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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道:“沈渝兮的女儿,功夫练得倒是不错。”
不提起沈渝兮还好,一提起她娘亲,新仇旧恨加起来更是让非欢怒火中烧:“我娘亲究竟是不是你杀的,是不是?!”
司徒沅意也不解释,只是脸上显出异样的潮红来。非欢这才觉得哪里不对,司徒沅意的武功不是她可以比拟的,那么今日……
非欢突然松开了她,皱着眉问:“怎么,你病了?”
司徒沅意讽刺地笑笑,挑眉道:“林非欢,你不要来恶心我了。怎么,手软了?你可别告诉我你不屑于趁人之危,打算放我一马。”
非欢不缓不急地收起金鞭,扬眸道:“你太高看我了,我还没矫情到那个地步。当年皇上下旨去马场的时候你正病着,听说你要留在宫里,我可是立马就派人准备打算趁机杀了你。那一次我没有动手是因为他还爱你,而这一次……司徒沅意,我告诉你,他对你已经毫无眷恋了!”
司徒沅意这才皱眉,有一丝慌乱地问:“那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非欢冷笑一声缓步走上前去,步步紧逼:“呵呵,皇后娘娘,你也知道害怕了?你明白这种心慌的感受了吧?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任人宰割的感受……”
司徒沅意被逼得急了,顺手便想推非欢一把,谁知却被非欢一把抓住了手臂狠狠摔倒在一边。她是因为从小体弱才会练武的,这一身病倒不是伪装。只是平日里就算病着,司徒沅意凭借出众的武艺也不会把一般的人放在眼里。可今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慌了。
李泽轩的笔迹她认得,那封休书的确是他所写。或许她不在乎什么废后诏书,可她在意李泽轩的心意。这一回,他是真的恼了她,不要她了。
没有什么比这种被人抛弃的感觉更能使司徒沅意变得软弱无力。只因为她太爱这个人了,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得这样难受。
司徒沅意仰着头看向非欢,喘息着问:“他已封你为妃,后宫中再也没有能与你争春的妃子了。你到底想要什么?皇后的位子?”
非欢敛去笑意,蹲□来淡淡地道:“你坐过的位子,我总要清理一番才能继续坐下去,不然我可会嫌脏。”她正说着话,突然从发间拔出一枚晶亮的簪子,正是那枚玲珑落。
见司徒沅意眼中露出些许惊恐来,非欢浅浅一笑,将那锋利的簪子抵在司徒沅意白皙的脖颈处,厉声道:“在那之前,你得先把离落凤钗交给我……!”
司徒沅意病中受了非欢一掌,刚才不过是苦苦撑着罢了。眼下被非欢逼得已是喘不过气来,却仍是嘴硬:“你……做梦!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非欢虽然从未见过离落凤钗,但她看过刘晟画的图纸。根据宝库的钥匙形状来看,她已经能够确定得到司徒沅意发间那一枚纯金的凤钗便是她要完成的第一件任务了。
瞄准了目标之后,非欢也不罗嗦,手上力度一加,痛痛快快地结果了司徒沅意的性命。趁人之危又怎样?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她看到司徒沅意咽气的那一刹,却是莫名其妙地鼻子一酸,哭了。
就算她杀了司徒沅意又怎样?这个女人死了,她的心儿就能活过来吗?她的人生难道还能重来一次吗?
她的人生已经被毁了,已经被这个断了气的女人毁掉了。
手中的金钗开始变得沉重。非欢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回头。她必须当上皇后,利用皇后的权势找到零殇剑,登上冥兮楼楼主之位,为娘亲报仇……
命运的轨迹似乎回到了五年以前。又好像是再也回不去了。
第三十三回(三)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非欢懒得回头,便只淡淡地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琬纯身形一顿,有几分犹豫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似有几分不信:“司徒沅意真的死了?”
非欢从随身携带的香包中掏出解毒的药物来缓缓涂在手上,颔首道:“她本来在病中便是体弱,加上失势受惊,心思纷乱,中了我的毒都不曾察觉。那封休书分了她的心,等她发觉自己中毒的时候毒素都已攻心。”
琬纯这才上前翻过司徒沅意的身子动作麻利地处理起她的伤口来。按照非欢的吩咐,司徒沅意身上无论是中毒的地方还是脖子处的掐痕都必须一一除去,务必要制造出司徒沅意乃是自杀身亡的光景来。
这一晚,偌大的宫闱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入眠,非欢也不例外。她坐在如心的棺木前,却不敢看如心的尸体一眼。尽管她知道明日如心的尸体就要被送出宫了,可她着实胆怯。如果再见到如心的眉眼,她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吗?怕是很难吧。
夏天的夜晚不似白日,空气十分潮湿。加上钦安殿地偏室内十分阴凉,还没坐上多久,非欢的四肢便开始隐隐发凉。她却只是咬着唇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件素白长衣忽然从她身后罩了下来。非欢只当是琬纯,便如常问:“福兮回来了吗?”
好一会儿却不听琬纯答话,非欢这才生疑,回过头去看到的人却是李颢陵。非欢心里一突,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不自然。李颢陵却是平常神色,不见有异,自顾说道:“让司徒明毓起兵,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非欢微微一怔,不答反问:“皇上那边怎么说?”
李颢陵先是抬手替她系上披风的带子,这才轻声道:“本来听说皇后自缢,废后的诏书已经压下去了,一个时辰前听了司徒明毓擅自调兵的消息后便又将圣旨发了出去。刚刚父皇急召在京的宗亲皇嗣往乾元殿去,表明了他没有立公主为东宫的意愿,也尚且没有考虑过储君的人选。”
【文】非欢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现在的局势已经都对你有利了……”
【人】李颢陵眼底一沉,竟有一种想要辩解的冲动。但他能够为自己辩解什么呢?那个位子不是他一直都想要的吗?她是懂他大业的女人,他不需要解释。
【书】他伸手搭在如心的灵柩上,低眸看着她,笃定地说:“但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
【屋】非欢别过头去,低声叹道:“别说了……”
李颢陵自嘲地一笑:“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说罢这话,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非欢淡淡地开口:“是你说服白芷晴出面的吧?”
李颢陵心中一惊,眼中的慌乱已是不言自答。
非欢垂眸抚袖,呵气如兰:“果然是这样呢……李颢陵,我只问你一句话。司徒沅意要害心儿的事,你事先知不知情?”
从出生活到现在将近二十年来,李颢陵的心从未跳得这么快过。终究还是被她看出来了吗?他和白芷晴隐秘的关系,他对如心见死不救的真相……
他可以告诉她实话吗?
或许白芷晴的事情他可以对她坦诚,毕竟每个人都是有过去的,这过去或许并不光彩,但对未来的影响不大。可如果这个错误的过去包含了如心的死,她还有可能原谅他吗?
不会了吧。就算她不翻脸,也顶多只是与他联手,与他合作夺这天下。但就算是那样又如何?
纵有江山在手,无爱又怎堪欢?
这一次,他只有骗她……
李颢陵打定了主意,便迎着非欢的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们长谈一夜,几乎将分别后的这几年经历的事情统统说了一番。当然,他们都对彼此有所保留。非欢对李颢陵的信任程度还不足以告诉他有关冥兮楼的事情,李颢陵的谨慎也让他一时间没有将自己的一切和盘托出。不过经过这一夜,他们的关系到底是比之前拉近了许多,非欢也像五年前一样渐渐不抵触他了。
如心出殡的时候还是到了。非欢并没有身着素衣,而是端端正正地穿着贵妃的朝服随着棺木走着。她学着李颢陵的样子将手轻轻搭在灵柩上,隐忍着眼泪。她想让如心看到自己过得很好,不想再让女儿在地下担心自己。
非欢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坚强还是软弱。她挺着丧女之痛极快地报了仇,只为了去地下对如心有个交待。可她现在又不想死了。就像李颢陵说的,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死也不能再见到如心,她为什么要去死?选择活着,活得更好,或许那才是如心所期望的呢?
但她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你这是软弱的表现,是托词,不过是贪恋尘世罢了。
是啊,贪恋。她虽然已不再恋着李泽轩和虚无缥缈的爱情,但她还有责任。她要给娘亲报仇,完成师父交待的任务,看到墨殇出嫁,还要照顾刘晟长大……
她看着棺木,想象着如心的小脸轻轻地道:“心儿,你会理解母妃的,是吗?”
非欢只能将灵柩送到宫门口,出宫的资格只有皇贵妃才有。不过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达到那一步了。很快,她就可以出宫去皇陵里看如心了。
如心出殡之后七日是非欢册封典礼的日子。一边观看的人或许觉得仪式繁重,非欢却是有条不紊地行礼和接金册、金印,心情十分平静。
典礼过后,非欢到乾元殿谢恩。从司徒沅意死后,李泽轩没有再踏出乾元殿一步。只有非欢可以进殿,就连安宓也被拦在了门外。他怕看到安宓的脸就会想起司徒沅意。
安宓最近过得似乎不大好。老实说宫里头原本就没几个人是真心喜欢她的,这下子司徒沅意被废,司徒明毓的兵权被削,她从中宫嫡女一下子沦为罪妃之女,自然不会好过。但非欢始终没有亲自下手去动安宓。她只想着,那毕竟只是个孩子,和她的心儿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但事实上,或许让她失去尊贵的地位会比死还难受。
其实除了非欢外人都不知晓,李泽轩不出宫门不是因为悲痛,而是患了病。非欢只听说了京城附近起了疫病的消息,还不知症状如何。太医却是明明白白的,明确地告诉非欢李泽轩是患了疫症,必须静养。但皇帝得了疫病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会动摇民心,因此只对外宣称为大公主、三公主罢朝七日。
可疫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何况现在还没有研制出可以治好疫病的方子。非欢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的同时,还要处理后宫的大小事务。
代掌凤印之后,非欢开始渐渐明白为什么当初司徒沅意不敢轻易动宜皇贵妃了。白家的势力,皇贵妃的尊贵,一个受皇帝宠爱的儿子,还有那不怒而威的手腕……可以这后宫里头表面的皇后是司徒,实际上却是宜妃。但宜妃为人不太高调,很多宴会都称病不往,这让非欢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非欢。”听到床榻上的人唤她,非欢立马回过神来,款步上前含笑道:“臣妾是来谢恩的。”
李泽轩淡淡一笑,仍是有些虚弱的样子,怕是不只因为疫病,心里也结了郁气。“这几日照顾朕,辛苦你了。”
非欢眼神一动,轻声答道:“皇上何必说这些客套的话?”说着忽然起身,低眸望着他道:“非欢去换件衣服再来,皇上先歇着吧。”
见李泽轩微微颔首,非欢忙飞似的离开了。
她有些慌乱地捂住胸口。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她看着那个虚弱的男人,竟然有些巴不得他早死!是啊,得了疫病的人还没有几个活下来的,如果再找不出治病的方子,只怕李泽轩就要……
可是李泽轩死了又怎么样呢?如心那样爱他,一定不希望李泽轩出事的。非欢皱着眉,脑中纷乱。
不管李泽轩的病能不能治好,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