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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容不知,若陶胜风一念行差,自己将抱撼终身。果酒喝着香甜,后劲却不小,她喝的也有些多了,被碧翠和几个婆子用软舆抬进闺房后晕沉沉接着又睡。
姚伯嘉心中还不死心的,想在阮家住下,陶胜风却婉拒了阮莫儒的挽留,带着人上了沈家。
“爷。”一路上,姚伯嘉想点拔陶胜风,陶胜风淡淡地制止住他的说话:“她喜欢墨然,听起来,墨然也是喜欢她的,朋友妻不可欺这话,别忘了。”
首富光临自家,沈千山激动说话都不齐整,在听说陶胜风还未婚后,脑子里的小九九飞快拔动起来。
女儿因假哨子事件,声名受毁,嫁聂远臻是无望了,远近商户没有家资饶富的,如果儿子娶首富的妹妹,女儿再嫁给首富……
沈千山想得心花怒放,吆喝着让丫鬟请丽妍梳妆打扮一番出来见客,又忙忙地安排人打扫清洁院落给陶胜风一行人住下。
“哥……”陶羽衣小鸟一样飞进陶胜风怀里,叽叽喳喳讲着分别的见闻。大木头,墨然哥哥,梨容,还有沈府的人,聂家的梅贞和聂大人,陶羽衣的嘴巴像山洪瀑发,滔滔不绝。
陶胜风静静听着,一张脸还是面无表情,细看,便可见他脸部线条柔和,唇线微微上挑。
姚伯嘉听了片刻不耐烦,正准备走,忽听陶羽衣提起了阮梨容名字,又停了下来。
“小姐,阮梨容跟聂远臻订亲了?”姚伯嘉颇意外,陶胜风也霎地坐直身体。
“是啊,大木头这次陪着梨容上京是去见夏相的,听说夏相很疼梨容,夫妻俩说过要认梨容做女儿的。”陶羽衣笑眯眯道:“梅贞的孩子要认我做干娘,梨容跟大木头的孩子,我也要认干儿女。”
姚伯嘉与陶胜风相望,两人眼里均有不解,陶羽衣又叽叽喳喳说了很多,讲的是沈家的人多么坏,如果不是墨然哥哥姓沈,她就不住沈府了,后来讲着讲着,又讲到她从聂梅贞那里听到的沈丽妍和叶薇薇多次害阮梨容,阮梨容被害得差点丧命和陷身青楼等事。
原来如此,阮梨容才会爱着沈墨然却与聂远臻订亲,陶胜风替阮梨容和沈墨然感到痛心,姚伯嘉则打起主意,横竖阮梨容嫁的都不是她爱的人,不妨先想办法让她和聂远臻解除婚约,然后再促成自家爷娶阮梨容。
按陶胜风自己的想法,沈家人这样无耻无义,听着他们说话都脏了耳朵,即时要带着陶羽衣走的,姚伯嘉却建议让他留下来。
“爷,阮姑娘不爱聂公子,爷不妨帮着沈公子,逼使得阮姑娘主动与聂公子取消婚事,重新选择沈公子。”
“怎么帮?”
“阮姑娘想必因为沈公子的家人几番陷害齿冷,为避开沈公子与聂公子订亲的,爷不妨在沈家住下,机会合适时治一治沈家人,为阮姑娘嫁给沈公子扫平障碍。”
“那些人再无耻,是墨然的家人。”陶胜风皱眉,不赞同姚伯嘉的正义之举。
“正因为是沈公子的家人,沈公子自己无法出手惩处,才需要爷仗相助。”
有几分道理,只是,自己要怎么帮阮梨容报仇帮沈墨然惩治家人?
“爷先住下来,见机行事,多时过去了,想必沈公子要回转了,爷正好可以等着他。”
姚伯嘉此时,心中已有了主意,他从陶羽衣的话中听出来,阮梨容对沈家人恨之入骨。
沈千山方才卑躬媚膝,又一迭声吩咐人请小姐出来见客,也许安了结亲之心。
姚伯嘉觉得,这是个可乘之机。
接风宴上,宾主态度天差地别,沈千山热情如火,陶胜风冷冰冰的,听得十句也没回上一句。
沈丽妍本就生得极好,再细细打扮一番,因这些时伤心着与聂远臻亲事无着又出了丑,眉眼有些萧瑟,美丽中又带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陶胜风先入为主,任是仙子下凡,在他看来都是烂泥一堆,沈家三口使了浑身解数,一顿饭下来,陶胜风却只说过一句话,便是在沈千山热情洋溢地说着欢迎客人的话时硬繃繃道:“沈伯父,食不语。”
阮梨容沉沉睡了一日一夜,醒来时发现躺在家中闺房里,喜不自胜,招了碧翠进来服侍梳洗,又笑着问肖氏和阮莫儒情况。
“太太不大舒坦,昨晚见姑娘回家来了,方开怀些。”碧翠期期艾艾半晌,小声道:“姑娘,前些日子聂公子尚未回来时,聂大人亲自过府来,把姑娘和聂公子的亲事退了。”
“聂大人提出退亲?”阮梨容手里的巾帕落到水盆里,抬头看碧翠,有些不敢置信。
“嗯,老爷答应了。”碧翠的声音更小了。
“太太怎么样?”总想着退亲,真退了,阮梨容心中却没了喜悦,除了意外只有担心,怕肖氏忧愁气恼伤着身体。
“太太……”碧翠的说话给进来禀报的婆子打断了,“姑娘,陶姑娘在大门外嚷嚷着,要见你。”
“快请进。”阮梨容急道,婆子领命,碧翠忙补了句:“你亲自领着陶姑娘到扶疏院来,不要给她到别处去。”
“怎么啦?”
“陶姑娘口无遮拦,上回说差了,把沈家人上门辱骂的事讲给太太听,太太急得冒火,大夫说,千万不能再让太太受到刺激。”
主仆两个才说几句话工夫,陶羽衣一阵风冲了进来,又跺足又拍桌子,捋袖子攥拳头,面子涨得通红,口里大叫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什么事这么生气?”阮梨容倒了一杯茶递上,笑着替她拍背顺气。
“我都和我哥说过沈丽妍很坏了,可他却色迷心窍,竟然要娶沈丽妍。”
陶胜风要娶沈丽妍!沈丽妍竟能得此良配!阮梨容跌坐椅子上。
“我实在是太生气了……”陶羽衣叫嚷着,道:“沈丽妍要成了我嫂子,我哪还有逍遥好日子,梨容,你帮我想想办法,一定要阻止我哥娶沈丽妍。”
“她是你嫂子,也是你小姑奶奶,哪敢拿你怎么样。”碧翠恨恨道。
“什么小姑奶奶?”陶羽衣委屈地扁嘴,“墨然哥哥说他另有所爱,把我扯出来做挡箭牌让叶薇薇死心的,他说他不会娶我。”
沈墨然明言他不会娶陶羽衣!阮梨容怔怔听着,陶羽衣骂了沈丽妍一阵,歇了口气,又道:“最近怎么都是不高兴的事,梅贞和她夫君闹着脾气,也不回甄家了,大木头天天梗着脖子和聂大人吵架,真烦心。”
☆、60凄凄语难
阮梨容思绪纷乱,想着沈丽妍果真嫁给陶胜风;陶胜风绝好男儿;可是再美满不过的姻缘,心里酸醋妒恨不已。
虽然聂远臻爱恋着她;但她从来没对聂远臻有什么暗示勾挑的言行;上辈子自焚前,她一直当沈丽妍是好朋友,无话不说,想不到沈丽妍合着家人一起骗自己。
那一日沈家三人还有叶薇薇母女团团围着她,口沫横飞,咄咄逼人,污言谩骂;轻鄙蔑视。那时她爹娘已逝;家业归于沈家,孤身一人,无儿无女,乍闻恩爱夫郎竟是一直在欺骗自己,恍如五雷轰顶,生念俱无……
阮梨容凄凄想着,眼眶渐红。
“梨容,你帮我想想办法。”陶羽衣扯阮梨容袖子,皱着小脸苦恼不已。
沈丽妍身材高挑容颜美艳,陶胜风想必昨晚一见钟情,他两个郎有情妹有意,旁人怎些言语?
跟陶羽衣说不清,不过陶羽及是一时风一时雨的人,想必过几日便接受沈丽妍是她嫂子的现实了,阮梨容苦笑了一声,道:“羽衣,你先玩儿,我昨晚回来睡着了,还没见过爹娘,先去给爹娘请安。”
“去吧,快些回来,我等你陪我啊。”
肖氏虽与女儿离得一个月不到,却思念得有些消瘦,见了阮梨容,拉着手上下仔细看着,眼里泪珠儿滚动。
阮莫儒没去作坊,在家等着与女儿说话。
“爹,听说聂大人来退亲。”阮梨容低声问。
“梨容,我看你也不大喜欢这门亲事,退了也罢。”肖氏笑着安慰女儿,又道:“先时我和你爹看着你有些不喜,便没把亲事公布出去,此番取消婚事,只有少少几个人知道,不碍着什么。”
阮梨容轻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她本就有退亲之意,由聂德和提出来,不伤聂远臻的面子,更妥当了。
只是,聂德和为何要退亲,她心中难免好奇。
“爹,聂大人提出退亲的理由是什么?”
“他说,远臻以后还要到京城发展,而你是阮家独女,爹娘膝下仅你一女,让你跟着远臻远行有违孝道。”阮莫儒笑道:“还是聂大人考虑的周全。”
聂远臻是暗卫,以后自然是要回京城的,这一点,当日求亲时聂德和应该考虑过的,阮梨容也没穷根究底,笑着接受了阮莫儒给的这个不伤自己颜面的理由。
肖氏原来有些担心女儿与聂远臻上京途中有了亲密关系,见女儿神色平常,松了口气,对阮莫儒道:“老爷,有梨容陪着我,你去作坊看着吧。”
阮莫儒会意,让阮梨容陪肖氏说话,径自出门而去。
他去的不是作坊,而是县衙。
聂德和提出退亲时,阮莫儒同意了,却隐晦地暗示,怕女儿与聂远臻离家多时,越礼了,聂德和道若是儿子违了礼,这亲事自是不退,故而,并没有说开,陶羽衣每日在县衙走动,也没有听说。
阮莫儒眼下要去县衙找聂德和回话,应允退亲。
阮梨容看着肖氏圆滚滚的肚子,百感交集,重生一世,最高兴的,莫过于保住肖氏和肖氏肚子里的孩子。
“娘,我弟弟妹妹这么大了,真好。”
“好!好!”肖氏苦尽甘来,得女儿孝顺体贴,笑得合不拢嘴。
母女俩说了会儿话,阮梨容正想回房陪陶羽衣说话,聂远臻来了。
聂远臻身上带着隔夜的酒气,眼睛里泛着红红的血丝。
两人在那夜说了半夜话的亭子里站住,身体离得不远,只一步之遥,却又是彼此永远无法触及的距离。
“梨容,我爹他糊涂,咱们不管他,照样成亲,行不行?”
他的声音嘶哑沉黯,满满的痛苦和祈求,隐约的阳光下,阮梨容看到他眼中有晶莹的东西闪烁。
阮梨容倚到亭柱上,她不知说什么,只是哀凉地看着聂远臻,满心的歉疚。
她也觉得悲伤,只是,这是一个逃开的机会,她已决定逃离不再纠緾不清。
“梨容,我……”聂远臻说不来情话,他心中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许许多多言语在唇辗转翻搅后,也只说得出一句话:“梨容,即便是无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也愿意。”
——即便是无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也愿意。
他在说什么?他们尚未成亲,哪来子嗣?
阮梨容不明白,可心中却又偏偏觉得很明白。她的两腿软软地无法支撑,亭外碧水里照出她的头脸,模糊飘摇形如鬼魅。
“聂大人从哪听说咱们不能有子嗣的?”阮梨容轻飘飘问道,心口撕裂开了,面上却竭力维持淡定从容。
“大夫是胡扯的,爹偏偏相信了,梨容……你别在意,咱们还没成亲,哪就知道你怀不怀得上孩子,就算怀不上,以后抱养一个就是。”
聂远臻焦灼地说着,几次伸了手想把阮梨容搂进怀里安抚,两手伸出缩回,像个无措的孩子。
他的身材高过阮梨容许多,浓重的阴影罩在阮梨容头顶,阮梨容怔怔看他,聂远臻高大却不粗豪,脸部轮廓剽悍却不狂野,此时他急得脸颊和脖颈红晕漫延,忠厚之余带着满满的可爱味道。
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爱自己,阮梨容踮起脚尖,柔软的嘴唇触上聂远臻的脖颈,在喉结处略停,含了一下,向上擦过下巴,唇与唇接触……