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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欢对这位罗氏倒是隐约有些印象,她便是府内二小姐如画的生母。之前非欢一直都在猜测,这个罗氏是不是李泽轩除司徒沅意之外的宠妃呢?
她想知道,但并不着急,因为她未来的路还很长,她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来了解这些事情。
她正看着院落胡思乱想,便听赵岩恭敬道:“这便是您住的院子了。屋子还没题名儿呢,不知主子可有打算?”
非欢闻言只思索了片刻,便脆生生地答道:“就叫韶倾阁吧。”
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负。
有幸在我最好的年华里遇上你,我愿将我最美好的一切倾献于你。
想到这里,非欢不禁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赵岩只觉得这位主子就算说不上出奇漂亮,却也可以说是难得的美人。神奇的是她这一笑,仿佛通体都散发着一种如玉的光泽,就像见到了下凡的蕊珠宫女一般让人怔忪。
恍惚了好一会儿,赵岩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忙弯下腰连连称是,直夸主子这名儿起得雅致。
非欢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而是走上前几步径自打量起了站在院内的两个小姑娘来。两个女孩子看起来都和非欢差不多大,此时正弯着腰低着头,看不清楚模样。
她有些好奇地低头瞧了瞧,却还是看不清两人的样子,只得开口道:“把头抬起来可好?”
二人齐声道了声“是”才缓缓抬起头来。这一瞧非欢不由得一惊,险些张口便唤了“纯兮”出来。可眼前这一身橘黄色布裙的女子不是冥兮楼的轩主纯兮是谁?
纯兮见了她却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和另一个侍女一起恭恭敬敬地给非欢行了个礼道:“主子万安。”
这时候赵岩凑了上来,指着二人解释道:“她们是府里差来照顾夫人的奴婢,这两个是贴身的丫头,另外还并上一个扫院子的老妈子和一个洗衣服的粗使丫头。
非欢轻轻点了点头,又听赵岩继续道:“从现在起她们就是夫人的人了,按照规矩,请夫人给她们两个赐名。”
非欢微微颔首看了纯兮一边的女孩子一眼,那是个微微发福的姑娘,看起来很乖巧,便指着她开口道:“你就叫福兮可好?”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那女孩子自然是乖乖点头道:“福兮谢主子赐名。”
非欢抬手虚扶起她,又看向纯兮。瞥到纯兮胸前配着的那一块明透的白玉,便带了几分询问之意地道:“就叫……琬纯如何?”
琬,美玉。纯,则是纯兮之前名字中的一个字。
出乎意料的是,性子张扬的纯兮竟然也恭敬地行了个礼道:“琬纯谢主子赐名。”
非欢这时候却有几分歉意了,不过不是对琬纯的,而是对福兮。其实她这样起名是有私心的。她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是师父怕她在祺王府没个照应的会孤立无援,因此派了纯兮来帮她。
可纯兮这个“兮”字太过醒目,加上纯兮直冲冲的性子,非欢真担心她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因此便将这个“兮”字嵌到了另一个女孩子的名中,这样以来一旦有人怀疑韶倾阁里头有冥兮楼的人,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揪出纯兮来。
赵岩又向非欢交待了些府内的情况便告了退,临走前不忘特意嘱咐了一遍她明日一早就要做的事情:给祺王妃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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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岩走后,非欢将福兮支开,问了琬纯一些冥兮楼的情况。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心直口快的琬纯终于是忍不住问道:“阁主,你是真的喜欢祺亲王吗?”
非欢微微一怔,浅笑着答道:“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这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让我感觉很温暖,而种感觉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给过我。”
“我听说你之前只见过他几次罢了。或许你觉得他好只是因为你没见过更多的人。”琬纯顿了顿,却又道:“不过前天我见到祺亲王了,若论相貌,他的确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男子。”
非欢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道:“我愿意嫁给他有很多个原因。撇开他出众的相貌来说,其中最单纯的一个理由就是……折子戏里面说的一见钟情?”摇了摇头,非欢又自顾说道:“难道你以为我会只甘心于做一个妾吗?司徒沅意太在乎王妃的位子了,而我要击垮她,最好的方法就是取而代之。”
见琬纯柳眉舒展了些,非欢又紧接着补充道:“何况,这一生,我已注定不能嫁给一个平常的人过平凡的生活了吧。既然如此,在自己尚能够做决定的时候,为何不干脆些呢?一个人活着,真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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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今晚便是她的新婚之夜了,可她和芷晴是同一天进的王府,非欢虽然心里难受,但也清楚李泽轩是不会到她这里来的,毕竟位分有别。
可出乎意料的是,才用过了晚膳便听福兮喜滋滋地通传道:“主子,王爷来啦!”
非欢才刚刚净了口,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便那般怔在了原地。直到李泽轩进了屋,她才意识到这是真实的:她面前的人真的是李泽轩,她朝思暮想了几个月的男人。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非欢突然便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流泪的**。
她按照礼节给他请了安,李泽轩微笑着伸出手扶起了她,而后便细细端详起她的面容来。她纹丝不动地站着,生怕被他认了出来,但当非欢发觉他完全没有认出她是谁的时候,却又莫名地有些失落。
福兮看了这场景便赶忙拉着琬纯退了出去,还不忘顺手带上了门。
李泽轩见她水盈盈的一双剪水秋眸专注地望着自己,心中微微一动,刚才扶起她的手便没有松下,顺势牵着她到一边坐下,率先开口道:“看你的模样,怕是才刚刚及笄吧?”
非欢感受到他手上的热度不由得微红了双颊,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其实非欢还不到十五岁,要过了明年四月的生辰才是正式及笄。
李泽轩见她模样甚是可爱,禁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和地笑道:“还是个小丫头呢,和如歌差不多大小。嫁到祺王府来,委屈你了。”
非欢闻言赶忙摇了摇头,一脸真诚地道:“非欢一点儿都不觉得委屈,我……”
李泽轩看她欲言又止,便顺口道:“原来你叫非欢。想说什么就说吧,在本王面前无须顾忌。”
非欢习惯性地轻轻咬了咬红唇,吞吞吐吐地道:“我……我喜欢您。嫁到王府来,是非欢心甘情愿的。”
这个回答倒是让李泽轩稍稍吃了一惊,随即他便摇了摇头深深地笑了:“喜欢吗?本王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非欢闻言脸红得更加厉害了,将头埋得很低,不敢看他一眼。
李泽轩却笑得更响了,像安抚小孩子那样抚了抚她的肩道:“你的这份心意,本王收下了。”
他顿了一顿,脸色忽然凝重了几分:“只可惜,我可能还不起。”
还未等非欢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李泽轩便起了身歉然道:“没办法,今晚不能陪你了。日后如果有什么缺的或者想要的尽管和刘长安他们提。从今以后,祺王府便是你的家了。”说完这话,他便轻轻拍了拍非欢的脑袋,毫不迟疑地迈着大步离开了。
福兮原本以为李泽轩会在此留宿,因此见到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屋不免一愣,竟是比非欢还失望。恭送走了李泽轩后,她和纯兮两人便急急忙忙地进了屋来。只见非欢一脸平静地坐在宽大的乌木椅上,看不出端倪。
“王爷八成是去白庶妃那儿了。无碍,他今晚能来,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说完这话,非欢便起身回了里屋,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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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已习惯了卯时起床,所谓“早起”敬茶对非欢来说也就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了。可对芷晴就不一样了,她是在世家长大的娇小姐,又加上昨晚服侍李泽轩,不免来得晚了一会儿。
别小看了她晚来的这小半个时辰,从府内妻妾对这件事的态度便可看出她们都是怎样的人了。
祺王妃倒是端雅如常,只是按照规矩本该由芷晴先给王妃敬茶,她却说等腻了让非欢先来,这就使得而后赶来的白芷晴十分尴尬。
嘉宜夫人恐是因为和芷晴是表姐妹的缘故,面上还颇露关切之色。侧妃慕氏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是毫不在意芷晴的迟到,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在意王府里进了这么个人。
而侧妃佟氏和侍妾罗氏二人都面露不屑,只不过罗氏表现地更明显一些,眼中竟带了些鄙夷的意味。
非欢无暇理会芷晴的感受,只按吩咐缓缓俯身在司徒沅意面前跪下,双手捧着茶碗高高举过头顶,心里虽颇有些不情不愿,语音却仍是绵婉动听:“妾身林氏给王妃敬茶。”
司徒沅意倒是不曾为难她,伸手接过了茶碗轻轻抿了一口便点了点头,示意她的贴身大丫头念喜呈给非欢赏钱。非欢见了便再次颔首行礼表示谢过,却不亲自伸手去接,而是由一边的福兮双手接过了红包。
然后便是给嘉宜夫人白氏敬茶。说起来这位夫人在王府里的地位可不一般,非欢听人说过,她出身高贵,是白家族长的嫡长女,昔日丞相的亲妹妹。当年若不是司徒沅意请了太后赐婚,只怕如今的祺王妃便是这位嘉宜夫人了。
接下来是给两位侧妃敬茶,因二人地位相当,非欢便先敬年长的佟氏。要说这个佟氏可不一般,据说她当年是当今天子身边的颐妃,因为祺王妃与她情同姐妹,那时又恰逢祺亲王立了大功,皇帝一时高兴便把颐妃赐给了李泽轩为侧妃。那时候佟氏并不十分受宠,能改嫁给年轻的王爷心里也没什么不情愿的。加上司徒沅意从中周旋,这事也就成了。
事实上司徒沅意对李泽轩的爱早已经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她促成佟氏进祺王府不过是因为当时李泽轩无子,诚妃逼得实在太紧了,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自己的好姐妹入府来与她共侍一夫,好歹也比外人信得过些。而且司徒沅意心里另有一番打算,佟毓晚虽说模样还不错,但毕竟是嫁过人的,李泽轩总不会真的宠上了她吧。
佟氏入府那年,司徒沅意只有十二岁,所以就算她再着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姐妹承欢于她未来的丈夫身侧。说到底司徒沅意也是病急乱投医,谁能想到佟氏进府后三年便接连产下一子一女。虽然现在佟氏已经没了多少宠爱,但凭大公子李颢融和如歌郡主的生母这一层身份,王府上下便没有一人敢怠慢她,就连司徒沅意也是如儿时一般尊称她一声姐姐。
佟氏目光泠泠地瞟了非欢一眼,见她眉目平和像是个听话的女子,妆容精致的面孔上凌厉的形容便淡了几分。
给侧妃慕氏敬茶的时候,非欢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这……便是李颢陵的生母了吗?
非欢不敢直视她,便努力地用余光窥视着慕氏的面容。只见慕氏一身极其淡雅的莲青衣衫,首饰只佩戴了零星几个,面孔素净好像一点儿妆都不曾化过。她趁着敬茶的时候偷偷看去,发现慕妃的神色竟是十分的淡漠。也不知是出于对非欢的不满,还是她天生便是这种目中无人的性格。
按照位分算再往下便是庶妃白芷晴,因为同是新入府的,非欢便不用给她敬茶了。而罗氏与她平级,只需行个礼表示尊敬即可。所以慕氏接过茶的时候非欢不由得撇了撇嘴松了口气,暗想着总算是要完事了。
她给慕氏敬完了茶,正欲起身,忽听一阵有力的脚步声通过木质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