
独孤湘自知理亏,菱唇轻噘:“我也不想啊,可这双脚不争气有什么办法?盛夏,如果我们翻不过这座山,是不是真会遇到野兽出没?”
她美目左右张望,忧心忡忡地道。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山那么高,要如何才能攀山越岭。
到底是她没用,拖累了叶盛夏。
“常理来说一定会有。不过呢,我还能挡一下。你这双脚办法走路,只能先休息好了再继续。”叶盛夏说着,愁眉不展。
现在的情况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她们两个女从身无分文,也没有药物傍身……
就在此时,不知打哪里抛来一个小瓷瓶,打在叶盛夏的背部。
独孤湘一把抓起,扭开瓶嘴一看,笑开眉眼:“盛夏,是创伤药,好香啊。”
不用说,一定是天毓一直跟在她们身后,如此她们便无需害怕。
叶盛夏见独孤湘要为自己抹药,气不过,抢过瓷瓶便扔了开去。
独孤湘傻了眼:“喂,你倒是潇洒,痛的人是我。你就不能等我抹了药再丢吗?”
她说着抓到瓷瓶跟前,将它拾起。
叶盛夏本想再扔,但一看到独孤湘受伤的腿,最终还是罢了手。
苦的人是独孤湘,她无法帮忙倒也罢,不能再拖她后腿。
“这是好药,才抹上就不痛了。”独孤湘抹了药之后,完全忘记自己用了就丢的话。她小心收放妥当,置入怀中。
叶盛夏蹲在一旁生闷气,独孤湘见状,拉着她的小手软言哝语地道:“盛夏,志气不能当饭吃。我知道你对天毓有意见,但好歹等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再来跟他摊牌,你说好不好?”
叶盛夏犹豫片刻,终还是点头。
两人歇息了一会儿,独孤湘能够走路,两人才开始赶路。
此后,她们饿了有人送食物,渴了有人送水,一时倒也自在。
她们脚力一般,待到了黄昏,才走到半山腰,只能就地生火休息,打算次日再赶路。
不想再见你
独孤湘第一次在荒山野岭睡觉,虽然猜到天毓在暗中保护她们,却还是害怕。
她紧抱着叶盛夏,躲在叶盛夏的怀中,嗫嚅道:“盛夏,是不是狼在嚎叫?”
一声接过一声,听得她胆战心惊。
“生了火,它们不敢接近,不怕。”叶盛夏受不了独孤湘的热情,想推开她,却被这个女人抱得更紧。
时间长了,叶盛夏有了睡意。她才闭上双眼,独孤湘便把她摇醒:“盛夏,陪我说说话。”
叶盛夏实在困乏,一边听独孤湘唠叨,一边和周公约会。
整晚下来,叶盛夏没睡多长时间,独孤湘天快亮时才小睡了一会儿。
两个女人边打哈欠边赶路。没走多远,索性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倒在了一起。
正在叶盛夏睡得昏天暗地之际,便听得有人大叫她们的声音。
叶盛夏迷迷糊糊,睁不开眼,问道:“湘儿,是不是宋君在找你?”
独孤湘整晚没睡,根本听不到叶盛夏说话,所以也没有回应。
叶盛夏无奈地睁眼,看向怀中的女人,只见她睡得香甜。这会儿被人卖了也不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着独孤湘写满倦意的小脸,叶盛夏轻手轻脚将她放置妥当。
这时声音越来越近,她疑惑地迎上前,朝她飞奔而来的人,不正是宋君?
“那个女人呢?”宋君飞奔至叶盛夏跟前问道。
“在睡觉,小声点。”叶盛夏朝独孤湘睡觉的方向道。
宋君探头一看,果见独孤湘睡死在草地上。
他悬着的心放下,收回视线,却见叶盛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宋君忙澄清道:“我跟她没什么。只是听说你们微服出巡,而且你和她走散,怕你们两个女人有事,便来找你们……”
“你无需对我解释什么。这是你和她的事,你说没什么,那就是没什么。再说了,在她心里,你也不过是个有点交情的朋友罢了。”叶盛夏似笑非笑地道。
闻言,宋君眸色微沉,看向正在熟睡的女人,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叶盛夏打了个哈欠,对宋君道:“我和她要继续赶路,翻过这座山,到了山道就好了。若没什么事,你走吧,我想她醒后也不想再见你。”
不懂怜香惜玉
宋君闻言蹙眉。
“在皇宫的时候她想嫁给我,若我不娶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