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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歌还没有回答,庄嬷嬷却惊呆了。
也不管主子先前的吩咐了,她上前几步,到了雅歌面前。
就着微弱的灯火,她看着雅歌背上的女人,哀伤地唤了一声:“德妃娘娘?是您吗?”
“你。。。。。。”德妃依声音在脑中思索:“你是庄嬷嬷?”
“呜呜。。。。。。”庄嬷嬷激动的一下哽咽了起来。
她猛点着头,答:“回主子,是奴婢,是奴婢,呜呜。。。。。。”
虽说雅歌法力无边,可是施妖法的另一人,才是真正的妖。
雅歌不敢大意,此时说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匆匆,寻到了马车。
匆匆,离开。
小年家,自然是不能去了。
那么此刻,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呢?雅歌好生为难。
这时才后悔,先前为何不事先找个住处。
看出她的顾虑,庄嬷嬷便告诉她:“主子,奴婢有个地方可以安置德妃娘娘。”
雅歌一喜,紧问:“安全吗?”
庄嬷嬷便点头,答:“绝对安全,那是我本来决定以后出宫养老的地方,没有任何人知道。”
没有比椒房宫更安全的地方了
“好,那我们快些去!”
突然得了自由,德妃在上了马车后,即沉沉地昏睡过去。
此时,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想要一下子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已是不可能了。
将德妃安置在庄嬷嬷事先买好的小宅后,雅歌吩咐了小年留下。
自己则与庄嬷嬷匆匆往宫里赶。
“不好,”走着走着,雅歌突然一个激零,赶紧命令庄嬷嬷:“快,回去。”
庄嬷嬷紧张:“主子,怎么了?”
雅歌说道:“我突然想到,对方会施迷魂阵,那德妃躲在哪里,都会被找到,若如此,我们不仅救不了德妃,还会害了小年!”
“那。。。。。。”听这样一说,庄嬷嬷更是紧张了,“主子,那我们怎么办?该将德妃藏于何处呢?而且,天快亮了。。。。。。”
“带回椒房宫去!”雅歌豁出去了。
“什么?”庄嬷嬷吓得身子都抖了起来。
也就在这一刻,雅歌才想通,没有比椒房宫更安全的地方了。
一来,皇宫有紫薇气护顶,那神秘的施法之人,不敢轻易在皇宫里施法。
二来,最近频繁的施功,她相信对方已是感觉到了的,估计,那人更不敢在皇宫运功了。
三就是,没人能猜到,德妃会藏在皇宫里。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果然是有道理的。
赶在天放亮的前一刻,马车载了雅歌三人,匆匆进宫。
值班的奴才吓死了,直对了庄嬷嬷报怨:“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快急死我了,真是的。。。。。。”
至了椒房宫的后门,雅歌让庄嬷嬷先进去安排。
素言、浓妆与美琳三人,虽,不值得怀疑。
但,她也绝对不会贸贸然将德妃曝露在她们面前。
庄嬷嬷进去了没一会儿,便出来了来。
雅歌依旧背着德妃,穿过回廊,跟着庄嬷嬷几转之下,
皇宫哪能容人为所欲为
来到了偏殿后面的小屋。
这里,离庄嬷嬷的住处近,素言三人平时也很少来这里。
幸好,事前将宫里那些动机不纯的奴才遣走了。
不然,这一切,想要如此大胆地进行,想都不用想。
这里毕竟是皇宫,皇宫哪能容人为所欲为?
频频的施法。
雅歌知道,她,已彻底地曝露了自己。
不是曝露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是——曝露了她的法力。
接下来的事,是福是祸,她已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想在椒房宫藏一个大活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素言三人虽不值得怀疑,但雅歌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她们较好。
安安心心地坐下来听德妃讲她的故事,已到了第二天的晌午。
庄嬷嬷对素言三人说,主子生辰,她未赶得及回来,但还是想送主子一份礼。
素言三人一听,当即也说要送。
庄嬷嬷便提议说:那我们就合力绣一副牡丹锦簇,送给主子吧。
三人应好。
于是,四人便在椒房宫的大殿绣了起来。
而雅歌,早已悄悄地到了藏德妃的那间房。
“这里。。。。。。是椒房宫?”德妃眼睛看不清,迷蒙中,只听庄嬷嬷说过。
雅歌答她:“是,这里是椒房宫。”
德妃便又问:“听庄嬷嬷叫你主子,那你是?”
“我是丽妃,椒房宫如今是我在住!”雅歌如实回答。
听闻,德妃的警戒心加强:“你既是那老贼的嫔妃,又为何救我?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
又是这个问题,雅歌心里倍感凄凉。
但她也知道,如果想让德妃相信自己,那么,她便再不能对她有所隐瞒了。
雅歌道:“实话跟你说吧,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未来,因受人所托才穿越来此。”
“从未来穿越来此?受人所托?何人?托你何事?”
爱上轩辕家的男人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也难怪德妃不信。
雅歌叹息一声,很平静地吐出那个名字:“郦雅!”
“雅儿?”德妃狠狠一震,随即惊喜:“你是说。。。。。。雅儿她,雅儿她没死?”
“是的,不仅没死,而且为了救你,为了报仇,还练就了一身法术,可惜。。。。。。”雅歌娓娓道来,将当初是如何穿越来此,静静地跟德妃说了一遍。
“雅儿。。。。。。这傻孩子。。。。。。”泪水,从德妃那干涸的眼眶里流出,流到她结满硬痂的脸上,越发显得恐怖。
可是,雅歌却不怕。
她坦然面对。
比起这个皇宫来,一张毁容的脸,又岂能有它万分之一的恐怖?
伸手,她亲自替德妃抹去了泪。
德妃抓住她的手,又紧张地问:“那你。。。。。。你又是如何做了轩辕琉澈这畜生的嫔妃?”
“我。。。。。。”故事很短,感情却很伤。
第一次,对别人说起她与轩辕永凌的那段情。雅歌的脸上,一会儿带笑,一会儿泪眼婆娑。
最后,却全化成了心间的刺痛,让她几乎泣不成声。
德妃亦听得泪流满面。
“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你怎么这么傻?爱上轩辕家的男人,你注定要痛苦一辈子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太晚了,爱情来势汹汹,我想拒绝,我挣扎过,我矛盾过,可是。。。。。。可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陷了进去,我。。。。。。”
爱情,本身就是义无反顾的。
想当初,自己何偿不是这般?
德妃忍不住唏嘘,终于说起了她的故事——
那一年,我十五岁。
有疼爱我的家人,有青梅竹马的宏哥哥。那时的天空,很蔚蓝、很阳光。
我,一直很满足。
宏哥哥从小就与我有婚约,那时的我,心无旁碍,只等着家人为我们选定良辰吉日了。
只是,我却遇上了他。
德妃的故事
那是在一次皇家守猎的时候。
因为武将出身的缘故,再加上常与宏哥哥待在一起。
无聊时,便常缠了宏哥哥教我武功。
听说皇家的围猎,规模极是宏大。
我很渴望身临其境一次。宏哥哥经不住我的哀求,便央求了皇上,准我参加。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他大了我整整十岁,当时的他眉目隽朗、身材遒劲,那双似笑非笑的眼里,时不时透出多情。
他望着我笑,故意将猎物赶到我的弓箭之下。
我承认,当时的我就动心了,他的笑容让我心跳加速,惴惴不安。
这种感觉,于宏哥哥身上,我是从未感受过的。
那次过后,我的脑海里经常浮现他的笑、他的人。
我的心,渐渐地变了。
宏哥哥跟我说,他奉旨征战。
宏哥哥还说,皇上如此信任他,他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他要凯旋而归;他要立功,然后——娶我过门。
本就在挣扎的我,这时害怕起来。
我怕宏哥哥这一走,我的心就更加没有位置来装下他了。
我追上去,想对他说:不要去,就算去,也先娶了我!
可是,我终究什么也没说,只眼睁睁地看着他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八面的走出了凤阳门。
宏哥哥上了战场后,我便像失了魂的躯壳,每日浑浑噩噩的,不知要如何将这日子过下去。
当时的皇后并非张苏华,而是昭皇后。
她突然来了懿旨,宣我进宫陪伴。
在昭皇后的凤寰宫,我再次见到了他。
其实,我很明白,昭皇后并不认识我,怎能平白无故的宣我进宫?
一切,只是他的意思罢了。
很快,我成了他的德妃。
他宠我入骨,椒房宫,成了他唯一的寝处。
我沉浸在他全心全意的柔情中,每日过着甜似蜂蜜的日子,完全不能自拔。
德妃的故事2
以至于,宏哥哥真的凯旋归来,来质问我的时候,我反而怪他太过固执,让他不要为难皇上。
为了让他死心,我甚至还亲自为他挑选妻子,逼他成亲。
也在这个时候,我生下了女儿,轩辕琉澈亲自取名:宸华。
他给我的,是世间女子最奢求的爱与宠。
我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可是,我忽略了青春易逝、年华不在的悲哀。
我以为,爱情,当永远不会变质。
我甚至从不怀疑,他对我的爱会变少。
他宠了我二十年。
说起来,我也该满足了。
宫中三年一次的选秀,从没断过。
而他,亦从未再宠过谁,那些女子,从华年等到色衰,一直等到心死。
有一年,张贵人病重。
张贵人宫婢出生,生下皇子文祺后,才被册了贵人。
就背着这个贵人的名份,她在宫中熬了十五年,终于一病不起。
弥留之际,皇上准了她的家人进宫探她。
张苏华便在这个时候走进了轩辕琉澈的视线中。
其实,她并不年轻,而且,早已婚配。
可是,轩辕琉澈偏偏就弃了后宫中那些花季少女,迷上了已是二十五岁的有夫之妇——张苏华。
很快,她被册封苏嫔。
轩辕琉澈不再来我的椒房宫。
他日日夜夜与苏嫔待在一起,仿佛,我郦淑婉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样。
我的天,顷刻间崩坍了。
我的心,化作了一个瓶子,将天空中满满地阳光装进瓶子里。
每日每日地等,每日每日的失望。
这才发现,沉浸在阳光中的滋味,是多么的幸福。
这才发现,不被待见的滋味,有多么的愁苦。
昭皇后,没有任何预警地,甍逝了。
接着,张贵人也在愁苦无望中,去了。
张贵人十六岁的儿子轩辕文祺,便过继给了苏嫔做儿子。
德妃的故事3
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太子这个时候也突然地被人毒杀在回京的路上。
这个打击于我,无异于晴天霹雳。
太子,他是个心怀天下的好储君,我待他视出己出,他亦一直将我当亲生母亲孝顺。
我悲伤过度,病倒了。
却因为此而忽略了太子妃的感受。
等想起时,她竟狠心随了夫君而去。
我恨她,她怎能如此狠心?
永凌还那么小,她怎能弃他而去?
我强打起精神,将永凌带在身边。
可也因为这样,苏嫔深深地恨上了我。
因为,她用尽了法子,想让轩辕琉澈答应,将永凌给她养。
可是不知为何,轩辕琉澈却似铁了心,坚决不答应,最后更下旨,永凌跟我。
永凌的到来,椒房宫又有了笑声。
轩辕琉澈似也终于记起了郦淑婉这个女人。
他又如以前一样地待我。
可是我没想到,这一切的背后,竟藏着惊天的阴谋。
永凌册封为皇太孙的那一晚,轩辕琉澈寝在了我椒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