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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慕氏敬完了茶,正欲起身,忽听一阵有力的脚步声通过木质的地板重重传来。非欢心知是有主子来了,一时不敢站起,只得那般僵在了那里。
非欢双腿刚觉得麻的时候,忽然有两只手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从她身前轻轻环住了她,擎着非欢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
非欢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李泽轩。她见了他便是心头一软,嘴角也禁不住弯了起来。
这样近距离地看他,真是情不自禁地想要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男子呢?
因为在妻妾面前,李泽轩刚一扶起非欢便松开了她。他见非欢敬完了茶,以为芷晴也已敬完,便在司徒沅意身侧的位子上坐下,淡淡笑道:“芷晴和非欢是母妃亲自挑选送入府中的,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众妃齐声道了声“是”后李泽轩便打算先走,起身后他却发觉不对,奇怪地看着白芷晴问道:“晴儿怎么一直站着?”
白芷晴闻言更是尴尬,原本白皙如雪的脸蛋憋得通红。李泽轩察觉不对,却不好直接维护她,便转身对着司徒沅意柔和地笑道:“意儿,你们再聊几句就散了吧,我在书房等你。”
第十六回
非欢进了王府之后虽说与司徒沅意接触的机会多了,但要见到李泽轩反倒比当侍女的时候还难。因为李泽轩独宠正妻远已超过了非欢预想的程度,可以说,每月里李泽轩只有那么三四晚是在别人房里度过的,其他时候都是陪在司徒沅意身边。夫妻二人数年如一日,恩爱非常。而就在那么一两次在玉墨楼碰到李泽轩的时候,他对她的态度竟也是十分的淡漠,远不似当初他对“墨辞”的温和。
难道真的是因为相貌不同的原因吗?可仔细想来,李泽轩对貌美出尘的白芷晴也不过是淡淡的态度,所以他应该并不是个贪恋女色的人。或许真的是因为他太重与司徒沅意之间的感情,不好对其他妾室表现出太多的关切吧。对侍女,由于没有身份的限制,倒是可以多几分关心。
一晃眼便入了冬,王府里也不似秋日那般死寂沉沉,人们都准备起了过冬的事宜来。忙着忙着,也便多了几分热闹之意。
韶倾阁收到的来自李泽轩的赏赐虽不少,却从不见他人影。时候久了,非欢也就渐渐习惯了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她嫁到祺亲王府来,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睡觉罢了。
接连几日都是雨雪霏霏,这日忽然放了晴,不由令人心情大好。非欢闷在屋中无事,便跳下了暖炕开始翻箱倒柜。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在福兮和琬纯疑惑的眼神中翻出一个蝴蝶图案的风筝来。
福兮向来稳妥,见了便不免劝道:“主子,这天儿放风筝可是很冷的。别瞧外头看着暖和,冷风打在脸上可是毫不含糊的疼。”
琬纯却也起了些许玩心,不说话只是眼含期待地望着非欢。非欢扑哧一笑,抓着风筝蹦蹦跳跳地出了屋子。福兮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尽管如此还是连忙跟了出去。
到了屋外,非欢才发觉果然如福兮所言,院子里的积雪还未化尽,融雪的时候反倒比下雪时要冷上几分。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却是吸了吸鼻子一脸无所谓地笑道:“空气真好!院子太小,我们去后花园里吧!”
这段日子非欢怕惹麻烦,很少出门,因此独自走在祺亲王府里还是会迷路。因为福兮是从小便入府为婢的,所以就由她带路。路过悦兮亭的时候,尽管周围没人,非欢还是本能地有些忌惮那里,特意绕开了好远。
许是大家这个时辰都在用午膳,后花园里空无一人。四周十分寂静,只能听到积雪融化的时候发出的“滴滴”声响。非欢还是不大适应人多的场合,没有旁人在最好了。
不过……为什么四处都挂着寓意吉祥的彩灯?
她问过了福兮才知道,原来今日是李颢陵和安茹行圆房礼的日子。非欢突然莫名其妙地呼吸一滞,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她只是浅浅点了头,并没多说什么。
她一把将线轴塞给琬纯,一脸柔和的笑意:“你拉着线,我来跑!”
虽说已经嫁了人,非欢仍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大孩子罢了。以前住在蔷薇苑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放过风筝,只是自己一个人放就算风筝飞得再高也高兴不起来。她印象中放风筝最高兴的一次还是和刘晟一起,那时候刘晟还小,不过四五岁。他就在一边儿笑着拍手看着,就算只是那样非欢也已经很满足了。想起刘晟,非欢心中一凛,不禁忆及刘大娘的那封信来。
非欢万万没有想到,刘晟竟然是询兮的儿子。原来刘大娘早就知道了非欢的身份,因此才会对她多有照拂。想来如果不是因为冥兮楼这层关系,刘大娘怕是也不会把刘晟托付给非欢吧。
而更令非欢感到惊讶的是,刘大娘在信中称自己当年是李泽轩的景颜夫人,是李颢天的生身母亲,辽国的景颜公主。后因司徒沅意入府,沅意担心景颜和其子李颢天会危及自己王妃的地位,便与询兮联手趁景颜外出礼佛的时候将她掳走。
那时候的景颜不过十六岁年纪,自然是十分貌美的了。询兮本遵司徒沅意之命打算杀了景颜,谁知凑巧那夜询兮喝醉了酒,误将景颜看成了询兮所钟爱的女子。景颜为了有生之年能再见李颢天一面,更是为了报司徒沅意之仇,便答应与询兮一夜又欠好。
谁知询兮酒醒后仍是十分无情,多次企图杀害景颜。她无奈之下只能百般讨好询兮,就这样终于熬过了两个月,她有了身孕,就是询兮再无情也不能杀害自己的亲生骨肉,便对司徒沅意谎称景颜已死,另一边偷偷地将她送往冥兮楼待产。
景颜毕竟是大辽公主,生下刘晟后只觉万般悔恨,不该为了自保而出卖自己。她多次想要寻死,但看到幼小的刘晟又怕他没人照顾,怎么都放心不下,每日生活在矛盾和痛苦之中。
就这样,景颜的心中集聚了万般的愁苦,容貌也跟着急剧苍老了起来。她二十出头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三十多岁,等到她和非欢熟识的时候便显得更老了。因此非欢才会唤她大娘,因为景颜看起来真的像是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一想到她尊为长辈的大娘,竟然也曾是李泽轩的侧室,非欢心中便如同翻到了五味瓶一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怪也只怪那刘大娘心力交瘁老得太快,所以非欢才会觉得那么别扭。因为她从认识李泽轩,到喜欢上李泽轩,嫁给李泽轩,非欢从来都没觉得李泽轩“老”,只是一门心思地认为李泽轩是世上容貌最俊美的男子。而祺王府那些妻妾们保养得也很好,就说司徒沅意,虽然今年都快二十六岁了,相貌仍旧如同二八少女一般娇美。
其实如果没有那封信,非欢根本就不会答应收养刘晟,毕竟她也只比刘晟大了不到六岁,试问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该如何照顾孩子?但刘晟的身份极其特殊,他是询兮的儿子,而当年询兮又和司徒沅意联手,司徒沅意是背叛冥兮楼的公敌,当时害死非欢娘亲的又是冥兮楼的内奸,那么这样推理看来,那个内奸岂不就是询兮?
如果真的是那样,只要确定了真正的仇人是谁,她还干嘛非要当上冥兮楼的楼主,费个十年二十年的功夫去完成那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如直接想办法杀了询兮了事。
因为在胡思乱想,非欢稀里糊涂地也不知退了多少步。她只以为府中花园宽旷,只要往后小跑就行了,哪里想到会忽然撞上了什么东西。
后背撞得有些疼,她本以为是撞到了柱子上,回头一看确实是柱子,只不过是根“肉柱子”。
非欢觉得自己不是白日做梦就是撞得眼花了,否则怎么会看到李泽轩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怎么不小心些。”虽是呵责的语气,从李泽轩口中说出就是另外一种味道了。
几个月以来他一直待她很温柔,但那是一种带着疏离的温柔,她知道。今日一出口便是这样亲昵的话语,非欢不禁心中一喜,两个小酒窝情不自禁地漾了开来:“非欢知错了。”
就这样盯着李泽轩傻傻笑了一会儿,非欢才意识到自己还未给他请安,忙俯身行礼:“非欢给爷请安。”
李泽轩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多礼了。你这是在放风筝?”
因为距离极近,非欢可以清晰地看到李泽轩的每一根睫毛、他眼底的笑意、他淡淡的微笑……非欢不争气地微红了脸,点头道:“嗯,屋里头闷,就出来走走。非欢小女儿心性,让爷见笑了。”
没想到李泽轩闻言突然伸出手来摸了摸非欢的头发,笑吟吟地道:“你本来就是个小女孩嘛,没必要因为王府束缚了自己的心意。只要不出格,在这王府里你乐意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吧。”
他顿了一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刚才你说屋里闷,也怪我少去陪你。这段时间父皇病重,北边战事吃紧,眼下又正逢年关,本王和二哥要忙的事情不少,望你莫怪。”
非欢心里虽然觉得失落,却心知不能表现出来,忙不迭地摇头道:“非欢没关系的,王爷忙碌,非欢怎能添乱。”
李泽轩听了似乎极是满意,竟顺手牵起了非欢的手,看似漫不惊心地走了起来。原来他是饭后出来散步的,正巧看到非欢她们放的风筝,一时好奇便跟了过来。
他的手很大,将她的小手完完全全地包了起来。非欢本来玩儿了一中午冻得够呛,手一暖连着心也不知不觉地暖了,便不再觉得寒冷。
福兮和琬纯见状便远远跟上二人,李泽轩却嫌麻烦,大手一挥让她们都先回去,说是自己和非欢逛一圈后亲自送她回屋。
非欢只觉受宠若惊,一时心中甜蜜也就放松了少许,不再那般注重规矩,时不时也给李泽轩讲几个民间的乐趣听听。李泽轩知她自幼在府外长大,心中更是多了几分爱怜之意。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李泽轩便将非欢送到了韶倾阁门口。非欢心里不知多盼望他进屋坐坐,却也知道李泽轩十分忙碌,今日陪了她这么久已是不易。
而李泽轩看起来也没有要进屋的打算,他只是立在门口,定定地看着非欢的双眸。
这双星眸清澈透亮,杏目眼角微挑,竟是隐约有几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李泽轩心念一动,想起非欢初入府那日他差点便是因为这动人的眼神把持不住自己,心中暗笑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小女孩打起了主意。
其实李泽轩不是不打算碰非欢,只是觉得她年纪还小。听刘长安说她还不满十五,便想着先养她半年,等非欢正式及笄后再圆房。非欢却是不知他这些心思的,只以为他是专宠正妃,朝上又忙。
“别这样看着我。”李泽轩长叹一声,忽然便将非欢揽入怀中。
非欢猝不及防地被他抱住,不免吓了一跳,但只是微微一动,便安静得如同小猫一般缩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了。
她歪着头靠在李泽轩胸前,大胆地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幸福得如入梦境。
他将下巴轻轻地靠在非欢头上,缓缓摩挲着,语气怅然:“这双眼睛,这双眼睛……”
她听不清他的低声呢喃,因为她的人早已如同她的心一般被他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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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沅意有些失望地看着空着的梨木椅子,向负责李泽轩生活起居的侍女明嬛询问道:“王爷没在书房吗?”
这显然是一句废话,实则司徒沅意的意思是:王爷在哪?
明嬛心中十分敬畏这位王妃,闻言忙恭敬答道:“王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