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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张笙虽觉得奇怪,但却仍然回答着水洛烟的问题。
水洛烟满意的笑了笑,淡淡扫过在张笙边上站着的李贵,这才看向了皇太后又道:“启禀太后娘娘,先前您是否说过,这问,就要让臣妾问个明白,免得天下人说您偏袒。”
“正是哀家所言。”皇太后答的极快,那语态之中的恼怒显而易见。
“那就请准许臣妾进屋内,问问太子妃娘娘,自然,这事情就会水落石出,更会还得臣妾一个清白。”水洛烟也不避讳,直白的说着自己的目的。
“你……你好狠的心,这太子妃才刚刚滑胎,你岂能再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在她的心头撒盐?”皇太后的话里显得义愤填膺,那手指着水洛烟不断颤抖着。
张婉莹在一旁不断的安抚着皇太后,看向水洛烟的眼神里尽是责备和不满。但水洛烟却丝毫不退让,从容道:“若非如此,臣妾的清白谁来证明?而先前太后娘娘的话不也在先,定臣妾的罪,也要让臣妾明明白白。”
“好一个明明白白。哀家问你,若不能证明你的清白,你又该如何?”皇太后冷声说道。
水洛烟看着皇太后,淡漠道:“若不能证明臣妾的清白,那么,臣妾已死相赔。”
“水洛烟,你可记得你说的话,哀家准你进去。”皇太后冷声道。
“母后……这……”张婉莹显然有几分不赞同。
这时,慕容言不经通传的闯了进来,看着一屋子的人,正巧听到了水洛烟最后一句话,连忙道:“四嫂,万万不可。”
“你这个逆子!”张婉莹怒斥着慕容言。
慕容言并没理会张婉莹,径自看着水洛烟。水洛烟对着慕容言淡淡的笑了笑,安抚着他。接着便从容不迫的进了里屋,屋外的人也跟着水洛烟走了进去。
屋内,慕容澈陪伴在水洛容的边上,看向水洛烟的眸光里带有了一抹的狠厉。水洛烟并不在意,眸光直落在此刻在床上,显得一脸虚弱的水洛容的身上。水洛容苍白着一张脸,一看见水洛烟,便哭哭啼啼的说了开。
“姐姐,妹妹一向对你不薄,在将军府的时候也亦是如此。为何此刻,你竟然要这样迫害我的孩儿?”那娇弱的模样,哭泣的声调,不免让在场的人看了几分动容。
张婉莹的脸上又是一抹心疼,皇太后已经有几分看不下去,连忙安抚着水洛容。慕容澈一个箭步走到了水洛烟的面前,冷眼看着她,水洛烟丝毫不回避慕容澈的眸光,甚至带了几分挑衅。
在场的人里,慕容澈若认为这是水洛烟的刻意为之,倒是有迹可循。慕容澈完全可以理解为是上一次对水洛烟用强未遂后,水洛烟蓄意的报复。但,这不免显得心虚了几分。自然的,慕容澈也不可能吧这样的理由光明正大说了出来。
“有何问题,还不快问?”张婉莹冷了声调,对着水洛烟说道。
水洛烟不紧不慢的看向张婉莹,淡淡道:“皇后娘娘,问问题前,先容臣妾说几句。”
“说。”没想到,开口的却是慕容云霄。
慕容云霄的话一出,在场的人,就算有意见,也不敢多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水洛烟的身上,只听水洛烟淡淡道来。
“臣妾分析几点,第一,若说臣妾因为嫉妒,而下毒手害太子妃,这点显然不成立。太子殿下是臣妾不嫁的,这指婚也是臣妾抗旨的。而四皇子,是臣妾执意要嫁之人。这嫁四皇子,全京城不也把臣妾看成了笑话。这晋王府的情况如何,嫁入府中时,臣妾便知晓的清清楚楚。若臣妾要嫉妒,先前为何要拒婚?”
水洛烟条条是理,说的仔细明白,不给众人任何思考的机会,又继续接了下去。
“第二,这香氛,在场有拿到的,可不止太子妃娘娘一个。还有太后和皇后。想来,太后和皇后心中也有数,这香氛,臣妾拿出的时候是在大漠。第二次,是太子妃娘娘还未曾发现有身孕,皇太后招臣妾入宫时,臣妾随身带的。那时候,既然谁都不知,太子妃怀孕,臣妾又怎能蓄意的准备好可以让太子妃滑胎的香氛,而赠予太子妃娘娘呢?”
这话说出的时,在场不少的人的脸色已经变了,水洛容便是其中之一。她不曾想到水洛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能如此的冷静,清明。正要张口欲言时,水洛烟却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这第三嘛,香氛只是花香调剂,就算御医所说,里面有麝香的成分。难道那一点香气就可让太子妃滑胎?那这宫内又麝香之地多了,又岂能断定就是臣妾所谓。而御医却言之凿凿的肯定,这问题出在这香氛之中,又请问,御医何来这等证明呢?”
水洛烟把自己的分析逻辑仔仔细细的说了一次,明明白白的让在场的人听的仔细。说完后,她便从容不迫的站在原地,看着众人不再言语。
这时,张御医紧张的看了眼水洛容,就连一旁的李贵也显得紧张了几分,额头的上的汗珠明显,点点的冒了出来。水洛烟的余光自是把这一幕收在眼底,但却但笑不语。
被水洛烟这么一说,原本显得怒意重重的皇太后也冷静了几分,张婉莹似乎也变得几分不知所措,而慕容云霄的眉眼里则多了一抹深思。那凝重的分亦加凝重了几分,但,那战火却已经被水洛烟轻易的转移。
她眉眼之间的自信,从容,优雅。那由内而外散发的强大气场,轻易的震慑了在场心虚之人。水洛容眼见着局势发生了变化,这哭哭啼啼的声音便再度的传了来,道:“殿下,臣妾可怜的皇儿啊……”她的话,却是对着陪在身边的慕容澈说道。
慕容澈的眼里浮上了几分心疼,轻轻的拥着水洛容,毕竟这个孩子也是他所期待的的。安抚了会水洛容,慕容澈凌厉的眸光看向了水洛烟,水洛烟这时候,才不紧不慢的继续开口懂啊。
“容臣妾问几个问题,自然就会告诉太子殿下,您的皇儿去了哪里。”水洛烟的话,震惊了在场的人。
那眸光移道水洛容的身上时,水洛容惊了一跳,来不及想借口闪躲,水洛烟已经说道:“敢问娘娘,上一次月事来的时间为何时?”
“前……前两个月的月中。”水洛容被问的有些发愣,胡乱说了个时间。
“噢?”水洛烟刻意拖长了语调,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又看向了一旁的张御医,道:“张御医,你可是说,娘娘怀孕两个月余了?”
“这……”水洛烟这么一问,张御医自然就知道了问题出在何处,立刻傻了眼,有几分接不上话,惶恐的站在原地。
这一来一去,现场的人似乎也看出了几分苗头,慕容云霄冷了声调,道:“这什么?是还是不是?”
被慕容云霄这么一问,张御医连忙跪了下来,但半天没开口说出一句话。
张御医是被逼上了梁山,若此刻他答不是,那就是证明,这就是一场骗局,原本该是水洛烟死罪的,绝对会成了他。拿皇子开玩笑,本就是欺君罔上。这本来一起精心预谋过的计划,不该出现任何错误,至少他们就不曾想到,面对这样的慌乱时,水洛烟还可以显得如此淡定,快速的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水洛烟的这招,张御医着实不曾想道。
一声冷哼,从水洛烟的鼻间传出,不等张御医回答,她已经淡淡开口说道:“这前两月的月中来的月事。而此刻才是月头。娘娘竟然就怀了两个月余的身孕,这中间,到底是张御医诊断出了错,还是其中有猫腻呢?太子妃娘娘。”水洛烟把矛头指向了水洛容。
“你……你害死本宫的孩儿,还要诬陷本宫,真是罪该万死。”这时,水洛容只能一口咬定水洛烟的死罪,片刻也不能松口。
“您真的怀有身子吗?这流出的血可真的是滑胎的血?”水洛烟这下,不客气的揭穿了水洛容的阴谋。
“胡说八道,荒谬之极。”张婉莹怎么也不相信水洛容会拿此事来开玩笑。
慕容云霄的眉色已经冷了几分,这水洛烟的话,张御医的神态,水洛容的表情,就已经得出了结论。就在这时,水洛烟又继续说道。
“敢问太子殿下,近日可曾招娘娘陪寝?”水洛烟又突然问向了慕容澈。
慕容澈被水洛烟这么一问,脸色大变。加之先前水洛烟推算的时间,慕容澈的脸色不免的也冷下了几分。若是按照水洛容的时间来算,那确实是这段时间内,他唯一一次有招水洛容侍寝的时间,而剩下的,他都在侍妾若蝶那度过。水洛容娇弱的身子总是无法满足他的欲望。而大婚后,那光明正大的欢爱也少了婚前偷情时候的刺激,那兴趣便是下降了不少,久而久之,慕容澈也少去水洛烟的宫中,而更多的时间留在了若蝶那。
“太子妃,此事你怎说?”慕容云霄自是男人,从慕容澈的脸上也看出了几分端倪,冷声问着水洛容。
这下,张婉莹看向水洛容的脸色,也变得几分沉默。就连皇太后,似乎也多了些阴晴不定。水洛容被慕容云霄这么一点名,心中一惊,已经吓的有些花容失色。却在这时,水洛烟似乎嫌此刻的混乱不够,又不咸不淡的继续说道。
“这二个月余的胎儿若是滑胎,又岂会是如此鲜红的血迹,这血迹之中,又怎么可能没有胎儿的绒毛,痕迹呢?快三月余的胎儿,已经逐渐有了人形,虽小,但绝对不会是如此一滩血迹。”水洛烟看着地上那一滩放久了已经有些褐色的血迹,说的明白。
说着,她又看向了张御医,道:“张御医,这御医院中也不少女医者。是为宫中的娘娘接生所用。她们在这方面的经验更为的丰富。若请她们来看看,是否就一目了然的知道,娘娘是否滑胎了呢?”说着,她不等张御医答复,就转向了慕容云霄,从容淡定的道:“启禀皇上,请皇上成全臣妾的请求,请御医院中的女医者前来。这总不可能,各个医者都出了差错吧。”
话音落下的时候,张御医已经两腿打战,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地,吓的一句话也不曾开口说出。若他要早些知道,水洛烟精通医理,就算给他十条命,也不敢这般欺骗。这自己挖下的陷阱,没让水洛烟中套,反而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水洛容的面色也变得几分苍白,瑟瑟发抖了起来。
“晋王府,饶恕罪臣,臣罪该万死。”张御医此刻已经吓的连声讨饶,不打自招。
水洛容被这么一说,面色更加苍白,那唇动了动,慕容澈的脸色已经大变,阴沉了起来。慕容云霄就这么看着水洛容,水洛容更是被吓的直接滚下了床,跪在地上,道:“请皇上饶命,臣妾知道错了。”
水洛烟此刻却淡淡的站在原处,不咄咄逼人,也不口出恶言。
她知道就算发生这样的事情,水洛容也不可能得到严惩,这毕竟是皇家的丑闻。何况,水洛容这事,还不曾真正的迫害道水洛烟,晋王府也没理由咄咄逼人。再者说,以晋王府的地位,又如何咄咄逼人,逼的人,还是那高高在上的东宫。
“太子妃,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慕容云霄的话语里有着浓浓的失望和斥责之意。
水洛容吓的面色苍白,而慕容澈此刻早就已经拂袖离去。而此时,皇太后却突然开口问道:“晋王府,哀家问你。那一日找的御医,可是哀家让李贵去的,在场的御医何其之多,又怎能肯定找到和太子妃又预谋的张御医呢?”
水洛烟听到皇太后这么一问,眼里带了几分兴味,而李贵已经在一旁吓的瑟瑟发抖,也砰然的跪在了地上,这答案,显而易见。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