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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来到这世间,眼见多少手机掉到马桶里,尸骨无存;多少手机在小情侣们吵架后狠狠坠地,粉身碎骨;多少手机在新款推出后,打入冷宫,不见天日;多少手机在卖入二手市场后,分崩离析。
而我呢,十年机龄的我,还安然在这世上。
没出师未捷身先死,以最简单的功用工作十年,
没事儿,上个小网,反正是别人的流量;
没事儿,溜个小圈,反正能跳能跃能飞;
没事儿,看看视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可思,可想,可看,可动,这是何等的幸运与幸福。
这一切,都是因为在他身边,有他的细心呵护与执着坚持,才成为可能。
抬眼从侧面看他,这样的一个人,我一定要做些什么。
一定要,为他做些什么。
略一思量,我一咬牙(句子:你现在的形态没这玩意手机:一边凉快去,没功夫理你),在电池滤波电路、电源IC、功放电路、振子电路、振铃电路、备用电池电路、电子开关间巡视了一圈。
在要把自己搞成B+漏电、负载漏电还是开机线漏电之间,我纠结起来。
最后,趁着于庸泽去卫生间洗漱,我快刀斩乱麻,对电池触片做了手脚。
于庸泽关了小黑,又倚在床头看了几页文献,待睡前拿起我设定闹表后,再看向电量栏,已低了好几格。他站起来,拿出充电器给我充电。
这本是我最爱的时刻,大餐就在眼前,我却是边吃边漏。
这一晚过得非常不节能,还好,只是四个小时。
第二天,于庸泽看看我,如上次般,他皱了眉,仍如上次一般,他没有拔下电源与充电器,仍将未吃饱的我留在寝室内,带着大黑小黑锁门离去。
寝室门合上的一瞬,我长长出了口气。
…………
我晃掉顶端的充电器连线,平躺在第一次变形的地面上,默念桌子教给我的口诀,无论那囚犯是否诓我,我再无他法,总要放手一试。
一遍遍念着想着思着那口诀,莫名觉得熟悉得很,心如入空旷之境。
心、欲、神、清、观、无、静、境……
这一次,我没有睡着,我猛地被冰凉惊开了眼。
凉,后背拔凉拔凉的,还咯得慌!
真稀罕,三九天我也没觉得冷过,身上更是没有过什么疼、咯的麻烦感觉。怎么这会儿出来捣乱,耽误我的大计。
翻个身,我用手拍了拍后背。啊……舒服多了。
等等,等一下,手感怎么这么舒滑柔软?
低下头,我双眼瞪得溜圆。
眼前,是完全不同往日的机械手指。
我活动了一下,用手指戳戳胳膊和大腿,细滑而用弹性。手臂内侧,清晰可见皮肤下的血管轨迹。
咬一口指头尖,疼!
自地板上爬起,我迈动双腿向卫生间挪去,最开始两步跌跌撞撞,随后就蹒跚着找到了技巧。
打开灯,暗黑的封闭空间中,一片清亮。卫生间的镜子中,映照着我不熟悉的自己。
那是眼神中带着惊异的人类女子的形貌,过肩的银色长发,笔直的躯体,我幻想中血肉之躯的手与脚,眼与鼻。
有些凉的手指抚上唇边,呼吸间,却能感受到自体内而来的一阵热气。
我变成了人形!
不是冰冷的机械手臂与电路板双脚的变形小金刚,而是有血有肉的人类躯体。
桌子当真没有诓我。
如此,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理所当然地走出去了,所有难题迎刃而解。如果在通信与电子领域中无法阻隔佟雯与白方,就以人形掺和到人类的事情中去吧。
我急不可待,快步走到门边,拧开门锁,拉开门。
砰——地一声,我立刻又把门关上了。
作为一个不用贴膜的裸机,此刻,我正片膜不沾,□。
人类社会中是不时兴随便搞裸奔的。
我在于庸泽衣柜中翻找,这银色头发太扎眼,难道因为我机体是银色的?随手抓个帽子,我盘起头发,扣到头上。
接着又找到一件看上去最小的T恤与短裤,套到身上,果然,只是看上去最小而已,穿到我身上还是空空荡荡。
暂时蔽体就好,我自有妙计。
推开门,我拖拉着于庸泽大大的拖鞋向外走去。走到楼梯口,正遇到一个从三楼缓步台向四楼走的学生,他抬眼从头到脚扫我一遍,看我一身宽松男装,扬眉朝我一笑。
他眼中有二分惊讶,却又有三分了然,脸上的暧昧颜色,似乎在说:哦,童鞋,我懂我懂~
懂,懂你妹啊,你那样的小心脏,怎么能理解我宽广的电磁波。
我狠狠瞪他一眼,快步朝五楼跑去。
每个楼层在楼侧大阳台都有一个公共晾衣区,五楼住的是女生,那里肯定有的是衣服。推开玻璃门,果然两侧晾衣架上,或红或绿,或素雅或艳丽,或性感或保守,挂满了衣服。
哦,运气真不错,还有一双刚洗的运动鞋以及一双半干的帆布鞋。
我张望一下五楼空寂的楼道,咳嗽一声,作镇定状用晾衣杆勾下一整套自内而外的衣裤,搭在臂弯上,然后快步走回四楼寝室。
咱手机就是有计算能力,我套上衣服,穿上裤子,大小刚刚好。
只是,内衣中有些空落落地。
哎,谁让我是直板手机呢,设计重点就是,平。
我在卫生间中,对着镜子里的形象再看一眼,恩,正常,太正常了,一点妖气、机气、电磁气都没有。
好得很,好得很~
现在是帝都时间十点五十二,根据管院的网上课表,离佟雯手机所上的课,白方所讲的课结束还有十三分钟。
拉开门,我一步迈出,关门的一瞬,正瞧见喜鹊小七在窗台上隔着玻璃偏头望着我,眼中似带着疑惑。傻鸟儿,认不出了吧。
我朝它摆手一笑,用右手将门在身后勾上自动锁好,朝着管院的教学楼,狂奔而去。
…………
冲进教学楼楼门的时候,已是十一点,我喘着粗气,朝七楼爬上去。
这一路跑过来,委实有点不那么顺利,比上次和小七一起飞累多了。
首先,那帆布鞋还没全干,穿着跑起来,实在不舒服;
其次,不仅是潮湿的,那鞋还比我脚的实际尺码大些,跑一步,咣三咣;跑三步,崴下脚;
最后,由于我对跑步这一技能以往只停留在观赏阶段,缺少必要的实践与锻炼。
我终于登上七楼的时候, 708教室的门仍关着。趴到教室后面的大门,透过窗户朝里张望,白方正在多媒体大屏幕前指点文字。
好嘛,又压堂。
下面坐得满满地,很快,我在上次的老位置找到了佟雯。
十一点零九,白方扬唇道——下课。
话音一落,如同我上次看到的围攻战再次开始。童鞋们,他讲了一上午了,你们还没看够吗?
佟雯在一旁耐心等着,后来,终于有几分不耐了,掏出手机看了看,将手机放入提包中,朝包围圈中心看去。可巧,白方在中间忽地抬起头望出来,顺着空隙,佟雯高扬起手,朝他点头示意。
白方略一颔首,也是淡然一笑。
这样都可以?!一会儿还不得相约去吃中饭,在鸡肉饭的香气中温情告白。
NO;NO;NO !
我一个箭步冲到教室里,大声喊:“白老师,白老师!”
没什么效果,包围圈叽叽喳喳地掩盖了我的声音,我发挥挤和钻的精神,用力开辟出一条血路,冲到第一层包围圈中,一手合上白方的笔电,一手拉过白方的右手。
啊——
周围的女生一片吸气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句子:卡卡西、杀生瓦、银时、紫刘辉、日番谷冬狮郎。。。。。。银发啊银发。。。。。。 手机妞儿,你不用太感谢我!手机:感谢你个头啊,又不是COSPLAY,出门很不方便有木有?!会被围观尾随有木有?会被拍照上围脖上人人上天涯有木有?句子:……
☆、名
“白老师,您,您的车……”我急切地大声道。
勒个去,到底是说擦花了,刮伤了,还是说被校园保安拖走了,这一路只顾着与不合脚的鞋子奋斗,我还没想好说辞。
周围有羡慕的目光与小声的低语,还能听到姑娘们关切的问候。
“啊?白老师,您把车停哪里了?不会是南区停车场吧?那边的停车场总出意外。”
“这位同学,白老师的车没什么事儿吧?”
“哎呀,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白方没有动,抬眼看我。
那样一双黑色眼眸,看似沉静如水,却又仿佛能纳天高地厚,深不可测。
我来不及仔细探讨他眼睛的深度与宽度,就被他右侧的人吸引了注意力。那边,佟雯已经挤进圈子里了,似乎还正想开口说什么。
“哎呀,总之十万火急,快走吧!”
我立刻将白方的笔电往电脑包一塞,动作迅疾而粗鲁,宛如人们看视频时不耐烦的快放,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随后,我一手拎着他的文件包,一手大力拉起他的手,拽着他朝外一路跑去。
包围圈在这样的气场下自动让出一条通道,初时还有PIA…PIA的脚步声和言谈声跟在身后,渐渐就越来越低。
出了教学楼,穿过林荫路,爬上小山丘,绕过电信部的大楼,迈向停车场,我回头张望,哟,现在的孩纸们真是缺乏锻炼,我才练习了一天跑路,就没什么人跟得上我迅疾的步伐了。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不过,接下我演哪一出啊?
手中有什么东西,望向身后半步之遥的白方,由于刚才心急,我还拉着他的手没放开。
呵呵干笑一声,我甩开了他的大掌。
还好前面不远就是南区停车场,他的车我见过,虽然车牌号码还有一位数没看清,但是找起来也问题不大。
放眼望去,巡视一圈,奇了个怪的,怎么款式相同的一辆,车牌号码相差得那么离谱,我记忆力和视力都不错啊,那天在学校门口没道理看错啊?
难道他换车了?那随机应变好了……本手机有的是智慧。
还没等我在脑海中快速勾勒完【一台小汽车无缘无故疯狂乱响、制造噪音扰乱环境、管理人员无法离开正巧遇我这个勤劳勇敢、热心助人的学生,于是叫我去帮忙通知】的完整故事情节。
只觉肩上受力;有人轻轻一拍。
“同学……”白方的声音传来,他的名字像腐乳,声音却一点不像豆腐那样绵软。
我回头,仔细看看,他离开寸许讲台,全然站起的时候,个子很高,我才刚及他前胸。
颇不甘心地,我仰头看他。
“我今天没开车来。”他唇角未扬,眼眸深处却隐隐有笑意。
NND,你这家伙为什么不开车!
我嘴角抽了一下,好容易稳住脸上乱窜的肌肉神经,“白,白老师……管理员说刚才有辆一直自动报警响个不停的SUV很像是您的,就让我通知您看一下。您怎么今儿没开车呢,上下班方便吗?”
他摊摊手, “油价又涨了……”
糊弄谁呢,资本家。
他怂下肩膀,“N大门前到市政路一直在修路,堵车……”
又不是连修带堵一天两天了,骗水呢,叫兽。
“于是校长昨天给所有校内邮箱发了封邮件,建议全体教职工及客座学者坐通勤车,学生坐公共汽车。”白方说完,向我伸出手。
与于庸泽的手不同,他掌心的纹路浅得不可思议;
与张伦的的手也不同,他掌心的手纹规整得超乎想象。
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文件包,没办法,不拎着它跑的话,刚才腐乳不随着我走如何是好。
白方没有说话,指端微微扬了一下,我老实地将一直握在手中的文件包递了过去。
这腐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